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淑妃今天也只想咸鱼 [强推] (寒花一梦)


  赵崇躺过的地方此时已寻不见温暖之意。
  因而皇帝陛下今日去上早朝,没有吵醒她也没有要她伺候起身。
  怎得突然如此的体贴?
  云莺疑惑一瞬便将这点不解抛在脑后,无论因何缘故,往后来月漪殿都不要她早起伺候才好呢。
  “娘娘醒了?”刚拉开帐幔一角,云莺便听见碧梧的声音。
  随即碧梧出现在她视线中。
  “什么时辰了?”让碧梧扶她起身,云莺问。
  碧梧笑道:“娘娘睡得好,陛下去上早朝前也说不要吵娘娘休息,现下差两刻便到巳时。”
  那她岂不是一觉睡得近五个时辰?
  云莺讶然,又失笑,这么能睡想必是前几日早起闹的,轻叹道:“让底下的人送热水进来,服侍我起身吧。”
  “是。”
  碧梧含笑应下,便出去命人送热水进来。
  如今距离花朝节也不过数日时间。
  起身以后的云莺坐在罗汉床上,一心一意编花朝节要用来结彩笺的红绳。
  花朝节有“赏红”的习俗。
  亦即是小娘子将五彩花笺用红绳相结,挂在枝头,装扮花树,而这红绳自然是要自己编才诚心。
  云莺闲来无事,也没有偷这个懒。
  她手不巧,和往日一样编好许多红绳之时便有许多被弃置,暂时弃置的那些红绳装在紫檀木匣子里,以免临时会用得上。
  “娘娘,良妃身边的大宫女过来说,良妃请您过去商议花朝节的事情。”
  碧梧从外面进来,禀报云莺道。
  “我这便过去。”
  云莺闻言将紫檀木匣子合上,吩咐碧柳把匣子抱进里间,又让碧梧出去知会良妃的大宫女。
  皇帝之前下旨让她与良妃、娄昭仪一起打理六宫事务。
  此前她借着养身体,没有怎么理事,花朝节的事宜却不便继续不闻不问。
  不过这些事在宫里多有旧例,谈不上太麻烦。
  梳妆过后,云莺乘轿辇去往无双殿。
  她离开月漪殿后不久,与大臣们商议完事情的赵崇也过来了月漪殿。
  本想着今日未曾吵醒云莺让她睡了个好觉,她定欢喜,赵崇才来一趟月漪殿,顺便陪她用午膳。
  谁知云莺不在,去了无双殿同良妃和娄昭仪商议花朝节的事情。
  “不必专程去知会你们娘娘,朕等着她回来便是。”说罢,赵崇屏退殿内宫人,坐着喝过一盏茶又进去里间。
  赵崇百无聊赖漫不经心打量云莺里间的陈设。
  半晌,他被一只紫檀木匣子吸引目光,一时走上前去,将那匣子打开了。
  乍看里面不过装着些红红绿绿的小玩意。
  瞧得两眼,赵崇准备将匣子合上,又反应过来压在下面的东西眼熟。
  他伸手从中稍作翻捡。
  红绳编的压岁花钱,绣着波斯猎犬的香囊……
  赵崇看着匣子里的这些熟悉的东西,从袖中摸出云莺送他的那一枚同样绣着波斯犬阿黄的香囊。
  他越看越深深皱眉,一颗心也在悄然之中沉沉落下去。


第69章 确认
  手中的香囊与匣子里的香囊看得出乃同一个人所缝制。
  一样针脚粗糙, 并不精致,透出笨拙的努力。
  在这个匣子里其他不同绣样的香囊,也无一不是透出粗糙之感。
  而它们统统被装在这个匣子里面——
  当然不是因为被珍藏。
  起初的狐疑,在这一刻变为某一种可能的确信, 赵崇胸腔里的一颗心也直直往下坠落。他紧抿着唇, 放下香囊,又从匣子里抽出两串红绳编就的压岁花钱。
  除夕夜, 他收到阿黄专程送到勤政殿的一串压岁花钱。
  是连他身边的太监夏海也曾收到的压岁花钱。
  她拢共送过他这么些东西。
  到底他什么也不缺, 若只图求精致,大可不必将期望寄托在她身上, 便从未计较她女红好不好。
  原以为好歹是她用心为他准备的。
  压岁花钱便罢, 无非图个新年喜庆的小玩意罢了, 然而那只香囊……
  无论怎么看、无论怎么想,都绝不可能是精心为他准备的东西。
  而是随意拿个不想要的香囊打发他一下罢了。
  当心底生出这种念头, 赵崇便又回想起更多的事情来。
  电光石火之间,同云莺有关的诸般记忆在他脑海中几乎是奔涌而过。
  在他初次翻她牌子的那天夜里,撇下他先睡着不单纯是因为困倦,更因为她其实不在意他会怎么想。是以翌日晨早, 她心下也无所谓他会不会因此而罚她。
  其后种种表现,在他面前不似旁的妃嫔聒噪,或无外乎如同这枚香囊一样,对他唯有敷衍。
  敷衍到不必多想该如何敷衍他。
  他时常不被欢迎也非她恰巧情绪不佳,是真的打心底不欢迎他。
  遇事次次交由他处理,不是出于对他的信任,只是无论他怎么处理她皆全盘接受、不会有异议。
  赵崇捏着红绳的手用力得指骨发白。
  他又感觉自己那颗心被一块巨大的石头绑着坠入寒潭, 从未体验过的冷。
  但怎么会是这样?
