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悔教夫君觅封侯 (谢朝朝)


  她确实不知道裴临方才的举动是为何,但也没深想,毕竟这位也不是什么好脾气,崔望轩又实在烦人,哪里惹到了他也未必。
  崔望轩鼻子出气哼了一声,继而道:“他对你能有什么意见,莫不是瞧你是女儿家,就像那赵公公似的,觉得和你一起共事不舒坦了?”
  姜锦本也是随口一扯,谁料崔望轩越说越来劲,把他自己都要说服了。
  “对啊,我怎地就没想到此节?他行事如此倨傲,少与旁人往来,一看就是个狗眼看人低的家伙,方才定是不爽你与我、与军中之人相交,自己却门庭冷落,故而发难!”
  姜锦:……
  说的有鼻子有眼的,若不是她认识裴临多年,只怕信了。
  她唇角微微一抽,没忍住口吐实话,“这整个队伍里,会有人不爽别人和你相交吗?我看你过来找我时,大吴他们都松了一口气。”
  崔望轩却一时都不知自己几斤几两了,他长吁短叹着,本想再拍姜锦的肩——她的身量在女子中算高挑,在这群汉子里还是要矮一点,拍肩的动作着实顺手。
  最后还是把手攥成了拳头,抵着自己的胸口,对姜锦说:“你放心,你是我兄弟,他若再为难你,你只管和我说,我替你出头。”
  一句“谢谢,不必了”就堵在喉间,姜锦顿了顿,把这句话咽下去,转而开始精准有效地敷衍道:“好好好,我会的我会的,你帮我去看看后面那辆车,我怎么瞧着它的轮毂像是坏了。”
  崔望轩一口揽下。
  见他终于走了,姜锦长舒一口气。
  也不知这些男人都是吃错了什么药,好在没真的打起来。
  风平浪静地到了晚间,前不着村后不着店,运粮的车队挑了平坦临水的地界暂时扎营休息。
  姜锦心疼她的俏俏跑了一天,再要到河边舀水时都不舍得骑它,而是迈着自个儿两条腿去。
  河边静谧,半满的月伴着稀稀拉拉的星子倒映其中,姜锦望着河面,稍发了一会儿呆,手中忽然一空,那一对沉甸甸的水囊都被人接了过去。
  她一抬头,便见裴临那张冷峻的脸。
  棱角分明的轮廓上有水珠滑落,额前的头发也有些潮湿,想来是刚到河边掬了捧水濯面。
  大概就是在她刚刚发呆那会儿过来的。
  姜锦微微一笑,伸手从他手中拿了一只水囊抱回怀里。
  她说:“多谢。”
  裴临低头,也轻笑了一声。
  哪怕是这样的小事,她也只喜欢旁人替她分担,而非全替她搞定了。
  忽然升起的细微心思,让裴临蓦地脚步一顿。
  她的一举一动,总是可以牵动起太多的东西。
  姜锦抬头,见裴临眉头紧锁,而不远处的骡车旁,崔望轩又在扒着人讲话。
  她失笑,以为裴临是看到崔望轩又开始烦躁了,故而道:“那姓崔的就那么个人,话又多又密,哪句跑快了得罪了你也正常。”
  听到姜锦为崔望轩解释,裴临倒也心如止水。
  面对顾舟回,他尚觉得此人有前世渊源在,加之他确实一表人才,他才会瞻前顾后。
  而像崔望轩这种,他只是觉得他纠缠姜锦这件事情本身让人烦心,而非真的觉得此人会有什么威胁。
  他还不配。
  若姜锦真只是个十六的小姑娘都也罢了,偏偏她并不是,所以崔望轩那些拙劣的、纠缠的手段和小心思连无用功都算不上。
  裴临敛了敛神色,道:“此人心性跳脱,非是能担事的人选。”
  姜锦“嗯”了一声,笑眯眯地道:“那……你这是在我跟前给他上眼药吗,裴临?”
  眼下算是在军中,所以她很自然地叫了他的名字,因为略带有疑惑的意味,所以这两个字的尾音是上扬的。
  简简单单的两个字,就像带着小钩子,猝不及防地给了他心口一下。
  裴临脸色微微有些僵硬,也不知是洗了冷水还是被风吹了的缘故。
  他还没有想好解释这种过度关注的借口。
  好在姜锦也没打算听,她只是觉得好不容易逮着个调侃裴临的机会,出于报复的心理,一定不能放过。
  她脸上依旧有笑,甚至还愈演愈烈了,“你们男人最爱说,女人多的地方闲话多是非多。可依我看来啊,你们男人堆里是非才多呢!”
