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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萝 [强推] (遗珠)


  阿萝离开配殿,行过游廊,再进藏书阁,一路畅通无阻。
  曾经,她被杜松敷衍,入藏书阁寻找舆图,却受典军阻拦;如今,她在府内通行各处,所遇之人无不恭敬相迎,受她认真回应。
  这让她欣喜,也让她为难。她不想比旁人更尊贵,只想与大家好好相处。
  此刻,午时过半,藏书阁内不见人迹。
  阿萝行走阁中,已自梦里脱出、恢复常态,便提振精神,对照越文标识,来到医部之前。
  据症状推断,她锁定杂医科,要取相应书籍。
  只是,放眼望去,藏书阁内书架高耸,与平棋相接,宛如深林。而杂医科位于书架最高处,仅凭她个人,恐怕难以取得。
  阿萝转眸,很快记起,藏书阁里置有木梯。
  她旋身,找到木梯,努力拽动,终将木梯拖至书架之前。
  “吱呀。”木声长响。
  少女小心攀爬,并未发觉,木梯已裂痕遍布、如枯木朽株。
  阿萝登上顶层,去够最近的书籍。
  眼看只有毫厘之差,她颦眉、踮足,勉力伸臂,只与木梯足尖相接。
  “吱呀……”
  “砰!”
  眨眼间,横纹迸散,木梯四分五裂,炸出惊雷般的哄响。
  阿萝反应不及,足下顿时一空。她无暇惊叫,已丢失重心,向后直直坠去。
  “咚!”有人摔倒在地。
  可疼痛并未抵达。她只感觉,身下柔软、稳实。
  身后,有闷哼低低而来。
  阿萝一怔,忙回首,撞入一双乌沉的凤眸。
  魏玘坐在地上,袍角凌乱,一臂支撑,一臂搂她腰间。方才,她向后摔下、不觉疼痛,便是仓皇掉进他怀里,受他缓冲。
  阿萝惊讶,一时忘了起身,道:“你怎么来了?”
  魏玘颌线紧绷,眉关拧蹙,道:“有事。”
  ——字句似自牙关挤出。
  阿萝听出异样,仔细瞧他,这才发现,他背后剑伤所在,正抵于断木之上。
  她又愧又悔,忙脱身,道:“你要紧吗?”
  魏玘眯目,看她,只见少女乌发雪肤,杏眸分外潋滟,长睫浓垂如扇。她温软、娇憨,跪于他旁侧,半掀眼帘,小心觑他,盈满关切。
  她似良药,如此望上一眼,他的痛感与躁郁便消减不少。
  魏玘勾唇,道:“无事。”
  阿萝将信将疑,却无从反驳,只道:“好罢。”
  她挽裙,正要起身,先听魏玘道:“找医书作什么?病了?”
  阿萝闻言,动作一滞。
  先前情景太过惊险,令她忘了此行的缘由。而在当下,魏玘重提,又叫她记起——她是因与他相处时有了异状,才来寻找医书。
  不知为何,阿萝的后耳又烫起来。
  魏玘不得回应,尚未追问,便看她撤身、跪回原处。
  她道:“我不知道。兴许是的。”
  魏玘蹙眉,记得昨日太医诊断,道是阿萝并无异样,不由心下生疑。
  他不表,只道:“何处不适?”
  阿萝身子一颤,片刻后,才掀起眸来。
  书丛之间,二人近在咫尺,气息相缠。唯听少女柔声,轻轻送来——
  “一叫我瞧见你,我的脸就发烫。”


第45章 衔樱桃
  话音掷地, 魏玘神魂一怔。
  他滞了须臾,才转目, 与阿萝对上双眼。
  阿萝也在看他。她睫长、纤翘, 眸光如剪秋水,清澈、纯稚地凝他,映出他面庞与倒影。
  她比雪更干净,却胜酷日焦烈, 只凭冰魂玉魄, 燃他心间烈火。
  于是, 错愕转瞬即逝,惊喜取而代之。
  魏玘知道, 阿萝不会说谎。她只是太青涩、太懵懂,不知二人已暗生情愫。
  他忽然发觉,自己从前太过愚蠢, 常作无谓的较量, 偏偏忘了——她言行如一,只要他递出真心,便会馈他以柔软。
  此间情绪, 魏玘不曾点破, 也并无动作。
  阿萝只看见,他定目、锁视她,眸光好像幽潭,几令她坠落进去。
  莫名地,她的心乱跳起来, 似要撞出胸膛。她懵懂, 又惊慌, 抬手去掩, 将襟领压得贴肤,指缝倾斜,按下搏动,也溢出透白的深谷。
  至此,她才平息,便眨眸,道:“你怎么了?”
  魏玘只道:“无事。”
  他眼风低掠,又凝望她,喉头滚动,于她扇睫的瞬息,舐过微干的唇。
  “你看见我,脸就烫,是吗?”
