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点头,沉声道:“傅将军他们会在十五后启程,你跟他们一起便好。”
十五之后……
赵栀虞还以为是要随傅佑延一起, 虽说只差了五日, 但她有些等不下去, 便道:“父皇,儿臣能否和傅佑延一起?”
皇帝眉头微皱,考虑了会儿,点头:“允了。”
他本意是想让女儿在京城多待一阵子,最好还是住在宫里,他想见的时候随时能见。
要知道,这一走就不知何时才能回来了,这次的战争不同往常,这一次是要彻底踏平敌国,给安国开辟疆土。
可女儿都开口了,他硬不下心拒绝。
赵栀虞和魏沉璟在宫里用了午膳才走,今日没见到皇后,午膳是和皇帝还有宸妃一起用的。
离宫后,赵栀虞把这些事尽数告诉魏沉璟,后者黑眸微闪,没说话。
弄了半天,还是要跟傅佑延同行,想想就觉得不爽。
魏沉璟回来后就沉默寡言起来,直到夜里,他依旧是闷不做声,虽未开口说话,该做的事儿可一点都没少,还愈发的用力,仿佛在惩罚一般。
赵栀虞脸蛋酡红,散落的青丝贴着肩颈,有些在脖颈缠绕难受极了,推了魏沉璟一下,嗓音又媚又沙:“你…够了……”
手掌被魏沉璟抓住,继而举到头顶,另一只手也是如此,这个姿势让她没办法挣脱,完完全全被禁锢住了。
魏沉璟肩膀满是薄汗,漆黑瞳仁犹如浓稠黑墨,欣赏着她欢愉又似痛苦的表情,心里一阵发热,血液随之滚烫翻腾,暗自发力,哑声问:“公主和傅佑延自幼关系就不好,对不对?”
这是吃醋了,自回来后就一直在吃闷醋,不同于之前的发疯质问,如今改成了这种质问法子,当真是……
当真是让人无力对抗。
赵栀虞拧眉喘气,低低应了一声。
魏沉璟不依不挠,继续方才的质问:“怎么不说话?”
赵栀虞:“你说什么便是什么……”
某人还是不满足,闷闷地发力,在结束后侧躺在她身旁,抱紧她,温热地吐息喷洒在她耳畔,道:“公主路上不准看他,也别和他说话。”
赵栀虞累的一句话都不想说。
魏沉璟探头,唇畔贴着她后颈,近乎卑微地恳求:“公主不要和他走太近。”
哪怕成亲了,魏沉璟还是看傅佑延不爽,对任何人来讲,幼时与人的情谊都太难得了,幼时玩伴总是会成为这一生最深刻的存在。
他心怀芥蒂,改变不了曾经发生的,就只能盼着公主眼里只有他一人。
赵栀虞慢慢缓了过来,声音很沙:“我从未和他走那么近,是你自己想太多。”
魏沉璟进抱着她,不说话了。
赵栀虞可没忘记他刚才怎么对待自己,冷哼一声,掰开腰间的手臂,呵斥道:“滚出去,今夜不需要你了。”
说好的会听话,每到关键时刻都跟没长耳朵似的,这样的人不给点惩罚就不会长记性。
魏沉璟死皮赖脸,当做没听到。
赵栀虞才不会惯着他,故作要起身,“你不走我走。”
才刚结束,她身上定然还不适,魏沉璟不舍她劳累,先她一步起身:“你继续睡,我去隔壁。”
某人就这样一脸不舍得离开,三步一回头,眼底的痴情一览无余,赵栀虞看都不看他,闭上眼睡自己的。
赵栀虞整整冷落了他十二个时辰,魏沉璟悔的肠子都青了。
离京这日。
赵栀虞一袭红衣劲装,坐在烈马上告别皇帝,她和傅佑延同行,根本不理会魏沉璟。后者紧盯着他们俩,眼神都快冒火了,生怕傅佑延碰到了他的明月。
出城的路上,赵栀虞一直在跟傅佑延闲聊。
傅佑延:“没想到皇上竟同意了公主前去边疆。”
赵栀虞:“万事皆有变。”
傅佑延:“公主今日怎么不理驸马?莫不是他惹你伤心了?”
