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枕边春/明月咬春 (韫枝)


  更怕会透过观音,看到那个人。
  她赤着脚,踩着春毯,演着观音送子。
  夜风猎猎,镜容在灵堂前长跪许久。
  灵堂前的蜡烛忽然灭了。
  黑夜中,佛子目光清澈,他站起身,准备再点燃蜡烛。
  手肘却无意间碰到一个小匣子。
  噼里啪啦,匣子从桌上坠落,里面的东西散落一地。
  他点燃了蜡烛,去收拾东西。
  这是师父的遗物,里面都是师父极为珍视的、或是极为重要的东西。
  镜容怀着愧疚之心,缓缓福身。
  修长的手指将物什一件件整理好。
  忽然,他看到一张半摊开的布条,布条边缘泛着黄,看上去有些年纪。
  摊开露出来的,正是个“容”字。
  鬼使神差地,他取过布条,用手拂去其上灰尘。
  一行清丽的梅花小楷映入眼帘:
  梵安寺圣僧,吾犯下滔天大罪,无颜面对族人,怀胎十月,诞下一子。吾罪不可恕,可吾儿阿容尚在襁褓、年幼无辜,还望大师收留之。日后若有人问起,断不可说其与余氏有任何关系。种种瓜葛,悉数断灭。只愿吾儿潜心静修,一生侍奉佛祖神灵,以恕前尘之过。
  落款,罪女余氏。
  作者有话说:
  一开始收藏这本书的小天使们应该知道,这本书本来叫《从此不敢看观音》,呜呜呜我好喜欢这个文名,文名不让用,我就放在文章摘要啦,满足=w=
  后排打个小广告哦!前几天写出来的新文文案《细腰藏春》,相当于是跟《明月咬春》《芙蕖怯春》一个系列的。后两本分别写的是禁欲者沉沦、温柔者掠夺,这本想写一个上位者低头的故事。
  文案:
  姜泠怕极了步瞻。
  他心狠手辣,虚伪自私,目中无人,为了权势不择手段,是赫赫有名的奸臣。
  前一刻还当着众人、恭恭敬敬地接过御赐的婚书,下一刻就将当朝天子幽禁于长明殿。
  人前,步瞻揽过她的腰身,替她簪鬓角海棠,温柔唤她夫人。
  人后,他从不在闺阁内怜惜她一下,就连她临盆那日,对方还在外处理政事。
  那夜大雨倾盆,姜泠浑身是血地躺在床上,隐约听见有人冲进来大喊:
  “相爷说弃母保子,务必保住孩子!”
  她登时手脚冰冷。
  所幸姜泠命大,老天爷留下了她。
  *
  大宣十六年,步瞻夺位称帝。
  当晚,就把她幽禁在了燃春宫。
  她听宫人说,步瞻将他们的孩子教得很好。
  识大体,通诗书,有勇有谋。
  与这个父亲唯一不同的是,他不是一个没有感情的怪物。
  当小皇子拿刀架在步瞻脖子上问他要母妃时,步瞻只说了一句话:
  “你记住,你母妃已经死了。为人君者,当学会无情。”
  大宣二十年,她从城楼上一跃而下。
  消息传到长明殿时,步瞻握着毛笔的手一顿,须臾淡淡道:“那便葬了罢。”
  那一晚,皇宫的桃花都谢了。
  *
  姜泠死的那一晚,步瞻在燃春宫坐了一夜。
  当第一缕晨光照在男人龙袍上的时候,他忽然觉得心底空了一块。
  前半生,他背主叛君,挟天子令诸侯,无恶不作。
  后半生,他用余下的漫漫时光,陷入一场痛彻心扉的赎罪与怀念。
  *女主假死,男主十级火葬场。
  *上位者低头,掠夺者温柔。


第41章 (二合一)
  近日来, 京城总是飘雨。
  一场秋雨一场寒,天气也渐渐冷了下来。女郎手里拿着件披风, 看着坐在窗户边身形单薄的林子宴, 忍不住道:
  “夫君,今日寒气重,你多穿些。”
  一双纤纤玉手, 体贴地将外衫搭在他身上。男子双眉微拧着,似乎有心事。
  戚小芸便道:“夫君为何事烦心?”
  桌案之上, 平铺着一张还未落墨的素纸,男子一手执笔,若有所思。
  戚小芸心思玲珑,平日很懂他的心思。
  见状,便温声细语道:“夫君, 可是在想嫂嫂的事?”
  林子宴望过来。
  诚然。
  他也不瞒着自家夫人,攥着笔道:“经过上次周三公子的事后, 我总在想。小芸, 你说, 把嫂嫂留在林家, 真的好吗?”
