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徐顾白却是愣住了,眨了眨眼睛凑上近前:“就这些?”反应这话说的不对又补到:“可还有别的伤?”
陆焉生又收回了手道:“殿下既瞧见了,那便回吧。”
徐顾白撇了撇嘴,还枉他马不停蹄来瞧瞧他的病情,还以为伤重到下不了床,就这?虽说包扎的严实,也算有些严重,可陆焉生是什么人,平日里重伤都不下火线的人,竟因着区区手腕连公务都要搁置,便是修养,也不至于到要修养多日的地步。
他脸色一沉,看了一眼一旁的盛婳,募的便了然陆焉生的算盘,难怪要修养几日......
一旁程九好似看出了徐顾白的意思,这几日因受陆焉生的压迫,自也想出一出气,摔了他打的算盘,上前道:“殿下放心,陆大人这伤口虽严重,但有程九在,不出半月便能恢复如初,这些日子里只需仔细些莫要沾水便好。”
程九越说,越觉得自己脖颈发凉,声音越说越小,可还是壮着胆子说完,一说完,便忙闪到一旁的柱子后躲避陆焉生的视线。
程九这话说的太是时候,太子正愁一肚子恶气无处可发,闻言略带赞赏的看了眼程九,而后负手看着陆焉生道:“有程九在,孤当然放心,你这伤确实“重”,如你所言确实该修养修养,孤也体虚你不易,便准你今日不必出府,容易修养一日,户部的事便明日在理。”
那“重”字咬的尤为清楚,就连一旁的盛婳都听出了别的意味来。
见陆焉生神色不愉,太子便觉得心情舒爽许多,见陆焉生还想说话,便甩了甩衣袖道:“如今你这伤势孤瞧过了,也能放心了,松那,回宫!”
陆焉生:“......”
而后还不待陆焉生说话,便转身离去,脚步匆促,生怕慢了一步,陆焉生便要开口请求似的,见陆焉生吃了瘪,程九嘴角便忍不住想笑,躬身恭敬送道:“恭送殿下。”
众人回神,纷纷福身。
待人出了院子,陆焉生眯了眯眼睛看向程九,话好似咬着牙跟说的:“程九!”
程九哆嗦一瞬,恍若没听见一般,看着盛婳的眼神好似救星一般,眸光一闪道:“哎呀,我险些忘了,姑娘的药方还差一味药,点珠,你,你快跟我来,我那药方给我,我再填上去!”
“在这呢!先生,给!”点珠见他神色凝重,以为当真确有其事,忙不迭将怀中药方递了出去。
程九一把接过那药方,点珠惊的一晃荡,只觉得眼前好似一道风略过。
在反应过来,便见程九已走到了门后,而后冲着众人嘿嘿一笑歉意道:“这方药我需得查查医书,容不得人打扰,便先谢绝见客了。”他这话说时密切盯着陆焉生的脸色瞧,见越发凝黑,忍不住咽了口吐沫又道:“若是出了差错,这方子可万用不得!届时便莫怪程九没本事了!”
“吱呀”一声,门便已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关上。
陆焉生的手捏的嘎嘎作响,呵,这是拿药方威胁他......若不是顾忌这是在白府,他早便踹飞这门板了。
“阿斟,走吧。”耳畔忽听盛婳这声亲昵喊声,陆焉生心疼了一瞬,眼底的的痛苦几乎压制不住,眼眸晕黑的看向盛婳。
岂料盛婳连看都未看她一眼,已轻抬莲步飘然朝着楚斟的屋所而去。
见楚斟没跟上,这才顿下脚步,微微侧目,只看向楚斟,又喊了一声。
楚斟显然也是一怔,随即眼底的笑意便压不住,临走时还不望朝着陆焉生微微躬身,才抬步跟上了盛婳的身影。
陆焉生好似木桩一般,直愣愣的盯着两人的背影看,气氛冷然,她竟然喊他阿斟。
早已千疮百孔的心口,此刻又牵扯到了伤处,正疼痛欲裂,往事五年,她都不曾喊他一句焉生......
宁去有些不忍,凑上前去,低声喊了一句:“公子?”
陆焉生好似这才回神,抬脚便想跟上,可一瞬又顿住,今日她已经喊自己陆焉生,于两人之间已是很好的进步,若此刻再去,许之前都成徒劳,再得她漠视厌恶,简直比杀了自己还要难受,他到底是却步,没敢在向前一步。
他抿唇忽转身回了屋,宁去愣了一瞬,这是想开了?心下一喜,忙抬步跟上。
*
进了屋,楚斟怕盛婳尴尬,又觉他品味无趣,走到一处便介绍安排的缘由,且仔细端详她脸上神态。
见她自始至终都端着笑,不免轻松了口气,末了还不忘感谢道:“方管事安排的很详尽,搬来我并未非什么心思。”
盛婳点了点头:“方伯一贯体贴,若是什么东西缺了,便差许未去说一声。”
楚斟闻声应了声好,揉搓着掌心,思忖片刻到底是张了口,边为盛婳斟茶边不经意问道:“你早便到了吧?我见你与焉生相聊甚欢,在说什么?”
