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卿:“你不敢什么?”
白三郎被折磨的浑浑噩噩,顺着苏卿的话不停求饶:“我不敢…不敢将你带回府,不敢欺辱你,不敢对你有别的心思,放过我,放过我。”
这便是认了。
苏卿眨眨眼,冲他笑了笑:“可是……已经晚了。”
白郇认命的闭上眼,亲口承认,人便是保不住了。
苏卿起身朝门外作证的几十人证致谢,说案子已经定了,人证功成身退后,苏卿才立在秦樰面前道:“该你替我做主了。”
秦樰:……
人都被你折腾成这样了,你确定你还需要我替你做主?
两人对视,一个冷清温淡,一个无辜俊俏,许久后秦樰才挪开目光,不带感情的的道了句:
“杀了吧。”
秦樰来时带了贴身侍卫,名唤郁离,许是随了主子的性格,侍卫不爱说话,只尽职尽责保护主子的安危,听从主子的命令。
哪怕此时要杀的是白家嫡子,郁离也是面色不变的应下:“是。”
剑出鞘,寒光凌凌。
白三郎浑身剧痛,绝望的做最后的挣扎:“大哥救我。”
然白郇无能为力,他知道他一动,唐钊的剑便会出鞘。
杀人不见血,是为高手。
秦樰能留在京城安全无虞,身边的侍卫又岂是等闲,郁离的剑很快很轻,剑回鞘时,白三郎脖子上只有淡淡一丝鲜红。
杨瞻没有出声,他拦不住也不想拦。
被白三郎迫害的郎君不在少数,但都畏惧于白家势力最后不了了之,他并非好人,也没什么悲天悯人的心肠,但他觉得,白三郎落得这个下场是罪有应得。
秦樰瞧见苏卿瞟向白三郎眼里的寒光与淡漠,转过头道:“回府。”
苏卿垂眸:“嗯。”
唐钊走到白郇身边时顿住脚步:“白大人可要记住了,不该碰的千万别碰,否则,下次就不是废一只手了。”
白郇咬牙承受着这一刻的屈辱,这就是不可侵犯的皇权,任谁也越不过,白郇看向地上了无生息的亲弟弟,野心与恨意剧增,他知道,唯有无上的权利才不会任人宰割,若今日苏卿不是公主府的公子,结局便会截然不同。
白郇咬着牙立了誓言,有朝一日,他定报今日之仇!
恰此时,外头突然传来郎君欢快的声音:“殿下。”
杨瞻一愣,当下也顾不得白郇急忙迎了出去。
秦樰远远看见赵骊娇,眉眼里划过一抹喜色疾步迎上去,三年了,他总算等到殿下回京,然有人比他更快,秦樰只觉一道风过,背后的身影飞快窜了出去:“殿下。”
秦樰脚步一顿,唇角紧绷。
郎君撒欢似的奔向公主,笑容灿烂:“殿下你来了。”
赵骊娇瞧着人欢脱的模样,微微松了口气。
她原本是要留在宫中陪父皇用晚膳,却突然得知阿卿遇上白三郎进了顺天府,她当即就出宫赶了过来,白三郎好男色她略有耳闻,阿卿这些年胆子是大了不少,可却从未遇过这种事,她怕将他吓着了。
赵骊娇拉着苏卿上下左右打量了一圈:“可伤着了?”
苏卿摇头:“没有。”
“他碰你了?”
“拉我衣袖了。”
“还有呢。”
“嗯……打他脸了,踢他了。”
公主目光森然,杀意乍现:“所以,他碰到你了!”
郎君重重点头:“嗯!”
公主反手拔出程楚手中的剑,气势汹汹而去:“我去杀了他!”
杨瞻一惊,忙迎上去:“微臣拜见殿下。”
赵骊娇凉凉看他一眼:“滚!”
瞧着公主手中长剑,杨瞻不敢上前,却急出了一身汗,白三郎是死了,可里头还有个白大郎,依着公主现在的火气怕是连白大郎都不会放过,白三郎死就死了,左右是个不成器的,可白大郎不一样,这可是白家的继承人,这要是今日死在他顺天府,他这头上的帽子估计也就到头了。
白郇倒是个能屈能伸的,听见外头这阵仗吓得浑身冒冷汗,当即便躲在里头不敢出来。
杨瞻拦不住只得向秦樰求救,白郇今儿绝不能死在顺天府。
秦樰无视杨瞻求助的目光,但他明白今日不是杀白郇的好时机,白三郎是犯主杀的光明正大,但白郇没有,且殿下刚回京便杀了白家继承人,定会掀起一阵腥风血雨,秦樰终于挪动步子,拦在赵骊娇面前:“殿下。”
赵骊娇霎时收住脚步,下意识将手中的剑往后挪了一寸。
这细微的动作被秦樰看在眼里,郎君唇角轻扬,殿下还是顾及他的,遂温声道:
“殿下,白三郎已经死了。”
赵骊娇皱眉:“死了?”
