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意被季宛问的一懵,她从没想过要嫁人。
嫁人的话不就代表她要跟大人分开……她用力摇头,“我不嫁。”
季舒宁听了嘴角一翘,“三姐听见了,可别只教训我了。”
姐妹俩还在说话,云意出神地看着季宛嫁衣上的刺绣,她不要嫁人,嫁人就代表了要和大人分开。
云意从头到脚,就连每一根头发丝都在抗拒,如果一定要嫁人,除非……除非……
云意脑子里乱糟糟的,有一个念头在隐隐作祟,想要破土而出,她知道不应该,却难以遏制。
“老夫人和六爷来了。”
丫鬟的话打断了云意的思绪,她扭过头朝外看去,就看见季砚搀扶着季老夫人从门外走来,眼角携着浅浅的笑意,悠远宁静,温柔如斯,云意心口猛的跳动。
除非嫁给大人。
在看到季砚的那眼,这个荒唐的念头再不受控制,如巨石猛地砸进了云意的脑海中。
掀起了惊涛骇浪。。
作者有话说:
情窦初开的意意没有意外的喜欢上了季大人。
红包继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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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25章
云意眼底翻涌的波澜散去, 漆黑的眸子亮的如同拨开迷朦的浓雾后寻到的天光。
她觉得这个主意再好不过了,为什么她不能嫁给大人。
云意弯起唇,绽了极为灿然的笑, 这样她和大人就能完完全全的属于彼此。
“老祖宗,六叔。”
季舒宁和季宛异口同声唤着二人, 云意也跟着道:“老祖宗,大人。”
季砚点点头, 他是陪老夫人过来,说了两句话便转过身准备离开。
季老夫人道:“老远就听见你们在说话, 说些什么呢?”问话的同时,她握着季宛的手, 慈爱地看着她,“真好看。”
季宛柔婉一笑,随即说道:“老祖宗来得正是时候, 您快说说五妹和云意她们两个,一个个都嚷着说不要嫁人。”
季老夫人倒是不关心云意, 只对季舒宁道:“哪有姑娘不嫁人的, 你母亲早早教你管事,还不就是要你将来相夫教子。”
季砚已经走到了门口,听着季老夫人这么说,不由得皱了眉头,云意还小,不应该听这些。
他抬手朝云意招了招。
云意走到季砚身前, 仰头与他对视,这一回, 心里的悸颤更为强烈, 她将掩在袖下的指尖曲了曲, 又似使不出力气般松开。
“大人。”
季砚微笑道:“随我去取些东西。”
云意顿顿点头,乖巧跟着他往外走,她步子小走得也慢,季砚放缓脚步配合着她的速度。
云意长睫低垂,心里不确定得想,大人会娶她吗,她犹豫了许久,正当她天真的想要直接询问季砚时,耳畔却先一步响起了季砚温和的声音——
“季宛和老祖宗的话你不必放在心上。”季砚低眸看向云意,“也不用听季舒宁的胡言乱语,你现在还小,那都是将来的事,我也会替你考虑。”
云意反复拆分细读着季砚话里的意思,心里涌动的热烈一寸寸凉了下来。
须臾,她才仰起头,一道光束正打在她眼皮上,耀晃的她有些看不清季砚的目光,云意偏了偏头,终于看清了季砚悠远深邃的眼眸,他看向自己时是那么宠溺,包容……却与那话本子上写的四目胶缠不同。
她想要脱口而出自己的心愿,可对着季砚的视线,又没了勇气,她沮丧心灰的意识到,大人疼爱她,却只是把她当作责任……
云意失魂落魄地咬唇点头,“我听大人的。”
回廊的另一头,身形清瘦颀长的季清觉朝他们走了过来,“原来六叔在这里。”
季清觉看向云意,斯文的朝她颔首示意,云意勉励收起思绪朝他回了个笑。
她与季清远并不熟络,只知道他在去年殿试上被皇上点了探花郎,是季家小辈之中最为出色的一个。
季清觉对季砚道:“我有一些问题想向六叔讨教,不知六叔可方便。”
季砚没有直接回答,而是对云意道:“你让青梧带你去库房,挑上一件拿去送给季宛当作贺礼。”
他原也只是不想让云意听老夫人和季舒宁说那些都太过果断极端的言论,才将人来了出来。
想必过去那么久,该说的也说完了。
见云意点头,他才对季清觉道:“你跟我来。”
两人一前一后离开。
