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掌中物 (江河晚照)


  她一边说,一边拉着白歌的手坐了下来,显得十分亲近随和。
  “别叫老夫人,平白把我叫老了,平日这侯府里就都叫夫人,你就跟着时雨叫我姨母就好。”
  白歌一怔,听到她话里提到的时雨,想来应该是宋姑娘的闺名,没想到,这位莫老夫人竟也没想着遮掩,就直接将宋时雨说了出来。
  不过她来人家家里也属于避难,要承人家的情,便也顺着叫了声:“莫姨母。”
  莫老夫人轻笑了一声,道:“你这称呼可不对,我夫家姓莫,本家姓宋,你若定要加个姓,也该叫宋姨母才对。”
  姓宋?
  白歌顿时明白过来,原来这位定远侯府的老夫人是宋家的人,怪不得宋时雨会求到她头上。
  她略有窘态的又唤了声:“宋姨母。”
  莫夫人笑着道:“这就对了,往后你就在这府里住下,屋子我都派人收拾好了,有什么需要添置的你就和知秋说,她都会帮你置办的。”
  她握着白歌的手,嘱咐道:“就当自己家一样,千万别拘谨,知道吗?”
  白歌能感受到她的善意,当即点头谢过。
  接着莫夫人就开始引她聊天,却也不问过往,只聊些她的喜好,得知她爱下棋顿时乐得不行。
  “你不知道,我家那两个啊,每一个能安静坐下来陪我下会儿棋的,这回可好了,我总算能找个伴儿。”
  她笑的极开心,却又不失那种温婉端庄的气质,让人觉得舒服亲近。
  两人正说着,忽然一个女孩子的声音响起。
  “祖母,听说你这来客人了,谁啊!”
  接着,白歌便见一个小姑娘跑了进来,她看着年龄不大,穿着一身不常见的蓝色劲装,脚上蹬着靴子,头发被高高束了起来,倒是一副男孩儿打扮。
  只是等她的目光落在那小姑娘的脸上时,却觉得熟悉极了。
  而此时,那小姑娘也见到了她,忍不住就叫了一声。
  “哎!你是,是那个我爹惦记了好久的姐姐!”
  ·
  谢尘在莫妄斋中,将手中的信纸一点点捏紧。
  果然,当初那场落水也不过是谢蕴计划中的一环么。
  还真是完美的计划啊,在得知自己患了不治之症的时候把原本被放弃的弟弟领回家里,悉心教导,然后在命不久矣的时候策划这样一场令人愧疚一生的死亡。
  他还记得他临死前将那个墨玉扳指套在自己手上的时候说的话。
  “以后你就是谢家的顶梁柱,代我照顾好母亲,别让我死了也不安宁。”
  为了这一句话,他忍了这么多年,连婚姻都被做了交易,可结果这一切竟是一场骗局?
  他这半生竟是个笑话吗?
  从心底涌上来的恨和痛都太过强烈,冲击着他的情绪,过去的画面一幅幅在眼前重现,谢尘猛地挥手劈在身前桌案上。
  那用了多年承自谢蕴的桌案,顿时被劈了个四分五裂,而他的手上的伤口也又一次裂开,不断溢出血来。
  李滨听见屋里“咣”的一声,急得不行,却又不敢进去。
  这两天三爷的脸色一直很难看,晚上也是彻夜不睡的追查当年的事。
  没人比李滨更清楚谢家大爷对三爷意味着什么,这些年,若不是因为谢家大爷,三爷怎么会忍兰若居那老女人的一件件幺蛾子事。
  若不是碍着谢家大爷的情分,当初三爷根本不可能娶了戚白玉那女人,蹉跎了十年。
  可如今竟然发现是谢家大爷在用情分算计他,三爷那么骄傲的人,怎么忍得下这口气,怕不是得提剑去把那老女人千刀万剐泄愤了吧。
  可要是三爷真亲手把那老妖婆宰了,万一漏了一丝风声出去,可全完了。
  李滨正在外面急的转圈,忽然面前的门开了。
  谢尘脸色苍白冰冷如覆了一层寒霜,他默不作声的往外走。
  李滨见着他的袖子正滴滴答答的淌着血,顿时心惊胆战,生怕他要去宰了那老妖婆,抱了必死的心跪着拦在他面前。
  “三爷,您三思啊,不能现在去杀了那女人啊!”
