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去了,但不知为何,靖王只身回来,借酒消愁了几日,姜宁怜亦消失在长安。
后来,他再也没有提过姜宁怜,情到浓时,他会唤她的名字。
若葭,若葭。
她不再是替身了。
她本打算就这样浑浑噩噩地过下去,可这个孩子来得突然,她猛然醒悟,她没有名分,孩子自然也没有名分。
那就离开吧,天高海阔,总有她和孩子的容身之所。
清晨,林若葭安静地出了城,没有回头看一眼生活了许多年的长安。
靖王站在暗处目送她决绝地离开,心口忽的爬过一丝隐秘的疼,他吐出一口浊气,径直回了王府。
日子照常过着,五月中旬,湖中的莲花开了,待到六月末,满湖娇艳如霞,他赏着莲,脑海中却出现了一道清丽的身影。
萧千棠神色轻快地走了过来,好奇地问:“父王,今年刚种上的莲花明年能开吗?”
靖王回神道:“自然。”
“太好了,”萧千棠欢呼一声,“等愿愿嫁过去,盛府的莲花刚好开了!”
前不久,盛府建了一个规模不小的湖,刚种上莲花。
靖王疑惑道:“婚期定了?我似乎没听说。”
“快了快了,再过段时日,盛景就会去提亲了,”萧千棠比自己嫁人还要激动,“真好真好!”
姜府。
姜如愿正百无聊赖地打理着梳妆台,忽然想起什么,她问道:“玉珠,你还记得景哥哥上次送我首饰是什么时候吗?”
玉珠思索片刻,不确定道:“似乎是盛公子刚回京的时候。”
姜如愿噘了噘嘴,她也记得是那时候,可是上个月,他明明说要送她礼物赔罪,可是直到现在也没送过来。
是因为这段时日忙着建湖忘了吗?
她想要去问,但又没理由去见他,未婚男女相见总是有诸多束缚,远不如幼时来得轻松,只好作罢。
下次再见,已是七夕了。
七夕是女儿节,亦是男女相会的日子,姜如愿早早便打扮好了,满心欢喜地出门,盛景已经站在府外了,身形颀长,面如冠玉。
原本想好的讨要礼物的话早就忘了个干净,她只想扑上去抱住他,但瞧见两家的侍卫,只好忍住了,矜持地握住他的手。
盛景攥紧,带她往热闹的街上走去。
姜如愿忍不住傻笑,盛景看她一眼,问:“怎么了?”
“第一次和你一起过七夕,”她坦言道,“我有点激动。”
盛景捏捏她的手心,温声道:“不是第一次,以前七夕的时候,我会给你讲牛郎织女的故事。”
“哎呀,这不一样,”姜如愿哼了一声,“那时候我可不喜欢你。”
他微微扬眉,慢悠悠地开口:“怎么不喜欢?那时候你每日都会说‘最喜欢景哥哥’。”
他还能回忆起她甜甜软软的语调,还有满目倾慕的模样,眼尾便漾了几分笑意。
“那是喜欢兄长一样的喜欢,和现在不一样。”姜如愿强调。
“现在是什么样的喜欢?”
姜如愿才不会上当,她买了一根糖葫芦,咬下山楂,含糊不清道:“像喜欢糖葫芦一样。”
他恍然大悟:“原来愿愿喜欢吃我。”
她的脸色顿时比糖葫芦还要红,忍不住轻轻拍了他一下,说什么呢!
不过她仰脸看向他微翘的唇,心想她确实想吃他。
亲吻到底是什么感觉呢?
她故意将他引到僻静处,踮起脚尖。
盛景再次躲开,喉结滚动,垂眸不语。
她有些迷茫,为什么要躲开?难道景哥哥不喜欢她吗?
一想到这个原因,她的眸中便浮动着浅浅水色,她主动了这么多次,可是他每次都躲开!哪有这样的人呀!
“愿愿,你听我说,”盛景尽量平静地开口,“我们还没有婚约,况且我比你大三岁,你可以胡闹,可是我得恪守礼仪,所以等婚后……”
“我只知道喜欢一个人就要和他亲吻拥抱,”姜如愿有些委屈地打断他,“既然你不想和我亲密,那我就换个人好了。”
“换谁?”
姜如愿不假思索地开口:“那人可就多了,比如小青……”
“啊”字还没说出来,下巴倏然被人捏住,不疼,但粗糙的指腹摩挲着她娇嫩的肌肤,微痒。
他面沉如水道:“你再说一次。”
看来激将法有用,姜如愿一点都不怕,反而笑盈盈地将手臂搭在他肩上,只是刚举到半空中,还未来得及落下,手臂便结结实实地碰到墙壁。
他攥紧她的手腕,呼吸炽热滚烫,吻猝不及防地落下。
姜如愿懵了,和她想象的蜻蜓点水一点都不一样!
