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终究只是个弱女子而已, 即便爪牙再锋利,他也有办法让她使不出力气,将刺耳的怒骂化为婉转动人的哭声。
她哭得越狠,他越是酣畅淋漓,越是痛快!
谢浔噙着笑, 优雅抿了一口茶,放下茶碗, 从腰间取出一块血红血红的月牙形玉佩来。
这玉佩是今日忽然出现在她脖子上的, 他亲吮她的时候嫌碍事, 便将它扯了下来,这一扯不要紧,那厢险些将他的手腕折断,若不是他腰峰有力,逼得她哭哭啼啼地松了手,他未必能拿下这块玉佩。
她不抢便罢了,他将它丢在一边完事,既然抢了,他定要夺过来好好瞧瞧,令她如此珍重的玉佩到底是个什么宝物。
便对着窗子将玉佩拿了起来,前前后后的瞧着。
瞧来瞧去,也没瞧出个所以然。
索性去问她好了。
他攥紧玉佩,闲庭信步地走到榻前,撩开床帐躺了上去。
榻上,裴玄霜半睁着濡湿的双目,躬身抱膝,有气无力地喘息着。
察觉到谢浔的气息,她立刻闭紧了双眸,身体像烫熟了的虾一样蜷缩得更紧。
对于裴玄霜的种种抗拒,谢浔早已习惯,并自欺欺人地将此当做一种情趣,一种欲拒还迎的调|情手段,他大手一挥将那柔软的人儿捞入怀中,轻轻压着她耳尖尖泛着红的耳朵问:“好霜儿,你还在生我的气吗?”
裴玄霜微微红肿着的双唇不自觉地抿成一条直线,下颌绷紧,脖子梗直。
谢浔笑笑,在那温软的纤腰上一拧,亲昵地靠上了她白润的肩膀。
“好霜儿,你看,这是什么?”他挑着银链,将玉佩送到裴玄霜面前。
即便紧闭着眼睛,裴玄霜依旧感觉到有一抹寒冽的红光从眼前扫过。
她身子一抖,明知道谢浔是在捉弄她,仍旧伸出了手,想要去抓玉佩。结果她的手才软绵绵地抬了起来,谢浔便收起了玉佩,扬起手臂,将玉佩举到更高的地方。
“你想要?”谢浔逗她,“想要的话,便说些好听的来听听。”
裴玄霜瞪了那只高高举在半空中的手一眼,把头扭了过去。
谢浔慵懒轻浮地一笑,紧抱着裴玄霜不依不饶:“好霜儿,你想要吗?”
“要吗?”
裴玄霜气涌如山。
“瞧你,又不说话了。”谢浔扳过她的身子,轻轻地在她的耳朵上啄弄,“好霜儿,叫声相公,本侯命给你……”
裴玄霜忍无可忍地睁开双眼,从谢浔的怀里挣扎出来,便去要抢他手里的玉佩。
可惜她腿软腰虚的没有什么力气,不过是只奄奄一息的小猫咪而已,即便亮出了利爪,也对人造不成任何的伤害,更何况她要面对的人是朝廷的正一品军侯谢浔。
谢浔不过轻轻地用手在她腰上勾了一下便将她重新抱入了怀里,裴玄霜飞扑而下,如一只坠入山崖的白鹭般撞进谢浔的怀抱。
谢浔欢喜不已,忙将她抱得更紧了。
“学会投怀送抱了?”他轻佻地道,“你这身子是什么做的?怎么比云朵还轻比棉花还软,本侯只要一抱住你,便舒服得连自己姓什么都不知道了……”
裴玄霜怒目切齿!
她再忍不下些谢浔的淫词浪语,张开被其蹂|躏的破皮红肿的双唇,发狠地咬了上去。
她用了十成的力,轻而易举地咬破了谢浔的脖子。
谢浔皱眉扬起头,眉峰紧凝地忍受着那尖牙带来的痛楚,随即垂下眼眸,满目宠溺地望着在他身上宣泄恨意的裴玄霜。
“用力……”她按住裴玄霜的头,将他抵在自己的肩上,“再用些力气,我受得住……”
裴玄霜哪里还有力气。
她不甘心地松了口,看着血水蜿蜒而下,在谢浔纤长凸出的锁骨上汇成一道暗红的河。
她盯着那些鲜血浑身发麻,不甘地抬起头,含恨瞪住谢浔。
谢浔低头瞧着裴玄霜嘴角上的那抹殷红,心头腾起窜起一股火来。
如此绮丽妖艳,勾得人想要放肆掠夺。
他再难忍耐,一把将裴玄霜拽入被衾……
流云聚散分合,随着消逝的春风归于平静。
红帐严遮的龙凤榻上荼蘼地凌乱着,空气里弥漫着淡淡的檀香气,透过缝隙洒进来的阳光温柔地笼罩在鸳鸯喜被上,一切都柔情得恰到好处。
谢浔微眯着狭长的双眸喘息了一会儿,翻过身将仍在颤抖的裴玄霜抱入怀中,将玉佩戴在了她的脖子上。
修长冷白的手指拂过那细细的银链,最后在殷红的玉片上一勾,轻声轻气地道:“好霜儿,玉佩还给你了,便不生气了吧。”
裴玄霜一动不动,连轻盈纤长的睫毛都不颤一下,仿佛已经死去。
谢浔望着她双拳紧攥,两股战战的样子轻笑:“这是孙婉心送给你的吗?瞧你紧张的,命都快没了还要跟我抢……”
“滚出去!”裴玄霜哑着嗓子怒喝,“出去!”
