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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子爷今日真香了吗 (绵绵不吃草)


  她没吃饱饭,扔过来的枕头像猫儿挠痒痒,撞到段殊身上又滚落在地。
  上头针脚蹩的很,绣的是两只鸭子,但应当她是想绣鸳鸯戏水的。
  作者有话说:
  今日双更补上。段世子实力护妻,下面还有继续打脸沈氏。


第三十六章 更衣
  看着那软枕上戏水的鸭子, 莫名想起他好好收在柜子里的中衣。上头也有这样的鸭子,哦不应该说是鸳鸯。
  段殊蹲下身捡起那软枕,伸手拍了拍上边不存在的灰。
  手下触感软软的, 正如她一般,面团和成的人似的。
  他往床榻那走, 将那软枕轻轻放在了一旁矮几上,看见桑桑水汪汪的大眼内掩饰不住的紧张。露在外头的手臂扯着锦被不松开。
  段殊轻笑道:“放心,我还没那般不要脸皮。”
  他在那床边坐下, 脱下了皂靴, 语气带着些随意:“爷等会儿要进宫面圣去。你好好歇息,明日带你去正院门口瞧热闹!”
  段殊伸手解下腰封,宽衣时摸到胸前一方小匣子,手指顿了顿。
  是去江南办事路过一钗环铺子买的。
  当时柳大人还问他干嘛去, 是不是寻着了新线索,死皮赖脸要跟上来。
  他精致的眉眼定睛看了会儿,便将那雕花木匣丢到床榻上,滚了几圈滚到了桑桑腿边。
  “路过街边挑的,好的歹的你自己看,想留便留。”段殊眼神不经意间往后瞟,面上毫不在意,拿起那脏污了的外裳就要往净室内去。
  腿边猝不及防滚过来一方匣子, 入手微沉, 上好的楠木雕琢了洛神飞天。
  的确是江南有名的钗环铺子所出。
  桑桑食指用力摁了摁, 指甲在平滑的木料一角留下深深划痕。
  柳儿那日说的话她还记得, 世子爷去江南吊唁, 看望表妹去了。
  她想知道谁是真, 谁是假, 冲着段殊的背影喊道:“夫君,你不是去南边办差了吗?怎么有空替桑桑选钗环?”
  段殊即将踏入净室的脚步顿了顿,嘴角扬起弯弯的弧度,显然心情正好。
  但这位爷向来别扭,不肯好好说话。
  “谁说办差就要一整日一整日盯着,你家男人不是废物?!”段殊朱唇启,留下这句话后便走进了净室。
  红色衣袍一角亦在帷幔层层叠叠飘拂中掩去不见。
  桑桑阴霾许久的心情被大手拨开了,看来夫君此行是密旨,那丫鬟是胡诌诌的。
  木匣设计精巧,她将匣子上头两瓣圆圆的弧合二为一,正是同心结模样。只听咔哒一声,匣子便应声打开了。
  镂空兰花珠钗映入眼帘,两股交叉的簪子合成,通体是水头极好的羊脂玉。
  洁白无暇,桑桑拿在手上仿若要与肌肤融为一体。
  时人多以钗定情,这是夫君第一次送自己首饰,桑桑控制不住自己多思。
  她将钗子捂在胸前,木匣子内猝不及防掉下个木牌。
  捡起后上头刻着几字:以钗为礼,情定三生。
  她的指尖拂过上头几字,一时呆愣住了,松开了紧紧裹着的锦被。
  段殊随意披了件外袍出来便见到她这副模样,面上掩饰不住得得意。柳文才那老匹夫还说这钗子太素不讨小姑娘的喜。
  要他说,他段殊看上的东西哪里有不好的。
  踩在地板上,走近了越发看见桑桑单薄的里衣,脚下地板冷硬。
  他皱了眉,冲外头喝道:“来人!”
  一小丫头低眉顺眼进来了眼睛盯着地板福礼道:“奴婢在,主子有何吩咐?”
  “这室内这般冷,没看见你家主子冷成那样?没到烧炭的日子便不知道先将地龙烧起来吗?”段殊冷冷说道。
  桑桑见着段殊赤脚站在地下,外袍敞开露出里面的胸膛,面上一热低下头去。
  夫君怎么看也不像是冷的样子。
  她伸手捂了捂肩,撇头看了眼窗外萧瑟,原来京都的隆冬快要来了。就连入了秋,也不是江南的秋可比的。
  “是,奴婢这就去。”那丫鬟战战兢兢退下,尽管早就知道世子爷喜怒无常,阴晴不定,可临了还是不知道这位主子又会发什么疯。
  到了外头捂着两臂往火房那赶,寒风吹过将衣裳紧紧吹在皮肤上。
  冷是冷了点,但哪有这般早就用上地龙的。
  不愧是显国公府,就是阔气,到时候去里头当差也好沾点光。
  人走至跟前,桑桑反应了过来。
  起身拿起摆在一旁的里衣替段殊穿上,小脸微红不敢去瞧他。
  “夫君,这会子就用上了地龙会不会奢靡?”桑桑想起他等会儿要进宫面圣去,坊间都传圣上尚俭便问道。
  段殊嗤笑了声,“病没好全就莫要瞎想了。”
  “是。”桑桑低垂了眉睫,长长浓密的睫毛轻颤,段殊还能想象到上面挂满泪珠,若雨后娇花承受不住又可怜诱人的样子。
  看那双小手在身前穿梭,系好衣襟的带子,好不容易有了些生气的脸这会子又变的苍白。
  他微微蹙了眉,莫非是话说的又太重了?
