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江玄却大笑她:“哈哈哈哈哈,小十你真笨,墨水又不能吃,你将墨水染到食铁兽身上,食铁兽也不能吃了!”
江玄哪都好,就是口无遮拦,孙世嘉赶紧拉拉伙伴的袖子,让他不要嘲笑小十,不过心里也是认同江玄的话。
腌酸萝卜就已经让人避之不及,加上墨水的腌酸萝卜……只是想想,小家伙就浑身发麻了。
小十愣了愣,似乎没有想到这一点。
她以前雕刻木头,想怎么雕刻就怎么雕刻,最需要思考的问题是如何雕的以假乱真。
可如今经过江玄这么一说,整个人豁然开朗——食物上的雕刻,除了好看,还必须得好吃啊。
这就是蔺姐姐想让她明白的道理吗?
小十眼睛亮晶晶的,当即扔下两个小伙伴,跑回去继续琢磨。
与此同时,年味将近,京城到处喜气洋洋。在监生们离开国子监的前一天,许多人发现了一件奇怪的事情。
国子监的广场上,搭起了一个巨大的木柴堆,初步估量,木柴的数量能烧一天一夜,周围用石头垒起一个圈,圈子旁边立着牌子,上面写着:【篝火晚会,举办方:国子监&饭堂,时间:戌时——亥时,参与要求:自愿参加,离校前的狂欢~】
“这是要办什么活动吗?”
最前方的学子念出牌子上写的事宜,忍不住问出声。
“十之八九,你们有没有发现,咱们饭堂越来越喜欢搞活动。”
“哎呀,这样才好啊!上次的四季面积分我没有赶上,这次怎么也得全程参加!”
有人更加关心活动奖品:“不知道还会不会有双肩包?诸位有所不知,上次放假回去,二房的堂弟看到我的双肩包,简直羡慕的不行,据他说现在外面双肩包的价格已经卖到了一两银子一个,可惜依旧有市无价,看在他那么可怜的份上,我都没好意思说我这个还是当初二十积分免费换的呢哈哈哈哈……”
学子洋洋得意,抱着珍贵的双肩包,仿佛抱住什么大宝藏。
当然也确实是宝藏,因为只要背着出去,大家就知道他是国子监的监生,可比穿金戴银有面子多了。
经他一说,其他人也开始期待起来,但有学子不明所以:“戌时也太晚了吧,在下等着明日回家,晚上得早些休息。”
古人没有什么娱乐活动,晚上点的煤油灯又昏黄不清,时间久了容易熬坏眼睛,所以大家都早早休息。国子监的学子倒还能挑灯夜读,但大部分戌时过半也都已经进入梦乡。
“哎,这次怕是没有多少人参加。”
“不至于吧?反正我会来,这次过年少说要有十几天看不到饭堂西施,正好趁此机会和她多聊几句。”
“哈哈哈哈兄台莫不是有何想法?”
学子推攘了一把对方,笑骂:“可不要污蔑我,我怎么会对司业的女人有想法!”
此时刚好路过的陆史虞:“……”
有木堆挡着,双方谁也看不到谁,学子们自然不知道他们议论的人就在咫尺:“话说传言传了这么久,事实如何,谁也没有见过吧?”
“这还能有假?你去过饭堂便知道,小娘子可是专门给司业留了一个雅间。”
“留雅间怎么了?毕竟是司业,和学子还是不同的。”
“非也,那个雅间只留给司业,连祭酒来了都委身于大厅呢!”
(实际只是因为祭酒爱和学子们唠嗑……)
木堆后,四九悄悄去看自家老爷的脸。
陆史虞神情不明,眼眸半垂着,长睫遮住眼底的思绪,瞳孔颜色深不见底,仿佛藏着无尽深渊,绝对是大怒来临前的征兆!他心下忐忑,为几名学子默哀,毕竟背后议论师长的八卦这种事情,绝对是大忌啊!
四九脑海中已经浮现七八种可能的结果,然而出乎意料,陆史虞这次并没有现身,而是淡淡说了一句:“走。”
嗯?居然放过他们了?
四九懵了。
鼻尖嗅到木柴的清香,只身穿过半个广场,一路到达官员的公事房,敲门:噔噔噔——
“吱呦。”
房门打开,一个圆脸小厮露出笑脸:“大人来了,祭酒正在里面等着你呢,请随奴才来。”
陆史虞颔首,跟着小厮往里走,屏风后,年过半百的祭酒正在喝茶,看见他来后笑呵呵招手:“长清啊,快来尝尝本官新得来的茶。”
“祭酒。”
男人行礼,而后才掀起衣袍盘腿而坐,动作行云流水,看得祭酒微微点头:“怎么样?”
