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芮站起来拉住她,“敏敏。”
周敏敏看着她拉住自己的手,在缓缓抬起头,看着她的脸。
安芮侧头对关择言说:“你先去酒店吧。”又对周敏敏说:“找个地方坐坐?”
周敏敏看了看关择言,然后一言不发地挣开安芮的手走了出去。
安芮也跟着出去,把她拉进一台出租车里。
“安芮,我真的不知
道该怎么面对你!”
“两杯热奶茶,谢谢。”安芮打发掉服务生后,看着周敏敏,平静道:“我知道。”
“尤其在看到你老公之后!”
安芮垂下眼帘沉默片刻,再抬眼时问道:“敏敏,你打算怎样?”
“不知道。”
安芮为着她的反应担忧,“就算他判的是有期徒刑,你也不应该等,何况他现在被判无期,敏敏。”
“我真的,真的不知道!”
安芮伸手过去握住她的手腕,“这个时候提出离婚,都会判的,你知道。”
周敏敏拿过热奶茶在手中汲取温度,“我知道他犯的罪是不可饶恕,但……但……”她的眼里慢慢积起泪花,蕴在眼中,不落不散。“但他对我真的很好……”
安芮拍拍她,无言以对。
“而且为什么又偏偏是你老公把他送进去。”
安芮缓缓地把手收回来,再次无言以对。
“安芮,我是个自私而浅薄的人。我做不到不恨你老公,做不到不恨你们。”周敏敏的视线落在深咖啡色的桌布上,涣散没有焦距。她呐呐道:“当然,我也恨程瓦格。”
“敏敏。”安芮道:“如果不是关择言,也会有别人,程瓦格他犯法了,就会受到制裁。”她停了一会,抿唇,继续说道:“敏敏,就是因为你,关择言的身份才泄露的,也可以说是因为我……”
周敏敏低头喝了一大口奶茶。
气氛尴尬。
“敏敏,我先走了,你好好为自己打算打算。”安芮有些匆匆而逃。现在突然说出口的话把所有的迷障点破,其实,关择言的身份是她泄露的,关择言的危险是她制造的。
安芮浑浑噩噩地在街上乱逛,关择言也没给她来电话。直到下午两点,关择言才打电话问她在哪,说是过来接她回去。安芮其实什么都没吃,也确实是吃不下,坐进车里就转头一直看着窗外。关择言当她因为周敏敏的事心情不佳,便也没有说话。
景色哗啦啦地往后倒,有一种挽留不住的颓势。路两旁是一排笔挺的白杨树,后面是田基,再往后一点是零星错落的自建房。无论远的近的,最终都会慢慢地消失在眼前。后来转上高速,就只看见石头和草了。
胃里有些空,安芮闭上眼睛假寐。突
然一个紧刹车,冲力把她催醒了。
前面出事故了,因为留有车距,所以紧急刹车之后才没有追尾装上去。
关择言问安芮有没事,见她摇头,便把车停到安全道上,随后下了车。
安芮却因为这一冲,带得胃里不舒服了。她下了车走到路边干呕。
关择言收了电话走过来,“怎么了?你一向不晕车。”
安芮捂着嘴道:“胃空,有点难受。”
关择言皱眉,“没吃饭吧?怎么也不说!”他看表,“都三点半过了!”他把安芮拉上车,“先去吃东西。”
安芮微讶,“这还在高速上呢,回去起码两个小时。”
关择言没理她,过去拉了安全带给她扣上,自己也扣好就踩油门发动车子,直接踩到最高限速线,十五分钟后在最近的一个出口出去。
就在高速路边的一家小饭馆用的餐,很简陋,只求填肚子。
安芮这么折腾过后是真真切切的没有胃口了。
关择言瞥了她一眼,无奈地叹口气,拿过菜牌点了一条清蒸鱼,一个三杯鸡,以及一个闷烧茄子。
菜上得慢,安芮也吃得慢。当三杯鸡上上来的时候,天空却渐渐飘雨了,细细一看,还夹着雪。
“算了,一会还是不要开夜车回去了,就在这边住一晚酒店吧。”
关择言把鱼肉放进嘴里,看着她,慢慢放下了筷子。
安芮却有些不敢对上他的目光,把视线从他的脸上移到了菜上。
“稍微吃快一点吧,雨夹雪呢,菜一会就凉透了。”
安芮把视线又往内移了两分,依旧继续慢悠悠地夹几粒米饭进口,再夹几粒进口。
关择言给她夹菜。
安芮默默地吃了。
两人都无话。
外面是纷纷扬扬的雨丝与雪花,湿漉漉的又寒冷彻骨。寒意从脚下一点点地渗上来,手都有些麻木了。
关择言握了下她拿筷子的手,皱眉一抿唇,终于开口,道:“不吃就走吧。服务员,买单。”
安芮安安静静地坐进车里,扭头看向窗外,虽然玻璃上很快被热气蒙了一层雾,什么都看不清。
车里流淌着简单的六音盒音乐
,叮叮咚咚,在安静的密闭空间里,清脆明晰,可却没有成功催眠同化车里的任何一人。
车里的两人,依旧沉默,依旧各怀心事,依旧只靠着音乐的声音来粉饰这密闭空间里的沉闷与尴尬。
☆、婚内性合法
关择言把外套脱了扔在床上就往卫浴间走。
安芮微微张唇,声音轻而飘,“跟我说说那两年吧。我……”
关择言的脚步顿了顿,几不可见地微勾了下唇角,并没有太多笑的意味,然后继续大步走向卫浴间。“陈年旧事提来干嘛?”