赵栀虞:“他不敢惹我。”
前一个问题忽略,傅佑延不好再问一遍。
两人就是这般聊着,魏沉璟跟在后面听不清,只能听到两人一直在模模糊糊说着什么,他腮帮子都涌上一股酸意。
等了一会儿,前面的人还在说。
魏沉璟敛下眼底阴鸷,加快马跟了过去,刚好插在二人中间的位置,挡住了两人的视线,冷声道:“我看傅将军有很多话想说,不如与我说说。”
赵栀虞看他这副醋样,意味不明哼笑了声,除此之外再没别的动作。
绿弦把这些看在眼里,觉得甚是好笑。
这次出行,只有绿弦一人跟着,她有武傍身,且武功不凡,上战场还能帮着杀敌,相比绿眠竹言两人,绿弦更能吃得这些苦头。
赵栀虞自幼练功,从来都是绿弦陪着,所以绿弦从其中学到了很多。
出京后,没了街道两旁的阻碍,后面的队伍向两旁扩散了些,回头看去,一眼就能看到庞大的兵马。
这一路可不是短短几日就能赶到的,皇帝给赵栀虞安排了马车,但赵栀虞没用,她喜欢骑马,喜欢欣赏路上的风景,待在马车里多没意思。
魏沉璟始终守在她身旁,不曾离开十步以外。
*
天暖和起来,走时还穿着厚重的斗篷,现下已经没人再穿了,春风吹的有些猛,路上风沙大,很容易就被风沙糊了眼睛。
赶了大半路都没有遇到什么事,直到这日,天逐渐阴沉,从此处看向远处,只能看到黑压压的一片天。
傅佑延身旁的副将提议:“三公主,前面有几间荒废的破屋子,若公主不嫌弃,我们今夜先留在此处躲雨,等雨停了再赶路。”
路上不是没有客栈,但客栈不好遇见,眼下大雨快要来临,先找地方躲雨才是最重要的。
副将不敢擅自带人过去,只能先询问三公主的意见。
赵栀虞颔首:“好,今夜就在那屋里躲雨。”
副将松了口气,他很怕公主嫌弃那里脏,但是只有那儿可以躲雨,公主若不答应,他们一队人就只能淋着雨前行。
几间屋子并不足以让那么多人躲雨,大多士兵还是要想法子躲了这场雨,淋雨受寒容易坏了事。
赶到屋子后,天黑了下来,雨还未下,但刮来的风明显变凉,看样子应该是快了。
赵栀虞被人簇拥着走向升起火堆的屋里,绿弦举着伞紧跟着她,警惕观察四周的环境。
绿弦:“公主鞋子太单薄,一会儿换了吧。”
赵栀虞来到火堆旁坐下,绿弦紧跟其后,从身上所带的包裹中拿出干净的鞋袜。
有火靠着,哪怕阴天也感觉不到冷。
三公主坐在此处,没人敢轻易踏足这里,那些有身份的将军都待在其他屋里,绿弦拿出鞋袜正要蹲下,屋里走来一个人。
“我来。”魏沉璟不由分说的拿走绿弦手里的鞋袜,走到赵栀虞另一侧蹲下身,先帮她脱下薄成一层布的鞋子,隔着白袜都能感受到脚掌的冰凉。
魏沉璟眉头蹙起,没急着穿,反而是用双手捂着冰凉的脚掌,低声自喃:“脚这么凉。”
绿弦站在一侧守着,免得有其他人进来。
赵栀虞脚掌渐渐回温,低头看他这般,伸手把他皱起的眉头抚平,淡笑道:“白日里还好,天忽然阴下来,我这不是准备换了吗。”
这一路走来很不容易,越往后越难遇到客栈,但这一趟很值,她从未离京这么远过,初次走那么远,看到了许多曾经只在画中见过的风景。
魏沉璟等她脚热了些,急忙把加了绒的白袜给她套上,又穿上厚厚的鞋子。
门前走来一位士兵,递给绿弦一些白饼,后者道谢,拿着白饼走过来。
“公主,傅将军让人送了白饼。”
赵栀虞:“我还不饿,你们先吃吧。”
来时带了很多吃食,但消耗的很快,若不是半路上有客栈,这一路都要跟着啃白饼,她口味一向叼,每次吃白饼都难以下咽。
但这些士兵只有白饼可以吃,上了战场,说不定还会遇到粮草紧缺,到那时连白饼都没得吃,好在安国国库充裕,从未给战士们少过粮草。
离京之前,赵栀虞安派赋宴楼的人在边疆那里准备好大批的粮草,她又单独掏了那些银两,出手可谓是非常阔绰。
赵栀虞烤了会儿火,冰凉的手掌有了温度,随之而来的便是腹部饥饿,拿了块白饼,小口小口的啃了起来。
饼特别硬,咬一口要嚼很久才能咽下去,每次烟时,嗓子都被磨的发疼。
一口白饼一口凉水,这是所有战士最宝贵的食物。
魏沉璟看她嚼了好久还没下咽,心中很不是滋味儿,但他什么都做不了,在这种荒郊野外的地方,什么都买不到。他们带的粮食不易放太久,放到现在一定都不能吃了,所以先一步分给了一些士兵。
赵栀虞吃着吃着,眼前的阴暗消失,抬头看到魏沉璟正往外走,“你做什么去?”
魏沉璟头都没回:“有点事,很快就回来。”
赵栀虞没跟过去,咬了两口干巴巴的白饼,叹了声气,放在一旁不吃了。
外面的雨下了起来,越来越大,在屋里都能听到雨滴打在地上的声音,魏沉璟还没有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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