  女人家就是麻烦,上回苏桓在耳边唠唠叨叨的话又浮现在脑子中。
  “这女人家啊就是水,重了怕散了,轻了又托不住。若生气了,说几句好话哄了,再买上点钗环首饰,绫罗绸缎保管嘴上气着心里还不是服服帖帖。世子这副样子怕是得不了姑娘家芳心。”
  他握拳咳嗽了一声。
  桑桑闻声抬起头来,眼底带着疑惑:“夫君莫不是着了凉?我已经大好了,下回那药不若分夫君一半。”
  思及自己亲手端过来的药碗,里头又浓又黑的汤汁,段殊嘴角抽了抽。
  原以为这女人是伤心了,现下看来很好,好的很。还想让自己替她喝药。
  段殊吞下了到嘴边想解释的话,拿起那暗紫色的官袍自己穿上。
  一手指了指桑桑肩头,好整以暇抱着双臂倚在柱子边往这边看。
  带着捉弄的语气道:“我可没病,常言道(注1)衣带渐宽终不悔,为伊消得人憔悴。为夫没病,夫人倒是香-肩半露,服侍的十分尽心尽力呢。”
  人前向来正经的段世子开起荤调子来也无尽风流。
  桑桑赶忙低头看,襦裙的前襟丝绦不知何时松开了。
  交领前襟一边因着刚刚抬手为段殊更衣滑落,雪白细腻的肩头在水红纱帐显得白的勾魂夺魄,上面细细的小衣带子灼人眼。
  桑桑羞红了脸,赶忙拉起衣襟,颤抖着手系带子。但因为心头慌慌,两手不听使唤,素白的丝绦几次灵活地在指尖滑落。
  也不知,也不知道段殊到底看去了多少。
  桑桑懊恼,顶着柱子那头灼灼的视线眼底噙着泪花。
  不闻脚步声,一双骨节分明的大手突然捉住自己的手,桑桑心头惴惴抬头看是段殊那张迤逦的脸庞。
  精致的眉眼低垂,看不见里头的神情,只听见耳畔传来声音,微微沙哑低沉:“还是我来吧。夫人服侍某更衣,为夫也自应效劳。”
  荼蘼在这方帐内弥漫开,嫣色悄悄染红了桑桑的面颊。
  她扯着自己小衣前的丝绦不松开,声音绵软无力拒绝,听着却像无声邀请:“夫,夫君,你不是要进宫吗?”
  段殊见着眼前殊色,粉腮玉肌,眼底暗了暗。
  “自是不急。成家立业,待某料理完家中事,圣上不会怪罪。”
  家事,这种事怎么会是家事。桑桑羞赧更浓,闭上眼不去瞧他。
  自问自己是没有这么厚的脸皮的。
  她两手无措松开,轻轻放在身侧,任那白皙修长的食指拿着丝绦灵活穿梭系了个结。
  因着桑桑素来丰腴,那指尖动作间无意识擦过绵软,桑桑感觉到了,双手抓着锦被颤了颤。
  段殊亦感受到那绵软,头一回觉得这样的事是在折磨自己,他额角青筋跳了跳。
  手下加快了动作,系完了那结心下松了口气。
  拿起一旁摆着的官帽带着就要转身离去,衣摆一角又被北陌桑抓着了,粉嫩的唇瓣一张一合不知说了些什么。
  段殊一手揽住那纤腰,伏下身情不自禁吻了上去。
  桑桑只觉铺天盖地灼人压着自己,周围密不透风要喘不上气来,她伸手推了推他的胸膛,推不动。反被反扣在身后,素白的衣摆被往上推搡,身前绵-软被挤压的变了形-状。
  “夫人再不走,我可真要被圣上责罚了。”段殊指腹抹掉了她眼边泪,轻轻啄了啄那娇嫩唇瓣。
  低头看了看襦裙前襟系着的结还好好的,段殊心头满意。
  这个无赖,他怎么好意思,怎么好意思说这样的话。桑桑坐在床榻上,眼尾微红,胸口起伏大口喘着气。
  “夫君,桑桑是想说你腰封未上。”桑桑心头不服喘过气来便争辩。
  段殊起身整理妥当,回头看那殊色无边道:“晚间不用等我用膳,许是宫门落钥才归。”
  说完便没了人影。
  桑桑拳头锤了下床,谁要等他用膳,总说自己多思,这回是他多思了。
  桑桑起了身,春晓进了来拿起一件丝绸罩衣要给桑桑披上:“主子,天冷了多穿些吧。”
  踩在地面上暖和和的,是地龙已经烧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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