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王恩 (追风的糖醋里脊)
- 类型:古代言情
- 作者:追风的糖醋里脊
- 入库:04.11
患得患失,这种细碎的心思将他好一顿折磨。
像是幽幽暗暗的单相思。李邵修会时不时测验他的妻子,她是不是像他那样爱她呢?他怀疑自己,做的有什么不对的地方。到目前为止应该还没有。
他的妻子动作轻柔,纤细的身影晃动几分,叠好了大红的衣裳,叫人进了内室,女使捧着衣裳出去。江柔安寻了个新的绣面,她答应徐昭,要给她绣一副鸳鸯戏水的帕子作为新婚贺礼。
李邵修默默看着她。她忙完了手里的事,是不是有了空闲过来了?
可她没有。她随手在绣奁中取了针线,缠好木绷,柔嫩白皙的指尖捏着枚银针。
他的妻子看起来便漂亮,双眸永远含着弥弥水雾,眼尾迤逦着微微上挑的弧形,叫人看了心头发紧。李邵修竟然开始嫉妒她手中捏着的针线。他也想被她这样握着揉捏。
拿著书慢慢踱步到案几后面,贴着她坐下。
李邵修一过来,江柔安就察觉到地方变狭小。他那么大的一块,浑身上下硬梆梆的,坐在案几这里做什么?这是女人绣东西才坐的地方。
江柔安本来没想开口,后来穿针引线的动作都不顺畅。她温声道:“夫君,你怎么不去窗前读书?”
“那边冷。”
李邵修捧著书想把她搂在怀里。
江柔安躲了一下。她很好脾气:“你把窗户关上就不冷了。或者叫女使进来,填上小火炉。”
“填上火炉太热。”
江柔安无奈看了他一眼,起身往桌边坐了坐,可她还没有坐稳,李邵修便紧跟着贴过来。
她不由得开口:“你去那里吧,这儿太窄了,坐不下两个人。”
李邵修盯着她:“那你坐我腿上。”
“你怎么…去窗边看书又怎么了?实在不行你在这里看书,我去窗边?”
江柔安捧着绣奁起身要走,一把被他攥住手腕。
李邵修抿唇,板着脸:“不行。”
他用了些力气,江柔安脚下失去平衡,跌倒在他腿上。
行,都听他的。
江柔安得赶在徐昭大婚之前把帕子绣出来。她把烛火挑亮了一些,也没有说什么,落下第一针鸳鸯的雏形。
李邵修向她保证:“我什么都不做。我发誓。”
身后一开始还有寥寥几声翻动书页的声音,后来,李邵修便不看书了,随手把书撂在一旁,两只胳膊牢牢圈住她的腰,把她圈在怀里。
唇瓣若有似无擦过她的后颈。几缕发丝轻轻擦过侧脸,好香。香的他近乎神魂颠倒。
“好香。你用的什么香?”
江柔安一边绣着帕子一边应付着回答:“没用什么。”
他怕是这几天赶路有些脑袋不清醒了,出了幻觉。路上带的东西不多,香料等多余物件一件没带。她有好几日不用香,身上也不会有香味。
发尾有些微微发痒,江柔安低低的挽着头发,她察觉到白玉簪子被抽开,头发散落在肩头。
“你做什么?不要解开。”
李邵修贴在她后肩细细探寻。他低低的笑了一声,声音低缓发沉,富有磁性。
“总是挽着发不好。我给你梳一梳。”
他以五指为梳子,自上而下的自头皮往下梳理,江柔安最受不了别人碰她头发,浑身上下都跟着酥麻,她小声嘤.咛了一声,放下手里的针线,转头怪他:“你能不能别捣乱呀?这帕子我必须明天前绣好。”
“我什么都没做。”
李邵修见她转头,好不容易逮住空子,轻柔的啄了啄她的唇角。江柔安这才瞧见他眼底毫不掩饰的沉迷痴意,怕是在内室不出门,他头发也不好好扎,凌乱的几丝碎发遮住了深邃眉眼,衣裳更是发乱,一向妥帖的白色中衣领口大敞,丝毫不避讳的露出锁骨与胸膛。
怪不得他说冷。穿这么薄,不冷才怪。
她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往后仰了仰头躲了一下,却被他攥住后颈。江柔安才开口:“你刚刚怎么说的?你要是再这样,我就去窗户那边了。”
李邵修依依不舍的抬起头,“好,我不动了。”
他伏在她颈后,下巴轻轻搁在她的颈窝,慢慢的看着她穿针引线,一只小鸳鸯很快栩栩如生。
一看到鸳鸯他就想起那件鸳鸯戏水的肚兜,穿在她身上紧绷绷的,漂亮极了。她那里都好,就是做那事时太容易害羞了,总是羞羞答答的不叫他动手,他颇有心机的差人做了几套特殊材料的衣裳,是薄薄的一层红纱,穿在身上半遮半掩,指不定有多好看。但是她不穿,说穿上太不像话。李邵修尊重她的意见,也没强迫她穿过。
自己的确有些过分。
但他好喜欢这样和她紧紧贴在一起,即使什么都不做,闻一闻身上好闻的茉莉香味也足够叫人心满意足。
“周时后天成婚。婚后有几天闲暇时间,你想去哪里玩?”
