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才不知。”小坠子道,“这样,娘娘别急,奴才去打听一下。”
另一处,皇家别苑地牢里传来压抑的低吟声,有人拿着鞭子对着面前伤痕累累的男子说道:“怎么?还不老实交代?说,皇后到底和苏沧海在密谋什么?”
“呸。”男子吐掉含在口中血,腥红着眸子道:“你少污蔑皇后,皇后和苏将军父女二人对陛下忠心不二,你到底是谁派来的?我要见陛下,见陛下——”
骤然响起的开门声打断了男子的话,他侧眸,视线落在门口处,看着缓缓而至的身影,眼睛倏然大睁,一副见到鬼的样子。
“陛陛下。”
阴暗的地牢里传来浓重的血腥味,年轻帝王缓缓走近,火把映出他的脸,漆黑的眸子里像是染了血一般。
他神情冷峻,看人的眼神凌厉,“怎么?苏护卫要见朕?”
苏铭眸子大睁,顷刻间明白了什么,他不顾身上的伤,言辞绰绰道:“陛下,皇后和将军对陛下绝无二心,臣臣愿意以命担保。”
“你?”轻嗤声悠悠传来,萧安辰走到火炉前,看着烧红的烙铁,眉宇间的冷意更甚,“也配。”
“娘娘,打听清楚了,苏护卫是外出办事去了。”小坠子道,“等苏护卫办完事,娘娘便又能见到他了。”
苏暮雪得知他外出办事,提着的心隐隐放下,没出事便好。
入夜,周公公差人来报,陛下今晚夜宿正曦宫,阔别月余,好不容易等来了帝王,正曦宫上上下下无不雀跃,明玉明霞着宫人早早开始准备,廊下灯笼特意换了新的。
小坠子带人打扫的庭院,连根头发丝都看不到。
苏暮雪亲自采摘了些海棠花,放在案几上,这样一进门便能看到,她沐浴更衣满心欢喜的等着帝王前来。
三更天时才堪堪把人等来,还未来得及说什么,便被萧安辰掐着腰肢按在了榻上,男人手劲大,被按住的地方传来痛感。
苏暮雪蹙眉,“陛下你——”
萧安辰又用力掐了一把,唇贴上她的耳畔,咬咬她耳垂,“皇后等我到此时,不就是为了这个吗。”
“……”苏暮雪险些昏过去。
第3章
今夜的萧安辰喝了酒,手上的力道没轻没重,听到苏暮雪轻嘶出声也没停,反而更来了兴致,不管不顾蹂/躏着她。
苏暮雪身子不适,手挡在两人间,湿漉漉着眼睛求饶,“陛下,别。”
萧安辰攥住她白皙纤细的手腕举高到头顶,目光灼灼睨着她,眼底流淌着让人看不懂的情愫,“怎么?皇后不乐意让朕碰?”
苏暮雪眼眸越发的红,摇摇头,“……不是。”
这样的萧安辰是让人陌生的,明明他之前不是这样的,到底是从何时起,他再也不是那个温润如玉的男子?再也不会呵护着问她,是不是不适?
苏暮雪想了想,好像是月余前的那次对话开始的,他眸含愠色,拂袖而去,再踏入正曦宫便成了眼前的模样。
他用强硬的手段告知她,他是帝王,是万里江山的霸主,是天下的主宰,更是她的天,她除了听话,别无选择。
其实,曾经的苏暮雪不是这样的,她敢爱敢恨,做事果敢,自小在将军府长大,虽不会武功,但胆识也比一般女子大。
只是……
她此时的顾虑太多,惹怒了萧安辰,他不会对她怎么样,但正曦宫里的其他人,明玉明霞小坠子,还有苏铭他们,都会遭殃。
想到这里,苏暮雪停止了反抗,手渐渐不挣扎,勾上了萧安辰的脖子,主动迎合的行为取悦了他。
萧安辰指尖落到她脸上,顺着她脸颊游走,轻而易举在她侧颈留下痕迹。
火红烛光照上,映得那片痕迹格外触目惊心。
萧安辰似是不太满意,倾身凑了过去,牙齿咬下的痕迹比手指的更重,像是含苞待放的红艳花骨朵。
他极为满意的扬起唇,舌尖落到她耳垂上,“这才乖。”
之后,苏暮雪“乖乖”地任他折腾,中间累晕了好几次,眼角的泪一直未干。
堪堪折腾到四更天才停下来,苏暮雪浑身疲惫动弹不得,萧安辰洗净身体刚穿好袍服,周嵩的声音在殿外传来。
“陛下,汤药来了。”
明玉小心翼翼端着汤药走进来,看到床榻上苏暮雪那张比纸还惨白的脸心猛地一颤。
苏暮雪摇头示意她不要讲话。
萧安辰走进,接过明玉手里的汤碗,走到榻前,柔声道:“皇后,朕喂你吃药。”
这次的汤药比任何时候的味道都重,苏暮雪闻到后便开始反胃,她强压下身体的不适,伸手接过汤碗,“臣妾自己来。”
