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是不是,池家小姐?”
池镜摇摇头,抱着铁柱直直转了回去:“哎,行了,萧公子,你这喜欢油嘴滑舌的毛病,什么时候改了再说吧。”
“就是,这小子根本不……”
“嘘!”池润方才始终从另一侧一言不发,这会儿听见三公主又要开口时,迅速冲她比了个“嘘”的手势,“三公主,你先别说话,前头似乎有情况!”
“啊?”自从亲眼目睹池润没在吹牛,而是真的一个人单挑上百山贼后,三公主起码对他的武功方面的能力没再有任何怀疑,还真老老实实地闭上嘴,点点头道,“哦,哦哦哦。”
“前方有条岔路,五里外的地方有这样,你们先都在这里原地不动,酱酱、酿酿,看好小姐和三公主,我先过去看看。”池润随手从马车内操起个包袱和佩刀,转身瞧向萧蘅,“萧公子,你会武功吗?”
萧蘅瞪大眼睛,愣了一愣,老实回话说:“会的吧?比如一棍子能打晕,两……两个小孩,能算……算吗?”
池镜:“……”
“算了,你还是保护好自己,别给皎皎和公主添乱就成。”池润脸色阴了阴,背好包袱,夹紧马腹、握着缰绳“驾”了一声,直接“腾”地疾驰而去,“皎皎,丫头记住,在二哥回来之前,别乱动。”
“好,我记住了!”池镜从马车下来,落到地面上,冲池润遥遥挥了挥手,“二哥,你也记得一切小心!”
“好!”
“混蛋,还看什么看?”三公主紧跟池镜之后也靠在她身边,见萧蘅依然盯住池镜,看着她、看着她目不转睛,把她直接往自己后头一挡,挺身对萧蘅斥道,“你、去另一边,离我的镜镜远一点。”
“再看,当心本公主让酱酱和酿酿,把你的这双狗眼挖出来,听见没有?”
“咦,公主你这话说的可不就不对了。”萧蘅没皮没脸,将手背到身后、一点点笑意都没减,“人家酱酱酿酿是镜镜的丫鬟,当然听镜镜的差遣,就算你是公主,那也不能你说挖眼就挖眼的。”
“再说我知道镜镜,是很讲道理的,可不会胡乱折磨人。”萧蘅嬉皮笑脸着挑了挑眉,“是不是、镜镜?”
“你乱喊什么?”池镜踹了踹手,粉嫩的脸蛋被斗篷捂得微微发红,“镜镜也是你叫的?萧公子,你还有事吗?没事的话,你还是快赶紧走吧。”
池镜在原地跺跺脚,抱住手捂没再理萧蘅,一直盯着远处还是如同个飞速移动的黑点的池润,只等到他奔行到自己面前停下后,才扫了眼他头上落着的几朵红花,以及被扯得有些乱了的衣裳,颠颠跑了过去问:“怎么样,哥哥?你摸清情况了吗?”
池润有点一言难尽、神情凝重地点了点头,翻身下马后,喘着粗气就对池镜回话说:“这地方,在前头山上办,同年大会。”
“同年大会?”
“对啊,这你们就不知道了。”萧蘅总算逮到了自己能畅所欲言的机会,嘚嘚瑟瑟地抱了抱自己的手臂,“同年大会,便是在上巳节这一日,供青年男女欢聚,相亲相爱的宴会。男子挑媳妇儿,女子擢选夫婿,不过这种风气,在京城早就废止了,至于前头,应该是,哦,齐宁城。”
萧蘅幸灾乐祸地眯了眯眼睛:“齐宁姑娘在挑选郎婿上、都极泼辣佚?热情的,相中了谁,就往谁身上扔花,甚至还有因为抢郎君大打出手、非得给人拖回家的。看池二公子身上这些花,啧啧,艳福不浅呐。”
“你还能逃出来,也算有本事啦!”
可不是?池润自幼天不怕地不怕,从没像今日这么狼狈过,挣扎着翻身上马,连衣裳被扯到也顾不得,在一堆姑娘的撩.拨话中,胆战心惊地就跑了。
“啊?”池镜惶恐地踮起脚尖,就帮池润一块清理他身上的烂桃花,看着他被拽得不整的衣衫及红成熟虾的脸,有点迟疑地问道,“二哥,你还、还好吧?”
“还好。”
池润正了正色,想起来还是心有余悸,低声默叹道:“想不到还有此处这般大胆的姑娘,好、好吓人,不过幸亏我守住了男德,贞洁能保,还是能娶到媳妇儿的。”
“池二公子都在发抖,原来这么怕姑娘们啊?哈,这以后娶媳妇儿怎么办?”萧蘅好像发现了什么很新的东西,拍手觉得更好笑了,往池镜那边大大迈了一步,搭讪说,“镜镜,你说呢?”
池润羞臊欲死,看见他这副烂泥扶不上墙的狗样子,伸手就想要拔刀:“萧公子,慎言,你喊我妹妹什么?”
