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兄是如何知道的?”
“我亲口告知他。”
她听闻诧异转身,随后又笑了:“你是觉得皇兄会与你站在同一条线上?”
魏沉璟摇头,没有说出原因,只因他不想把傅佑延说出来,公主若知道傅小将军在寻她,会是什么反应呢。
应当会很开心吧。
这么想着,他黑漆漆的瞳仁里闪过阴鸷。
“不想说就退下吧。”赵栀虞不会逼迫他说,没那么想听,比较在意魏沉璟何时被他人发现。
“公主真是薄情啊,”魏沉璟感受着脸上的痛意,心中升起说不清的密密麻麻的灼热感,向前走了两步,勾着唇却看不出笑:“算姻缘的师父说公主桃花甚多,且斩不断,这句话真是要困扰我一辈子。”
说着,又往前挪了一步,与赵栀虞就差两臂的距离,叹了声气,很是无奈。
“公主何时才能只看得见我一人呢?”
魏沉璟大可以直接断了赵栀虞的后路,但那样会让其厌恶,他不想公主厌恶,更怕公主因此伤了心,那样他会恨不得杀了自己。
可同样的,不想让公主与旁人在一起,就算那人是公主所爱之人也不行。
若一辈子都不能得到公主的心,他真的会关公主一辈子。
事情败露也无妨,他会带公主远离京城甚至远离安国,他才不在意侯府那些人的性命。
烈勇侯在他生母走的第二个月就续了弦,有别的儿子在,早就不把他放在眼里了,府里的下人见他如躲阎王,整个侯府没有一个人想看到他。
赵栀虞抿唇轻笑,柔声道:“你若一直听我的话,将我的感受放在第一位,我可以考虑今后只看你一人。”
“魏沉璟,你能做到吗?”
魏沉璟不作回答。
听话太容易了,把公主的感受放在第一位更容易,可这些的前提是,他不会放公主走。
这时,门外响起大块头粗犷的声线:“公子,属下在附近发现了一个可疑之人!”
魏沉璟抬头,声音霎时凌厉起来:“带进来!”
赵栀虞刚有些困意这时又散了,坐在凳子上等着看好戏。
门被大块头粗暴推开,将手里提着的人狠狠扔到地上,那人倒抽一口气,摔的浑身疼痛,肢体蜷缩起来。
此人一袭黑衣,蒙着面,身形似孩童。
大块头弯腰,扒下那人脸上蒙面的黑布,露出一张让赵栀虞和魏沉璟都熟悉的一张脸。
赵栀虞:“你不是……”是谁来着?
眼熟,想不起来在哪儿见过。
魏沉璟脸色沉下来,他常去赵川爻那里,对其府里的大多数人都眼熟,这人虽没露过太多面,却不妨碍他记住,何况今日还被赵川爻知道了秘密。
此刻他眼神阴狠,语气不明:“四殿下还真是担心公主,都派了自己府里的人跟着我。”
外面雨下的大,掩盖了一切动静,他回来时又坐在马车里,全然没有察觉到,竟真被跟了过来。
那人跪在地上,知道魏沉璟的性子,只对赵栀虞磕了头,急忙道:“三公主,是四殿下让我来找您的!”
大块头看向魏沉璟,妄想从后者眼里看到处置人的法子。
可这是赵川爻的人,不要说杀,就算是打几板子都会影响交情。况且此刻三公主在这儿,此人还是来寻公主的,怎么说都不能像对待旁人那样处置。
魏沉璟还没说话,赵栀虞就道:“放他回去吧。”
四皇兄的人,又没犯什么错,她当然要保。
大块头不敢不听公主的话,后退了几步站在一旁。
赵栀虞瞥了眼脸色不明的魏沉璟,又看了眼听话的大块头,满意点头,“你们都出去,我与他说几句话。”
大块头自然不敢多留,至于魏沉璟,依旧站在原地,像没听到一样。
她眼底笑意微凉,不知是在对谁说:“本宫最讨厌不听话的人。”
魏沉璟冷着脸出去了。
站在门口的大块头嘴角直抽。不愧是公主,一句话就能让公子乖乖听话。
门关上,黑衣人跪在地上不敢起身。
赵栀虞倒了杯冒着热气的茶晾在桌上,淡声问:“皇兄让你来做什么?”
