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又去冷宫了 (椰果双黄连)
- 类型:古代言情
- 作者:椰果双黄连
- 入库:04.11
徐绾嫣得了肯定,又往下说,“这几日你有没有关注过,他好像总是咳,我还叫小厨房做了梨汤喝?”
十五又是点头。
徐绾嫣站起身来,团扇轻点着鼻尖,心中一团乱麻。
总觉得楚怀信瞒了她什么似的。
十五:“会不会皇上又想给娘娘弄些有趣的玩意?”
“希望是吧。”徐绾嫣长舒出口气来,微歪了歪头,“实在是太奇怪了。”
“叫太医来吧,给楚怀信开副药喝,这几日估计也累着了,这才咳的。”
作者有话说:
来喽
第62章 猜猜
徐绾嫣回了院子, 日头渐渐落下去,眼瞧着又到了平日里楚怀信回来的时辰,不知哪里飘来大朵大朵的云, 将太阳遮了个严实, 今日天本就有些阴阴的,这样一来光线更是暗了。
十五拥着她赶紧回了屋, 她今日贪凉只着了薄纱,站在院中赏花之时还好, 能时时走动, 也有阳光照着,身上不至于过于冷。眼下光线弱了,她那薄薄一层的衣服怕是不够用,需得抓紧回屋换身更厚一些的。
屋中熏香断了又被重新点燃,今日新换上去的这根香条许是不怎么好, 初初燃起来烟大得很,攀缠着直往天上去, 等过了一阵才变成轻细的烟,蜿蜒着透着精致灵巧样子来。
索性徐绾嫣也不大在乎,也是好在这香的味道合了她的心意,叫太医查看过之后,她也就没再多事地换了。
桌上的茶是新换的,徐绾嫣喝了两口暖暖身子,就转到屏风后头,换了件暖和又秀气的小袄, 桃红色的, 映衬着她整个人气色都好上不少, 脸颊微红, 耳垂坠着三钳的小玉坠,又被她琢磨着换成了红玛瑙的,和她这一身也算是相配。
她在这头打扮自己,十五那头传来了消息,说许太医出门上山采草药了,一时半会儿是回不来。
徐绾嫣拆了头发披散下来,闻言还有些意外,“他都那么大岁数了,还上山,有没有人陪着啊?”
“有的。”十五应着,“好像祝参跟着去了。”
“祝参?”徐绾嫣转头,祝参跟着他上山了,那谁跟着楚怀信啊?
十五看出她的意思,又说:“皇上身边好像是林将军还有几位大人跟着,再不济还有小厮跟着呢,总不至于出事。”
徐绾嫣迟疑地点头,“大概是吧。”
她瞥了眼水钟,水钟滴滴答答的到了下午,今日不那么困,也就没睡觉。徐绾嫣拿出张宣纸,百无聊赖地在纸上画来画去。
不过是方才院中开了的花,粉粉黄黄挤挤挨挨的簇拥在一块,只开了几簇,也就没有百花齐放的壮丽,却也能勉强算得上是窥见春色。
她只略略几笔,就画得很是传神,虽是水墨,依旧灵动。
正画好了一幅,拎起来用书本将墨迹吹干,院中传来了丝丝杂声。
徐绾嫣抬眸,朝着院中望去,发觉是楚怀信回来了。
他这几日出门都早,走的时候自己正睡着,于是徐绾嫣也不知道他每天都穿着哪身衣裳出去。
于是每天的这个时候,徐绾嫣都像在年节时猜东西赌物件一样,猜测楚怀信穿的是什么颜色,头发是半扎着还是全束了起来。
即使每每这个时候她都半睡半醒的,却依旧能在心中模模糊糊地猜一个样子来,睁开一只眼,看楚怀信轻手轻脚地进来。
有一日她睡得迷糊,嘟囔着说:“你怎么没穿紫色的啊……”
她那日猜的是紫色衣衫以及半扎着头发,谁想楚怀信又是穿了一身黑,头发全束了起来,插了根玉簪,像是刚从学堂回来的小公子似的。
楚怀信本来担心把她吵醒,于是关门的声音都小之又小,没想到人直接醒了,还和自己说了句话,于是干脆速战速决,火速关了门拉了帘,蹲到榻边,问了一句:“小满说什么?”
徐绾嫣挣扎着,将两只眼睛都睁开,瞧见这样好看的人蹲在自己的榻旁,眼睛睡得还肿着,却依旧勾起嘴角,“我说,你怎么没穿紫色?昨日夜里不是说好的么?”
楚怀信这才想起来,昨天两个人临睡以前讨论了一番第二天穿什么衣服,配什么簪子,他有一搭没一搭地听着,徐绾嫣却积极得很,在心中搭出了一整套来。
他哭笑不得,伸手在人的睫毛上拨弄了一下,“你昨日给我配了一身紫茄子似的衣服,又搭了个明黄色的腰带,头发让我半扎着,束了冠还不够,还要插三四个簪子。这样出门,怕不是能将大家的眼睛都晃得睁不开。”
徐绾嫣扁着嘴,觉得他不遵守诺言。
楚怀信又接着说,“我昨日可明确拒绝了,我说我穿黑色,你还‘嗯嗯’地答应了,不记得了?”
