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来,所以我就过来了。”
我来是学习的,你呢?你来是嫖/妓的!”
能一样吗?!
不一样!
容祀剥去自己的革带,又将外衣一把脱下,扔到地上,桌上的火苗被带的猛一趴下,又猛的跳跃起来,将两人的光影拉长,一直投到对面。
我没有,你冤枉我!”赵荣华挣扎着想从他身下起来,却被容祀轻而易举一把推倒,直直撞到了后脑勺。
她吃疼,也没了好脾气,抬脚就想踢他。
容祀握住她腾空的脚踝,往肩上一拉,人就伏了过去。
如猛兽一般,带着嗜血的杀气。
赵荣华被扭成最大弧度,却仍不放弃,想要想法脱身。
容祀这回是用了狠劲,攥着她的手腕攥的通红一片,又压到枕边,低声冷嗤。
你玩的倒是开心,那几个人好在哪?
丑陋至极,低俗至极,能抵得上孤千分之一?
你可真是有眼无珠,可真是伤了…”
伤了我的心。
自尊。
刺啦一声布料扯碎的声音。
容祀顺势贴了过去,将那碍人的衣裳扯掉后,又与她激烈地对搏。
房中的气息渐渐旖/旎,争吵声变成静默的喘气,头顶的帷帐涣散开来,将那淡淡的光晕扯开,变成破碎的涟漪。
一夜无眠,晨起时,容祀从后抱着她。
两人谁都没有说话。
赵荣华动了动,感受到他的异样,又停滞了片刻,旋即如一尾鱼,从他怀中脱出,赤着脚将地上的衣裳捡起来。
容祀从后看着她,光洁的背倔强挺拔,脖颈也挺得笔直,虽然冷的让她发抖,可她咬着牙,一声不吭,好容易穿好衣裳,低头去找鞋子的时候。
容祀从床上下来,他绕到赵荣华面前,伸手,想给她整理额前的发丝。
却被赵荣华通红的眼睛吓了一跳。
手就停在半空,一动也不敢动。
令人窒息的沉默。
每一秒,都像是撅着容祀的颈项,他喘不过气,亦不敢再去直视她的眼睛。
他知道该道歉,可自尊心不允许他低头。
就在此刻,他昂着脖颈,像一只斗胜的公鸡。
赵荣华慢慢将头发理好,看着他的下颌,解释了昨夜没来得及说的话。
都说你有了新欢,我不信,遂跟着她们出来,我知道你在那坐着,想做甚。
本就是无聊,便与那几个男子切磋手艺,我待他们如姐妹,没有做出格的事情。
你放心,我就只对你不一样。”
说完,她垂下眼皮,从他面前走开。
容祀笑了笑,没追过去。
她的脚步声响起,像是走到了门口。
容祀回头,见她抚着额头似乎头晕的模样。
他心道:定是装的,来博取自己的心软。
可另一面,又担心的抠着掌心:万一晕倒了,摔了脑袋,又该如何。
如是想着,他疾步走过去,就在手伸开的一刹,赵荣华瞥了眼,旋即便头重脚轻,不知怎的栽倒下去。
容祀环着她,急切的唤了声“淳淳!”
那声音如同悠远之地传来,慢慢的变成一圈圈的鸣响。
赵荣华彻底失去了知觉。
宓…”
容祀带了狠戾之音,方说出一个字,便意识到不妥,“胥策,去将凌潇潇找来,快!”
胥临,带兵围了醉花楼,一个人都不准放走!”
不过须臾,繁华热闹的醉花楼便严阵以待,所有人都惊慌失措地被刀剑架住了脖子。
老鸨踉踉跄跄被推到容祀面前,扑通一下双膝发软,撞在了桌角。
这,这…公子您这是怎的了?”
老鸨什么阵仗没见过,她知道楼里被扣下的不乏京中显贵,可饶是如此,那些人被扣下时候,除了起初嚣张报出名号之外,后来便再也不敢声张。
楼里仿佛一下子成了地狱。
那些手持刀刃的侍卫,像是从地里冒出来一样,瞬间封锁了醉花楼。
很快,便有人架着一个蓬头乱发的女子出来,容祀一冷眼,那女子被狠狠扔到地上,发出一声哀嚎后,复缓缓爬起来,喉咙里是破败的嘲笑。
撩开她的头发。”
容祀松开赵荣华的手,将那有异味的杯盏拿到那女子跟前,女子仰着头,头发被侍卫抓着攥到脑后。
你下的毒?”
