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个勉强算做两进两出的房子,可即便不算大,两人将那屋子摸了一遍也花上了一个半时辰。只是这些个时间花费下来,却也没找到什么有用的物什。只能找到些个破铜烂铁,根本就不能作为于安虎联通外敌的证据。
这一遭忙活得没有半分结果,周鸾不免有些挫败。
可不论如何,周鸾还是做了决定:“我们现在赶紧回黑虎岭。”
“少当家是想要将此时告诉大当家。”穆寒年甚至都不用问就知晓她是什么意思。
周鸾也不隐瞒,直接颔首道:“是。”
穆寒年抿唇,“可没半点儿证据,少当家现下又要如何取信于大当家?”
穆寒年说的这些她不是不明了,只是事态紧急,她现在却管不了那些了。
“此事紧迫,即便是没证据也得报给义母的。也不知乌岩山那头已经做了什么准备,若是到时黑虎岭依旧不查,到时真被人一窝端了去就晚了。”
“你去还玉花楼的钱,我现在就回黑虎岭禀报义母去。”周鸾说完便解下自己腰侧的钱袋子扔给穆寒年紧接着就转身走了。
穆寒年也没拦住她,只得接了钱袋子自己去玉花楼还了银钱。
待他回到黑虎岭,见东边大当家住处的灯全部点燃亮如白昼,便知周鸾现在怕是已经将今日所见所闻全部告知于樊氏了。
那厢周鸾确实如穆寒年所料,将所见所闻全部如实告诉了樊氏,可樊氏却并不像她所想的那样立即抓于安虎回来问话,或者是立刻部署防备乌岩山来袭。
而是听完便对她说了两个字:“跪下。”
周鸾不解,可仍旧依言跪了下来。
上首坐着的樊氏瞧着脸色发沉,她身旁站着的玉琴望向周鸾却是掩饰不住的幸灾乐祸。
“你可知错?”樊氏沉声问跪在地上的周鸾。
周鸾诧异地抬起头望向她,道:“义母,女儿所说句句属实,于安虎与乌岩山土匪勾连妄图与那乌岩山一同吞下咱们黑虎岭。”
“义母以为你当真是宽宏之人,上次于安虎酒醉伤了你的事翻篇了,却没想到你今日却编了这话来陷害他于不义,义母着实是看错你了。”樊氏说这话时不住摇头仿若对她失望了一般。
“义母,请您相信我,我……”周鸾急切地想证明自己的清白,可却被樊氏接下来的话堵住了口。
樊氏问她:“你说让义母相信,那证据呢?”
“我……”周鸾深吸了一口气,又缓慢地吐出那浊气,才垂着头道,“没有。”
“如此,却让义母如何信你?”樊氏见周鸾还是不服气的样子,“罢了,若半月之内你不拿出证据,那便不要再在我黑虎岭做少当家了。”
樊氏这话说得极重,基本就是与她断绝这义母女情分一般。
原本两人随着周鸾年岁增长搬出樊氏东边的屋子开始就渐渐疏远了,又何况周鸾在黑虎岭凭着这少当家的名头着实吸引了一些人为其拥趸,樊氏对她的忌惮和猜忌也愈来愈深。
再加上玉琴常年伺候在樊氏身边,侍候的日子却也比樊氏与周鸾见面的时候都要多些,随着玉琴和樊氏愈发亲近,玉琴的话对樊氏自然也有着或多或少的影响。
这些影响日积月累积少成多,慢慢便累积出一个又一个心结,以至于此时事关重大的事樊氏却不信她。
周鸾心中也清楚,但也不可奈何。
对于义母,她一直是尊敬和感激的。若不是当年被樊氏收留,她怕是早就饿死在了街上,或是惨死在夷人马蹄之下了。樊氏收留她,给她吃穿,教她习字读书,甚至这一身武艺都是樊氏启蒙的。
这八年的母女情分,周鸾分外珍惜,可今日樊氏说出这些话,也着实伤了她的心。
“义母当真是要和鸾儿断了这母女情分吗?”周鸾眼圈泛红仰首看着樊氏。
樊氏压下一丝不忍,道:“既然鸾儿知晓自己并未构陷他人,那便会在半月内找到证据。”
周鸾知晓樊氏这次是真的铁了心,便低头拱手,道:“定不辱命。”
这夜,穆寒年等周鸾等到了二更天才见她拖着满身疲惫回了来。
即便穆寒年心中有数,可还是问道:“怎么了?大当家怎么说?”