“回公主,四殿下让小人跟着魏公子,如若有机会见到了您,就带您回宫!”至于公主为什么在这儿,四殿下与魏公子都做了什么,这些他全都不知,也不是他该问的。
赵栀虞垂眸,将茶端到嘴边轻轻吹着,没急着说话,吹了好一阵子,抿了一小口,“你回去告知皇兄,本宫自愿留在此,不想走。”
在宫里还不如在这儿自由,魏沉璟人也有意思,回去后还要为亲事烦忧,想想就厌烦。
黑衣人道了声‘是’就没别的话了。
待人走后,魏沉璟并没有进来问他们谈了什么,让他出去就是不想让他知道,问了也是白问,就算公主说了,谁又知道那不是骗他的话呢。
他心中不爽极了,沉着脸,整整一夜都未合眼,只坐在桌前看着纸上的‘虞’字,屋里的烛火亮了一夜,期间没有一人敢敲门打扰。
魏沉璟怕赵栀虞就此离开,他可以给那间屋子加把锁,但那样公主会生气,若因为一把锁今后再也不理他了,那才真是要逼疯他。
就这样心情复杂的等待了一日、两日……直到第五日,公主不仅留在院子里,脸上的笑容也比刚来时多了很多。
在这五日里,他没有见四殿下,四殿下也没派人来找他。
所以,公主自始至终都没有想过要走。
魏沉璟唇角牵起一丝很浅的弧度,眸底却不见柔情,而是一种疯狂的灼热。
许是天冷,赵栀虞这几日愈发懒惰,都没有往京城跑,各处都有人盯着用不着她操心,整日要么待在屋里看书,要么在院子里吹吹风。
终于在这夜,暗卫找了过来,带来了一个重要消息。
“公主,常老将军已经从桉阳启程,一月半有余就能到!”
赵栀虞最想等的就是这个消息,探子快马加鞭的来回送信,路程自然快一些,外祖父年纪大了,身子骨大不如以前,这一趟来回必定要折腾许久。
算算日子,年前能到,若路不好走,只怕要到年后。
“让桉阳那边的人盯紧常府,有什么不对劲的人立刻拿下。”赵栀虞眉心蹙起,她应当去找一幅常嫣蓉的画像,那样好认一些。
不过十几年过去,人怎么着都会有变化。
母妃当年的事,她一定会做个了结,哪怕从此以后会和外祖父断绝关系,也要解决掉常嫣蓉。
做了坏事,就要付出代价。
暗卫来的急,走的也急,好在隐藏的很好,一来一回都没让人发现。
赵栀虞想着这件事入眠,夜里不慎做了噩梦。
竹言听到屋里断断续续的梦呓声,仔细听,好像还听到了主子的名字,立刻就站不住了,这就跑去找主子。
魏沉璟还未睡,门外有人守着,他正准备更衣,听到了外面的声音。
“竹姑娘怎么来了,有什么事?”
“公主做了噩梦,在喊了主子的名字,奴婢斗胆来请主子去看看公主。”
“你别急,我这就进去喊……”公子。
魏沉璟没等话说完就开了门,外面两人见到他同时行礼,竹言还要重复一遍刚才的话,他抬起手制止,“我知道了。”
不做停留,大步向公主所睡的房屋走去。
等他到的时候,赵栀虞安静睡着,已经没了梦呓声,屋里黑,隐约能看到她紧锁的眉头。
魏沉璟让竹言点亮床边的两台烛火,周围亮了起来,一闪一闪的烛光照在赵栀虞的脸上,将她眉目间的愁照的一清二楚。
他坐在床边,挥退了竹言,俯身沉默看着床上的美人。
赵栀虞所盖的被褥很厚,刚才一场噩梦,使她脸上出了薄汗,脸蛋酡红,耳垂也白里透红,似是醉酒一场。
不知看了多久,噩梦又来了。
赵栀虞红唇微张,听不清的梦呓尽数到来,没过多久又开始低泣,泪从泛红的眼尾滑落。
魏沉璟伸手,带着薄茧的指腹轻轻抹掉她眼尾流下的泪,刚抹掉,手就被熟睡的人抓住。
这次一次,红唇低喃的三个字他听清了。
“魏沉璟。”
是他的名字!
魏沉璟心头一震,怔了很久很久,黑眸里的情谊再也掩盖不住,浓情从眸底爆发,同时还有一种巨大的满足感。
“公主,我在。”
他声音哑的出奇,没有抽出手,反而是探出另一只手,将赵栀虞脸颊贴着的发丝撇到一旁,摸着发烫又嫩滑的脸颊,心中涟漪一片。
记忆好像回到公主来月事那几日,他夜夜揽着公主入睡,手掌贴在公主小腹,每夜都万分煎熬。于他而言,那些事都是夫妻之间才能做的事,正常男女之间不可那般亲密。
可公主不介意,公主愿意让他伺候,代表公主没有那么厌恶他,公主对他……是有点感觉的。
魏沉璟心里似有一团烈火,指尖都变得燥热。
赵栀虞噩梦一阵一阵的,持续到天亮还在出汗,猛然睁开双眼,觉得右边的被褥很重,疑惑看去,见魏沉璟坐在床边,正低眸注视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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