秦樰:“嗯。”
“怎么死的?”
“我杀的。”
杨瞻心惊胆颤的立在一旁,只期盼着秦樰能将这位殿下拦住。
赵骊娇眯起眼,她知道秦樰既然来了,白三郎便不会活着,不过见秦樰与杨瞻都有意拦她,便知里头还有人。
就在公主准备绕开秦樰时,袖子被人轻轻拽住,公主不用回头都知道是谁,除了他没人敢拽她的衣袖。
紧接着手中的剑也被郎君轻轻取走,公主这才回头瞧他,却见郎君将剑递给程楚,然后将公主的手握住,柔声道:“殿下,人已经死了,秦公子替我出气了。”
郎君做这一切极其自然,好似已做了千遍万遍。
就连杨瞻都替郎君捏了一把汗,敢在骄阳公主手中夺剑,史无前例。
然公主的脾气竟然瞬间收敛,犹如一头发怒的狮王顷刻间便被安抚妥帖。灯笔小说网
公主敛下杀意,握着郎君的手,好一会儿才道:“回府。”
“回去将这身衣裳扔了。”
她能猜到里头是何人,白尚书在宫中,白家能做主的便是白大郎,她倒是没将这人放在眼里,不过既然阿卿拦着,那便算了。
苏卿乖巧点头:“嗯!”
公主的脾气被郎君几句话点燃,又被几句话安抚,众人松了口气的同时,也觉匪夷所思,昔日肃杀冷冽的公主殿下,竟会被一个郎君牵着情绪。
这三年,到底发生了什么。
“吓着没?”转身后,公主仍不放心的问。
“嗯,吓着了。”郎君颇有些委屈:“他太可怕了,竟要抢我去他府里,还说要为了我遣散院子里的所有人。”
公主侧头看郎君眼里的星光闪闪,心里头顿觉好笑,怕个屁,明明眼里没有半分惧意,不过公主也没拆穿他,只轻声道:“怎么不当场杀了,还闹到了顺天府。”
郎君更委屈了:“我没有侍卫,杀不了他。”
唐钊香凝:!
明明是你拦着不让我们动手。
公主愣了半晌,才反应过来人是什么意思,他这是看秦樰有郁离,心里不爽快了,公主当即就气笑了:“日后唐钊跟着你。”
还能同她耍心眼儿,说明真的没吓着。
苏卿这才欢快的点头:“谢殿下。”
唐钊:……
他就这么被送出去了?
秦樰身体僵硬的跟在后面,心中似有刀剑翻腾,他终于承认,这位苏公子与他有多么不同。
殿下从未牵过他的手,从未如此哄他,明知苏公子在故意耍心机,殿下却还是纵着他。
可是他明明记得,殿下很讨厌百转千肠之人,所以苏公子,在殿下面前就是唯一的例外么。
郁离看着秦樰悲伤的背影,再看前方携手而行的两人,眼里涌出杀意。
秦樰似有所感,可他此时实在没力气去安抚自己的侍卫。
到了顺天府外,赵骊娇拉着苏卿上轿鸾,却见苏卿顿足不动。
“怎么了?”
苏卿轻轻勾唇:“殿下,我乘秦公子的马车可好?”
赵骊娇微怔后,便明白了苏卿的用意,勾了勾唇:“可。”
倒是她忽略了秦樰的感受,公主上轿鸾前,转头看了眼身后墨色衣袍的郎君,对方对上她的视线,快速偏了头。
赵骊娇一怔,即使只有一瞬,她还是见到了他眼底的悲伤和微红。
赵骊娇看见了,苏卿也看见了。
郎君低下头抿着唇道:“殿下,我想骑马可好?”
公主点头:“嗯。”
阿卿爱耍心思,也爱吃醋,但他心底是善良的,他能得寸进尺,但也懂得适可而止。
问她要侍卫,故意在秦樰面前与她亲密是在宣示主权,不上她的轿鸾是不想让秦樰难堪,不上秦樰的马车,是给秦樰留了整理心绪的空间。
程楚将自己的马给了苏卿,骑了手下侍卫让出来的马。
苏卿不会骑术,只能与唐钊共乘,扶着人上马后,唐钊的心里说不出是何滋味,当年捡到苏公子时,他在他的身后用腰带将他们捆在一起,他因阿弟的缘故起了怜悯便由着他大胆的举动。
后来一路到姑苏,也是由他带着他。
而如今,他们再次共乘,他却已经是他的贴身侍卫,或许,从最初他没将人扔下去时,就已经注定了他们之间抹不掉的缘分。
且他是在朝中挂了职的,虽是闲职但也是个五品大员,殿下指了他做苏公子的贴身侍卫,其用意不言而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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