“不错。”
“哼,睁眼说瞎话,似你这般牛饮能饮出什么好坏来。”祭酒毫不留情点透他的敷衍,携起小小的盅杯,一闻二看三品,“你这小子的脾气,简直跟刚进来时一模一样!”
陆史虞笑:“祭酒有何事?”
“没什么大事,”祭酒推过去一盘茶点,是饭堂卖的最好的咸□□米花,最适合闲聊唠嗑时候打发时间。眼见他做出一副长谈的姿态,陆史虞便识趣地没有再细问,两人天南地北聊了会儿,茶水下了两壶,最后味道都有些淡了,祭酒终于切入正题:“咳,长清不是京城人吧?”
“嗯,祖籍豫中。”
“多少年没回去了?”
“下官从入京考□□名,得圣上授官,便从未返回,算一算,已有七年。”
七年时间一晃而过,当初进京赶考的穷书生,摇身一变,已经成为国子监司业,手中掌握着国子监的财政大权和一应事务。
不可谓不道一句“世事无常”。
“七年……”这个数字让祭酒感慨,“原来已经这么久了,哎,这人一老啊就容易孤独,老夫为大楚为学生忙了大半辈子,如今只盼着早日致仕,回去颐养天年。”
“祭酒老当益壮。”
“呵呵,早就不行了,每次走多了路,夜里我那老伴都要帮忙按腿。”祭酒话一转,“所以这事情啊,永远都做不完,身边得有个人照顾才行。”
陆史虞放下茶杯:“祭酒或许不知道下官的名声,如今京城哪里有女儿家愿意嫁给下官。”
他语气不卑不亢,似乎已经认命,不再对此抱有希望。
祭酒年纪虽大,但也听说过陆史虞被退三次亲的轶事,有些奇怪:“这里面可是有什么误会?”
不论从哪方面看,他这手下都是数一数二的好苗子,要不是他没有女儿,哪里还给旁人介绍!
陆史虞摇头:“无,只是观念不合罢了。”
祭酒皱了皱眉,想到老友的所托,犹豫了会儿,还是放弃陆史虞:“不管如何,还是得找个知冷知热的人,日子才能过的舒坦。”
舒坦吗……
不知为何,脑海中忽然浮现某个人的身影,陆史虞手指一颤,荡出几滴茶水。
*****
就在陆史虞被上司介绍相亲时,千米之外的饭堂后厨,蔺荷同样在经历类似的事情。
介绍人是王大娘,蔺荷穿越到古代后,年纪虽然变小,但却也到了古代的适婚年龄。
自古以来,子女的婚姻讲究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然而蔺荷无父无母,即便到了适婚年龄也没有人替她张罗,王大娘之前就注意到了,经历这段时间的相处,内心早就拿着蔺荷当亲闺女看,所以一直暗地里物色人选。
今日这位便是王大娘货比三家之后选出来的合适人选:“人我见过了,瞧着模样不错,家里虽不是什么大富大贵之家,但也算得上小有积蓄,现在在军营里当百户,以后出息肯定大着呢。”
蔺荷对此不是很热络,经历过梅花的事情,她甚至有点儿排斥女子嫁人后便要退居幕后相夫教子的要求。
这对蔺荷来说是绝对无法忍受的。她可以当咸鱼,但不能当一条任人摆布的死鱼。
“王大娘,多谢您的好意,不过我暂时没有这方面的打算。”
“怎么还不打算,你这个年纪再拖就成老姑娘了!”
蔺荷无法和一个古代人讲道理,索性拉出某人当挡箭牌:“我听说陆大人今年二十又五都没有成家,我不过才十八岁,哪里这么着急?更何况和他比起来,我简直就是含苞待放的花骨朵好不好?”
王大娘:“……”
不是,这男子和女子能一样吗?
王大娘还想再说些什么,蔺荷赶紧转移话题:“对了,晚上需要的腌肉准备好了吗?”
“已经准备好了,而且按照你说的样子,全部切成小块插到竹签上。”
“唔,不能光有肉,还要准备点蔬菜。”
王大娘一拍手:“哎哟。”不早说呢,她着急道,“那我得去让他们留着点,别一股脑全给用了。”
说完后火急火燎地去找其他人,把来见蔺荷的目的都忘了。
而蔺荷也着实松了口气。
催婚太可怕了!
太阳偏转日头,夕阳西下,夜幕渐渐笼罩于大地。
冬季的白天格外短短,仿佛刚吃过午饭,一眨眼的功夫又到了晚上,今天是个晴朗的日子,抬头看万里无云,湛蓝的天空点缀繁星,仿佛当年王母拿钗子划开牛郎织女时,不小心多戳了几下。
就在这样一个天空下,静悄悄的广场上突然燃起熊熊大火,火光窜起两米之高,橙红色的焰火在空中摇曳,张牙舞爪的魔鬼撕开了黑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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