水云袖落到臂弯处,露出她纤细的手臂,上面有大大小小的痕迹,深浅不一,是他方才折腾时留下的,之前的他不会这样。
萧安辰似是没看到她胳膊上的伤,把汤碗放她手里,居高临下睨着她,看着她喝完,他唇角浸上笑意:“时辰不早了,皇后早点睡。”
以前他们都是相拥而眠,今夜的他走得格外决绝。出了殿门后,脸色又变了,眼底漆黑如幕,哪还有一点醉意。
殿门关上,明玉折回来,跪在榻前,手抬起却不敢碰触,“娘娘……”
“明玉,我要沐浴。”苏暮雪神情倦倦一身疲惫,眼尾淌出的那抹红刺的人心颤。
明玉满脸心疼道:“娘娘,奴婢马上去。”
直到整个人浸在温水中苏暮雪才感觉到暖意,腰间传来痛感,她眉梢蹙着轻溢出声,明玉不敢太用力,手上的力道放的很轻。
小姑娘没见过这种场景,眼泪啪嗒啪嗒落下来,一直以来她们都以为陛下对皇后宠爱有加,可可为何会这样。
难道以前的都是假的。
“明玉,本宫不碍事。”苏暮雪就是这样,不管什么痛都是一个人忍着,咬牙坚持着,那三年在皇家别苑亦是如此,阴森的废弃宫殿,像是地狱般,时不时还会有人来刺杀。
那三年她做了很多很多,说九死一生也不为过,那次为了救他,她以血为药引让他服食,这才换来他的平安。
她本以为,她的倾心相待会得到回报,至少,他会信守承诺。
却原来……
水浇到肩上时传来痛感,苏暮雪忍不住打了寒颤,身子向一侧歪了歪,明玉见状放下手里的东西,跪在地上,“娘娘奴婢的错,奴婢手重了。”
苏暮雪偏头看了右肩一眼,那里有道刺目的齿痕印记,是他情/欲上来时咬上的。
他对她,真的一点怜惜都没有。
这次泡澡的时辰长些,热水加了好几次,苏暮雪从偏殿出来时远处天边泛白。
明玉扶着她躺下,又给她盖好锦被,没敢离太远,守在了殿门口。
苏暮雪又做了那个被猎犬追的梦,梦里,猎犬几次差点咬上她的腿,她又在同一个地方看到了那抹颀长俊逸的身影。
借着月光,她看清了他的脸,五官轮廓立体分明,眉目如画,鼻梁高挺,每一次都是恰到好处的完美。
可就是这张近乎到完美的脸,面对她苦苦哀求时露出了冰冷的笑,他摸着她脸颊唤她:“阿雪。”
在她倚靠过来时,一把掐住了她的脖颈,和之前的梦境一样,她挣扎,问他:“为何?”
他冷笑:“因你该死!”
同样的话同样的眼神,苏暮雪从梦中惊醒,头磕在了床柱上,亵衣浸湿,她双臂抱膝大口喘着气。
明玉明霞急匆匆跑进来,“娘娘。”
苏暮雪好像听不到声音似的,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头深深埋进膝间,不断说道:“不要,不要,不要。”
“娘娘别吓奴婢。”明玉跪在榻前,怯生生伸出手,慢慢抚上苏暮雪纤细的手臂,她知晓那里有伤,没敢碰触的太用力。
明霞急的眼睛都红了,“娘娘,奴婢在这,你看看奴婢。”
苏暮雪缓缓抬起头,视线里两个小姑娘哭声了泪人,她凝视着她们,许久后才清醒过来,惨白着脸安抚说:“本宫没事,都别哭。”
怎么可能没事,明玉明霞都心疼死了。
陛下,陛下怎么可以这么粗暴。
苏暮雪惊醒后没了睡意,本想起身下榻的,只是身体微微一动,腿/间传来灼痛感,疼得她无法下地。
算了,还是躺着吧。
明玉问:“娘娘要去找郑太医来吗?”
苏暮雪摇摇头,“不必。”忍忍便好了。
只是,苏暮雪没想到,萧安辰不给她“忍”的时间。
次日,傍晚,周嵩带着汤药来到正曦宫,看着她服下后,噙笑说道:“娘娘,陛下晚点便过来,娘娘准备迎驾吧。”
曾经有多期盼他来,此时便有多么不希望他来。听到陛下要来,正曦宫上上下下没了昨日的欢愉,收拾起来也慢了些。
明玉明霞几次欲言又止,等其他宫人出去的时候,她们跪在苏暮雪面前,“娘娘要是不愿意侍寝,奴婢去禀报,就说就说娘娘身子不适。”
“身子不适?”苏暮雪握着木梳的手一顿,“若说身子不适,那便不是服食一碗汤药了。”
萧安辰会给她送来更多的汤药,并看着她吃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