女子的脸慢慢从蓬乱的发间露出。
容祀忽然拎起唇角,就在那女子浑然无措之时,杯盏砰的一下砸向女子的鬓角,登时血流如注。
女主抽搐着倒地,周遭传来此起彼伏的吸气声。
大片的血水沿着女子的额头流出,很快便湿透了雪白的毯子,红与白的强烈对比,让那血色显得尤其扎眼。
容祀用帕子擦了擦手指,冷哼着拔出腰间的匕首,刀尖朝下,人也跟着蹲在女子面前,凌厉的刀刃压在女子左脸,冰凉凉的,折出诡异狰狞的光。
是你啊。”
第112章 番外(女鹅)
老鸨的脸霎时没了血色,被揪出来的女子正是楼里的姑娘,且是一年前从人牙子处挑来的。据那人牙子交代,着女子中途转了几次手,大都是被小官富商养成金丝雀,后又厌倦了,怕正室发现,闹出什么是非,故而全权交由人牙子发落。
老鸨见她长相清丽,又会抚琴唱曲儿,便将人收下,又仔细调/教一番,便开始着她接/客。
起初她是个清高目中无人的主儿,后来受了些皮肉之苦,便也算安稳下来。
老鸨偷偷觑她一眼,赶忙低头,脑子里全是这女子究竟做了什么,这矜贵俊美的男子又是何等身份,躺在床上那个姑娘,怎么就躺下了,中毒了还是被打了?
这事会不会影响醉花楼的生意,若真惹上官司,又该去找哪个恩客打点周旋?
老鸨越想越紧张,越紧张心里越没有底。
眼看着偌大的醉花楼被重重包围起来,活像个严密的铁桶,便是往日里最跋扈的几位,也都偃旗息鼓,一点都不敢声张。
老鸨抹了把汗,听得一声咚的闷响。
转头一瞧,那女子的额头被砸出一个血窟窿,鲜红的血水沿着她鬓角簌簌流下,很快便将那张小脸黏腻的猩红狰狞,滴滴答答的响声像是一把钝刀,不断地撕扯着老鸨的心口。
她出了身冷汗,原想着开口的念头,登时便烟消云散。
直把两手伏在地上,头也紧紧贴着手背。
一阵风过,卷带着异香,容祀将帕子往地上一掷,抬脚碾在那人肩膀,将她将要起身的动作压制下去,如踩死蝼蚁一般,狠狠磋磨一番。
骨头断裂的声音,在这寂静的房中显得异常恐怖。
咔嚓咔嚓…
女子尖锐的嚎叫破空而出。
还没死?”
容祀又问了句,似乎牙根带着冷笑。
女子咬着唇抬起头来,猩红的眼中是强撑和畏惧,正是戈庭兰。
该死的是你,还有她,我为什么要死,哈哈哈…”
心窝子正中一脚,戈庭兰如断线的风筝,后脊撞到了柱子,折出骇人的弧度后,猛地呕出一口血。
人最怕没有自知之明,以为能位极人臣,风光无限,却不知自己从来就没那享福的好命。
还有你,明明长得差强人意,却偏要给自己立京城第一美人的志向,达不到也就罢了,还想着害人,那你得杀多少人,才能爬到那位置?
欲壑难填,说的正是此等败类。”
容祀一字一句,戳着戈庭兰的痛处开口。
前朝小皇帝兵败,戈家第一个投靠了容家,借此在新朝立稳脚跟,若仅是如此,那戈家只消一步步慢慢来,总有一日会成为世族。
可戈家心高气傲,妄想一步登天。
眼看着袁淑岚倒台,攀附容祐成了无用之举,便又把主意打到了离间容靖和容祀,意图渔翁得利,浑水摸鱼。
棋差一着,等来的便只有分崩离析。
男丁处斩,女眷充奴。
戈庭兰亦不能置身事外,虽已嫁给容祐,却仍被与其他女眷一同,交由人牙子发卖。
她辗转多家,遇到的多是些好色之徒,又老又丑。
本就滋生在心里的不甘愈演愈烈,尤其当她看到昔日唯唯诺诺的赵荣华,锦衣美冠,雪肤花貌更胜从前,就在她面前招摇过市后,她心里头的妒火噌的烧了起来。
彼时她穿着薄透的衣裳,半边领子都垂在肩下,半遮半掩的胸口爬上一只污脏的臭手,正肆无忌惮的撷取柔软,而赵荣华,却有说有笑被几个男子如众星捧月般围在中间,两人对向而遇。
赵荣华根本就没看到她。
她像只出淤泥而不染的莲,就那么高昂着脖颈,从自己面前走过,连一丝余光都不给。
曾几何时,赵荣华仰李氏鼻息苟活,见了谁不都是一副恭敬温顺的模样,她凭甚就能得到尊贵的一切,凭甚就能让容祀宠爱成如此鲜活的一面?
戈庭兰佝偻着身子,脊柱撞碎了,拦腰那一截,疼的淬入血肉。
她呻/吟着,蓬乱的头发黏腻着额头的血水,将那张清丽的脸变得狰狞诡异,突兀的血管鼓出皮肉,两只手死死攥成一团,掌心的疼痛觉察不出,脊柱的疼像是通过神经顶到了四肢百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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