  她就这么笼统的把他划到了“你们男人”这一大堆里,裴临也不知是该高兴还是该不高兴,他只是无奈地叹了口气,然后附和:“是啊。”
  闲话了没两句,两人便走回了营地所在。
  天气不冷,晚间寒气却不轻,姜锦打算烧些热茶暖暖,她放下水囊,又要去接裴临拿着的那只。
  他的腰间系着蹀躞带,什么玉佩荷包水囊丁零当啷都在上面挂着。
  这么多累赘也没影响他依旧身形如风,裴临低下头,去解那只牛皮水囊,不曾想荷包的系带一松,先跌落了下来。
  姜锦下意识要去帮他拾起,却发现裴临也身形极快地俯下了身,两人的脑门在半当中磕了个正着。
  姜锦捂着额头后退,视线却没离开。
  她眼睛尖得很,一眼就发现了荷包里跌出个熟悉的东西。
  姜锦抬手,隔着衣料摸到了自己还挂在脖子上的那枚玉扣,惊道:“这……这东西,怎么和我那玉扣是一样的。”
  裴临慢条斯理地把那仿制品掖回荷包放好,他似乎在思考要不要解释,末了怕她误会,还是开了口。
  “那日我们去造访老玉匠,我顺带让他仿制了一枚,以便日后我拿着再寻线索。”
  姜锦不解:“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裴临话音很自然,仿佛她问出这样的问题才是不可思议,“你之前既拜托了我,受人之托忠人之事,既未有线索,当然要继续。”
  姜锦不免咋舌。
  她知道,裴临一向是做十分也未必说一分的性子,前世如此今生也如此。但她还是有些感叹,这样的心思被他花在了自己身上。
  姜锦踟躇了片刻,方才道:“我说过,什么救命之恩,你做的早就够一笔勾销了,不必真的再为我的小事挂怀。”
  裴临眼神澄澈,看起来并无他意,他只是道:“在下做自己的事情,其实已经与你无关了,不是吗?”
  闻言,姜锦一愣,转念一想,却很快就释怀了。
  他心性坚定,无需她干涉他的决定,她也不需要为他的这一点付出而介意。
  只是还是难免有所感触。
  姜锦抿了抿唇,道:“无论如何,还是多谢了。”
  他礼貌地回了句“客气”,又道:“有消息的话,我会告知你的。”
  ——
  载着粮草辎重,车队行进缓慢。
  姜锦始终绷着弦,哪怕是在扎营休息的夜里,她也不曾真的松懈下来。
  好在一路风平浪静,无甚特别的事情发生。而他们这一夜也终于不用再于野地里风餐露宿了,前头不远处,就是抵达陈州前要经过的最后一个小镇。
  这么多日下来可不好受,拉车的骡子都打蔫,一行人要进城稍作休憩。
  一进了城,原本有些恹恹的崔望轩像快干死的鱼碰到了水一样,忽就活过来了,不仅活,而且乱跳,从进了城起,一日得有大半日找不到人。
  姜锦觉得有些古怪。
  人都累了,所以今晚她打算在这里的酒楼打包些饭菜回来犒劳大家,虽然任务在身饮不得酒,但是吃一顿好的也是好事,众人基本上都在驿馆等这顿饭。
  崔望轩是个人来疯,不应当不在。
  只是事无巨细,姜锦没有力气一桩桩全去厘清,再加上今晚好餐饭,这些人难免会有所懈怠,她是更需要打起精神来操持,不可能去管一个崔望轩。
  到了后半夜,她正守着夜,忽然就看到了一串鬼鬼祟祟的影子。
  姜锦打起火折子,看清了来人是谁。
  ——崔望轩打头,此外还有两个人。
  这几人都是一贯的好赌,加之闻到了他们身上那股浓重的酒气,她一下就明白他们是去偷摸做什么了。
  姜锦危险地眯了眯眼,道:“今日赢了几吊钱?可有把脑子一起甩脱在赌桌上?”
  崔望轩本想悄悄回来,哪料想被姜锦抓了个正着,他吓得瞬间缩起脖子,结巴着道:“我我我……”
  姜锦没工夫搭理醉鬼,就算要处罚也得等酒醒之后,她冷淡地挥了挥手,找了两个一起值夜的人,把这三位送回去。
  这崔望轩是真的喝多了,半道上“哇”一声就吐了。
  姜锦嫌弃地捂着鼻子往后退了退,吐了的这位却一点没清醒,反倒哑着嗓子嘎嘎笑了起来。
  他带着醉意摇头晃脑,得意洋洋地说道:“你小子,也有今天吧!今天你就吃不了兜着走!”
  姜锦本没在意,可是她忽觉不对劲,叫扶住崔望轩的人停住了。
  她走到他面前,正色问道:“你说什么?”
  崔望轩酒没醒,没有回答。
  姜锦蹙着眉,顺手拿过一旁桌上的茶壶,哗啦一声泼到了他头上。
  崔望轩一个激灵,紧接着,便听见姜锦一字一顿地问他。
  “我问你,你刚刚做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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