说起方才,盛婳眼下才有些后怕,将手中茶盏搁下敛下眼眸道:“只是偶遇,并未讲什么。”
见盛婳有些默然,生怕她觉得不自在,楚斟忙解释道:“你别误会,我没有要盘问的意思......”
盛婳抬眸,见他有些手术足措,有些愕然,但回神一想,他性格惯来和顺,估摸着怕她想多了,便安慰道:“没误会,你别紧张,我们当真没有讲什么,我刚从程九先生房里出来,太子殿下便来了。”
楚斟闻声舒缓一笑,道了声:“原来如此。”
两人正相谈正欢,忽听外头一声声长剑凌空的凌厉剑声,只听这长剑破空的声响,便知舞剑之人气应当很是不顺,楚斟侧目看去,便瞧见陆焉生舞剑的身影,不禁皱了皱眉头。
盛婳垂下的眼眸带了几分俨然,索性便直接起身道:“那我先回去了。”
楚斟见状忙便起身送她,盛婳也并未拒绝,几人迈出门槛,过瞧见陆焉生正在院中手执长剑凌空舞剑,挥舞间好似带着几分情绪,盛婳全当没瞧见,便想侧边便缓缓离去。
“二姑娘,您方才要与焉生说什么?”陆焉生收了长剑拦住了盛婳问道。
盛婳闻声闻声了小手,略带复杂的看了眼陆焉生,她险些忘了他的个性,若是叫他知道她与他一般,凭着他的个性许更不可控,还不知要如何折腾,现在想想,不免觉得有几分后怕,不禁攥了攥掌心道:“小事罢了,我已不大记得了,陆公子不必挂怀。”
说罢便微微躬身,在众人目光下款款而去。
她一走,陆焉生的剑便猛然扎入了一青翠绿竹上,下一刻,那绿竹便应声炸开,楚斟站在原地如有所思的看了一眼,而后便转身回了屋。
太子刚要出府,方管事这才匆匆赶来,忙至歉意道:“老大人刚回来,未亲自迎接殿下,还望殿下恕罪。”
徐顾白闻声脚步一顿,眸光忽一闪动,眼底带了几分兴致回身看向方管事:“老大人回府了?”
方管事点了点头道:“是,听闻你来了,便忙要去书院,怎想走岔了,并未碰着殿下,老大人便让老奴快些赶来,索性还能送一送殿下。”
本以为徐顾白要走,却没成想,他脚步又迈了回来:“孤恰有事要寻老大人商讨。”
这又不走了?
方管事“恭送”这话及时悬崖勒马咽回,反应很是迅速,往里头一请道:“那老奴引太子殿下去书房。”
徐顾白微微颔首。
到书房没过多久,白郝便匆匆到了,倒未见多慌张,依旧从然如速,刚一落座便道:“殿下来,可是为着选太子妃一事?”
徐顾白手中撇茶的动作微停,抿了一口才接:“老大人消息果然灵通,孤来前才定下的消息,现下便知晓了?”
白郝哂哂一笑道:“方才圣上请老臣前去便是商议此事。”
徐顾白点了点头便做了然,搁下茶盏直接问道:“父皇中意哪家?”
他如此直白的问,白郝倒丝毫不意外,直言报出:“闵尚书家的千金,闵姝,圣上颇为中意。”
见徐顾白撇了撇嘴便又道:“至于其他两位良娣全凭殿下喜欢。”
徐顾白闻声轻嗤了一声,掩翕眼底的不耐烦,这哪里是为他挑选什么太子妃,这是为大局所选,索性他眼下也并无什么青睐女子,选谁倒也无甚所谓,只是,他蹙了蹙眉头道:“闵家与祁家是不是有些渊源?”
白郝点了点头,有些惊叹徐顾白竟也知道,本还想着如何不着痕迹的与他提,既然他问,白郝便也不遮掩便道:“闵尚书的夫人,是祁贵妃的亲妹。”
徐顾白闻声猛地站起身来:“父皇是在怎么个意思,既知道祁贵妃的野心,竟还想抬举祁家?”
白郝神色也微沉,片刻后才缓缓道:“殿下,菩田一带的战乱还需得祁年镇压,虽说祁左狼子野心,但祁年却一心为国,圣上所为不是抬举祁家,是抬举祁年。”
祁贵妃自上回小产后,便血崩至今,眼瞧着身子一日日的垮了,说不定哪一日没熬过来便去了,依仗已久的祁家见势头不对,自是心慌不已,尤其祁左近来动作颇多,去往菩田的信件一份又一份,言语激烈无一不揣测圣心所为,祁年在外还要担心祁家,这一心二用便出了事,听菩田已败了好几丈了。
相似小说推荐
-
小狼奴 (摘一朵影子) 2023年2月28日完结952 6479 小公主从斗兽场上捡回来一个伤痕累累的小奴隶。小奴隶像个小兽物,旁人一靠近他便...
-
全京城都怕国公夫人 (月下摘星) 2023-1-31完结199 1600谢三公子成婚的那天,全京城的闺秀都哭了。哪个不要脸的抢走了她们光风霁月芝兰玉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