“不,不不不啊!”萧蘅双腿一弯,人直接藏到了池镜的斗篷后面,笑得满脸谄媚,“不是,池二公子,有话好说啊你,拔、拔刀干什么?怪、怪吓人的,你说是不是?”
“像你这种没脸没皮的,就该吓一吓。”池润刀依然没有插进去,明晃晃地往萧蘅脸上一照,开口威胁道,“萧公子,你跟我妹妹话也搭过了,该讲的也说完了,是不是也该走了?”
“走,走啊。”萧蘅从善如流地点点头,笑得一脸谄媚样儿,“可我要去砚州,你们也要去砚州,池二公子你自己看看地图,是不是就这一条路能走?我可不是故意要缠着你们的。”
“再、再说……”萧蘅继而像是想到了什么,跟个受气小媳妇儿一样抹了抹眼泪,“前头还要翻过好几座山,我听人说常有老虎出没伤人,池二公子,你们家不是忠肝义胆,护卫百姓吗?我也算百姓啊,我一个人孤孤单单,万一葬身虎腹了怎么办?你忍心吗?”
“……”池镜真是没见过脸皮这么厚的百姓,但还是大方摆摆手说,“算了哥哥,万一他讲的是真的,总不能见死不救,就让他跟着吧。”
池润就看这玩意长得人模狗样,实际上半个正经心眼也没有,抬手就对萧蘅警告道:“那你离我妹妹远一点儿,别打她的主意,听见没有?”
“哎,哎哎哎,明白,明白。”
谁知池镜当天夜里,刚住进客栈就失眠了。
她自打穿到这破地方以后,雷打都动不了她要睡觉,从头到尾只有离开赵陵承的那一晚失眠过。
她也不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两个月来,池镜既怕赵陵承一直惦记她,但他要是真的怪她、扭头忘了,她又心里觉得难受、失望。
或者皇宫是个挺神奇的地方,会不会有什么忘情水之类的东西,他已经喝了?那这事就好办多了……
不行不行,池镜一想得太多,就感觉脑子疼,她又快要炸了。
“呦,怎么着?”萧蘅走出房门后,手里抱了件裘衣过来,一下披在池镜身上、坐在她旁边,“你还有大半夜睡不着的时候?”
“……”池镜被沉甸甸的裘衣直接压得直不起腰来,往后瞥了瞥,“萧公子,你是不是以为自己很贴心?”
“赶紧拿开啊,我身上有斗篷,不冷的,但是快给你压死了!”
“拿,拿拿拿,拿就拿呗。”萧蘅从善如流,坐在池镜旁边嬉皮笑脸,“你别生气啊,你还是笑起来的样子更好看一点儿。”
池镜奶凶:“你管我啊?笑不笑关你什么事?”
“不关我事,我就提上一句而已,笑不笑的你随意,随意。”萧蘅慢吞吞,把视线从池镜的侧脸,转移到天边圆月上,“哎,你跟太子殿下,真就这么彻底掰了?”
池镜有点急眼:“都跟你说了,别问别问了!”
“我也没别的意思,我就是想随口打听打听。”萧蘅又转过脸、对着池镜直嘿嘿傻笑,“顺便问一问,你下一个,想找什么样的。”
“嘻嘻。”
池镜愣了一下,让萧蘅莫名给气笑了:“哈,你什么意思?”
“那还能有什么意思?”萧蘅坦白,“看我有没有机会呗。”
“嫁过太子的女人你也敢惦记?”池镜扶了扶额,“你忘了当时跟我搭话,被太子揍得几个月下不来床了?”
“嗐,今时不同往日嘛,你都不跟他了,那怕什么的。再说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我看开了,就无所谓了。”萧蘅盯着池镜耳边那缕、被风吹得微微飘扬的头发,“不夸张地说,我娘亲曾是干那一行的嘛,我自进了京后,见过的各种姑娘小姐的也不少,但你跟她们,都不一样,不一样。”
“我不是只说你长得美哈,当然肯定有这个原因,但我是打从心底里感觉,从第一眼起就看得出来,你跟所有大雍女子,都不一样,你看这不是……”萧蘅抬了抬手,“你连太子都敢不要,平常女子哪有这种……是吧?”
池镜耷拉着小脸:“行了你想说什么,就直说吧。”
“那这可是你说的?可不兴翻脸的?”萧蘅迟疑了会儿,居然还真的敢了,“我就是觉得,你肯定不是在乎那些富贵荣华的,你肯定不愿意困在后宅里,跟一堆小老婆斗来斗去,你应该是放荡不羁爱自由的,所以你……”
“要不然你跟我吧。我带你,咱们浪迹天涯去,你想去哪里就去哪里?”
池镜一言难尽地、都没用正眼瞧他,起身就想走掉:“跟你?为什么?你是不是觉得,我想去哪里、自己去不了?还非得跟个男人?你又能干得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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