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你教弹琴真就那么耿直,坐怀不乱,君子之为,老天啊!
“含蓄,这东西是要心意相通的时候,你我心知肚明,猜测心思那叫情趣。”
“您这八字没一撇跟着搞谜语,谁能敢猜啊!”傅庭安咬牙切齿。
还弹《千山念》以表心意,弹出啥来了,人过了三年跟你和离?
“教人弹琴重在互动,互动,互动!您懂吗!”傅庭安根本不愿想象有些皇帝教人弹琴的现场。
一定是一板一眼,绝不越矩,西盉夫子道德模范必有他一个。
“所以应当直白一些。”沈旷恍然大悟,回想起此前种种,好似直白更为好用。
比如,那种关系。
傅庭安见傻大舅哥终于开窍了,舒了一口气,“没错,互相先了解一下心里地位,就知道该打什么球了……”
可是没等傅太傅上完课,一睁眼眼前的学生就不见了。
嗐,这还是个急性子的,马上要实践?
沈旷自觉地到了王府,非常自然地走入前厅,就像回自己家一样。
前厅无人,但后面的花厅摆着画具,上面还有正在晾干的画像,笔触生动,分明就是他那亲妹。
沈旷问道:“皇后呢?”
“小姐和长公主画完像去花园旁收拾兵器架了。”冬寻像是早就在等他一般,很快就上前答话。
沈旷看向摆在桌案上的宣纸,旁边还摆着一些书本,看样子是从书房中找到的。
但一转念沈旷又走回了桌旁,拿起那一摞书一本一本翻看起来。
留在王府的多数都是他年少时用的书籍,原以为用不上便没有带去东宫。
皇帝站在桌前翻看,前几本都安然放下,直到最后一本……
“康平,书房书籍多为老旧版本,去都换成新的。”
第58章 、第五十八回
沈熙君画个像还要摆上好些造型, 甚至要练两手兵器搞个女侠扮相。
也正好,此前可能是沈旷收拾王府时兵器架又重新摆了回来。
闲暇的长公主在这摆弄了半天,兵器试了一地。
到底是西盉王府, 秦砚之前经管这些的时候就觉得这锃光瓦亮的兵器还真是精美。
还都是开了刃的东西,看着沈熙君比划都有些怕她伤了自己。
所以等到沈熙君走了, 想着把院子里摆的换一下,都是开刃的哪天别再伤到谁。
现在是她住又不是沈旷住,放这些东西也没用。
但银剑映出她的影子,好像又想起以前与兄长练剑的时候。
秦冶在家也是闲不住,见秦砚闲的没事就抓来练剑练枪。
“小姑娘家家的, 不会两手剑法怎么行?”秦冶咂舌道。
秦砚狐疑, 这怎么听着跟外边传的不一样?不都是让女子贤良淑德?
秦冶挑眉, 架势已经摆好了, 冲秦砚扬手,说道:“要是遇上歹人不说, 就是你嫁人了, 那小兔崽子敢不听你话, 就跟他亮两手。”
秦砚白他一眼,还用等她动手?那你不早打上门去了?
现在倒好, 那是没机会跟沈旷亮两手, 她哪敢让天子听话。
秦砚拂去剑上浮尘,银亮的剑身发出一阵辉音。
手中顺势挽了个剑花,嗯, 好东西果然称手。
剑尖划空指出, 干脆有力劈开气波, 秦砚舞了一式秦氏剑法
“这么早?”秦砚收剑向突然出现的皇帝问道。
“今日事不多。”沈旷走过来问她, “有兴致?”
“熙君来了试了两下而已。”秦砚收起剑, 打定主意这剑不错,可以常摆着。
沈旷打量着架子上的武器,抽出一柄,“真的不来?”
“您今天这么闲?”秦砚出剑拦住沈旷。
沈旷笑笑,拿起架子上的短剑,在他手上有些过于小巧了。
过于自信的秦大小姐有些鄙夷,“看不起人是不是?”
秦砚扔过身边更为合适沈旷的剑,秦冶跟她练都没说放这么多水的。
沈旷看着手上的长剑还是有些不放心,问道:“教你?”
“哼!”秦砚架子一拉,准备迎战。
“你没见过不代表我不会啊。”秦砚虽然剑法没学多少,但亲哥那一副高手风轻云淡的样子还是学的有八成像。
“秦家人可不用别人教。”一种莫名的自信在秦砚身边萦绕,差点就能唬住人了,“秦家剑法虽然不比枪法出名,但还是有那么一两式。”
嗯,是她就学会一两式。
“注意别——”沈旷还未说完,秦砚身影先动,不得已抬步撤防。
沈旷现在的惯用手是左手,但如果右侧原本为惯用手会更为敏锐。
所以秦砚冲右侧虚晃一剑,实则直奔沈旷左侧薄弱处。
“铛——!”
