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约好了后天下午一起过去。
安芮进电梯的时候,很巧地,又看见了苏以让。她想了想后问:“你在哪个部门?”
苏以让微微一笑,四面八方都是他那双上挑的桃花眼,“我就是个打杂的。”
既然他这么
说,安芮便也不再说啥了,只在出电梯的时候说了声再见。
苏以让扶着电梯门,微笑,“安芮,留个新手机给我吧,一直忘了问你。”
这种情况下,安芮能说不吗?当然是不行的。给苏以让留了号之后,她就一直在想,手机什么时候响呢,苏以让会说什么呢,而她又要答什么呢?结果就是想了一下午,一晚上,苏以让连条信息也没发给她。
安芮耗费的神思太多,十点多就睡过去了。晚上她做了个梦,梦见自己在洗澡,而花洒后面的墙壁竟然是透明玻璃,外面人来人往的,却没有人留意她。而洗着洗着,竟然就停水了,满身的泡泡,她正苦恼,水就来了。她转身一看,花洒不知道什么时候变成了古老的那种水泵,压一下,出一下水,再压一下,再出一下水。而帮她压水的人,正式苏以让。她转回头,看着地面微微挑了下眉头笑了下。结果一抬眼,就看见了站在门口的关择言。浴室的门不知道什么时候打开了,他双手抱臂地立在门口,神色淡漠,嘴角噙着一丝笑,像看着她,又像透过她看着她身后的苏以让。突然水一下冲得太猛,水珠子像冰雹一样噼噼啪啪地打在头上,她一下就醒了。
安芮看着昏暗的房间,外面的月光与城市的灯光稀稀落落地撒进来,只把陈设家具照了个大概,统统是灰扑扑的影子。她打开床头灯,拿起杯子喝了口水。她下床走到飘窗边拉开窗帘,坐在上面,远处的大厦很辉煌。
安芮想不清楚自己究竟是想念关择言,还是埋在深土下的那点点情绪又复苏了。这之后她就一直坐在飘窗上,看着天空一点点地变得透薄,一点点地变得明亮。
到了约定的那天下午,安芮先开车过去苏以让的公司,再和那边的财务人员一起开车到那厂子。等了将近半个小时,才来了个人接待。安芮实在想不懂,这厂子究竟有什么后台能让它这么拽。又再等了好一会,对方的负责人才过来。一谈安芮才明白,原来这厂子就是破罐子破摔了。对方的意思摆得很明显,要钱没有,要人当然也没有。你要告,可以,他是赔不出来的。判下来之后你再申请强制执行,也可以。他提交破产申请,到时候,该结工资的结工资,交税缴社保的交税缴社保,剩下也余不了多少陪给你。
“这个似乎还要不合算。”安芮低声道:“你们要不回去商量下再看起诉与否吧。”
安芮开车转去刚通车不久的金海大桥吹风。车辆并不多,她干脆停了车走上去。关择
言去X市特训有三个月了吧,可他一直没给自己来过电话,当然她没给他打过去,他们的感情真的是相当淡薄的。
安芮走着走着,发现前面围了一堆人,好奇心驱使下她也走上前去。原来有个女孩爬到了最外围的铁栏杆上,晃着两条腿坐在上面,围观群众纷纷以为是要跳海的,却又没有一个人劝说。
“报警了吗?”安芮问。
“嗯。刚才有人报警了。警察马上就到。”大婶往上看着,“怀疑是失恋了吧,现在的年轻人谈个恋爱不如意的,全都要生要死。”
安芮仰起头,“小姑娘。”
坐在铁栏杆上的女孩转过头来。两人对望的一瞬,都愣了愣。
“杨瑞芯???”
“安芮?”
“你先下来吧,那危险。”
“没事,挺安全的,我就坐坐。”
警车很快就开来了,除了民警还有武警。
杨瑞芯往下看了眼,笑着喊道:“别紧张,你们别紧张,我没想自杀,真的,就是坐坐,一会我就自己下去了。”
一民警说:“那你还是先下来吧,上面太危险了,一不小心踩错脚什么的都不得了。”
这边说话,那边已经有个小武警悄悄地从后面爬上去了。说实话,谁也不相信她只是坐坐。
安芮为防止她看见后面有人爬上去惊到她的情绪,真一个重心不稳掉下去就事情大了,所以为了分散她的精神跟她说道:“为什么上去坐坐?是高兴了,还是高兴了,还是高兴了?”
杨瑞芯笑了下,“你看我就这么高兴?”
安芮挑挑眉,“那就是不高兴了?”