安芮的声音不大,却仍旧穿透他的水声传进来。“我坚持离婚,一方面是因为感情没有了……”她停了很久,才接着说:“另一方面……也是因为……你……吸毒……”
哗啦啦的水声充斥在耳旁,整个世界既嘈杂又安静。关择言看着洗脸池的水渐渐满上来,然后恒定在一个水位上渐渐趋缓。水面上有他落魄憔悴的脸,就这么一瞬,他已经不是刚才那个神采奕奕的关择言了。
“毒,全戒了吗?”
关择言把脸全浸在洗脸池里,水终于从池边溢出来,把酒店的一次性纸棉拖鞋打湿。
“田局说,你全戒了。”
她的声音很近,似乎就站在旁边。关择言没抬头,偶尔有一两个气泡从鼻孔里冒出去。终于等到憋不住,他才从水里抬头。果然,安芮就站在旁边,倚着浴室的门框看着自己。
“不……不复发吧?”安芮说完,低了头,又道:“我真的是一个很自私的人。你泄露身份跟我有关,你涉险被打毒品时我想都不想原因过程的,就只想到了自己,其实你真的没必要……”
关择言抓着她的双臂,一用力把她扯进怀里,一手捏起她的下巴,低头就覆上了她的唇。
炽热狂暴的感觉瞬间充斥整个口腔。他脸上的水滴在她的脸上,冰冰的。是全新意义的里外冰火两重天。鼻尖交错,安芮的左眼睫毛一眨,便扫到了他闭着的右眼睫毛上。身上的温度开始升高,把脸上的几点小水滴蒸干了。安芮终于闭上了眼,随着本能去回应他。
关择言心里高兴,舌尖上的挑旋便渐渐缓了节奏,由强烈转而化为温柔。而他手上的动作,解纽扣,拉拉链,仔细轻慢,一点也不含糊。
安芮的贴身衣服,是件高领内衣。要脱,就不得不分开。
关择言离开她的唇,两人都舒了口气。他低低道:“怎么穿了件高领的。”
安芮笑得有些喘,“冬天的打底衫,难道要我穿件衬衣,能从中间开的吗?”
关择言吃瘪,撇了她一眼,乖乖地去
给她脱衣服。衣服光过了头,两袖子还在手上套着,他立刻就又把唇贴了上去。
安芮闭上眼睛,双手环到他脖子上。
关择言双手放在她后背上轻轻一托,两人一起倒在床上。直挺挺的欲望就此不经意地碰到了潭口,湿漉漉的,像摸着浸在水里的石头上的绒绒青苔一样的感觉。关择言颤了颤,没再耗精力去做准备运动了,直接托起她一条腿挽到自己腰上,然后一鼓作气地孤军深入了。
安芮睁开眼睛,唇瓣微微打开,舒了一口气。
关择言把手盖到她眼皮上轻轻一扫,“闭上。”他把一手覆在她的胸房上,轻轻地,若即若离地扫了几下,掌心下的那抹粉色就渐渐站立起来了,顶在他手里的生命线上,是一种特别的触感。
胸前似有弱电流窜过,频率很密集,一下下烤着她的神经。那种点滴之间窜进灵魂最深处的感觉,让她只想再多一些,再深入一些。她不禁曲着腿往下收缩了一下,要把那种感觉收进身体的最深处。
关择言倒吸一口气,被刺激得动得更快了。本就滑,这下剧烈运动又抽出了许多润滑剂来。被滑腻暖湿的感觉包裹,他有些支撑不住,毕竟好久不做了。
“安芮。”
安芮压着声音,把缠在喉咙里的声音丝丝咽下去,“嗯?”
“安芮。”
“怎么了?”安芮的声音已经微喘,是硬压着保持平衡的声调。
关择言用一手撑在床上,只好把揉捏她胸前柔软的那只手拿开,再次覆到她眼睛上,“别看,快闭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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