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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婚当夜我醒悟了 (小小椰)


  她不再在意他了,她不再是以前那个满心满眼里都只有自己的宋秋觅了,虽不知以后还是否有机会挽回,但如今的萧祁,胸腔里只剩下空落落的一片。
  千秋节贺岁,百官都要献上贺礼,天下亦要同庆,今岁是他当上太子的头一年,他却平白失去了兴致,只觉得接下来的喧嚣都与他无关了。
  举目繁华,低头萧索。终临绝顶,却失去了身侧之人。也许要在多年以后,他才能品味出来,今日的抉择,是得到的多,还是失去的多。
  “罢了。”萧祁黯然道,“是我忘了你还在病中,无故扰了你清净,病中不宜细思,你多修养一番,总是好的。”
  他深深地看了宋秋觅最后一眼,不再多言,这才萧然离去了。
  望着萧祁离去的背影,宋秋觅头一回沉思了很久,只不过不是在想着他,而是她忽然想到,圣上的万寿节,似乎也在隆冬之日里。至于具体在哪一日,她实在是忆不起来,不怪她记性不好,只是圣上往年并没有过生辰的习惯,也懒于为此庆祝,耽误了朝会。
  先前只是空挂一个万寿节的虚名,不仅没有相关的朝见,休沐,连各州以及藩国入京上贡也给免了,仅余下百官上表祝贺的环节。
  宋秋觅不在朝中,自是不知。
  她心中一动,吩咐尺素拿来纸笔,她病未痊愈,先前给宋府写信也是让彩笺代笔,但这回却半支着身子起来,靠在床头,在面前放置了一个小桌案,撑在床上,亲自蘸墨书写了起来。
  彩笺为她披衣,劝道:“娘娘,注意些身子,屋内虽然烧了地龙,但您大病未愈,莫要再染了寒,若有什么要写的,大可以吩咐奴婢来。”
  宋秋觅摇了摇头:“我总归想着,还是亲手写,比较有诚意。”
  彩笺见她执意,也不再多劝,只是格外与她多加了两件衣裳。宋秋觅的身上披得厚厚的,手指几日未怎么动,写起字来还有些僵,但她却尽量将笔握得稳稳的,在宣纸上落下一个又一个娟秀清丽的字迹。
  问圣上安……
  开头是一些问安的套话,但宋秋觅还是写得格外认真,搜肠刮肚,将这些年学的文墨尽数用了上去。
  待写到此信的重点时,她却忽然有些犯了难。自己突然去问帝王生辰,是不是未免有些过于冒进,落到了旁人身上,或许还是个窥探天子之罪,虽自知圣上不会怪罪她,但免不得起了几分犹豫。
  而且好像这些年来,圣上亦不喜过生辰。
  正在她提笔怔在原处之际,尺素贸然开了口:“我看娘娘有些为难,依奴婢看,您就是思虑过多,凡事看得简单些,其实都不算什么大事。”
  尺素性子跳脱,很多时候说起话来也是荤素不忌,她自小跟着宋秋觅,这个时候也没有顾忌太多:“奴婢想来,无论是谁,如果见到有人关心自己,想知道自己的生辰之日,定然是不会有所不悦的。如果那人恰好合他的心意,想必还会欢欣不已呢。”
  尺素的几句话,让宋秋觅下定决心,她的笔尖不再停滞不前,而是在信纸上写下了一个又一个隐秘的心思。
  妾伏闻圣上万寿之日,近在隆冬,妾蒙圣上之恩已久,感激涕零,陨首无以报之……
  她的手心有些发烫,越往后写,便越觉热,写到最后,她顿了顿笔,张开手掌散了散掌心的薄汗,才落笔道:可知圣上辰日,妾必携礼祝酒,以祈圣上福寿绵延,千秋万载,与日同辉。
  最后一个笔画落下,望着未干的墨迹,她看了好久,才垂首下来,将墨迹吹干,折好纸张,放入信封,亲自印上自己的信鉴,递给彩笺道:“拿去给张仪公公,烦请他快些递上去。”
  语罢,她沉默了一会儿,声音略低了些:“其实……也不用很快。”
  说完后她便干脆钻进了被子,脸也一并蒙了进去,令彩笺和尺素都看不清她面上的表情。
  只听得闷闷的声音从里传来:“那就这样了——你……去罢。”
  衾被之下,宋秋觅纤长的眼睫碰到了被褥上,略微地颤了颤。密闭的环境里,她感觉自己的心脏跳得有些快,就好像身子又烧起热了一样。
  她觉得自己有些莽撞,有些越界,但是仅是一念之后,又理直气壮地觉得不算什么。
  作者有话说:


第19章 微暖
  信件经过一道道的人手,最终到了帝王手里。
  彼时,他正从繁忙的朝务中抬首,恰好就看到了送来的信。
  这回王礼再也不敢向上次那样耽搁,径直越过排在前面的,各地送来的信函,直接将它送至了帝王案前。
  萧问渊接过信件,挑了挑眉,黑眸中露出浅淡的讶异,似是没有想到宋秋觅会在这时给他写信,这几天,边关起了些乱子,再加上朝务亦多,诸多事情堆到了一处,竟一时分不开身来去额外关照她。
  不过手下人做事一贯让人放心,他也并不太担心。
  拆开信封,看见里面的字迹,帝王脸上的惊讶更甚,转过几行后,眉间微暖,眼底似乎都带上了薄笑,仿佛早春晴朗,日光融雪。
  看到后面,又倏忽眉宇微折,略微有些嗔怪道:“陨首无以报之……朕何时需要她这般,年纪尚轻,为何总是说一些不吉庆的话。”
  萧问渊的声音不大,有些像喃喃自语,王礼离得近,自是全部听了进去,他低头不敢出声,只在心里默默想到,您从前何时在乎过吉利不吉利这种事,不向来都是从心所欲,哪怕逆天地而行之?
