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锡林心口猛一跳,“找到了,是……”
话未说完,就被人一把推开,刘征双眸望着赵菀玉,将无数苦涩的滋味咽下去,“我有几句话想和你说。”
“公子,我们都……”赵锡林心口发颤,贼心不死地再度站在了刘征面前,话依旧没说完,便得到刘征三个字。
“赵锡林。”他叫了一声他的名字。
赵锡林挣扎,脸上露出不解的神色,“什么……”
“哥哥,我同他说几句话。”这次打断他话的是赵菀玉。
赵锡林心口猛地一跳,扭头看向赵菀玉,赵菀玉直直看向刘征,表情复杂难言,赵锡林那些到了嘴边的话咽了回去。
“我们过去说。”刘征眼神一刻都没从赵菀玉身上离开。
赵菀玉攥紧手,往另外一侧安静的地方走去,两人越走越远,尤其前面还有小山丘,还是在夜间,很快就消失在了赵锡林的视野里,赵锡林脚下一动,两个侍卫挡在他身前拦住去路。
赵菀玉驻足,她紧紧咬了下唇,一脸平静地转过头看向刘征。
借着皎洁月光,刘征能很清晰的看见赵菀玉脸上每一寸表情,好一会儿之后,他动了下唇,刚动唇,强压在胸腔的里的苦涩难受酸涩不受控制地喷涌而出,刘征受不住地驼了背,嗓音干哑到就好像浓烟熏染过。
刘征说,“我不想你离开。”
顿时间,赵菀玉的心里像是吹来了一阵风沙,拉扯着整个人泛起粗石磨砺过的巨疼,她张了张嗓子,可一个字都没说出来。
刘征等了她好久好久,约莫有两刻钟,月光下,他贪婪地描绘着她的容貌,虽然现在的她和从前的她只有一两分相似,但有些东西是刻在骨子里,印在血肉里,日日摧骨蚀心,永不能忘。
可随着她沉默的时间越来越久,刘征眸子里微弱的希冀终究啪嗒一声,悄悄熄灭了。
他深吸了一口气,再抬眼的时候似乎变回了那个冷峻无情的二殿下,“你记得当初下期棋,你输了两局,你欠我一个愿望,你还记得吗?”
“记得。”赵菀玉回。
那是接近两年前的事了,刘征不说,赵菀玉只放在脑子里,但一提,她就记了起来,当初输了两个条件,他只让她做了一件事,而现在……
刘征神色平静,“我要说我第二个愿望了。”
现在这个情况要说第二个愿望,赵菀玉的心陡然乱了起来,她含糊地应了声好。
刘征看着她的表情,苦涩在胸腔里的一寸寸蔓延开来,以至于他呼吸都是疼痛的。他静了静心,尽可能压下所有不好的情绪。他甚至还对赵菀玉扯了下唇,笑了下,“我的第二件事,就是要你以后过的快乐幸福,去做自己想做的事。”
赵菀玉浑身僵住了,愣愣地看着刘征。
刘征又笑了笑,对她说:“记得践诺,我走了。”说完,刘征猛地转过身,也就在他转身的那瞬间,脸上好不容易的维持的平静瞬间消失,他的指腹深深嵌入掌心中,他指腹没留指甲,可指腹已经戳入了皮肉中,渗出汨汨的鲜血来。
但就在这时,背后传来一声急促的殿下。
刘征的脚下霎时停住,心里不受控地冒出一点点希望,他的心跳也跳的极快,他想转过头,却一点气力也无。
赵菀玉望着刘征孤寂的背影,她的唇张了几下,可始终都没发出声音来。
俄顷,她缓缓说:“谢谢。”这两个字应该说的字一说出口,赵菀玉不知为何,心脏像是被砍了一刀,疼的她要蹲在地上,想大哭一场。
心里像是被重拳狠狠打了一拳头,刘征身形摇晃了几下,最后他咬破了舌尖,血腥气在口腔蔓延开,刘征大步往前走去。
不多时,他就到了侍卫们所在之地,他没看赵锡林和月见一眼,翻身上马,一拉马缰,然后猛地向来时的方向奔去,侍卫见状,也跟着离开了。
刘征和月见赶紧往赵菀玉消失的方向跑去,一看见人,赵锡林心里的千言万语一个字都说不出来了,声音变得极其温柔,“菀菀。”
赵菀玉双手抱膝,缓缓抬起头,看见是赵锡林和月见,她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我没事,我们可以安心离开齐国了。”
“那我们回去歇息吧。”赵锡林蹲在她身边,轻声说。
赵菀玉嗯了一声,试图站起来,但好几下都没有站起来,她似乎急哭了,“我起不来。”
“小姐,我扶你。”月见赶紧伸出手去搀扶她,赵锡林则站在赵菀玉的另一边搀扶她。
两人小心翼翼地将她扶回了火堆旁,月见把挂在树枝上的薄毯取下,重新盖在赵菀玉的身上,柔声说:“小姐,你睡吧。”
赵菀玉闻言,很快就闭上了眼睛。
赵菀玉闭上双眸后,月见和赵锡林对视了一眼,神色都极其复杂。
第二日天亮之后,赵锡林就把火堆里的火烧的旺了些,又拿了铁炉子和白米熬粥,赵菀玉一睁开双凝,赵锡林就关心道:“妹妹,你醒了,我熬了粥。”锅里的白粥咕噜咕噜,正冒着香气,月见舀了一碗,微微晾凉后,递给赵菀玉,“小姐,你喝点粥吧。”
赵菀玉喝过粥,又去不远处的河流旁洗漱了一番,三人上马车,继续往北赶路。
车辕处和车厢之间的车门没有关闭,“菀菀,等我们去了西域,就能过上自由自在的日子了,而且哥哥现在的武功很好,还有易容的本事,我们一定能过的很好的。”
赵菀玉坐在厢凳里,低着头轻轻地嗯了一声。
赵锡林叹了口气,过了一会儿他继续说:“还有啊,听说西域有很多中原没有的食物器具,一定很有意思,到时候……”
“哥哥……”话说到这儿,赵菀玉的声音忽地响起。
赵锡林回过头,朝车厢里看了眼,“嗯?”
