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妃,不是啊太子妃。”阿瘦并没被斥退,还在那边坚持不懈,“太子妃,皇后娘娘急召,要您这就往栖凤宫里去一趟!”
“啊,噫,干什么?烦死了!”池镜听这么一说,也无法再赖在被窝里装睡了,直挺挺坐起来后,抓了抓自己的炸毛,没像赵陵承一样直接抱怨,只是把下巴垫在自己并拢的双膝上,有点可怜道,“啊!母后之前从来不这样的,今晚是怎么了?”
“酱酱,酿酿,你俩过来吧,伺候我更衣!”
*
赵陵承一整个八尺多的人,全都像跟怨气充的一样,懒羊羊地进去,对着自己的怨种爹拱了拱手,敷衍行礼:“儿臣见过父皇。”
“哎,来了?”皇帝难得像今日这么对赵陵承父慈子孝,满脸堆笑地温声道,“陵承啊,坐吧。”
真是奇怪,怎么这回老头子看他的眼神里,居然多了些难言的关爱和怜悯?
赵陵承虎躯一震,抬手拍了拍自己的脑门:老头子吃错药了?一、一定是还没睡醒!一定!
“哎,陵承,这是做什么?把手放下来,咱们有话好好说。”
皇帝还没对他这么亲切过,让赵陵承一整个觉得就和笑面虎似的,嘴角一抽、心里更怕了:“那什么,父皇,你别……别这样,你还不如打儿臣两巴掌,骂我几句‘逆子’,还能让我心里舒服一点儿。”
“呵,你小子。”皇帝非但没听,还从上首的椅子上起身走下来,坐到了赵陵承旁边,把好大儿一搂、拍了拍他的肩,“怎的,你还记打不记吃,你从小到大,父皇可曾真打过你?”
“你可是父皇最爱惜的儿子,陵承啊、你凭良心说,朕对你不好吗?”
阿婉刚刚跟他嘱咐过,逆子突然遭受这种打击,心里正脆弱着,今晚对待他,要尽力温和。
“啊不、不不不是。”皇帝突然对他态度这么好,简直比杀了赵陵承还让他难受,他就像个被无端欺凌的幼崽似的缩了缩肩膀想躲,无比凄惨地抽抽唇角,软声商量道,“好,好好好,爹啊您有话,有话好好说,咱别动手成吗?”
“那要是,要是实在不行的话,干脆您就打我两巴掌吧。”赵陵承指了指自己的俊脸,“就这,往这扇,别客气,这也能让我心里好受点儿。”
“你小子,行了,这又没外人在,咱们父子两个,就单独叙叙话而已。”皇帝一手拍向赵陵承的后背,另一手无比亲昵地握了握赵陵承的手掌,视线从他的头顶和脸上一扫而下,略过他的胸膛和窄腰,“乖,别怕。”
当赵陵承来回试探了几次,发现皇帝竟然在不停瞄着他的胯.下时,他心里真的害怕极了,努力夹紧双腿,打着颤疯狂提醒道:“父……父皇,爹……亲爹,我我我……我可是你亲儿子。”
干什么?干什么呢这是?
您可千万不能做出来什么人性扭曲、道德沦丧之事啊!
“这个朕知道,朕亲眼看见你母后生下你的,还能有假不成?”皇帝嘿嘿一笑,而后无比深沉地盯住赵陵承,语重心长道,“陵承啊,儿啊,父皇是真心关切你,想与你做对好父子的,今日来,主要是想问问你,最近可否遇到了什么大麻烦,和问题,尤其是……”
“在做男人方面?”
赵陵承登时就是心跳一漏:“啊?”
*
另一边,栖凤宫寝殿内。
“儿臣见过母后。”
“哎,囡囡来了啊,来来来,快过来快过来。”皇后本人正懒懒坐在床榻上想事,看见池镜被引入后,极为热情地朝她招了招手,“不必多礼,快过来,坐到母后旁边。”
“是。”池镜略微颔首,缓步上前,“儿臣遵命。”
池镜跟皇后之间处得不错,也不算生疏,任由自己被对方捉住手。
“不知母后特意召儿臣来此,所为何事?”
“也没什么大事,就是闲得无聊。”皇后笑意盈盈地端详着池镜的脸孔,“找你来咱们娘俩说说话。”
“啊。”池镜的眼尾一抽,“半……半夜说话?”
您都不睡觉的吗?
“嗯,对啊,你也知道,母后只有陵承一个儿子,他长大了、母子直接总是有隔阂的。我又没亲女儿在膝下,只有与你最能说得上话。”皇后扮起可怜样子来,也是有一套的,“镜镜,你该不会,埋怨母后麻烦吧?”
