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陵承并不觉得他跟池镜已经散了,连捉奸都师出无名,他反正执拗而倔强地以为,镜镜就该是他的,不能、也不该跟其余任何一个男人,有半点瓜葛。
等下让他抓到了,他、他、他非得……
赵陵承恶狠狠地咬了咬唇,转而眼眶一润——
她怎么敢啊?她真敢啊,呜呜呜呜。
赵陵承看着从他身侧过去,正在寻欢作乐的男男女女,凶巴巴地在自我安慰。
她、她最好只是来吃饭!
“阿风,阿风阿风你快过来快过来,我背上好像不知道怎么回事儿,好痒痒!你赶紧来给我挠挠!”
“阿雪,你说你,装清高、矫情个什么劲的,哎、这又没别人,全脱了不就行了?”
全脱了、不就行了?
结果赵陵承刚刚踏上楼后,正正好好就听见了这几个字的尾音,气得嘴唇都抽了抽。
岂有此理,脱什么?谁敢脱?
赵陵承恨得只要牙,上前几步之后,连手都懒得伸,直接“咣”地一声踹开了们,刚想把池镜揪住领子提出来问罪,结果——
只看到一整群涂脂抹粉,还有些衣衫不整的野男人。
尤其是阿雪,上衣几乎已经完全褪下,大片大片的胸肌和腹肌全部裸露在外。
有伤风化,简直没眼看。
“风花雪月”最先瞧见赵陵承,朝他齐齐翻了个白眼后,极为傲慢的抱了抱手臂:“呦,怎么着?新来的?”
“这么着急,衣裳都不换,就想上来接客了?你这穿得也太多了?怎么能行啊?模样长得倒是……”阿月正眼又看了看赵陵承后,居然莫名感觉有股作为危机感,“嗤,涂了多少粉啊?小白脸。”
“呵,一群有伤风化的东西。”赵陵承站在外头不见人,骂了一声后、理都不想理他们,直接冲进去就找池镜、生怕她给藏了起来,但等他把床榻、桌下,甚至衣柜、首饰盒全都翻了个遍,也没找到她的半点人影。
“哎,哎哎哎,干嘛呢?你这新来的懂不懂规矩?”阿花首先按捺不住,刚想给赵陵承个下马威,跟在他后头就去抓他手臂,“我跟你说话呢?聋了?你找什么?”
赵陵承反手抽出来还带着血迹的剑,要不是对方躲得快、差点能给阿花胸口捅穿:“少废话,她在哪?你们这群伤风败俗的野男人,把她藏在哪了?”
“你,你干什么?你别乱来。”美男里衣裳穿得最板正的阿风还能淡定一些,他临危不乱、只稍稍对赵陵承抬了抬手、试图劝说,“公子、你莫不是走错了地方?我们这儿,没有你要找的人啊。”
“少废话,我从楼下刚刚上来,早问过了。”赵陵承把剑握得更紧了,双眼笃定道,“她就在这儿!”
阿风默然望了望外头,有点神色凝重:“那、我们这儿方才有两位姑娘在,不知道公子,找的是哪一个?”
赵陵承早听暗卫禀告,说池镜不光带了铁柱,还捎带着三公主一起。
她要铁柱、要酱酱酿酿、要三公主,就是不要他,心被扎得更疼、早就痛哭过了。
他打从心底里还是始终不相信,镜镜明明老老实实、居然能在短短两个月里,变得放浪成这样,指定是被赵宁溪那丫头带的!
赵陵承稍稍冷静下来后,觉得池镜跟三公主都倾国倾城,强调美貌似乎看不出什么特性,于是定定看着满桌的饭菜狼藉,定定顿了顿说:“我来找更能吃的那一个。”
“嗤,明白了!原来你要找镜镜啊?”
“镜镜?”赵陵承刚松动的剑马上又抓紧了,他再次快出离愤怒了,眯眯眼愠怒道,“什么镜镜?谁准你们这么喊她的?”
“还能有谁?”阿雪懒懒把纱衣半披,见赵陵承浑身透着一股怨妇般愚蠢的怒气,并没怎么给他当回事,“我们作为鼎鼎大名的南院,很尊重每个姑娘的,当然是镜镜自己让的呗!”
“她让的……”赵陵承愣了愣,突然觉得好委屈,低头可怜了自己一阵后,抬眸强撑着又问,“她、跟你们几个做什么了?”
赵陵承把双目移过“风花雪月”每一个人,甚至还扫了扫阿雪胸口留下的那道唇印,跟自己身上之前有过的默默比了比。
吓死,不是镜镜的,她嘴才没有那么大。
“嗐,镜镜让我们做什么,我们就做什么呗。”阿雪不知道自己无意中戳中了赵陵承哪个点,居然让他已经炸了的毛都重新软趴了下来,继续碎嘴子道,“我们当男人的、当然是哄着镜镜、让镜镜开心最重要,要不然呢?跟她前夫似的,只会欺负她?”