猫儿发怒,尚又几分余威,谢浔按捺不下想要调戏对方的心,凑至近前呢喃:“本侯早已出来了,霜儿没察觉到吗?”
裴玄霜一愣,猛地睁开眼睛,气得脸白气颤。
“好了,好了,不逗你了,你别生气。”谢浔在她湿漉漉的额上一吻,“本侯这就滚出去,这就滚……”
说罢,谢浔带着一脸满足的微笑下了榻,唤人进来伺候。
不多时,下人们端着水盆、锦帕、脂膏、香露鱼贯而入,路过谢浔的时候个个不敢抬头,眼珠子都不敢往他身上飘一下。
紫铜如意六角香炉里香烟袅袅,谢浔深吸一口气,随手抓了块罗帕按在了裴玄霜咬过的地方。
冷血狠心的东西,咬的可真狠!
他喝了半碗热气腾腾的参汤,盯着端着水盆候在榻外的婢女道:“让她多睡一会儿,不许打扰。”
下人道了声“是”,低着头侍立在旁。
谢浔盯着床帐后的清瘦身影看了一会儿,穿上衣服道:“最近衙门里有些事,我恐抽不开身,不能来琅月轩陪你。等忙完了这两天,我带你去京中好玩的地方转转,免得你在府中憋坏了身子。”
他话音刚落,便见一只玉手掀开了床帐,对着侍候在外的秋月说了些什么。
谢浔敛起眸,且盯着那只手看。
不多时,玉手一松收了回去,秋月俯身将床帐整理好,猫着腰走出卧房。
“站住。”谢浔冷声叫住秋月,“裴姨娘跟你说什么呢?”
秋月双手叠放于腹前,有些紧张地道:“回侯爷的话,裴姨娘要、要避子汤。”
闻言,谢浔的脸色遽然之间由晴空万里变得雪虐风饕:“她要什么……避子汤?”
“是。”秋月埋头于胸前,声如蚊讷。
谢浔凶厉地攥紧手边的青瓷汤碗,抬眼看向裴玄霜。
即便隔着一道厚重的床帐,谢浔也能猜得出,那张寒霜玉雪的面容上现下流露出的是怎样的神色。
憎恨,不屑,抗拒。
他气得牙痒,摔了汤碗,沉着一张脸道:“那你还愣着干什么,快拿了过来,端给她喝!”
说罢一拍桌子站了起来,疾风骤雨般走向床榻。
端着盥具侍候在旁的下人慌忙避让开来,大气都不敢出,谢浔旁若无人地掀开床帐,猝不及防地对上了一双古井无波的眼睛。
他冷冷地盯着那双眼,如鲠在喉,吐不出一个字。
“好,你好的很……”
俄顷,他阴沉沉道:“你最好都喝了,一滴不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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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谢浔手底下办事的官员们最近很是提心吊胆。
也不知哪个天杀的惹恼了他们的上峰大人,使得整座九门提督衙门时时刻刻被阴云笼罩着,官员们个个战战兢兢,办事谨小慎微一丝不苟,生怕稍有差池引得上峰大人动怒,进而扯动天雷劈在自己身上。
“区区几个亡命之徒而已,都与他们交手了多少回了!怎的就让他们一次又一次的逃了!难道你们这些精挑细选上来的武官一个个都是废物不成!”
动了雷霆之怒的谢侯爷端坐于雕玄武兽太师椅上,仅仅动了动嘴皮子而已,便将一众身着乌金袴褶,腰挎长刀,威风赫赫的武将吓得噤若寒蝉。
步兵统领左翼总兵汪淮上前一拱手道:“侯爷息怒。侯爷有所不知,那几名反贼虽无三头六臂,却极为阴险狡诈,且同伙众多。属下屡次将其围困,关键时刻,总有武林高手从天而降,杀我等一个措手不及,将人救走。”
“武林高手……”谢浔冷笑,“你是想用这区区四个字打发了本侯吗?”
汪淮一栗:“下官不敢。”
“都下去吧。”沉吟片刻后,谢浔不耐地道,“再有下次,你们便不用在衙门里做事了。”
官员们连声应是,低着头退了出去。
“逆贼一日不除,吾主寝食难安,”谢浔揉了揉眼角,惫声问道,“李沛衍的那个小儿子呢?还在天井里关押着吗?”
厅堂之中只余谢浔的两名心腹蓝枫和言琢。
闻言,蓝枫上前两步压着声音低报:“回主子的话,不错,李沛衍之子李庆舒现仍关押在天井之中。”
谢浔乌眸沉沉地思索了片刻,神情忽地变得肃杀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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