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年轻力壮的小伙子更不用说,全都火力过旺,长了满脸的大红疙瘩,听到羊字就害怕,纷纷摆手拒绝。
宽爷十分体贴,吩咐厨房做清淡的饭菜来给客人吃,厨子们一听,使出浑身解数,炖了虫草乳鸽、蒸羊羔肉、白牛乳醉油等物。
宋绘月等人不明真相,吃了个精光。
饭毕,宽爷又要安排夜间的行乐。
大宅子里豢养了许多的美丽女子,环肥燕瘦都有,这一次他却犯了难。
让女子去陪宋绘月肯定是不妥当,他想宋绘月既然敢领着队伍前来,一定是非常豪放的,当即看向了伺候自己的下人。
他不爱粗鲁豪放之辈,身边伺候的下人也都各个秀美,犹豫再三,他亲点了一个面容白皙的少年,让管事送到宋绘月房中去。
少年没想到自己也有献身的这一日,惊的眼中含泪,小鹿似的对着宋绘月眨巴眼睛,宋绘月鼻子一痒,当场流下了鼻血。
“快送走,送走。”宋绘月让宽爷招待的身心疲惫,让吴管家赶紧把人送走,如此艳福,她实在是无法消受。
宽爷见这位少年被退了回来,又听闻宋绘月当场流下了鼻血,哈哈的笑了起来,对着身边女人道:“这个小娘子胆子虽然大,面皮却很薄,看来明天去榷场,还得我多帮忙。”
翌日,宋绘月在干燥和狂风中醒来,感觉自己涣散成了一盘散沙,经过洗漱和疯狂喝水才重新塑造人身,领着胡家人和宽爷会面,一同前往榷场。
一进榷场,宽爷的面目又斯文了几分,谈吐之间很是可亲,时不时用夏州方言开个玩笑,也显得十分和睦,像是一朵交际花,一路绽放了进去。
左右逢源的同时,他没有忘记此次前来的正事,接二连三的给宋绘月介绍了几个盐贩子。
盐贩子们一看到宽爷带着中原人前来,就好像看到财神爷带着散财童子驾到,恨不能焚香迎接,也不管宋辉月是男是女,都笑得一团和气。
就算宋绘月是一只猴子,只要带着银子,他们照样能把脸笑成一朵菊花。
宋绘月从中挑选了两位,由宽爷作保,密谈许久,定下契约文书,交付定银,皆大欢喜的告辞。
然而刚一出榷场,宽爷就让一伙人拦住了。
宽爷的财富早已经令人眼红,这个挑事之人有一半的中原血统,身材面目和宽爷截然不同,是位虬髯大汉,满身的皮毛衣裳都挡不住他结实有力的身体,反而让他的块头显得更大了。
他的做派和宽爷更是南辕北辙,宽爷是以礼服人,他则是以力服人。
宽爷见了他,脸上难得的出现了厌恶神色,低声对宋绘月道:“小娘子等一等,我去和他说话。”
他皮笑肉不笑的带着人走了上去,宋绘月问陪同的下人,才知道虬髯汉叫做鲍青,最近总是半路拦截宽爷的生意,偏偏又做的不好,让榷场里怨声载道,只是他背后有靠山,大家敢怒不敢言。
不是一般的小生意,宽爷让便让了,可胡家就是宽爷的生财之道,怎么能让出去。
再者鲍青做事不够老道,真让他去送货,出了事,可就血本无归了。
可若是不让他送,他就要去夏州府告状,引来官兵,把前来的商贩抓走。
宽爷和鲍青说的口干舌燥,几乎要化身为佛祖,感化这位年轻人,然而鲍青过于邪恶,不受教化,不依不饶,最后直奔宋绘月而来。
宽爷二话不说,带着宋绘月就走,气喘吁吁的回到家里,宽爷也没有力气再去摆排场,对宋绘月道:“小娘子再在这里等候两日。”
说罢,他回头对管家道:“开仓库,挑些像样的出去走动走动,我不出手,他真当我是拔牙的老虎了。”
宋绘月归心似箭,但是此时此刻也不得不在这里等候,她让吴管家去厨房走一趟,叫厨子们给他们熬点稀粥,吴管家得了命令,亲眼看着厨子们放米烧水,才打算离开。
人还没走出厨房的门,厨子们就抓着一把黄芪打算往粥里放。
吴管家手脚伶俐的截住,同时在心里想:“宽爷怎么虚成这样?”
他不敢掉以轻心,只好在厨房一直等着稀粥出锅,才放心。
宋绘月嘴里起了泡,吃喝变成了一件困难的事,她盘腿坐在毯子上,用干枯的草根编草篮。
她垂着头,不言不语,似乎是陷入了沉思之中,护卫们或坐或站的围在大厅里,都显得疲惫憔悴。
吴管家凉了一碗粥过来,送到宋绘月手中,宋绘月放下编织了一半的草篮,端起粥搅动一番,缓慢地送进了口中。
“小娘子,过两天就能走了,您再忍一忍。”
宋绘月喝了口粥,看了一眼其他人:“要是两天后走不了呢?”