“前、前夫?”赵陵承低声念着这个词,身形都冷不防晃了一晃,“欺负她?”
“那可不呗,镜镜说了,她之前那个死鬼夫君,就只会欺负她、跟她抢饭吃,连吃东西都惯这管那的,美男图也不让她看,讨厌死了!”
“你们知道什么?”赵陵承咬牙“哼”了一声,当即开始狡辩,不、解释,“她肠胃不好,夜里总爱吃宵夜、自己又管不住嘴、容易积食,不能用那么多饭!”
赵陵承唧唧歪歪,紧紧瞪着在自己面前,成群结队的美男,略占上风地“嗤”了声、露出个有些嘚嘚瑟瑟的胜利者斥责:“你们懂不懂?一群衣衫不整、以色侍人、有伤风化的,野男人!”
“喂!阿风!”阿花、阿雪、阿月见赵陵承如此不正常的样子,全都围聚在一起,凑到阿风耳朵边问,“你看出来什么了吗?这个贱男人在说啥?”
“不懂,没听清。”阿风饶是见惯了大场面,也真没见过这种场面,满目茫然地摇了摇头,正色说,“八成,是个脑子有病的疯子吧?”
“我看也是。”
“够了,少废话!”赵陵承大概是因为跟池镜分别了太久,近乡情更怯,竟有些犹疑,郁闷了一阵后才想起来问,“说,镜镜到底去哪了?”
阿风、阿雪、阿花、阿月:“……”
好像说最多废话的,是你自己本人吧?
“不知道啊。”阿风也觉得有点懵,坦然摊了摊手,“她一炷香前,突然说想起来自己还有点事,拉住她的小姐妹,着急忙慌就走了。”
赵陵承刚要出门,只听见楼下“噔噔”一阵乱响之后,瞬间跑满了官兵。
“刚刚的疯子呢?把这给我围起来!”
*
然而赵陵承并不知道,当他雄纠气昂、从南院正门冲进来时,池镜正好喝得晕晕乎乎、慌不择路,携着三公主误打误撞,从后门匆匆逃跑了。
“哎呀,镜镜、镜镜你别拉我,别跑这么快啊你。”三公主喝酒划拳正在兴头上,被池镜这么一搅和,喋喋不休地一直抱怨,“干什么?你逃那么快,不都说好了,咱们不再躲着狗太子了吗?”
“不是,我不是躲他,是……”池镜连果酒喝得都上头,一张小脸和水煮虾似的,支支吾吾捏着自己的衣袖、说不出口,“风、风花雪月他们四个说太晚了,要、要一起伺候我,伺候我就寝!”
“我、我我实在受不了,不行我得跑。”
“呀!是吗?真的啊?”三公主瞬间清醒了,拍拍池镜的肩膀兴奋说,“镜镜你出息了啊,风花雪月四大头牌,伺候人睡都是得加钱的,他们连银子不要,还想一起伺候你,多难得、你出息了啊?你还跑什么?”
“什么?那我也受不了。”池镜头脑一热,猛地踢飞颗自己脚边的小石头,“才刚来这里,头一天就这样,太、太狂野了,不要不要、我不行,我不要。”
“行吧,瞅你吓成这样,我还以为出什么事儿了。”三公主显然还没玩尽兴,又过去碰了碰池镜,“哎,好玩儿吗?明日还来吗?”
“那要不然还是来吧,毕竟嘻嘻嘻……”池镜抿了抿唇、在三公主以为她在思春谁时,粲然一笑,举手扬声说道,“我发现、这里的饭还是很好吃的!”
“不是,池镜镜!”三公主抬手一个暴栗,差点砸上池镜的头,“你能不能有点出息?你在哪里吃饭不能吃?我花大价钱专门请你去南院找乐子,是让你到那里去吃饭的吗?”
“你就再没有一点儿别的?”
“当然有啦!”池镜歪头天真笑笑,“咻”地伸出根手指头指向夜空,转了个大圈愉悦道,“他们骂赵陵承,骂得好痛快!听得我好高兴哦,好厉害!”
“不行,我还得来,就要他们骂,更多人骂,排着队骂,都给我不重样儿地骂!”
“……”三公主居然觉得相比之下,自己还算正常人,上去扶住已经快转成小飞棍的池镜,“好好好,骂骂骂,行行行,你别乱动了,我带你明日还来,来来来。”
“哎,哎哎哎。”池润看着池镜差点双脚离地、病毒关闭,带着酱酱酿酿就飞扑过去扶住她,“镜镜,你这是喝了多少?去干什么了?”
“唔。”池镜天真地歪头一笑,“我们去……”
三公主赶忙给她把嘴给捂上,淡定接话道:“咳,去吃饭了。”
作者有话说:
找不到老婆,承承:找很能吃的那一个!
承承(阴沉JPG):去妓院干什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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