  赵崇怔怔中盯住手中红绳, 恍惚中记起不久之前才窥听过云莺关于《金凤钗记》那故事的评价。彼时, 她心下明明想的是,“决计不愿嫁给不喜欢的人”。
  她既有那般想法,又为何会对他敷衍不在意?
  这实在没有道理可言。
  然而记起这些,赵崇心底重新生出一丝希冀,或许是他想岔了。
  他从未在云莺内心捕捉到过厌弃他的念头,云莺也从不抗拒同他之间的亲密,事情大抵不至于那样糟糕。
  一切应待仔细确认过再说。
  不能用猜测妄下评断,那香囊距今也有些日子了,他后来做的许多事,她难道也无动于衷?
  不至于。
  赵崇深吸一口气定住心神认真想一想,总觉得不至于。
  他将手中的两串压岁花钱放回紫檀木匣子里。
  其他东西一应归置妥当,再将自己的那个香囊揣回袖子里,最后将匣子合上,如从未被打开过。
  收敛起思绪,从里间出来,赵崇回到外间,再次在罗汉床坐下。
  他沉住气等云莺。
  被良妃请去无双殿商议本月二十五花朝节事宜的云莺临近晌午才回。
  赵崇命不必去送消息,是以当轿辇停在月漪殿外,她方才得知皇帝这会儿正在殿内等着她。
  云莺微讶,又听小宫人恭声禀报:“陛下来了近一个时辰了。”她快步入得殿内,将袖炉递给宫人,摘下斗篷风帽,见赵崇坐在罗汉床上,当即上前行礼请安。
  “臣妾见过陛下,陛下万福。”
  云莺和往常一样对赵崇行礼,赵崇却没有如同之前那样伸手去扶她起身。
  赵崇本在逗阿黄。
  他独自在月漪殿等云莺等得焦心,索性命小宫人将波斯犬牵来。
  可恨这条傻狗瞧见云莺以后,连肉脯也不要吃,撒腿朝着云莺扑过去,一脸痴相冲她摇起尾巴。
  视线从阿黄身上移开,勉强落在云莺身上,赵崇道:“爱妃免礼。”
  “谢陛下。”
  已然觉察出赵崇些许反常的云莺站起身。
  她脱下身上的斗篷递给大宫女碧柳,见小宫人送热水进来,便先走到木架子前去净手。双手在热水中浸湿,正要取过香胰子时眼前光线一暗,抬眼见皇帝站在木架子旁,莫名目光灼灼望着她。
  云莺缓缓眨了下眼睛,而后取过香胰子,慢慢擦着手。
  “是不是让陛下久等了?”
  赵崇不语,云莺又自顾自般道,“若差个小宫人去知会臣妾一声,臣妾便能早些回来了。良妃派大宫女来请臣妾去商议花朝节的事宜,臣妾也不便不去。”
  她看得出来赵崇心情似乎不好。
  但为何心情不好却无从得知,她只能想,或是朝堂上有什么费心的事情。
  赵崇依旧没说话。
  云莺便噤声,放下香胰子,要继续净手。
  当她重新将双手浸在热水中的一刻,赵崇也忽然间将手伸进来,并且在水里将她的手摁住。
  云莺只得又抬眼去看皇帝。
  赵崇没有看她,而是透过晃动着的水面去看铜盆里两个人的手。
  云莺愈发感到奇怪不解,这到底是做什么?又搭错筋?
  搭错筋?
  想到那个香囊赵崇便觉得如鲠在喉。
  命人将阿黄牵来后,想起除夕穿在阿黄身上的衣裳,他压抑不住生出两分不快,偏她回来,也未觉出她欢喜。
  他回想不起来她几时为他的出现欢喜过。
  哪怕她生辰那日,他过来月漪殿,也没有在她身上感受到太多的欢喜,哪怕在那一天的夜里……
  赵崇握住云莺的手。
  他感受她手掌尚未洗去的属于香胰子的腻滑,动作一顿,沉默帮她净手。
  “陛下?”
  云莺终于还是主动开口问,“陛下怎么了?”
  赵崇沉默帮云莺净过手,又扯过干净的棉帕帮她擦去手上的水渍,而后用寻常的语气半是认真半是玩笑道:“朕亲自帮爱妃净手,爱妃打算如何报答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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