云意抬手挡去耀眼的光束,少了暖光的照耀,她的脸色显得微微白发。
*
芙光院里,季舒宁迟迟不见云意回来,正想让丫鬟去寻,就见云意拿着贺礼出现了。
季舒宁走上前,不满的埋怨,“你上哪儿去了?这么久才回来。”
云意将手里的锦盒往上抬了抬,解释道:“我去帮大人取送给三姐的贺礼去了。”
云意说着把东西交给季宛的丫鬟,季舒宁刚才被季老夫人念叨了一通,这会儿就要拉着云意诉苦。
云意此刻却没有心思听她说这些,好在这里外头传来了热热闹闹的鞭炮声,季舒宁这才没有再说。
丫鬟笑嚷着:“定是迎亲队伍来了。”
喜婆则急忙忙的吩咐,“快,把盖头拿来,给新嫁娘盖上。”
众人一时间又忙了开去。
按照大齐的婚仪规矩,新嫁娘需得在黄昏时出门,如今吉时刚好,伴着锣鼓鞭炮声,花轿从垂花门抬了出去。
等宴席散去,已经是深夜,季老夫人一定要两人住一晚明日再走,季砚答应了。
季老夫人靠坐在罗汉床上,对着自个儿孙儿道:“你再陪我说说话。”
季砚笑着应允,瞥见云意低垂着眼皮,想是一日下来倦乏了,便让她先下去休息,自己陪着季老夫人坐着闲话
季老夫人让一屋子伺候的丫鬟都退了下去,对着季砚老生常谈,“你别嫌祖母说车轱辘话,你就是嫌,我也得说。”
季砚抬眉失笑,心里多半知道季老夫人是要说什么了,“祖母把话都给我堵死了,我哪敢不听您说。”
季老夫人剜了他一眼,“那我就问问,你究竟何时肯娶妻,是不是非得等我这把老骨头入了土。”
季砚随随笑道:“祖母身子硬朗,定能长命百岁,至于娶妻一事,但看缘分罢。”
“你少糊弄我。”季老夫人不满意的哼声,“缘分不缘分,还不是看相处之道,陈太师的孙女,我今日在宴上见了,知书达礼,性子也温婉大方。”
季砚觉得荒唐,笑着打断她,“祖母就别乱凑对了。”
季砚不愿意的事,就是威逼利诱那也没有用,季老夫人深谙这点。
“罢了罢了。”季老夫人摆摆手,长叹了口气,又问起云意,“云意那丫头的身子骨怎么样了?”
季砚不紧不慢道:“也算不辜负她父亲的托付,已经好了许多。”
“那就好。”季老夫人手撑着额点头,“等好了就将人送回去吧,这么些年了,她父母必然惦记的紧。”
季砚未置可否,“祖母就不必操心这些琐事了,我自有安排。”
季老夫人抬起布满细纹的眼皮,探究的看了季砚一眼,见他神色自若,没能瞧出什么,也不再多言,有一搭没一搭的与他话着琐事。
又过了一稍会儿,季老夫人便半阖起眼,毕竟上了年岁便熬不住夜了,季砚见状便道:“祖母早些歇息。”
季老夫人强打起精神朝他挥挥手,“你也快去睡吧。”
*
夜深月白,热闹过后的季家祖宅静落悠远,只有蝉和着风声在月色下鸣吟。
黑暗中,云意不知第几次翻身,她漫无目的睁眼看着窗外朦胧的月色,浮映着细碎月光的眼底没有半点睡意,大人白天说过的话犹在她耳边,云意将掌心贴在心口。
第一次尝到涩然,她感觉难过极了,纤长的鸦羽脆弱颤动,整个人如同陷入了困境之中。
直到天边露出鱼肚白,云意才强逼着让自己入睡。
清早,宝月来伺候云意起身,看见她眼下挂着两团青,关切道:“姑娘昨夜可是没睡好?”
云意是压根就没怎么睡,她掩饰的拿手背在眼帘上轻揉了两下,再放下时眼角水盈盈的挂着点湿意,声音则带着糯糯的倦浓,“是睡得不大好。”
宝月见了心疼,想说让她再睡会儿,可这是在祖家,不比在东水巷,大人对她从来不过多约束。
宝月想了想道:“奴婢去拿两块碎冰,用布包着敷眼,能消消肿。”
云意弯起嘴角,朝她乖甜一下笑,“好。”
早膳的时候,青梧来传说:“大人吩咐了,等到未时再动身回府,姑娘慢些收拾就是。”
云意点头道:“我知道了。”
其实也没有什么要收拾的东西,不过是些随身衣物,宝月三两下就都打点妥当了,见天色还早,便对云意道:“姑娘不如趁现在睡会儿,回府路上还要一个时辰呢。”
云意也确实觉得困倦,没精打采的点头起身往里面去,还不等躺到床上,季舒宁就让丫鬟来请她去游园。
宝月朝等在院外的献桃张望了一眼,“不如奴婢去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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