银剑相交,发出激烈的碰撞声。
但秦砚很快收剑,撤身抬手以刁钻的角度,逼沈旷不能换手重击。
剑影相交于面前,八棱银面映出两人面容。
秦砚轻笑一声,“陛下,还是不能轻敌啊。”
沈旷眼眸中一丝惊讶很快被浅笑取代,不愧是秦冶教出来的。
是杀招。
“看来还是不能多让。”沈旷腕上用力,两剑分离,“再来。”
秦家人生来只有一件事,为了赢。
秦砚总能在不合时宜的时候想起这件事以至于她能感受到沈旷收着劲跟她打,但这让她越发是不服输。
过招之间绝不留手,这就是跟武艺高的人打的乐趣。
反正她可以随心所欲出招。
对于秦砚来说,这可是享受的时刻,谁面对讨人厌的前夫还能招招制敌,这简直是前妻极佳的快乐。
但她没想到,在这电光火石之间她那倒霉前夫想的是什么。
沈旷想起傅庭安说的,教人弹琴那目的是教吗?
不,是互动。
那这练剑也应当是一样的,没错,那话本上都是写的在比试中误打误撞碰在一起,拉近距离。
营造氛围需要过于刻意的距离。
那么首先,需要一个误打误撞,其次需要一个能够拉近距离的动作。
沈旷想了想话本中的普遍路数,大概都是练武滑了一跤,或是一招制敌被人擒住按在地上。
这不行,按在地上……会痛的。
沈旷看着眼前眼中不服输的姑娘,一招一式认真得很,但是稍显薄弱的身子让人狠不下心。
那也就剩下一种可能,他、出现失误、滑了一跤。
那么也就会造成两个结果,一种是拉近距离,还有一种是假意受伤。
按照常理来说,即便是跌倒也会问上一两句。
看起来是无往不利的好方法,沈旷笃定心计可成。
只是这失误该如何制造?
但是他没算到,秦砚是真的想跟他打。
沈旷反手持剑,节节退让,准备挑一个好时机。
但秦砚剑剑加力,毫不退让,见沈旷剑锋稍有犹豫便逼上死角,两厢不让再次拉开。
沈旷正算好时机打算“脚滑”,但没想到……
远处秦砚先踩到了青苔上,她不由得转向,将剑划了出去,但这次冲着理石柱子就冲了过去。
“哎哎哎!”
身体失衡的一瞬被冲过来的身影拢住,沈旷直接一掌卸掉秦砚手上的剑,抓住她的手腕,护住她额侧向后倒去。
“嘭——!”
秦砚吓得闭眼,但除了声响没再感受到疼痛,再一睁开眼如同话本中刻意描写的距离就在眼前。
“没、没事吧?”秦砚也有些吓慌了,赶紧查看给自己当肉垫的前夫。
极近的的距离可以让人忘却摔倒带来的疼痛,这点沈旷可以证实。
“没事。”沈旷留恋那交缠在一起的距离,“你没事就好。”
秦砚看到那因石柱上的擦伤,眼神严肃了起来,眼前闪过的情景让心中一沉。
吓得有些冰凉的手忽然抚上沈旷的脖颈,可以清晰地摸到跳动的脉搏,鲜活有力想要温暖一切。
她问道:“让前妻拿利器,您还真是不怕啊。”
她要真是有什么心思,沈旷现在就没命了,干嘛不管不顾地冲过来。
“是担心我吗?”沈旷问道。
他突然有些后悔这么问,他大概明白秦砚如此说的原因。
因为秦冶就是为了救别人受伤引发了心疾的。
秦砚不语,鼻子里哼了一声,“您武艺高强用不着人担心。”
“因为是你,所以我只需要保护你就可以了。”沈旷拿起掉落在一旁的剑,交到秦砚手里。
秦砚不管他是从哪学来的这话,看着手中的剑撇过头哼着气,“我要真有谋朝篡位的心,你才不会这么对我。”
信不信她一剑劈死前夫!
“若是你,那也无所谓。”沈旷将她手里的剑握紧,靠近自己的脖颈。
疯了?
“都是从哪学来的昏君话?”秦砚气得摔开手中的剑,就是吃定了她不会做出什么事。
但那一瞬间秦砚是真的怕,真的有些怕。
“当皇帝只要在政事上清明,私事专一不见得是昏庸。”沈旷认真地说。
“为什么……”秦砚撇开眼神,“为什么这么信任我?”
现在想来,不论是和离书也好,还是后宅其他事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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