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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晚都能梦到清冷表哥 完结+番外 (汪汪碎大冰)


  谢知鸢捂着脸,将自己死死埋在男人的怀里,身子里的异动早已因谢知礼的闯入而消失得一干二净,因意识回归,她后知后觉生起某种羞赧。
  此时寂静无声,唯有潇潇风入。
  陆明钦懒散垂眸,目光在女孩通红得鲜艳欲滴的耳朵尖处停留,唇角弯了弯,但到底没再逗弄她,只一下一下拍着她轻颤的背。
  方才谢知礼离去时未将帘子关拢,外头凉风正盛,一点一点挤入其中,
  啪嗒一声,
  谢知鸢知觉袖口一轻,似乎有什么坠落至地板上。
  她这才舍得把脑袋抽出来,顺着男人俯身的动作,目光落在他掌心上,
  是方才伴云递给她的小盒子。
  恍若玉成的圆盒在宽大的掌心囫囵转了一圈儿,陆明钦指尖在白瓷盒面轻轻点了点,忽而淡声嘱咐道,“一日三次,记得厚涂。”
  谢知鸢抬眸看他,视线落在表哥波澜不兴的眉目上,他在她背上轻拍的大掌都还带着炽热,可人却好似淡漠了下来,
  他从惊波中抽身而出不过短短几瞬,连带着呼吸也平稳而清浅,恍若随意间便可掌控全局。
  可谢知鸢不同,她没得男人那样的自持力,也不能很好的掌持自己的身子与心绪,此刻心尖犹然带着轻颤。
  她忽觉不公平,明明是表哥先来招惹自己,却抽身抽得这么干净!
  谢知鸢不知哪来的胆子,忿忿撑起按在他胸膛前的手,从他怀里退了退,想与他拉开距离,让表哥知晓自己也是有脾气的!
  陆明钦倒没再管她,他似是轻笑了下,收回轻搁在她背上的大掌,由她再度颤巍巍坐在自己的膝头。
  谢知鸢在退开的那一刹那,便觉身前一阵凉意,她下意识垂眸,那些个胆量倏忽间被抽空,荡然无存。
  她今日穿的茜素青色交领襦裙,领口原本就低,腰封也早已因方才的动乱滑落至地,没了束腰,交错领口便直直松了半截,于小腹前才重新重叠。


第103章 、心生歹意
  跳动的烛光下,拢起玉雪下的白布格外显眼。
  陆明钦原本还算放松的眉目微敛,在谢知鸢慌忙拉上衣襟时,伸手稳住她乱晃的身子,
  “别动。”他声音稍沉,谢知鸢只觉得腰间一阵力,旋即屁股被忽绷紧的膝盖骨顶得难受,原是他俯身将散落在地的腰封拾起。
  修长如玉的手携着素青色腰封,分明的指骨定住其中一端,另一端便被隔着环绕至女孩的纤腰上,
  旋即绸带轻抽,谢知鸢的身子便被拉着,不由自主往前。
  她思潮未退,腰肢松软,使不上多少劲,陆明钦轻轻松松便将她带至眼前,
  好近,近到她的膝盖骨抵在男人的腰侧,好像硌到什么......
  头顶是表哥稍沉的呼吸,谢知鸢垂眸看着他的手,修长清隽,骨节突出一点,带着有力的筋道,脑子里窜出不合时宜的念头,
  表哥的手去施针,想必能扎得很准。
  男人的手掌顺着腰封覆上她腰肢最细的那一处掐了下去,
  他动作不疾不徐,带着腰封于凹陷的弧度收拢,垂眸道,“还是太瘦了,你如今长身子,该多吃些。”
  这倒不像什么未婚夫婿,像极了惯会絮絮叨叨的谢夫人。
  谢知鸢不服气,她哼唧着撅嘴,
  原本乱了的心绪再度恢复,胆子也跟着回来了,“表哥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有多能吃——”
  陆明钦眼里带了点笑,随着簌地一声轻响,锦布一紧,交领便顺着收拢于纤细的柳腰中。
  他稍坐直了身子,以免让坏小孩儿碰到不该碰的,替她理了理领口,这才继续道,“想必是吃的还不够多,过些日子再带你去尝尝不一样的。”
  不一样的?
  谢知鸢好奇歪头,陆明钦却没再谈及此事,反而将玄色的披风从女孩的腰间提起,展开覆在她肩头,
  上面满是表哥的味道,顺着来到她鼻尖,整个人也好像被他抱在怀里。
  谢知鸢脸又烫了些,她揪着男人领口,忽地将自个儿投入他怀中,
  如此,前前后后都是表哥啦——
  陆明钦呼吸一滞,过了两瞬才抬手摸了摸女孩的鬓边的软发,莞尔道,“这是不愿走了?”
  谢知鸢脸涨得通红,可就是赖着没动,缓了好半晌她才唔了一声,抬眸时毛茸茸的睫毛也随之轻颤,“我腿使不上劲——”
  她声音软绵绵的,宛如陷在云层里,连带着泛了雾气的水眸也是软的,
  躲在他怀里撒娇。
  陆明钦没再笑话她,他指腹摩挲着她柔软的发旋,半晌未发一言。
  男人面容隐在暗色中,自眉眼至鼻骨都瞧得不分明,谢知鸢没听见他的动静,不由得蹭了蹭他的胸膛,歪脑袋唤他,“表哥?”