周鸾摇了摇头,满脸疲惫道:“义母让我半个月内找到证据,若找不到就是构陷于安虎不义,倒时我便不再是黑虎岭的少当家,我也不再是她的义女。”
穆寒年闻言一怔,本来依照他之前对樊氏的调查,也能猜到此次应当是不信周鸾的,可也没想到竟然不信或者说是忌惮到了这种程度,连这个义女都不再认的程度。
“半个月,估计乌岩山那边就会有所行动了吧?”穆寒年说道。
周鸾摇了摇头只道太晚,“若是等他们有所行动就为时已晚,只能加速寻找证据,找到证据才能说服义母做好防备。”
“所以少当家回来这么晚是去找证据了?”穆寒年猜测道。
周鸾颔首。
也是乌岩山那边着实狡猾,竟然没流露出半点儿破绽。未免打草惊蛇,她还没法从于安虎或者花姑娘那儿直接入手,现在除了搜索些蛛丝马迹她却也想不出什么办法了。
“若少当家不嫌弃,在下愿意代劳找出于安虎与乌岩山勾结的证据。”穆寒年自告奋勇道。
“你?”周鸾扫量他一番,“你要如何找?”
穆寒年神秘莫测地道:“少当家别管在下如何找,定会在七日之内给少当家满意的答复。”
瞧着周鸾还有些犹豫,穆寒年又道:“不过七日,就算在下当真查不到证据,那少当家还有二十多日可以寻找的,就算等这七日又何妨?”
“若是还担心,少当家也可和在下一起下山去探查。”穆寒年又补充道。
这回,周鸾也没了犹豫,直接点头应了。
“时候不早了,少当家赶紧睡吧,你瞧瞧眼底都青黑的了。”穆寒年端过来一枚铜镜正对着周鸾的脸。
那铜镜打磨得异常光滑,在油灯下周鸾竟然还真看到眼下模糊的青黑印。
“瞧少当家这急得头上都是汗。”穆寒年说着,拿了细布就要给她擦,却被周鸾往旁边一躲直接躲了过去。
穆寒年却也不恼,面上还带着浅笑,将那细布递到周鸾跟前。
周鸾接过细布,入手微凉还带着潮意,知晓这细布是刚过了水的。他也的确心细如尘,竟然连这个都准备好了。
有时候她忍不住想,这样爱洁又将所有物品收拾得一丝不苟的人物,当真是个樵夫吗?怎么觉着更像是那娇生惯养的公子哥儿,才会养出这般臭毛病?可是那公子哥又如何会做倒恭桶洗衣服的活计,且砍树手脚还那么麻利的。
周鸾晃了晃头,摇走脑海中的疑虑。摇头时她才觉着发髻上有什么东西似乎松动了。再望向铜镜时,才又见到那枚木簪,水红的琉璃透着光正熠熠生辉着。
作者有话要说:
加字了。
第30章 夜探乌岩
“这就是你说的计划?”周鸾黑布蒙着面跟在穆寒年身后提着脚尖有着,远远看去,生像是两只在麦子堆里鬼鬼祟祟的田鼠。
穆寒年转过头来,眯起眼,将食指略微一竖,准确地隔着黑布堵到她的嘴上。
周鸾被迫噤声,眼神却是不甘不愿地,就像是被人拐出来似的。
说真的,她真是信了他的邪,竟然还真就听之任之,深夜跟着这人蒙着面穿了一身夜行衣就出来了。可谁能想到,他说的所谓的寻找证据的方法,竟然会是带着她连夜潜进乌岩山?
离谱,着实离谱。亏得他还说她的方式方法简单粗暴,难道他此番就不是简单粗暴了?
要说这乌岩山地处衡阳县与临近县城乌徽县的边界。两人先是费劲巴力地搭了个牛车,到中途跳车到了离乌岩山不远的地方,又使了足力步行了差不离一里地才到了一个好像是山寨的地方,直到走得近了,周鸾才发觉出这到底是个什么地界来。
诚然,周鸾只来过这乌岩山一两次,还都是为了解决乌岩山与黑虎岭的冲突而来,不然她也不会走了好久才发觉出不对劲儿来,可发觉了也为时已晚。要说也是怨穆寒年,谁叫他一直带着她七拐八拐就不走那寻常路,偏偏是从无人的密林中钻过来的。
周鸾现在都怀疑,当那几个东隅在衡阳县的军爷当初潜进黑虎岭也是这厮带的路,要不然这走的路途为何如此相像?
且明明就是别有目的,偏偏带了个不会武的樵夫,怕就是知道穆寒年是个依着树木找些偏路的好手才绑了带路的吧?
周鸾不知道的是,她不知不觉中,竟然还自顾自给穆寒年当初被抓找了个还算妥帖的理由,连他自己怕是都找不出来的较为圆满的理由。
且说这乌岩山夜里的守备也并不比黑虎岭的差,甚至还略严密些。也亏得是穆寒年黑夜中带着她还找到这处空档进来的,要不然两个人还真不容易轻而易举地摸上来。
待钻到乌岩山土匪头子的老窝,周鸾就算是再会寻理由,也不免讶异起来。
“你是怎么知道那匪头子的住处的?”而且还是在这近乎伸手不见五指的墨夜摸过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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