“真的?”明铮眼里探寻,“你没吃多少。”
“我下午在工作室吃了个汉堡。”
明铮手里的筷子在满桌的菜之间穿梭,“那你等会,我还饿着肚子。”
“三少,劳碌奔波一天快吃吧,你午饭都没能好好吃上口。”贴心的女秘书给他夹菜,明成佑要了瓶酒。
傅染如坐针毡,总算等到明铮吃完。
他招手示意埋单。
服务员拿起桌上的账单,“一共488。”
“还有旁边那桌。”明铮掏出钱夹。
服务员走过去看菜单,傅染看到他跟明成佑他们说了句话,明成佑随即抬头望了眼她和明铮,目光冰冷。蹙起的眉尖能见隐约伤痕。
她忙别开眼。
服务员回到桌前,“他们说不用您请,自己会付钱。”
“你告诉他,”明铮用手指指明成佑,“我帮他省掉的这些钱能够他拉关系时给人多敬几杯酒。”
服务员尴尬地杵在原地。
明铮说话很大声,连坐在明成佑对面的助理和秘书都抬首小心翼翼望了眼男人的神色。
明成佑充耳不闻,只抿了口酒。
傅染目露难以置信,有些吃惊地望向明铮,服务员不得已转身。
“等等,”傅染喊住他,“不用了,把我们的结了吧。”
不等局面再继续,她已拿起搭在椅背上的大衣快步朝外走去。
明铮付完钱离开,看到傅染站在门口,二人没在公共场所争吵,坐进副驾驶座扣好安全带,傅染才沉闷开口,“为什么你非要这样?”
“我怎么了?”
“上次在墓园也是,难道公司真的缺那辆车吗?你让律师当着众人的面给他难堪,该属于你的和不该属于你的你全部都得到了,你还想要什么?”
“什么叫我不该得到的东西?”明铮向来平静无波的眸子也涌起暗潮,“凭什么都认为那是他应得的?”
“但至少,你不该再践踏他的尊严!”
“小染,我不会给他东山再起的机会,不会再给他们母子骑到我头上的机会,你不会懂得。”
“你现在是堑堃的董事,他是你亲弟弟,再说他自立公司和你并没有冲突。”傅染不想看到明铮的赶尽杀绝。
“小染,有些事我不妨和你说破,就算他不把堑堃留给我,今日的董事也依然会是我,相同的结果不过是两条路不一样罢了,但他若真的有心,我何必跟罗闻樱订婚,我做的努力到头来却是白费,你知不知道,拱手相让比靠自己得到更让我难以接受,因为那意味着我当时是白白失去你。”
傅染极少看到明铮情绪外泄的样子,听完他的这席话她并没有吃惊,“你不是白白失去我,你得到了罗闻樱。”
明铮侧首,似笑非笑,“你有意气死我?”
“哥哥,路是我们自己选的,没人拿刀架住我们的脖子。”
“小染,你比我要更理智。”
傅染没有说破,她跟明铮是再没可能的,既然明铮也从未戳破那层朦胧的关系,她又何必去自揭伤疤。
明铮心里却有另外的盘算,现在他地基不稳,解除订婚的事需要往后缓缓。
由于傅染的车还留在工作室,明铮把她送回目的地,傅染见时间还早,便让明铮先回去,她要去找宋织和秦暮暮。
吵了几句嘴巴干得紧,傅染约好两人在步行街见面,她开车往那地儿赶去,眼见一辆车从后面超来,同她并驾齐驱。
傅染不喜欢开斗气车,她把车尽量贴在旁边,却见对方索性越线挤过来。
她定睛看了眼,才发现驾驶座上的男人分外面熟,可不就是明成佑?
傅染想避开,经过一个路口后,男人的车始终紧挨她,又不让她超车,耗到最后,索性打了个方向盘,傅染吓得忙踩住油门,明成佑一个甩尾,车子调转方向,两辆车差点脑袋跟脑袋撞到一起去。
傅染惊魂未定,拍拍胸口,难以疏散心里的恐惧。
他疯了,肯定疯了。
明成佑好整以暇坐在车内一瞬不瞬盯向她,他冲傅染招手,示意她下车。
她记得在川菜馆他一个人应该喝了一瓶酒,她除非脑子也不清醒才会下去。
她用力按响车喇叭。
倒是没见他把车让开,他却是推开车门,脚步有些不稳的向她走来。
假爱真做 65坠落地狱,失去
傅染惊觉不对劲,急忙按了中控锁,车门全部锁死。
明成佑身形摇摇晃晃来到她车旁,两只手也不顾疼使劲地拍起车窗。“下来,你给我下来。”
“走开!”傅染也高声。
“砰砰砰——”
直恨不得把她的车窗给敲碎。
傅染没法子,惹不起还躲不起吗?她想倒车离开,却不想明成佑竟双手抱住反光镜大有殊死一搏的英雄气概,傅染未防万一,赶紧熄火,“明成佑,你够了吧?”