杨瑞芯看着下面并不清澈的海水,不说话了。
那边的小武警已经爬了上去,静悄悄地挪到她后面,迅速地一把抱住了她。
安芮的一颗心才算放下来。
杨瑞芯被抱下来的时候看着安芮,眨眨眼想哭。
安芮搂过她肩膀,让她靠在自己肩上,“我陪你跟他们去一趟公安局吧。”
做完循例的记录后,杨瑞芯请安芮去吃饭。安芮没有拒绝。
整一顿饭,除了点菜和喊买单的时候是说话,别的时候都是沉默。
安芮也不想说什么,刚才她已经做到了极限了,现在没事,她真不知道能说什么。
“的确,我今天是不高兴,也觉得活得没有意义了,当时是真的想跳下去的。”杨瑞芯垂着眼,静静地开口。
安芮用勺子搅了下她眼前的鸳鸯西米露,没有抬头,没有接话。
“我和男朋友分手了。”杨瑞芯还是没忍住,嘤嘤地小声哭了出来。
安芮吃了一口,“哦。”
杨瑞芯抽了张纸巾吸吸鼻子,“他要随家里移民,就和我提分手了,我们的感情就这么经不起考验。”
安芮笑了下,一会之后吃了一口那碗黑白相配的鸳鸯西米露,再笑了一下,终于抬头说道:“总比我当年男朋友变心的好。”
杨瑞芯拿纸的手顿了顿,看着安芮说:“你是不是觉得,当年我拆散了你们,今天我有这结果,也是活该?”
安芮笑起来,笑容很大,“没有,我真没有这想法。”她顿了顿,又说:“虽然当年我也有过要生要死的念头,但这么多年过去了,现在想想当时要死要活的还真幼稚,谁离了谁不可呢?”
杨瑞芯眨眼看向桌子,“其实当年……”
安芮极快地打断她,“当年已经成为历史了,我不爱翻历史,也不喜欢听历史故事。”
杨瑞芯却把视线慢慢地又移到她脸上,一瞬不瞬地看着她,“其实当年是苏以让找我帮忙扮他的新女友来刺激你分手的。”她看到安芮在皱眉,眯了一下眼睛,极不耐烦的样子,于是顺着一口气继续说下去,“他是主动脉瓣狭窄,初期并没有症状,后来才发现的劳累性呼吸困难、心绞痛和晕厥。查了很久才知道是主动脉瓣狭窄,而这种病一旦出现症状两年时间内发生猝死的几率很高,吃药几乎是没有用的,唯一的办法就是做瓣膜置换的手术。他拉我去跟你说分手的那天上午,还晕厥过一次。他怕出现意外,他怕手术不成功,他怕预后效果不好。因为就算做了手术,也会发生心功能衰竭和心肌梗死,猝死的几率达到百分之二十。所以还是硬下心来,一定要和你分手。”
安芮站了起来,眼睛盯在地上,“我先回去了。”
杨瑞芯抿了抿唇,“今年他手术完成三年了,没有出现过症状。他还是放不下你,要回来看看你过得好不好。”
安芮已经转了身,“我先走了啊。”
“我知道这些话不该由我来说,但我和他情如兄妹,我实在不想看见他这么痛苦。”
作者有话要说:楠竹下章出现~_~
☆、十四章
安芮上了车,插了钥匙进去发动车子,一踩油门就撞在了停在前面的车子的屁股上,紧急刹车也挽救不了事情的发生。
车主很快从旁边的餐厅出来,是个矮矮的却很壮实的男人。他先看了看车子,再看看安芮,“什么回事啊你?!”
安芮垂着眼,坐在自己的车头上,沉默。
“现在怎么办啊?”
安芮还是沉默,而且连脸也没抬。
那男人火了,一把揪起安芮的衣领,恶狠狠地说:“妈逼,撞我车子了,还当哑巴!”
程瓦格刚好坐在车子里路过看见这一幕,叫人停了车走过去。他一打眼色,后面两个高大的男人立刻上前去把那男人架开。
“唉,唉,你们干什么,干什么!”那男人被人架着,两只脚不着地地蹬着。
程瓦格又示意那两人把人放下来。他走前两步说:“她是我的朋友,出什么事了要让你当街对女子动手?”
那男人左右看了一眼,看这阵势,说话的底气就明显不足了,不过还是鼓了劲说:“她撞我车了。”
程瓦格看了眼两车相撞的地方,缓缓开口,“赔钱就是了。”
那男人听着知道是有钱人,“撞成这样,没有五千是修不回来的。”
杨瑞芯已经抹干眼泪,调整好情绪出来,“五千?你直接去抢劫好了。安芮,没事,我已经报了警,让警察来处理好了,反正最后保险公司可以赔。呃……我还打电话了给苏以让,希望你不要怪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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