众人全都有是一愣,一人低声道:“我看这个宽爷像是有本事的……”
宋绘月笑了笑,只是继续喝粥,喝完之后站起身来,回屋子去睡觉:“吃吧,喝粥好,下一顿再吃肉。”
连日的黑白颠倒和风吹雨打,让她变得十分瘦削,身量变得细长,面孔不必用栀子黄遮掩,也如同干涸的田地一样皲裂开来,看着是个一巴掌就可以扇出去的人,却没有人敢多话,全都埋头喝粥。
(
第三百三十六章 酒席之乱
两天过去,宽爷颇为憔悴的走了过来:“小娘子对不住,只能请你们在这里再住两天,我已经打通了关节,只是那小子不讲规矩,有些胡来。”
宋绘月正捧着一碗粥喝,她嘴里的泡好多了,也不再动不动就流鼻血,垂着眼睛拿着勺子往嘴里送粥,长睫毛轻微颤动,阴影顺着笔挺小巧的鼻梁落下,像是蝴蝶的翅膀在扇动。
宽爷忽然觉得她若是细皮嫩肉的装扮起来,应该也是位美人,可以摆进他的大宅子里。
宋绘月将粥碗放下,低声道:“宽爷,我们已经耽误了两天,再耽误下去,不仅路不好走,还怕战事有变,会危及我们的性命。”
宽爷自然也知道这个道理,走他们这一条路的,时间不仅是金钱,还是性命,早一刻晚一刻,很有可能就会出岔子。
不提军营如何肃穆,单单是走过那一片山脉,就很凶险,里面有野兽、沉沉的积雪,若是再耽搁下去,等雪下的厚了,还有可能会雪崩,到时候山崩地裂,任凭你有通天的本领,也得被埋在里面。
所以他对宋绘月很愧疚,因为这是他自己的麻烦,却影响到了客人。
“实在是对不起,最多两天,”他对着宋绘月歉意一笑,“我就是倾家荡产也会把这件事情搞定,你们的损失,全都由我来承担。”
宋绘月垂着头,半晌没说话。
护卫们也都惶惶——这两天越来越冷,已经到了滴水成冰的地步,鹅毛大雪无穷无尽地下,路上的情况一天恶劣过一天,他们实在不想再在这里耽搁下去。
宽爷见此情形,便对宋绘月道:“诸位在我这里也无聊的很,不如我请诸位出去走走,把衣裳换一换。”
宋绘月还穿着随从的衣着,听了之后,可有可无的点了点头。
管事连忙奉上来一件遍地织金的裙子,又用织金帕子把她的头发包起来,一同出去吃酒。
酒楼是个好酒楼,宽爷捡了个阁子坐下,和宋绘月相对而坐,其余人都在外面坐了一桌,酒保安排好筵席,铺上桌子,宽爷频频举杯,劝宋绘月饮酒。
他虽然面上是一团和气,但是眼睛整整看了好几日,护卫们对宋绘月的惧意他看的清清楚楚,所以他虽然不知道宋绘月有何本事,但也丝毫没有怠慢。
他无论是做生意还是读书,都资质平平,能够在夏州发家,全凭着自己这双眼睛。
宋绘月喝了一杯,感觉宽爷正在凭借着他的笑脸将那时间无限的拖延下去。
宽爷又接连敬了两杯,正要说上几句和气话时,门外忽然起了一阵骚动,他的下人们在外疯狂阻拦。
他听着外面的声音顿感不妙,刚站起来想要出去,“砰”的一声,门被踢开,撞到墙上,又弹回去,一只大手猛地出现,牢牢抓住了门。
“宽爷,和贵客喝酒怎么能不请我。”鲍青不请自来,走上前来,打量一眼宋绘月,拖过来一把椅子坐下,又让涌进来的小弟给自己斟酒,自顾自的在宋绘月杯子上一碰,将宋绘月的杯子碰的东倒西歪,酒洒出来一大圈。
“小娘子,”鲍青盯着宋绘月,“真的不考虑和我做生意?”
宋绘月摩挲酒杯,缓缓道:“不了,你我都是新手,还需要前辈领路,等我能够独当一面,再来和你合作。”
鲍青冷笑一声:“这就是不愿意了?”
不等宋绘月回答,他自顾自站了起来,转身走了出去。
宽爷见他来的利落,走的干脆,暗道一声不好,抬腿就追,还没有追到门口,就听到外面传来一声大喊:“抓中原细作!”
“该死!”宽爷扭身拉住宋绘月就往后门走,又回头让护卫们赶紧跟上,自有他这边的下人善后。
他无论如何都没有想到鲍青完全不守道上的规矩,吃不上饭竟然动手砸碗!
一行人从后门抢出去,刚一推开门,就见外面衙役高声呼喝,鲍青竟然就守在门后,手里拎着一只潲水桶一泼,宋绘月眼疾手快,扭身躲开,身后一行人却让潲水泼了个正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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