江柔安边绣着帕子,边答他:“听说桐州的凭栏唱曲儿是不是不错?”
“是。桐州唱曲百年已久,无事勾栏听曲,你倒是会享受。”
江柔安默了片刻:“我也是道听途说。”
“想去便去,听一听不碍事的。”
她难得提出要求。为了邀宠,李邵修自然会全力满足。
婚礼前夕,江柔安将帕子送过去。徐昭看着精致的绣针,心中很是欢喜。止不住的夸她心思细腻,手巧。
江柔安浅笑:“来的匆忙,没准备什么贺礼。”
徐昭忙摆了摆手:“已经足够好了。”
她们二人性格相投,能说到一起去。
内室垂着帘子轻缓随风晃动,釉玉屏风折射出几丝波澜,天光透过云层,照耀着皑皑白雪。一派晴朗天气,悄然已经透着初春气息。
大婚这日,办的简单。只邀请三两亲朋好友,小酌一番。
李邵修打趣他:“可别喝醉,一会儿认不得路。”
“怎么会认不路?”
他闭着眼睛都能走到徐昭房里。
周时掩盖不住激动心思,狂灌了一口酒:“你知道我等这天等了多久么。十年!”
“我没有一天不想她。”
自从周氏一族流放,妹妹周婉出了意外,胞母逝在路上,周时心中充满仇恨。他要报复,报复这个惨无人道惨绝人寰的朝廷。周时脑海中想过无数次,他要一步步登上权利顶峰,可那会儿身在边疆,心恨徒然,黄沙连绵无际没有尽头,箭弩擦过侧脸留下疤痕,周时差点死在外面。
他心里还是有一点微弱的希冀的。他的昭儿还在等着他。
父亲临终前声音低微,担心自己的儿子只记仇恨而不懂宽容,便劝:“前尘往事,不必再追究。”
父亲撒手人寰,这世上便只有他一个人,孤苦伶仃。瘦弱的少年倔强握着手中的剑,他要怎样放下仇恨?怎样心怀宽容?
直至遇见信王,李邵修。
他会全力支持信王登基,剿灭这混沌天,覆灭这昏暗地。
周时回京时,心里微弱的期望被击碎。徐昭早就入宫嫁为人妇,她违背了两个人的誓言,竟然还冷漠的说早就忘记自己是谁。
仇恨蒙蔽双眼,周时下决心,不会让她好过。
凭什么?她说忘了就忘了?她把当初两个人的誓言当成了什么?小孩子过家家吗?
他全然不顾礼数,不顾规矩,破了禁忌,后来竟如同上瘾一般,他再也不能放开手,除非他死。
最过分的时候,抵死缠绵,几日不止。她被弄得下不来床,只能哭着求他。
后来偶尔,皇帝宿在外间,他胆大妄为,搂着皇后宿在内间,动作毫不收敛。周时全然不知道自己已然疯魔,一帘之隔,窗前案几,肆意玩/弄着王储的妻子。他丝毫不害怕被发现。若是皇帝发现了,大不了一刀捅过去,杀了那昏庸老儿,背上个乱臣贼子奸臣佞贼的骂名又有什么?他心里恨疯了。
而如今,终是得偿所愿,他能名正言顺娶徐昭过门。
周时回味一番。好在徐昭心软,她嘴上说恨他,其实还是耽误于旧情。有她优柔寡断,他才敢胡作非为,在她的纵容下一日更甚一日。
他会补偿她。一辈子,只对她好。
新娘所在的内室红线缠绕,天青锦被,玉石宝批。徐昭盖着盖头,眼前是一片朦胧的红晕。
终于等到这一天,她不由得心中狂跳。
年前的今日,她还是被困于后宫的嫔妃。日日憔悴,耽于旧情,以泪洗面。后来,周时答应她,会接她出宫。徐昭一开始本来不相信,她已经进了宫,怕是再无出宫机会了。
重逢后,周时变了。他不再似往日一般对她彬彬有礼,温润君子的面庞下,藏着深不见底的心思,反而学会了很多磋磨人的招数。他叫她脱了裙,丝毫不避讳这段见不得人的关系会不会暴露。
有些东西,周时强着她吞下,不过不是用嘴。
有一次更过分。皇帝来了寝宫,宿在外间。而周时刀尖舔血,摁着她在屏风之内里间的榻子前大开大合,手指在她口中搅动,逼她出声音…
这个疯子。
徐昭羞愤欲死,恨不得拿刀杀了他。可她又恨自己心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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