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娇怜 (椒盐小甜饼)


  但他□□的战马依旧神骏,手中兵刃依然锐利,丝毫不减他年少时为国征战的锋芒。
  他单手勒马,挥戟横扫过迎面冲来的戎兵。
  敌军血溅处,李羿眸光凌厉,语声沉冷:“关州路远,来迟了些!”
  李宴隔着被战火染红的夜色与他相视,时隔半载,又一次唤他:“皇叔!”
  李羿面色冷然:“我早已不是你的皇叔了!”
  “此次抗旨来玥京城,不过是为守住□□皇帝所留下的基业,与你无关!若要论罪,也等击退戎兵,守住家国之后!”
  李宴重重颔首,亲自率兵上前接应。
  为李羿杀出一条通往北侧宫门的道路。
  两支守军在被鲜血染得赤红的北侧宫门前归于一处。
  将士们重振士气,跨马提刀,以保家卫国的一腔孤勇,迎向汹涌而来的戎人。
  战局逆转。
  原本一直向前推进的戎狄士兵被锋芒所慑,开始步步后退。
  眼见着便要退出宫门的范畴。
  李羿乘胜追击,领兵向前,势要将戎狄逐出大玥的皇城。
  李宴却始终留着一支兵马,分出心思来顾着身后。
  他知道,东西两座宫门已破。
  闯入内宫的戎狄迟早会驰援此处。
  届时,便是腹背受敌,大势将去。
  终于,在黎明前夕,战马的铁蹄声动地而来。
  自身后而来。
  无数将士近乎绝望地抬首回顾。
  见火光照夜,在空中烈烈飞舞的却并非是戎狄的旗帜。
  赤底金纹,上首的图腾是狰狞的凶兽穷奇。
  “是胤朝的图腾!”
  有久经沙场的老将认出战旗上的图腾,高声疾呼。
  正领兵向前的李羿豁然回首,厉声高喝:“胤朝的人来做什么?收渔翁之利吗!”
  胤朝好战。
  与大玥也并非友邦。
  他们这时前来,除了来收渔利,他想不出别的可能。
  两军交锋处,胤朝的铁器步步向前。
  却只向前来攻城的戎狄挥刀。
  铁马过处,戎狄胆寒,以为这便是大玥请来的援军。
  但李宴却知晓。
  没有人去胤朝请过援军,也无人能请来胤朝的援军。
  可若是来收渔利,胤朝之人大可以先等到他们打至两败俱伤,再不费吹灰之力,将胜者拿下。
  即便是要立即下场,也应当是帮戎人先灭大玥的国。再鸟尽弓藏,将疲战的戎狄屠尽。
  直至,漫天的火光照亮领兵之人的衣饰与面容。
  众人愕然,而李宴顿悟,终是失笑。
  众人愕然于胤朝的军队竟是皇帝御驾亲征。
  李宴却看见。
  胤朝的新君,是曾经守在李羡鱼身旁那名少年。
  李羿在看见胤朝的旌旗后,立即策马往回,此刻正至近前。
  豁然抬首,便与李宴看到了一样的情景。
  他握紧手中的长戟,咄咄质问:“你究竟是来做什么的?”
  临渊蓦地侧首,看见他后,握着长剑的手骤然收紧,眸底冷彻。
  他也从未想过。
  他此生还会再见李羿一次。
  还偏偏是在与戎人的战场上。
  双方对视,目光同样凌厉。
  就在这般剑拔弩张的气氛中,有冷箭破空而来。
  直指李羿咽喉。
  李羿冷嗤,提戟横扫。
  然长戟未至,另一支玄色羽箭后发先至,迎头撞向偷袭的冷箭,将它拦腰截断。
  冷箭坠地。
  羽箭力却不竭,仍是破空飞至李羿的马前。
  即便是斜插入地,箭尾犹颤抖不休。
  李羿面色沉冷,遥遥递来视线。
  见北侧宫门前,漫天血火下。
  年轻的帝王手挽雕弓,语声寒厉,尽是锋芒。
  “来替公主守住她的母国!”