  阿萝点头,道:“是的。我没有骗你。”
  她抬手,贴往双颊,似被灼了一下,又将两腕落回膝上。
  “此刻也是烫的。好像……在水里煮。”
  魏玘展眉,眸里溢笑。
  下一刻,他支臂,向阿萝倾身而去。
  距离陡然逼仄,阿萝尚未回神,便觉气息烫热、迎面而来。
  转瞬之间,二人但隔咫尺。
  阿萝发觉,魏玘离她好近,近到她数出他眼睫,在他眼里找到自己——这太近了,她想退,却好似生根,牢牢扎在原地。
  只听魏玘道:“这样呢?”
  他用漂亮的凤眼,扫过她杏眸、琼鼻、檀口。
  “我这样待你,烫吗?”
  他声音微哑,呼吸也热,宛如暑风,温温地灌着。
  阿萝被吹得发晕,摇摇头,凝回神来,睫帘开合,思考他的提问。
  便道:“烫的。”
  言罢,她抬腕,立掌半空,竖给他看。
  “我的手也烫了。”
  魏玘转目,去看她小巧、柔白的手,描摹她细嫩的指尖,沉沉笑了一声。
  阿萝不知他为何要笑,尚未发问,忽觉指尖微热。
  那是魏玘的手。他贴住她,自指尖至指腹,不似从前侵略,更像无声、潜默的蚕食。
  二人掌心相依,视线也近乎交融。
  魏玘道:“这样呢?”
  阿萝懵懂,低头望去,凝住两人的双手。她不明白,他的指修长、细瘦,好似清减的柳枝,握她时却像紧锢,让她无法逃脱。
  她抿唇,又松,回应的话已悬在舌尖。
  可不待她应答,魏玘先松了手。
  阿萝腰间一紧,尚未回神,就像一片单薄的叶,被魏玘拢至怀里。
  她惊讶,眨动双眸,伏在他身前,抚上他心口。
  他的心跳很快,敲打她指尖,激得她肌肤发麻、背脊震颤。他的胸膛也硬,反复提醒她:他是习武之人,身姿挺拔,蕴藏力量。
  阿萝困惑,不知自何时起,自己看他竟有如此清晰。
  是他变了,还是她变了?她不明白。
  阿萝动唇,想将这问题袒露,却在开口之前,听魏玘先道——
  “这样呢?”
  他又在问她了,一壁用燃星的眼看她,一壁用低沉的嗓问她。
  这让她越发烫热,似被人扔进火炉里,翻来覆去地烤着。
  阿萝眨眼,被冲散注意,便要回话。
  可又一次,魏玘不容她答。
  “咚。”书架摇晃。
  魏玘倚身,从后叩紧阿萝,俯首向下,去封她的唇。
  阿萝一惊,无暇反应,已被吞掉呼吸。她睁圆杏眸,看见他双目闭合,在眼前分明放大。
  但很快,她无法再看他——她的气息越发弱,被一点一滴地吃进,意识散开茫白,唇间的触感也一息强过一息,令她心神摇曳。
  魏玘用了足力,揉紧她,似要将她纳入骨血。
  他吻她,吮她,比上一回更迅烈,也更焦灼,令她湿润、绵软地挂在他臂膀。
  阿萝感觉到,他的指缠住她的发,用松散、细碎的发尾,扫她柔润的肩头,舒走积于锁骨的阴影,只留下火般的沸腾。
  他好粘人。她朦胧地想。这与从前好不一样。
  “咚!”书架又在摇晃。
  长影倾来,阴翳清俊,将阿萝纳在身下。
  她被压往书架,背脊硌住木棱,承受着魏玘蓬勃的深吻。
  在交唇的间隙,她再度听见他说——
  “这样呢?”
  魏玘的呼吸是碎的,短促、凌乱,递往她唇齿、舌根、牙关。
  她的呜咽被他含住,眸里沁泪,又被他抹去。她感觉自己也要碎了,或是已经碎了,才会从书架掉往地面,乌黑的发散开,木钗也滚落一边。
  尔后,魏玘的吻愈发汹涌。
  自她双唇伊始,啄食她鼻梁、脸颊,啜她睫上的雨露。
  阿萝的双臂无处安放。她只能勾住他,去挽他修长的颈,摸到宽阔、流畅的肩线。
  她渴,口中却无津液,唯有火苗镌在喉头,仍被他强硬地索取。
  周围越来越热,似在人心尖焦烤。
  阿萝感觉,这里不是藏书阁,而是窄小的箱匣。她和魏玘被关在里头,手脚施展不开,只得拢抱、虬结,彼此浇灌,互相索取。
  终于,在魏玘分离、又要吻她的一刹,她伸手,推他,堵上他双唇。
  阿萝道:“你不能再亲我了。”
  说这话时,她努力颦眉,想让自己更倔强些。
  但魏玘听得出,她嗓音娇颤,软得不像话,似能随时拧出水来。
  纵如此,他仍依言,停下,只待她后话——他不敢开口,因她手指太软,正按在他唇珠,他怕自己稍一吐息,会烫走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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