“不会,当然不会,绝对不会!”池镜立马来了个三连否认,笑出弯弯眼,“母后您想说什么,儿臣都陪您。”
哎。
皇后拉住池镜的小手,极为忧郁地叹着气,一口又一口。
哎。
瞧瞧,这多好的孩子,怎么就摊上陵承,受这种委屈呢?
“别的暂且不提,孩子啊。”池镜的头发浓密温软、小脑袋圆滚滚毛茸茸,让人一看就忍不住想揉,连皇后都不能免俗,“你老实跟母后说,陵承对你,都还好吧?”
“他……”池镜暗暗骂了句除了有点爱撒娇、太烦人,垂眸笑了一下,“挺好的,母后,他对我,很好。”
“嗯,不错,那就好。”皇后再次摸头杀着问,“他没有做什么,欺负你的事儿吧?不怕,你大可随便跟母后说,我收拾他!”
池镜有点心虚,她不欺负赵陵承就算不错了:“倒没有,您放心吧,娇娇、呸、陵承他,半点都没有亏待过我。”
“好,哎,好好好。”皇后心满意足,一连拍了好几下池镜的小手,“那就好,就好。”
然后趁池镜不备,开启灵魂发问:“你俩处得还和谐吗?”
“啊这个……”池镜极为茫然地拧起眉,“这跟刚刚那俩,难道不是同一个问题吗?”
“噫,傻孩子,这怎么能算是同一个问题?”皇后敲敲池镜似乎先天发育不良般的小脑壳,笑得意味深长、努力帮忙循循善诱道,“母后说的……是那方面,那方面你知道吧?你跟陵承、处得可还和谐吗?”
皇后甚至还配合着发声,拍了拍手。
好家伙,居然还有拟声词!
“可否有遇到什么……麻烦之处,这里又没别人,不怕、跟母后说说?”
池镜无比天真地歪了歪头:“啊?”
*
大皇子大半夜的怎么也再睡不着。
他边背着手在后院里踱步,边回顾着刚刚那个美梦的内容。
对了,他刚刚梦见的是什么来着?
好像是赵陵承那个狗娘养的死太子落了马,父皇见实在没人能用了之后,把他立为储君的事儿。
可惜终究是个梦,今日依然是太子没有倒台的一天呢!
大皇子做梦都恨不得把赵陵承取而代之、让那狗东西落马,但当他被夜半的冷风迎面一吹之后,发热的头脑渐渐冷却下来。
他想过往赵陵承身边安插女人为卧底,没能成;亲眼见赵陵承明里暗里经过这么多次刺杀,还是没能成;甚至有人连用勾结重臣的死罪嫁祸赵陵承,还是没能成。
照大皇子的脑子,他知道自己把头都快挠秃了、似乎也想不出什么更好的法子。
这一天天的,也太难办了!
要不然就此放弃?
上一个刺杀太子被查出来的,还是老二,据说在远处给他生母守陵,每日三顿饭都没有肉,只有菜。
大皇子无比深沉地立在原地,埋头苦思。
这么多年每当太子,他死了吗?没有!
但被赵陵承坑得只能吃素那一个月,他是真的想死,好想死。
万一跟赵陵承夺位失败,到头来落得跟老二一样,这辈子只能吃菜怎么办?
起码当王爷,顿顿还都能有肉吃的啊!
“哈哈哈哈哈哈哈,你走错了,走错了。”
大皇子自以为这时候举世皆浊、只有他一个人清醒,可正当他无比纠结地思考人生大事时,冷不防竟被一阵女子的娇笑声给打断了。
“大胆!”大皇子负手怒喝道,“何人在此喧哗?”
“奴婢见过大皇子。”有个丫鬟闻声而来,急匆匆地跪地跟他解释,“大皇子,您来的、这是大皇子妃的院子啊。”
汝娘的,想太入神,走错路了!
“是、是吗?”大皇子原本正经的脸上,突然现出一丝裂痕,他又扬声道,“大皇子妃半夜不睡,这是在做什么?”
他有些天没见,几乎都快忘了这个正经娶来的正妃。
这女人不得他的宠爱,不该跟别处失宠的嫔妃一样,夜夜翘首、又哭又闹地盼他来吗?
大皇子稍稍回忆了一下,似乎他这正妃,除了仅有的几次他亲自来找她,根本就没主动上赶着、去向他示好过。
疯了吧?干什么这是?跟谁学的?
这也就算了,但这女人凭什么笑这么高兴?凭什么能比他还高兴?
“回大皇子的话,大皇子妃,前几日去见过太子妃,是在下跟太子妃、新学来的棋呢。”
“下棋?是吗?”大皇子嗤之以鼻,“池家人武将出身、个个野蛮无比,她身为名门闺秀,琴棋书画样样精通,跟太子妃那个、在北疆长大的野丫头学什么棋?”
想到这里,大皇子一阵舒心。
他也不是什么都比不过赵陵承,最起码他的媳妇儿,不是个什么都不会、空有美貌的花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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