  当一轮金乌猛然自太极殿后跃起。
  这燃烧整夜的战火终是平息。
  戎狄大败。
  残部连夜往北撤逃。
  大玥的守军固守皇城,清点这一场战役中的死伤。
  前来驰援的胤朝则分出部分兵马去追溃逃的戎狄残部,大军主力则在皇城五十里处暂且扎营,等着随他们的君王回朝。
  一连七日。
  玥京城里风平浪静。
  胤朝的军队始终未再踏进城门一步。
  而宫禁内,浸透血迹的宫砖被重新洗净。宫人们重新在红墙下来去。
  有人面上泪痕未尽,有人在半夜里恸哭。
  但终究不再像是戎狄破城之前那般惶惶不可终日。
  这一场浩劫,终是过去。
  大玥重新见到了久违的黎明。
  李羡鱼的披香殿内也恢复了素日里的安宁。
  她的母妃在碧衣宫娥的带领下平安回来。
  当夜四散奔逃的小宫娥们也陆陆续续地回到披香殿中。
  她们重新忙碌起来。
  有人负责修葺被戎人毁坏的地方。
  有人负责去内务府里支领被抢走的物件。
  还有人清点出在这场动乱里没能回来的宫人名册,并依李羡鱼的吩咐,给她们的家人送去抚恤。
  李羡鱼也从悲伤里渐渐平复。
  她在七日后的清晨,又一次提着小厨房里做的点心,去看她的宁懿皇姐。
  彼时,天光初透,晨雾未散。
  宁懿将醒未醒,也懒于更衣下榻,便索性就躺在最近的贵妃榻上与她说话。
  “怎么,都过去七日,才想起要过来看看我的死活?”
  李羡鱼将食盒放下,赧然解释:“嘉宁在隔日便听到皇姐无恙的消息了。”
  “只是一直在忙披香殿里的事,这才没能过来见皇姐。”
  她看着眼前安然无恙的宁懿展眉庆幸:“还好那日的战火没有波及皇姐的宫室。”
  宁懿支颐睨她,示意执素将长窗旁新悬的绸帘卷起。
  露出窗楣上几道还未来得及填补的刀剑痕迹。
  她淡淡道:“谁说没有?”
  李羡鱼看着那些刀痕,惊讶又后怕:“那皇姐是怎么从宫里逃出去的?”
  她想了想道:“还是,皇姐躲在什么地方,没被戎人发觉?”
  宁懿凤眼半阖,似又想起那夜里的事。
  戎狄大举入侵的时候,她就待在自己的寝殿里。
  怀中藏了把锋利的匕首。
  想着若是戎狄们打进来,能刺死一个,便算上一个。
  再不济,真的走投无路的时候,还能用来自戕。
  但她不曾想到,她第一个见到的人,是傅随舟。
  他身为文官,倒也持剑上了战场。
  直至皇城陷落,方马不停蹄地往回赶到她的殿前,浑身是血地对她说:“我带你走。”
  宁懿想至此,慵然将眼帘阖上。
  她轻笑了笑,似漫不经心般道:“真没想到,老古董还会骑马,一把老骨头还能提得起长剑。一介文官还敢随着金吾卫上战场。”
  “也不怕死在乱军里,再回不来。”
  李羡鱼并不知晓当夜里所发生的事,只是茫然望着她:“皇姐在说什么?”
  宁懿却不说了。
  她招手,让团在一旁的雪貂爬上她的手臂,抚着它雪白的皮毛懒懒道:“若是你没什么事的话,便回去吧。”
  她红唇微抬,笑得别有深意:“要知道,胤朝的铁骑,可还等在京郊五十里外呢。”
  李羡鱼面颊微红,起身道:“那嘉宁先回去了。”
  宁懿没有留她。
  只是在她离开后,信手捻起她送来的一块点心。
  左右瞧了瞧,似乎有些嫌弃地‘啧’了声,但最后还是慢慢吃了。
  *
  李羡鱼回到宫室的时候,晨雾已散。
  和煦春光自半敞的支摘窗照进殿内,日影浮动处,一层流水般的光影。
  李羡鱼如往常那般在窗畔坐落。
  手里翻阅着一本昨日才整理出来的,披香殿中尚缺物件的清单。
  正当她想着,是要先等这些物件送来,还是先去皇兄那,请一道出宫的圣旨,去城郊问问临渊,他何时回去的时候。
  悬挂在窗外的锦帘轻轻一响。
  数日未见的少年逾窗进来。
  他身上的铁甲与战袍已经换下。
  此刻依旧是往日里玄衣束发的打扮。
  除袖口与领口处多一层暗金色的纹路缭绕,怀中的长剑添了几道龙纹外,似乎并无什么变化。
  一切皆如初见。
  李羡鱼望向他,原本轻蹙的秀眉缓缓展开。
  “临渊,你回来了?”她从玫瑰衣裳站起身来,微赧地抿唇笑:“我正想去城郊找你。”
  临渊走向她。
  将多日未见的少女拉进怀中。
  他俯身,将下颌抵在她的肩上,感受着她身上的温度与清浅的香气。
  直至李羡鱼面色微红,他方低声解释:“去筹备一些事。回来得晚了些。”
  李羡鱼伸手环住他的腰身,将脸埋在他的胸膛上,轻轻地应了声。
  她小声道:“是什么事呀?”
  临渊没有正面回答,却道:“臣在离开的当日。给公主留了封书信,其中写了臣的来历,去向,以及何时归来。”
  李羡鱼如实回答:“可是,我没能收到那份信。”
  临渊应声,淡垂的羽睫下凤眼微寒:“臣查过此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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