  如今竟为了旁人,而对鬼神之事,生死之命的说法,上了心。
  帝王这些时日的微妙变化,作为他身边人的王礼,看的最是清楚。
  萧问渊读完信件,目光又垂于其上的字迹,看了半晌,最终竟是忽笑道:“放在十年前,朕恐怕如何也想不到,有朝一日,竟得让小姑娘为朕过起生辰了。”
  他的笑意极淡,但却很是绵长,维持在了脸上甚久。
  说实话,他很多年都没有过过生辰了,不单是不喜臣子们日复一日,诚惶诚恐的谄媚,更重要的原因是,身侧并无可以相庆之人,一来二去,生辰过不过,似乎都无甚区别。
  自许久前的某一天,他就被迫过早成长为大人,也是从那天开始,他正式失去了过生辰的权利。
  不过萧问渊性子寡淡,这些年就是这般过过来,也没有觉得过有什么不适应,反倒是永远看不完的朝务陪着他,打发了他的无聊时光。
  可今日,却有一个小娘子,说想知道他的生辰,语气中的期待渴盼跃然纸上,他说不清自己第一眼看到时是什么感觉,只是觉得有几分新奇,又隐隐有几分跃然,像是沉寂在泥土下的幼苗被拨弄叶片,宁静的水面上荡起一层涟漪,沉睡的游鱼自梦乡惊醒,一滴清泉悄悄地,无声地滚落,在荷叶片上滴滴答答地弹跳着。
  萧问渊忽然找到了一种更大的乐趣,远甚于养一个又一个的太子,将他们当做自己实践帝王家理论的探索工具,或是放任众皇子争斗,直至赢者通吃的乐趣。
  有这么一个天真纯然,微带着玫瑰露水的香味,以及早春清甜的女孩儿在眼前,不会过于越矩,亦不会过于无趣,不远比那些令他烦心的宗室子弟,更得他的意?
  当初第一眼让他注意到的,便是她身上那股过于勃发的活力,仿佛无论身处怎样的逆境,都不会放弃自我,哪怕是搏命也要求得一线生机,就像是病中她唇边的微笑,雨打过的梨花依然颤抖地挺立身姿,奋力绽放,虽虚弱但并不颓靡。
  这样的她,总是想让他忍不住一次又一次地满足她,看顾她,见她凭借着自己的坚韧,顺利立足,于众人之间游刃有余,他亦有一种果实丰收时的淡淡欣慰与满足。
  或许是她令他想到了自己的曾经,又或者她让他看见了故人的影子,但是回想起来,其实这些都不重要,她真正吸引他的,其实是她本身,任何人都无法代替的本质。
  这般想通之后,帝王唇角的淡笑更是深切了几分,他望着信纸上的秀丽字迹,眸色渐深,如染墨色。
  因着她,他方才专门回想了一下自己的生辰,终在久远的记忆中寻找到。
  他生于冬月二十七,那是一个大雪纷飞的日子,天寒地冻,从前有人说过他的心就跟那雪天一样冷,生来就是一个没有感情的动物,当时的他却心无波动,只是挂着淡漠的表情,手起剑落,人头应声落下。
  无所谓,他一直都是这么想,他的敌人,越是诋毁他,只能越说明他的强大,令他们深深害怕,惧怖不已,也许那人说的对,生于隆冬之日的人,心就跟冰雪一样冷。但他喜欢霜寒遍布的天,亦喜欢凛冬之日的生辰,冷寂,寒凉,冰透入骨,无比清净亦无人靠近,大雪茫茫天地都是纯白的干净。
  想到此处,萧问渊落笔而下,在回信上写道:“世人皆畏严冬若虎,而渴望春之明媚,夏之盛大,秋之静美,你以为如何?”
  若是不知情的人读起来,恐只以为这句说得无头无脑,令人不解含义,但萧问渊不知出于怎样的心思,还是将之写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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