  陆明钦垂眸看着她,喉结微动,原本懒懒在软枕间垂落的大掌忽地往下探,直至女孩的腰间,他开口,“阿鸢送我个东西可好?”
  还未等谢知鸢应答,腰封下连着鱼袋的坠子便被扯了下来。
  她在瞬间瞪圆了眼,手后知后觉跟过去也摸了个空,她下意识控诉道,“表哥你偷我银子!”
  没错,谢知鸢先前骗了谢知礼,虽说娘昨日给她的钱袋子被歹人一道拿了去,但她往日私藏下来的银两颇丰,虽说今儿个并未全部取出,但里头也有不少。
  就算是最喜欢的表哥也不能动她的钱!
  “银子?”
  怀中的女孩似护食的小鼹鼠,朝他缩着鼻头,陆明钦弯了弯唇,他将手在她跟前抻开,男人的掌心极大,
  那鱼袋放在谢知鸢手里足以占满且溢出,在他那却显得小巧一只。
  小姑娘身上戴的都是她亲手绣的,用料极好,线头却歪歪扭扭,鱼绣得不似鱼,反而有种炸呼呼的邪兽意味,叫旁人看了都要念叨一声暴殄天物。
  谢知鸢窝在他怀里,垂睫扒拉着他的手,看了半晌郁闷道,“表哥拿饴糖做什么?”
  这里头还剩着好些个,但随着谢知鸢嘴里的伤口渐好,她倒是没那么上瘾了,也就时不时啃两颗来磨牙。
  陆明钦替她将额前乱飞的发丝勾到耳后,才懒散收手,身姿也闲适往后靠,闻言只反问道,“阿鸢不舍得?”
  表哥惯会如此答非所问,每每到了他不愿作答之时便将球踢回来,真是狡诈。
  谢知鸢不免愤然捏了捏表哥的手指头,上面存着各色的细痕,有些上了年头,只留下浅浅的白印,
  男人倒也由着她把玩,另一只大掌则是轻覆上她的额角,指腹摩挲着其上软发,似是在摸着一只猫儿,
  凉风缠了几根发丝挠在脸上,谢知鸢心软又心疼,她拿细嫩的脸颊肉蹭了蹭他的手指头,软声道,“我又怎会不舍得,表哥拿去便是。”
  外头梆子声再度划破黑夜,随之落下的是疾烨的声音,“世子爷,陆老爷与陆夫人快回了,约摸还有半刻钟的脚程。”
  车厢外,疾烨从车上跃下,他只着一身单衣,腰间酒葫芦倒是不落,绕是身子骨硬朗也不免被封刮得面色发白,
  伴云在他身边横拢着手,头戴了只毛茸茸的帽子抵风,他斜斜瞧了疾烨几眼,忽地嗤笑一声。
  疾烨不明所以看向他,一时之间倒没注意里头的动静,只盯着他脑袋上的帽子瞧,“这是哪来的,怎没见你出门时戴过?”
  那帽子红底白纹,绣得极细致,两端还垂着两只毛球,衬得小总管越发修眉善目,竟有几分似年画上的娃娃。
  伴云懒懒出声,“那自是有人送的喽。”
  明明语调蔫不拉几,却透着种刻意的显摆。
  谢府正门又拉开道口子,四喜圆溜溜的脸盘子挤了出来,隔着夜风问,“小总管,我家小姐怎么还没下来呀——”
  疾烨见着伴云在瞬间将手掏出来理衣袖的举措,忽地懂了些什么,挤着眼撞了撞他的肩膀,
  戴着帽子的小总管推开他轻咳一声,“应是快了。”
  他话音才落,边上车厢帘子被只手一拉,旋即男人抱着女孩的身影出现,
  陆明钦单手将披风牢牢压在她身上,另一只受则绕过她的臂弯,
  他倒是只着了件挺括的湛蓝襕衫,在月色下显出清泠泠的轮廓,风卷起雪白的滚边,吹得猎猎作响,
  “世子爷。”几人忙垂首行礼,
  男人颔首作示意,他俯身将怀中少女放到地上,确认她站稳了才松手。
  谢知鸢从温热的怀中退出来时还揪着表哥的领口,还未开口,冷风便劈头盖脸灌了她满头满脸。
  发丝才散落到半空,又被大掌拢住,陆明钦将阿鸢不住垂落的兜帽压着覆在她的头上,
  那兜帽又宽又大,几近能盖到她的下巴,男人一松手就要被吹飞,
  谢知鸢什么也看不见,轻轻嘟囔了两声,只得自己伸手扒拉,将帽檐往上抬,露出两只圆溜溜的黑眸。
  边上的枝叶被刮得落了一地叶子,风又卷积起地上那一堆,乱叶翻飞中,四喜一面按着自个儿的要飞掉的帽子,一面小跑到小姐跟前,
  正巧听见即便在狂风中依旧风姿卓绝的陆世子垂首问小姐,“可还走得动?”
  什么走得动走不动的,小姐她没脚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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