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顾白与盛柏都是不解看向他, 徐顾白也了他一眼道:“平白无故笑甚?”
陆焉生停了笑, 看向徐顾白道;“笑她怕是还没死心,对殿下......”
盛欢当年想进东宫当太子妃嫔一事, 徐顾白是略有耳闻的, 他自始至终都未真放在心上, 毕竟如盛欢这样攀龙附凤的女子, 假意俨然要比真情多,他可从未觉得她那丝毫真情会用在他身上。
陆焉生若是不提, 他许永远不会往这处去想, 他神色一肃道:“你莫胡言!她已是父皇妃嫔,她怎么敢!”
陆焉生只是耸了耸肩头,倒是盛柏神色一肃, 看向太子道;“盛欢的性子, 却有可能, 她倒是什么都敢想, 也敢干。”
这评价,盛柏是由心而发,让徐顾白脸色白了一瞬,确然吃惊不小。
陆焉生挑眉道:“她倒是却让我意外。”
徐顾白却是咬了咬牙,心头恶心抑制不下,好似有蚂蚁爬过,密密麻麻袭来,喃喃道:“她怎么敢!”
陆焉生却是眼眸一亮,意味深长道:“殿下若是不信,那便试试如何?”
徐顾白一见陆焉生的神色,便募一惊觉:“怎个意思,你是让孤出卖色相?”
陆焉生只是抿着唇笑,只是这笑却实在瘆人,叫他后背发凉。
清云回了未央宫,一直在门外徘徊不敢进去,不过须臾,里头便出来盛欢歇斯底里的呼喊声。
她哆嗦一下,被惊吓的眼眶里都是泪,但听里头一声声呼唤,到底是硬着头皮走了进去。
盛欢今日是特地装扮过的,妆容华美带着些许娇媚,一身粉色软烟罗衬的她姿容胜雪,端着笑朝她身后看了几眼,严重希冀瞬间消散,眼里皆是质问:“殿下呢!”
清云缩着身子发抖:“殿下事忙,实在抽不开.......”
“闭嘴!”她猛地拍向桌面,面上娇软再瞧不见丝毫。
“哐当”一声响,是茶盏摔落的声音,一碗滚烫的茶直直的豁向了清云,清云痛苦倒地,又不敢开口痛忽,忙爬起身来:“美人息怒,美人息怒!”
“清云,你是不是打量着诓我,你去请多少回了!殿下日日都忙?你是不是从未去找过殿下,一直诓骗着我!是不是我爹的意思!你到底是谁的丫鬟!”盛欢盛怒之下,清秀面上竟现出几分恶毒,叫清云吓得惊的连连后退。
“奴婢怎么敢,奴婢是姑娘的奴才......”她顿了顿又道:“奴婢发誓,当真去寻殿下了,只是,只是......”
她直打磕巴不知该如何言语。
“只是什么!”
清云哆嗦了下,支支吾吾不敢言语,正想着该如何与她说,却忽听外头一声呼:“太子殿下到。”
清云怔住,回过神来如蒙大赦:“美人,您看,奴婢当真去请了!殿下真的来了!”
盛欢哪里顾得了真假,心嘭跳的厉害,起身便整了整衣裙妆容,说话间便要去妆奁照镜:“快,快瞧瞧我今日这装扮如何?可好看?”
清云忙起身应和,替她整了整衣裙道:“美人姿容绝冠,美的很,可是.....”清云张了张嘴,本想劝盛欢收敛着些,毕竟宫人多,难保不会叫有心人听去,届时处境艰难。
可想起方才盛欢那副阴翳模样,她话又含在了喉间,须臾只是道:“可是这唇太红了些,未免写的刻意。”
“是吗?”盛欢对镜照了照忙道:“快,快替我擦了去!”
清云苦笑着上前替她装扮。
听外头脚步声传来,盛欢忙站起身来,迈着莲花步子奔到了殿前,头垂的低低的,瞧见徐顾白那双金色软靴,嘴角笑意勾起,柔柔唤了一句:“殿下。”
徐顾白平生最厌矫揉做作,见状眉头蹙了蹙微微颔首,没说话,只是看着她。
察觉到那视线焦灼在自己身上,叫她忐忑的不知如何是好,微微抬眸,眼眸含情泛着点点潋滟柔声道:“殿下殿内请。”
徐顾白目不斜视问道:“方才有婢女拉询问,娘娘寻本殿有何事?”
他目光落在清云身上,见她衣衫不整,还有水渍在身,那痕迹一眼便知是被泼成这般,他不禁眯了眯眼眸。
盛欢只是想寻徐顾白,见上一见,并未想好若当真见了有何说辞,一旁清云见状忙上前低声说了两句提醒。
盛欢忙道:“是,是祁贵妃的事,我惊惧的食不下咽,实在寻不到人了,只能问问殿下。”
这话实在禁不住细琢磨,皇帝都在为他的时期焦灼,想法子,她却将自己说的如此可怜,徐顾白嗤之以鼻,来这一趟俨然心中有数,他道:“娘娘不必担心,父皇已命孤想法子,再如何,都会护下你,你且可放心。”
这话听在盛欢耳里就是他在为自己的事情想法子,心立时激动不已:“当真?”