  林家家大业大, 钟鸣鼎食。
  可他从未见这位让自己敬爱的二嫂真正开心过。
  这三年,嫂嫂帮了林家很多。
  只是平日里,林子宴不怎么见她笑。
  他原以为, 自己的这个嫂嫂, 是不喜欢笑的。
  直到镜容圣僧来府,原本孤傲的、清冷的女子, 竟也如同十四五岁情窦初开的少女般, 偷偷躲于水榭之下, 笑得明媚而羞赧。
  他从未见过这般生机勃勃的葭音。
  她就像是一朵花,一朵本该盛放的、极美极灿烂的花朵,却被深深府邸无情地圈养在阴冷潮湿的地缝中,不见天日。
  正发着呆,耳边传来戚小芸幽幽一声叹息:
  “夫君,其实我觉得……嫂嫂她挺可怜的。”
  少女眼中,多了几分共情。
  “嫂嫂不满十六就嫁进来,年纪轻轻守了寡。要是换了旁人,定然受不得这种没有盼头的日子。即便当初她是林家花钱买来的,如今已经整整三年,应该也还清了。”
  “夫君,要不我们替二公子写一封和离书吧。”
  林子宴右手一顿,咬着那三个字,一阵沉吟:
  “和离书?”
  戚小芸目光灼灼,点头:“嗯嗯!”
  她知晓,不光是她自己,她的夫君亦是对林二夫人敬重不已。一则顾念着长嫂如母,二则,嫂嫂确实为林家付出了太多。
  三年时间,她将林家打理得井井有条。
  林三握紧了笔。
  不过片刻,男子目光一阵坚决。他下笔如飞,奔放的字迹顺着浓稠的墨,倾泻出来。
  另一边,西厢房里。
  月色沉寂,葭音将发钗轻轻拔下来,平静地放入宝箧中。
  似有幽幽风声从丛林间穿过。
  她下意识地往外望了一眼,映入眼帘的是空空如也的庭院。月光悄怆而坠,带着婆娑的树影也一并落下来。
  她一阵失落。
  自上次分别,已经过去了十日有余。
  秋意越来越浓,葭音抱了床被子,倚在榻上绣着一顶虎头帽。这十来天,日子就这么波澜不惊地过下去,她很多从都有所冲动,想像以往那般不顾一切地跑去梵安寺。
  最终还是理智战胜了情感。
  正发着呆,凝露敲门走进来。
  “夫人,外头好像出大事了。”
  这丫头刚从外面回来,带着一阵微凉的寒风,涌入房中。
  “什么事?”
  凝露看上去有些慌张,她把外套解下来,挂在手肘上。
  “夫人,城东那头好像闹了什么瘟疫,听说死了好多人哩!那边的官儿还当是普普通通的小病,瞒着没上报,任由那瘟疫在村子里头传了开。现在整个泉村差不多都全军覆没,可吓人了!”
  她一边说,一边把刚从外面买回来的桃花点心打开。
  葭音执着针线的手一顿。
  “你刚说什么,整个村子都全军覆没,那……大夫呢?”
  “大夫郎中都跑了,没有人愿意去那儿。如今谁还敢踏入那村子呀,村里到处都是染疫的人。不光大夫们,就连管辖此处的官员医工都跑了。”
  凝露叹息,“村子里的老百姓真是可怜,现下又没有人肯去那里,恐怕也只能……等死了。”
  葭音一阵失神,尖锐的针刺破了手指,渗出殷红的血珠子。
  她却浑然不觉,只听着凝露的话,手脚一点点发冷。
  “听说上头正打算让全村人自生自灭,准备放火烧村子……”
  当晚,她做了一晚上的噩梦。
  这是她第二次梦到这个闹饥荒的村落,一模一样的景象,一模一样的哀鸿遍野。
  只是这次,是镜容挡在她面前,颀长的身形,遮去了她前行的路。
  微风浮动佛子宽大的衣袍,他垂下眼,眸中是一片温柔而宁静的湖。
  似乎预料到什么,葭音抓紧了他的袖子,同上次一样向他哭喊:
  “你要做什么?你……是不是又要去救他们?那边很危险的,过几日整个村子都要被火烧干净。你救不了他们的,镜容,你别去。”
  日光落在佛子俊美的脸庞上。
  她死死抱住对方的胳膊:
  “我求求你,求求你了镜容,你不要去好不好?你不是神,你是人。我们不能与天灾对抗的,你不要去……”
  她哭喊着,眼泪止不住地从脸上流下来。
  “他们都疯了,你救不了他们的。他们甚至还会饥不择食,把你当作他们的食物。你真的会没命的!你别去,镜容——”
  这梦境太过真切。
  她哭得心肝抽疼。
  恍惚之中,镜容伸出手来,摸了摸她的脸。
  他就这般无声地凝视着她,眸光温和而悲悯,隐隐流淌着什么情绪。
  他的手很凉,轻轻地覆在少女的脸颊上,又动了动手指,将她的泪擦去。
  “我不想让你死,我不要你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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