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欣还想跟着,却被她扫了一眼,瞬间不敢再动,“公主看看就好,万不可让刺客发现了您。”
“嗯。”
赵栀虞寻着声音来到后院的几间房屋附近,利剑相碰的刺耳声更加清晰,有间屋子房门未关,看到了里面一闪而过的身影。
她举着伞,又走近了些。
快要走到门前时,有两人从屋里跑了出来,在雨中继续打,其中一人是大块头,另一个人蒙着面,穿着最普通的麻布灰衣,招招狠毒,大块头也不落下风。
两人之间的对峙非常狠,显然是奔着对方的性命所去。
灰衣人发现了赵栀虞的身影,朝屋里喊了一句:“外面有个女子!你们抓住她!”
话落,屋里面又跑出来两个人,紧接着又有两人追出来阻止。
魏沉璟坐在屋里喝着茶,他左臂却受了伤,血液渗透了蓝衣,伤口看着很深,脸上没有半分痛苦,眼前是正打在一起的两个狠人,招招致命,剑声刺耳。
院中。
赵栀虞一袭单薄青衣,举着伞站在那儿,冷漠看着眼前的画面,好似一切都跟她没有关系,像是画中美人。
雨点滴在她脚边,幸而站在高处,湿不了鞋袜,地上的积水也碰不到。
刚才出来的两人一直在找机会来挟持她,每次都被人拦着,又过了几招,刺客打伤了一人,趁着这时,刺客朝她冲了过来!
赵栀虞眉眼微敛,不知在想什么,拇指磨着银簪最尖锐的头儿,动作慢悠悠地将银簪插.入发中,全然不知自己即将面临危险。
举着的伞微低,遮住半张脸,谁人都看不清她眼中的情绪。
快要到她跟前的刺客原本还是副凶神恶煞的表情,见她站在原地没有一点要动的意思,心里颤了两下,拿剑的手有点不稳。
刺客到跟前,赵栀虞脚步踉跄的侧身,堪堪躲了过去。
刺客犹豫一瞬,咬咬牙再次把剑对准她,轻而易举打掉了她手里的伞!
她后退了几步,雨水淋在身上,青衣上全是雨点,不一会儿就湿了大片。
远处正在打斗的那些人出招慢下来,余光瞥着这边动静,全都很紧张!
屋里的动静早已停下,其中一人正透过窗子缝往外看,手指握紧剑柄,道:“公子,公主好像真的不会武,伞都被打掉了!”
魏沉璟动作一顿,重重放下水杯,眸底阴郁一片,抽出一旁的剑,二话不说就走了出去。
他出去后,刚才说话的人对身后的人说:“看来公主只是骑射了得,其余的并不擅长。”
那人抱着剑,点头赞同:“所以,公主应当跳不出这么高的院墙。”
屋外,赵栀虞惊呼一声,想要跑,但她身后是一面两人高的院墙,两侧也都有东西挡着,只能不停的后退,她眼中闪过一丝恐惧,面上也是万分焦急,很是束手无策。
刺客冷笑,举起剑对准她侧肩的位置,猛然冲了过来,“受死吧!”
赵栀虞视线瞥到屋里跑出来的人,眸子闪了闪,准备抽簪子的手臂放了下来。就这么片刻功夫,眼前的剑更近了,眼见着就要刺到肩膀,她闭上眼,决定赌一次。
等了又等,刺痛感迟迟没有落到肩膀上。
睁开含着恐惧地双眸,近在咫尺的刺客停了动作,右侧肩膀已然被利剑穿透,剑刃上还残留着从他身体里带出来的血。
刺客身后,亦然是一脸阴沉地魏沉璟,他全然不顾刺客死活,猛地抽出长剑,血液四溅,刺客倒在地上痛苦蜷缩起来。
另一边的打斗停止,另外几个刺客穿着的人借助假山,跳上高墙逃跑了。
大块头带了两人追上去。
这边,赵栀虞浑身湿透了,衣服贴着身,腰细的不可思议,她站在刚才的位置上没动,抬眸看向一身戾气的魏沉璟,眼尾泛起红,要哭了似的。
“你怎么才来,将我关在这里不应该保证我的安全吗?”像是妻子对夫君的抱怨,声音都带了点哭腔。
“抱歉,让公主受惊了。”
魏沉璟黑眸深处闪着异色,雨水打在出着血的伤口上没有露出任何表情,他向前走了两步,牵住了她的手,带着人往屋里走去,手里还握着沾满血的那把剑。
公主没有反抗,乖乖跟着他走。
公主哭了,这一切都是因为他。
魏沉璟自责、愧疚,周身绕着的戾气久久不散,想拿剑往自己身上捅。他不该用人试探公主,不该让公主受惊,不该这么做。
不该的……
等两人身影消失,远处走来两人,架起地上受伤的刺客。
其中一人感叹道:“公子胆子真大,这要是让公主看出什么破绽,咱们几个都要跟着完。”
居然敢用这样的法子试探公主,虽然公子会及时出手,但是公主受了惊,公子现在应该也很后悔吧。
魏沉璟带赵栀虞回了屋,竹欣竹言见到公主平安回来都松了口气,但是也惊讶此时的情况,更好奇刺客现在去哪儿了。
她们不敢打扰主子和公主独处,就默默退了出去。
没过多久,竹言又来了,拿了件干爽的衣裳放桌上,随后匆匆离开。
魏沉璟难得语气轻柔:“公主先把衣裳换了。”
赵栀虞咬了咬唇,装作还在受惊的模样,并没有让他离开,而是拿起衣服去了屏风后。
手指解开腰间的绳带,脸上哪还有什么受惊,眼神冷而懒惰,还有股子倦意。她自小在宫里长大,各种手段都见过不少,魏沉璟装的是很好,但他那些下属不行,一个眼神就暴露了一切。
想看她上当?