“你下来,我有话跟你说。”
傅染把车窗打开一条隙缝,有了前车之鉴她还敢同情心泛滥么?明成佑这人耍诈那是当饭吃的,“有话隔着窗说。”
“我跟你说……”他两手扳住车窗,俊脸凑过去,傅染真以为他要说什么,屏息凝神等待片刻,却见他忽然用力摇晃车窗,傅染惊骇,“住手!”
再摇车窗就掉下来了!
“给我下来,你下不下来?信不信我把你的车给掀了?”明成佑说完,又是一连串摇晃动作。
傅染不知道能跟醉汉讲什么,“有事改天再说吧。”
明成佑专注地只把摇车窗当第一目的。
一辆车子经过,开出去十几米又倒会,从车上下来个四十几岁的中年男人,他走到副驾驶座一侧,“小姐你没事吧,是不是遇上了麻烦,需要报警吗?”
男人小眼睛越过车顶望向明成佑。
傅染压低声音,“你走吧。”
“傅染你不下来我卸掉你的轮胎信不信?”明成佑俊脸抬向中年男人,“关你什么事,滚开!”
“你,你欠揍是不是?”中年男子脾气也被挑起来。
傅染不敢再袖手旁观,她从包里掏出手机,打开锁,“别摇了。”
她不信他还能在大马路上吃掉她?
人还未钻出驾驶座,就被明成佑拽住胳膊把她往外拖,傅染脚跟轻崴,所幸很快调整,明成佑本来自身走的不稳,拖了她越发不成器,最后竟一屁股坐倒在路牙石上。
中年男人见状,也就是小两口闹情绪,要不是自家女儿有见义勇为的精神,他才懒得下来管闲事。
傅染站在他身后,见他两腿伸直,裤腿沾了灰也未知觉,她心里又是紧揪似的难受,明成佑何时落魄成这样过?
他双手撑在身后,手臂拉得直直,左手无名指戴着他们的那枚订婚戒指。
“你想和我说什么?”
他拍拍身旁,“坐。”
傅染不动。
明成佑嘴角轻挽,“嫌脏?”
“装醉很好玩是吧?”
“傅染,你好受了吧?有人锦衣玉食供着你,一条船沉了还能搭上另一条。你不是说不会找明铮吗?还是你怕没有这个理由,我不会让你走?”他扬起下颔,依旧是那张俊逸非凡的脸,迎安市首屈一指的美男称呼,可真当之无愧,“你傻不傻,你要想走难道我能硬留得住你吗?”
“你酒喝多了。”
“是啊是啊,”他点头,“就是喝多了怎么样?”
傅染拿他没办法,“是不是由我提出解除婚约,你才这样耿耿于怀?”
明成佑强撑起身,手掌轻拍几下,眼里陌生的疏离感令傅染惊怔,他陡然大笑出口,线条僵硬的侧脸落入傅染眼中,竟是无限惆怅。
“为什么我就是不死心?”
他没头没脑的一句话。
傅染喟然低叹,“我打电话让王叔送你回去。”
“你要回去吗?来,我送你。”明成佑上前扣住傅染的手腕,她情绪激动地甩开,“疯子,我自己会回去。”
“还是我送你吧!”明成佑再度去抓傅染的手,她惊叫退开,上次的事仍记忆犹新,“别碰我。”
才退两步,明成佑已大步来到她跟前。
傅染想回到车内,但男人却挡着不肯让道,她彷徨恐惧,扬起手机吓他,“你再这样我报警了!”
“你报啊,”明成佑两眼赤红,“我告儿你,警察局是我家开的,看看小爷怕不怕你!”
话语方落定,人便扑了出去。
傅染拔腿往后跑,却被明成佑一把按住压在了桥墩上,她腹部抵住坚硬的石块,疼地后背冒出冷汗,“放开我。”
明成佑的脸埋在傅染背后,他冷不丁张开嘴重重咬她口,傅染倒吸口冷气,两人身体间紧密贴合几乎不见缝隙,无力感从四肢袭来,傅染脸微微侧去,“我应该哪怕撞倒了你都不该停车。”
“这话也像是你能说的。”他呼吸萦绕在傅染颈间,忽然出手去夺她的手机。
傅染挣扎,使得摩擦的部位越发敏感,她感觉到明成佑的灼热**抵在她臀后,“你不是要报警吗,我看你怎么报!”
傅染下体被压得死死的,她手臂伸出去才不至于被明成佑抢掉电话,他伸出的手裹住她胸前,越收越紧,傅染赶忙按键,“快松手,不然我真的报警。”
明成佑两手改搂住傅染的腰,脸埋入她颈间,突如其来的凉意顺领口灌入,手机另一头接通,“喂,您好,这里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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