徐顾白耐着性子点了点头道:“是,娘娘放心即可,孤还有事要忙,便不进殿内叨扰了,这便告退。”
盛欢闻声不免失望,张嘴便又道:“这眼瞧着便到午膳时间了,殿下不若在我宫中用膳?”
莫说徐顾白了,就连清云听来都觉这实不像话,清云拉了拉她衣袖道:“美人......”
徐顾白意味深长道:“娘娘体虚,孤皆心领,只是孤实在事忙,这便回了。”
说罢便微微躬身,转身便离去。
盛欢扶着门框,目送着徐顾白离去,眼里皆是不舍,清云看着两边婢子与奴才,咬着牙道:“有殿下与圣上的话,您也能放宽心了,一定没事的。”
这话俨然是说给旁人听的,盛欢未语,只是看了眼清云,清云忙上前想将她搀扶进去,盛欢却是抽开了手,目光一直盯着他徐顾白离去的身影瞧去,直到人再瞧不见,才失落的回了殿。
清云一直跟在她身后,端上杯茶小心翼翼开口:“美人,宫里人多眼杂,咱还是仔细小心着些,再说老爷那边......”
盛欢闻声一滞,方才的欣喜因着短短几句话,便烟消云散,瞪着一双眼睛看着清云。
清云了然的闭了嘴。
盛欢道:“你去与我父亲传个信儿,只说白家已被拉下水,连带着殿下都在为我的事想法子,多亏了他的主意,只是问问他我后面该如何,我总不能如此等着,眼瞧着我便要及笄了.....”
看到徐顾白,她那颗春心便晃荡起来,心头也越发沉重,她如今还是皇帝的妃嫔,若是及笄,无可避免便要侍奉,她狠了狠心道:“再问问他,我可否提前动手?”
清云不明其中意思,只是见盛欢的神色,隐约能瞧出些许慎重来。
应了声是便转身去传信去了。
清云却不知,她前脚刚出宫门,后脚便有人跟上。
转眼便至天黑,宵禁时间,酒楼也吹灯闭门,冬日里冷风忽忽,吹得灯笼摇晃,吱呀作响。
然此刻,街头忽出现一人身影,他脚步匆匆,频频后顾,一眼便知是在逃亡,这人正是着听。
与昨日干净整洁不同,此刻一身狼狈,衣衫褴褛还有几处荆棘割裂似的裂口,只是他脚步再匆匆,身后紧追的身影都一步步毕竟,着听忙躲在隐蔽之处,窥见那人身影,那人五大三粗,唯独个头不高,手上还拿着把刀,正是那日跟在盛安身侧的王蟒。
这两日,着听一直在躲他,有好几回其实已落入他手中,他扬刀便要自己性命,但回回都在命悬一线的紧要关头有人经过救他,着听都不免觉得侥幸。
只是今夜街上无人,他再无旁人解救的很可能了,他此刻浑身都是冷汗,生怕发出动静来叫他捉住。
屏息凝神的看着王蟒从自己身前经过,刚要庆幸,偏这样不巧,头上灯笼忽坠落在着听身侧,“啪嗒”一声,惹来王蟒惊醒。
着听瞪大眼睛,腿都麻了,在回神来,王蟒已站在他跟前。
“这回应当干再无旁人救你了。”王蟒用刀背拍了拍他脸颊,冷兵器实在刺骨,叫着听直哆嗦。
着听抬头道:“我.....我......未.....说.....”
他才痊愈不久,此刻心头又急,话堵在哄间却是说不清楚。
“你从未出卖过老爷?”王蟒笑着道。
着听瞪大了眼睛,他真是这个意思,心中不免闪过些许期翼,却不想王蟒冷冷一笑:“老爷说了,唯有死人才最叫人踏实。”
着听闻声眼里皆是震惊,他眼中好似有甚东西断了.....
他揽着再与着听废话,唯恐再生意外,扬刀便又砍去,只是偏在此刻生了意外,一道冷箭忽朝着王蟒后背射了过去,他躲闪不及,堪堪中箭,下一刻四处灯火燃亮,有人围了过来,王蟒瞪大眼睛看去,一眼便看见人群中那最特别的身影,他一身青衣,书生打扮端着笑站在护卫之后。
子夜的打更声响起,宁去敲响了娉婷阁的屋门,此刻娉婷阁灯火未灭,宁去走了进去道:“大人,事成了,着听已叫那人救走了。”
作者有话说:
来了
第139章 逆反
“好, 按计划行事。”陆焉生摆了摆手道。
宁去又道:“方才殿下来人传话,说是确实如世子所想,让您尽快想法子解决那麻烦。”
陆焉生闻声一怔, 须臾抿唇好笑道:“知道了,你去复命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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