她试图推开他,可他常年习武,力气极大,轻而易举地将她箍进怀中,含着她的唇反复品尝。
淡淡的山楂味在口腔中弥漫,交织着麦芽糖的香气,他的吻又变得温柔,只是呼吸依然发烫,略显急促地吹拂在她的脸上,留下一片湿热。
姜如愿渐渐沉溺其中,迷迷糊糊地想,吃景哥哥的感觉,确实像是在吃糖葫芦。
59、定亲
盛夏, 晚风吹拂,依然吹不散狭小空间中的燥热。
姜如愿有些呼吸不畅,可面前的人还在吻她, 一刻也舍不得放开,她憋的小脸通红, 软软地推着他。
盛景低低地笑了一声, 最后亲了一下,终于放开了她。
可姜如愿浑身发软, 怕自己倒下去, 手忙脚乱地攀着他的宽肩, 急促地喘息。
“感觉如何?”他有一下没一下地拨弄着她微乱的发,像是温存, 与方才的霸道大相径庭。
“一点都不好玩!”姜如愿压了压有些疼的唇瓣,轻轻“嘶”了一声。
她一直以为亲吻是轻轻柔柔的, 像他亲她的脸一样, 蜻蜓点水,所以一直抱有期待,可是他的力气那么大,几乎要将她拆吃入腹。
虽然最后她也有一点飘飘然,不过现在她是绝对不会承认的!
见她吃痛,盛景微微俯身,长指抬起她的下颌仔细观察,被如此深情的双眼注视着, 姜如愿的心顿时小鹿乱撞, 早就忘了那点不愉快。
“有一点破皮, 但是没出血, ”盛景松了口气, “我下次注意。”
他们离得极近,说话间,姜如愿能闻到淡淡的麦芽糖的香气,她有些脸热,枕在他的肩上,不让他看出来。
“害羞了?”盛景心情愉悦地低笑一声,“方才亲我的时候倒是大胆。”
“明明是你亲我的。”她底气不足地开口。
“你若是不提旁人,我不会这么冲动,”他吻了吻她的乌发,“愿愿,以后不要这么调皮。”
顿了顿,他回味了一番她柔软的唇齿,又道:“不过这种感觉还不错。”
说着他的吻又细细密密地倾泻下来,这次温柔了许多,姜如愿不会亲,只能一动不动地承受,她晕晕乎乎地想,景哥哥怎么连接吻都天赋异禀。
亲完了,周遭的风也变成了热的,呼吸交缠间,他一下又一下地吻着她娇嫩的芙蓉面。
“景哥哥,我听说军营中有军妓?”
她忽然煞风景地来了这么一句,盛景不必想就知道她在想什么,好笑道:“我没去过。”
姜如愿认真盯着他瞧,狐疑道:“真的?”
“真的,我只喜欢你,”他攥住她的手,“从小到大,我的眼里只有你,再无旁人。”
他的父母与姜伯父夫妻都是从一而终,耳濡目染之下,他羡慕之余,更是要学习,既然他喜欢姜如愿,便认定了她一人。
两人回到热闹的大街,姜如愿还想着他说的话,心里有些甜。
“想吃什么?”盛景扫视一圈街上的零嘴儿,“花生糖?甑糕?”
“你得赔我的糖葫芦,”姜如愿嗔他一眼,“我才吃了两个就掉地上了!”
方才他亲得急迫,她毫无招架之力,糖葫芦早就滚到地上不知所踪了。
盛景便又给她买了一个,姜如愿咬下一个山楂,总能想起方才亲吻时的麦芽糖的香气,她顿时觉得手里的糖葫芦是烫手山芋,丢给盛景了。
他疑惑地问:“怎么不吃了?”
“不想吃了,赏给你了,”姜如愿故作淡然地开口,“小景子,还不谢恩?”
盛景不疾不徐地开口:“多谢夫人赏赐。”
姜如愿:“!”
她羞恼地捶了他一下,他喊得也太顺口了吧!
盛景顺势握住她的手,笑得畅快恣意。
姜如愿小声问:“景哥哥,你还记得什么时候去提亲吗?”
“七月十二日,五日后。”他不假思索地开口,心中同样热切,他一直记得这个日子。
姜如愿眼眸微转,微微踮起脚尖,在他耳边笑盈盈道:“我也盼着唤你夫君呢!”
说完她便往姜府的方向跑去,只留下一阵银铃清鸣,盛景愣了下,只觉得她说出的那两个字又娇又柔,心中涌动着情愫,他连忙追上她,在僻静处轻吻了她一下。
“愿愿,我一定会尽快与你成亲。”
姜如愿心中比蜜还甜。
七月十二日一大早,盛家人便抬着聘礼过来了,整整齐齐二十个箱笼,与上次如出一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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