徐绾嫣眨眨眼,好像确实不记得了,估摸着自己是困了急着睡觉,才随意地应了两声,叫他抓住空子了。
徐绾嫣又想起那天晚上来,依然觉得他没按自己的建议来是一大损失,抬头瞧见楚怀信头上插了三根簪子,头发半扎着,穿了一身紫,只差了个黄腰带。
她审视半晌。
仿佛是不太好看。
楚怀信头上插着三根簪子,像个花孔雀一般翩翩走进来,“今日怎么没睡觉?”
徐绾嫣仰头看他,将手中的画举起来给他看,“今日不困。”
楚怀信细细打量,“梅花娘子的画还是这么好看。”
说着,低下头在徐绾嫣眉心吻了一下,声音大得让徐绾嫣都有些不好意思。
她拉着楚怀信坐下,给他倒了杯茶,“今日怎么也回来这么早,不忙吗?”
楚怀信接过茶杯一饮而尽,在茶盏的缝隙中偷偷看了徐绾嫣两眼,在她不注意中把头上的三根簪子都拆了下来放在桌上。
“不忙,京中来了信,我顺手给你拿过来了。”楚怀信从袖中摸出一沓信来,递给徐绾嫣。
徐绾嫣扬了扬眉毛,将信纸拆开,发现是家中寄来的信,第一封的时间还是七天以前。
原来家中确实一直给她寄信,只不过没送过来。
“怎么在你那里?”徐绾嫣快速地读着信,信中的内容和姐姐讲给自己的大差不差,只多了几条让自己多注意身边人,别每天嘻嘻哈哈像小孩似的这类嘱咐。
楚怀信:“说来也是奇怪,祝参给我的时候就是几封在一起的。”
徐绾嫣又往信件的后面看,终于在角落里发现了哥哥的一行字,大概是信一直都是两份,只不过爹爹还生她的气,这才压了几天才一同送过来的。
她将信翻了个来回,也没瞧见爹爹的笔迹,只几处娘亲笔迹的话中隐隐透出些爹爹的语气,让人一瞧就知道是谁说的那些话。
她将这事讲给楚怀信听,楚怀信愣了片刻也不由得失笑。
“丞相大人气性还挺大。”楚怀信其人很擅长拉偏架,哪怕对方是自己的老丈人。
徐绾嫣点头表示赞同,手下却还是把画的春花图翻了过来,在上面写起了家书,大概意思就是同爹爹认个错说两句好话,再和娘亲说回京了想吃什么,剩下就是和哥哥聊上几句。
楚怀信手撑着下巴,看她一笔一划地写信,目光都柔了两分。
徐绾嫣这小袄还是去年冬天做的,领子上有一圈兔毛,可以拆下来变成秃领的。如今也是春日,江南的春天也暖和得很,也就不需要那一圈毛毛了。
冬日里她穿着这衣服,抱着汤婆子坐在榻上,手中拿着烤好的果蔬条,韧劲足得很,咬起来很是费劲。
对面坐着一圈姊姊妹妹,聊起来自然很是欢快,可徐绾嫣这人有个毛病,不知道什么时候就愣神了,她眼珠中的黑眼仁本就比旁人要大一些,这样愣着神,活像是庙里供着的娃娃。
楚怀信掀开厚厚的帘子,把风雪挡在外面,一圈欢愉围着他瓷人似的皇后娘娘,一身小红袄,耳廓红红,可人得要命。
此时将那毛毛领子去了,又能露出她白净纤长的脖颈,低头间像是高傲的鹤,耳垂上坠着红玛瑙,更显得她珠圆玉润可爱得打紧。
像是叫人捧在手心里变得温热的珍珠,可爱至极,可爱至极。
徐绾嫣自是不知道他心中想些什么,洋洋洒洒地说了一大堆话,将纸摊平在桌子上,墨迹一点点变干。
楚怀信这才回过神来,“晚上李大人邀我们一同用膳,你去不去?”
徐绾嫣心中本就想偷偷问问许太医,楚怀信最近的身体怎么样,她心中又有许多的问题还没想清楚,听见楚怀信这问话,“还可以不去吗?”
楚怀信点点头,“当然,今天晚上人比较多,你不愿去就不去了。”
正合徐绾嫣的意,她伸了个懒腰,起身重新回到床榻上,将鞋子踢掉,“我最近乏得很,正好晚上歇一歇。”
“怎么?天天出去游玩还乏得很?”楚怀信打趣着她,任劳任怨地把她踢乱了的鞋摆整齐,转去屏风后头换了便服。
等他再回来,徐绾嫣已经用被子把自己裹了起来,只露出一张圆圆的小团脸儿,瞪着一双大眼睛瞧楚怀信。
楚怀信上手摸了一把粽子,捧着徐绾嫣的脸,“明日想去哪里玩?”
徐绾嫣:“不知道,城南吧,上次想去买的那个云豆糕收摊了,都没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