勾着她下唇轻咬起来。
她推拒时,他松开,鼻尖抵着她鼻尖轻声诱哄,趁她不备,又含住了她的上唇,就这样,舌尖、上唇瓣、下唇瓣,反复折腾,直到她轻嘶出声,他才停下。
轻嘶?
苏暮雪手移到左侧唇角,细细摸上去,确实摸到了一个豁口,不算大,因为在唇角的内侧也不易被察觉。
苏暮雪背脊瞬间挺直,有个想法闪现出来,莫不是?不是梦??!!
明玉端着清水走进来,弯腰放下铜盆,走到床榻前,掀开纱幔,浅笑道:“小姐睡得可安好?”
她没注意到苏暮雪的异样,又道:“前几日奴婢去拿药时,大夫说了,这味安神药甚是好用,只要服食保管一夜好眠,轻易不会醒来。小姐昨夜可有醒来?”
苏暮雪道:“没有。”
明玉噙笑道:“看来大夫所言非虚,回头奴婢再去抓几副,让小姐夜里睡个好觉。”
苏暮雪打断她,“昨夜你可有听到什么动静?”
“动静?明玉摇头,“没有,怎么了?”
“那可有人进来?”
“奴婢一直在外间守着,不曾见有人进来。”
“确定?”
“是。”
明玉见苏暮雪很严肃的样子,问道:“小姐,是看到什么人了吗?”
“不确定,”苏暮雪掀开被子从床榻上下来,“也可能是做梦。”
明玉拿来衣衫给苏暮雪一件一件穿上,笑着说道:“那应该是做梦了,昨夜奴婢一直守着,若是有人进来奴婢一定知晓。小姐昨夜服了安神汤,大夫说了,那药安神作用极好,服用之人也会做些梦,兴许小姐是做梦了。”
苏暮雪咬了下唇,没提她唇角有破口的事,淡声道:“以后多派几个人在门外守着。”
明玉点头应下:“是。”
驿馆
萧安辰醒来后神清气爽,连早膳用的都多了些,周嵩在一旁含笑睨着,想起昨晚的事,唇角扯起的弧度更高了。
他昨夜在大门外守着没进去,陛下自己一个人进去的,不知陛下做了些什么,反正出来时脸上含着笑,眸底光泽熠熠,回驿馆的路上,一直在笑。
好像,帝王已经许久不曾这样开心笑过来。
周嵩多嘴问了句:“陛下,是有喜事吗?”
萧安辰抬手抚上唇瓣,似是沉思,似是回味,在周嵩以为他不会回答时,他悠悠道:“周嵩知道什么是幸福吗?”
周嵩愣住,眨眨眼,一副没听懂的神情。
萧安辰拂袖淡笑,“此时朕便是幸福的。”
周嵩虽然不知发生了什么,但他想一定和皇后脱不了干系,笑着回道:“陛下幸福,奴才便幸福。”
萧安辰心情大好的用完早膳,想起昨夜那个舞姬,问道:“事情办到哪了?”
“果然如陛下所料,那个舞姬一大早便被人带走了。”周嵩浅笑回,“想必,鱼儿已经上钩了。”
“既然如此,那咱去会会这鱼儿。”萧安辰手执折扇,提袍,率先走出去。
知府府衙大牢里,昨夜那几位吃醉的大人,这会儿正哆嗦着腿不知如何是好。
蓦地,有人提了一嘴,“怎么就咱们三个,张同呢?他在哪?”
“我在这。”牢房外传来声音,一身红色官袍的张同徐徐走来,他身前走着的是一身蓝色锦袍打扮的萧安辰。
几人见到帝王纷纷跪在地上,“陛下,陛下都是张同陷害我们,陛下要为臣等做主啊。”
“真以为朕跟你们一样傻。”萧安辰冷哼道,“张同,用刑,哪个不招用到招为止?”
张同躬身作揖:“是。”
张同示意狱卒打开锁,随后大步走进去,笑着说道:“我劝几位大人还是老实交代的好,这样还能免去皮肉之苦。”
“张同你——”
张同打断道:“刘大人别恼啊,官银是在你管辖银库遗失的,你要张某帮着你一起瞒天过海,这事,张某可做不到。”
张同拂袖道:“不如刘大人说说,官银到底是如何从银库里没的,是真丢,还是刘大人监守自盗啊?”