  他几乎是要声泪俱下了。
  谢尘却只冷漠的扫了他一眼。
  “备车。”


第一百零八章
  李滨得知自家三爷没打算现在就去宰了兰若居的老女人, 心里安稳不少,正准备去备马,又犹豫着要不要劝三爷先把手包扎上。
  正当他还在想要怎么不触怒三爷的情况下劝一劝, 忽然有小厮急匆匆的跑来。
  “三爷,宋阁老差人过来,说有急事想与您一叙。”
  谢尘泛着幽寒的眸子在那小厮身上扫过,脸色愈加的冷, 却最终还是先去了宋府。
  从宋府出来, 天色已经暗了下来。
  谢尘几乎片刻都不想耽搁, 马车也不愿坐了, 直接骑着快马便往庄子上。
  等到庄子上的时候, 天已经黑透了。
  他下了马,脚步匆匆的往白歌的住所赶去。
  是一种从未有过的急迫。
  他从没像现在这般渴望见到她。
  那种填满了内心愤怒,绝望,和杀意, 无时无刻不在侵蚀着他的理智,他整个人都仿佛泡在炙热的熔岩中不断的被炙烤,被煎熬。
  在一片绝望死寂中, 唯有想到她,才能获得一丝丝的平静。
  犹如深陷沙漠之人遇到甘泉, 那是一种带着生机的希望。
  在谢蕴这个他为之愧疚折磨半生的人在心中轰然坍塌之后, 他迫切的需要将生命中仅剩的东西抓在手里。
  只有看见她,待在她身边。
  不远处的院落没有亮起灯火, 想着屋里的人应该是休息了, 他下意识的放轻了脚步。
  只是在走到门前时, 他察觉到一丝怪异。
  门口竟没有人守着。
  不仅门口没人, 整个院子里也没有一个人。
  他皱了皱眉, 心里升起莫名的不安,但他没出声找人询问,只是推了门走了进去。
  脚步放的很轻,他缓步走到榻边。
  窗外已经是透黑的天,就连月亮都被乌云遮蔽,屋子里昏暗极了。
  床榻上锦被微微隆起,似有个纤弱的人躺在那里。
  可不知怎么的,他忽然从心底里窜出一丝冷意,很冷很冷。
  谢尘的手伸了出去,却停在了那距锦被只有一掌宽的位置,接着他的手便僵在了那里。
  那只手停在半空中,然后慢慢地紧握成拳。
  没有处理过得伤口再此被崩裂,血顺着那握成的拳头滴滴答答的流下来,落在那锦被上,快速的被吸收进去,只在昏暗的光下,形成一朵朵阴暗模糊的血花。
  他竟不敢去揭开眼前的被子。
  就像那些他不愿揭开,不愿面对的真相。
  他的呼吸开始慢慢地不再平稳,变得粗重而急促。
  直到胸腔内积聚的情绪再也支撑不住,他猛地掀开了被子。
  然后,被子下面被箍成一条的厚被子露了出来,可笑的是,那厚被子还被人穿了一件白色的丝绸中衣。
  而中衣左边的袖口上,压着一只血玉镯子。
  只是一片昏暗中,那昂贵的血玉也不过是和那锦被上的血花一样,并不鲜艳,反而显得阴暗而模糊。
  谢尘伸手将那只镯子拿了起来,看了看,突然就笑了一声。
  只是那笑容还未落下,他只觉胸腔中一阵剧痛,接着一口血便喷了出来。
  手中的镯子顿时被鲜血浸染,只是与血玉的颜色混成一片,倒也瞧不出了。
  李滨觉得这院子今日安静的过分了,往常就算白歌姑娘睡了,也不会一个守门的人都不安排。
  而且,也不知怎么回事,李滨今天心里总觉得毛毛的。
  不知道是不是最近发生的事情太多,让他神经都跟着紧张。
  让跟来的侍卫去外面找个人问问情况。
  侍卫好不容易从院外叫来一个一直在白歌院子伺候的丫鬟,李滨看了一眼那黑暗的屋子,低声问道:“怎么回事,姑娘院外面怎么连个守门的人都没?”
  那丫鬟看见李滨面色不好看,连忙有些委屈的道:“回李总管的话,不是婢子不想给姑娘守门,是前几日辛妈妈告假回家了,小招传话说姑娘今日身子不舒服,不想看见人闹腾,不让人进屋伺候不说,就连院子都不让进,说瞧见了闹眼睛。”
  丫鬟撇了撇嘴:“她是姑娘近身的丫鬟,咱们也争不过,只能不碍了姑娘的眼,都躲到院外去,就连饭食汤药都是小招自己端进屋子去的。”
  李滨又问:“那小招怎也不在门口守着?”
  那丫鬟愣了一下,道:“小招不在门口么,我下午瞧见她出去,说是姑娘交代她去给外面前些天来庄子做活的几户人家送些糕点,按理说早该回来了啊。”
  李滨隐隐觉得有些不对劲,问:“她什么时间出去的?”
  那丫鬟有些茫然的道:“快申时了吧。”
  李滨正想再追问,却听屋里忽然传来“咣当”一声,接着便归于沉寂,半点声音再无。
  他觉得不对劲,在窗下低声唤了句:“三爷。”
  半晌,无人回应。
  李滨心中大骇,也顾不上什么规矩避嫌,赶紧奔到屋里,只看见昏暗的室内,谢尘正倒在床榻前的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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