别做梦了,愧疚一辈子吧。
赵栀虞气魏沉璟胆大,但是不得不承认这样很好玩,更让她着迷的是刺激,以前只知道魏沉璟杀人如麻,现在才发现他的有趣之处。
屏风一点都不透,在另一边什么都看不到,魏沉璟也并未看向屏风的位置,神情怔然,在想别的事情。
他不知道公主有没有看穿一切,可他知道,如果公主真的有功夫傍身,只要他再晚些出去,一定能看到公主出手。
他不敢赌,这关系到公主的安全,若公主伤到了,他会想杀了自己。
赵栀虞换好衣服出来,还没走几步,就见魏沉璟半掀衣袍,单膝跪在地上,举起手中已经擦干净的长剑,道:“请公主责罚。”
她扫了眼,不动声色地绕开他走过去。
魏沉璟换了个方向跪着,还举着那把剑,抬高声音:“请公主责罚!”
赵栀虞背对着他,眉眼间有些不耐烦,语气却是柔的:“为何要罚?”
她越是这般,魏沉璟心里越是不舒服,悔意更重,双膝都跪在地上,就这样向前移了些,虔诚道:“公主受惊全是因我办事不利而起,公主罚我吧。”
她还是不为所动。
魏沉璟也没动。
僵持多时,赵栀虞正想让他起来,刚转过身,跪在地上的人动了,拿起剑朝着自己手臂狠狠划了一剑,就在之前的伤口上,本就不浅的伤口这下变得更深。
这一剑,足够让那伤口见白骨。
魏沉璟额头冒了许多细汗,面无表情地抬眸,看她的眼神充满爱和痴意,藏都藏不住,嗓音低哑:“心中愧疚难消,公主亲自罚我吧。”
作者有话说:
夜里正要入睡的魏沉璟:我真该死。
另一边的赵栀虞正在美梦中享受美食。
第22章 捏他的脸
赵栀虞觉得,她若不答应,魏沉璟会一直跪在这儿等到她答应,或许会跪倒夜里,既然他这么急着要罚,她就成全。
拿起那把剑,随意往他另一只手臂上划了一下,将剑仍在地上,铁剑发出很重的声响,她转过身,淡道:“你退下吧。”
因剑刃锋利,她轻轻一划的伤口并不浅。
魏沉璟斜了眼臂上的伤口,眼神若有所思地眯了一瞬,语气平平:“公主淋了雨,定要保重身体。”
说着,站起了身,捡起那把剑走了出去。
人走后,赵栀虞后知后觉想起一件事,那把剑很重,不会武的寻常女子不会那般轻松拿起,就算是稍微练过的,拿起时也会稍微吃力。
她方才很容易就拿了起来,魏沉璟会注意这个细节吗?
院中早已没了打斗声,雨声还在,书房的门紧闭,之前看守院子的几人全在里面议事。
竹言在屋里帮赵栀虞擦头发,确保擦的很干了才出去。
竹欣淋了雨,现下已经受了寒,喷嚏打个不停,肩膀也冻的微微发抖,对竹言说道:“你去厨房给公主煮些姜汤送去,免得公主受寒。”
竹言了然:“一会儿姐姐也喝点吧。”
赵栀虞在屋里待着不曾出去,虽淋了雨,还穿的那样单薄,此时此刻却感受不到任何寒意,她曾试过在雨中练剑,同样穿的很薄,身子骨早就练了出来,没那么容易受寒。
当竹言端来姜汤放在桌上,担忧道:“公主待会儿定要喝下着碗姜汤,免得夜里受凉。”
赵栀虞轻应一声没有动,坐在床上,被褥盖着下半身,身上还披着件很厚的加绒外衣,装作受寒地模样坐在那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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