“张同你别含血喷人。”
“赵大人别恼,下一个就是你。”张同浅笑道,“咱们一个一个来。”
直到这时三人才明了,原来这一切都是事先安排好的,去他的宴请,感情是给他们设的局。
张同也不是真的站在他们这边,至于那个舞姬,怕是也已然成了张同他们这边的人,那些所谓的办好了,实则什么都办好,为的就是引他们入局。
当然,不只是引他们,还有……
赵忠眼睛微眯,眼底溢出犀利的光,想起那人说的话,看了张同一眼,朝墙撞去。
咚的一声重响传来,他脑袋破了个洞,紧接着人倒在了地上,血纷涌而出,赵忠抽搐了几下后,闭上了眼。
萧安辰冷眼睨着,沉声道:“真以为死了就一了百了,哼,做梦。”
血腥味太重,他没待太久,离开了地牢,至于后面的审问则全权交给了张同。
张同不亏愧是荆州知府,审案速度极快,当日傍晚便拿到了口供,口供同时指向一神秘人物。
萧安辰道:“他们可交代了那人是谁?”
张同道:“他们也不知,每月初一、十五有往来。”
这个月早已过半,距离下个月初一还有十来日,萧安辰把玩着杯盏,眼睑慢抬,沉声交代:“把人看好了。”
张同:“陛下放心,臣已派人严加把守。”
到底还是出了岔子,刘马两位大人死在了地牢中,关于幕后之人的线索中断,萧安辰神色凛然,眉宇间都是冷意。
张同见状,吞咽下口水,“陛下放心,臣一定查出幕后之人是谁。”
那人屡次三番设局,要真是那么好查到,也便不会搞出这些事,萧安辰敛眉,挥退张同。
张同躬身退出去。
萧安辰心情不好时,越发想见苏暮雪,这日,他命周嵩带了坛果子酒,敲开了苏府的大门。
彼时苏暮雪正在书房整理账目,近几日各家店铺生意极好,赚了不少的钱,账目多起来时,她便连膳食都忘了用。
明玉给她端来参汤,“小姐,赶快喝了吧。”
苏暮雪头也不抬地说道:“先放那,等忙完了我再喝。”
“要凉了。”明玉又道。
“很快的。”苏暮雪柔声交代,“你去看看阿白在哪里?”
这几日阿白淘气的很,总是不见踪影,找到时身上又弄得脏兮兮的,苏暮雪说道:“它若是脏了,记得给它洗洗。”
“好吧。”明玉出去时再三提醒,“小姐记得喝。”
苏暮雪:“好。”
苏暮雪正伏案书写时,日光被挡住了些许,有影子拂在账本上,她以为是明玉折返了,淡声道:“寻到阿白了?它今日如何,脏不脏?”
“对了,给晏州的回信我已经写好,晚点你派人送出去。”
苏暮雪一连说了好久,始终无人应答,她顿住笔,缓缓抬眸,视线里映出一道颀长的身影。
那人五官清隽好看,脸部棱角分明,侧颜线条流畅,就是神情不大好,有些许的肃穆。
他今日穿着一身海天蓝色锦袍,腰间原本缀着玉佩的地方,换成了香囊,苏暮雪看那香囊有几许眼熟,随后想起,这是那年萧安辰生辰,她送给他的生辰贺礼。
是私下里送的,给他时,他并无特别欢喜的神情,语气很多淡,苏暮雪以为他不喜,后来再也没送过。
苏暮雪:……他这是从何处找到的?
香囊是在朝春宫找到的,内侍寻到后交给了周嵩,周嵩呈给了萧安辰,那段日子里萧安辰夜不能寐时便拿着他就寝,就好【看小说公众号:玖橘推文】像她还在身边一样。
不过他一直未曾佩戴,因为舍不得,毕竟他手里只有这一件。
今日想着来见她,特意戴上,本想听她问些什么,可先听到的是关于晏州的事,原来,她一直在同晏州通信。
萧安辰想到这里,心缩了下,郑煊……他也配。
苏暮雪抬眸凝视着他,眸光落到他唇上,男子的唇畔泛着红,不其然的,她想起了那夜的梦。
她同男子亲吻在一起。
恍惚间,男子的脸换成了萧安辰的脸,萧安辰捧着她的脸尽情亲吻,萧安辰低语轻声唤她。
萧安辰吻着她,在她唇上辗转反侧……
苏暮雪被自己的这个想法吓了一跳,心脏跟着跳快一拍,她眼睫慢眨,收回眸光,握着笔的指尖缩了缩,下意识吞咽下口水。
她莫不是癔症了。
萧安辰不知苏暮雪心中所想,敛去眼底的不悦,抬脚走近,站定在书案前,如那夜般温柔注视。
周围都是浓郁的龙涎香,苏暮雪没办法在安好书写,放下笔,站起身,仰头回视他,“陛下今日怎么来了?”
萧安辰手从身后移出,举高:“来同阿雪饮酒。”
这酒从晌午喝到了午后,凉亭里,苏暮雪一脸绯红,氤氲蒙蒙地注视着满园春色,萧安辰轻唤她一声:“阿雪。”
苏暮雪慢慢转过头,杏眸里泛起涟漪,如平静的湖面上漾起波,日光缀在她卷翘的长睫上,衬得她眸子越发晶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