赵菀玉双手紧紧绞着襦裙,俄顷后她猛地抬起头,“我想回去。”
月见和赵锡林同时一惊,赵锡林更是惊的停下了马车。
赵菀玉那几个字一说出来,压在心头沉甸甸的大石骤然消失的无影无踪,她面上的难受更是一扫而光,她瞧着赵锡林,声音里带了笑和坚定,“我要回洛城。”
“菀菀……”赵锡林拉着马缰已经彻底僵住了。虽然昨夜他看了出来,赵菀玉对刘征并非无情,且那股情谊比他想的还要浓郁几分,他昨夜没睡着,甚至还想过赵菀玉是不是会提出回洛城。
只这个念头他否决了,他对自己的妹妹是了解,理智清醒透彻,离开洛城是好几年的心愿,怎么可能就此放弃了,但当赵菀玉果然说出这句话,赵锡林心里又觉得不是很奇怪,他从未见过赵菀玉如昨夜那般伤心过,就好像天塌地裂,人间再无念头。
“菀菀,你要不再想一想?”赵锡林迟疑道。
“我想好了。”赵菀玉觉得自己从未有今日这般想的清楚过,“不能害怕明天死了,今天就不活了。”她笑着看向赵锡林,“哥哥,你送我回洛城吧。”
赵锡林闻言,双手抓了抓头发,俄顷,他转过头再问了一句,“你真的想好了。”
赵菀玉果断地嗯了了声。
月见也确定道:“公子,我也相信小姐想好了的。”月见跟了赵菀玉这么久,她清楚赵菀玉对刘征的感情没有那么浅。
见两人都这么说,赵锡林跳下马车,在官道上走来走去半晌,最后心一狠,跳上车辕将马车掉头,“菀菀,我送你回去,反正你若是后悔了,我还可以易容带你离开,当然了,你要问清楚刘征这次为什么能发现我们的易容。”
赵菀玉心里有个猜测,应该是侍卫最后怀疑了从隔壁包厢走出来的她们,毕竟这张脸和赵菀玉还是有一两分相似,想到易容对刘征来说不困难。
“好。”她爽亮地应了一声。
赵锡林马车驾的很快,可到底没追上刘征的脚步,毕竟他们三个多时辰前就回京了,赵菀玉抵达洛城是翌日午后,只一进城门,便觉得洛城戒严了不少,街上的行人都神色匆匆,脸上的易容洗掉花的时间比易容更长,而且现在的客栈似乎也在戒备什么,见状几人直接就这这张陌生的脸去了皇子府。
“我找陈管家。”到了二皇子侧们门,月见对守门的侍卫道。
守门的侍卫并不认识折这几张脸,赵菀玉想了下说:“我是陈管家的侄女。”说完,赵菀玉递给小厮一个非常贵重的玉佩,“这是信物。”
陈管家被告知他的侄女在侧门等他时,愣了一瞬,因为他没什么侄女啊,可触手这个玉佩并非凡品,是少见的奇珍,陈管家疑惑之下,去了侧门,然后便看见两女一男。
陈管家一愣,因为其中一个姑娘和夫人有些相似,正想着呢,她就走上前来,叫了一声陈叔。
这声音……
陈管家眼睛稍稍瞪大了。
“我是菀玉。”赵菀玉开门见山道。
月见顶着一张全然陌生的脸,用熟悉的声音说:“我是月见。”
陈管家见多识广,心里相信了几分,但为人谨慎,不敢全信。“你们……”
赵菀玉说:“你先带我们进去,进去之后我们卸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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