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答应过妾身的事都办到了,那么妾身也自会为殿下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毕竟妾身腹中的孩儿?还要仰仗殿下。”
“赵泽瑜”拍了拍她的肩膀,芳素温婉的笑容登时差点裂了条口子?,她觉得?这位安王殿下是在把她当成他手下那群皮糙肉厚的侍卫了,肩膀都快被这没轻没重的殿下给拍扁了!
赵泽瑜已经?没脾气?了,左右丢人的是这梦中的安王殿下,干他赵泽瑜何事?
话虽如此,待送走太医后“赵泽瑜”便亲自送芳素去了凤仪宫,在凤仪宫门口竟见到了个眼熟的太监。
可真是冤家路窄,这小太监那副趾高?气?昂的模样可还在他脑子?里呢,看这模样这小太监倒还挺受皇后重用?,难怪狗随主人。
见他们来了,那小太监不阴不阳地对芳素一哼:“能得?皇后娘娘的召见是你几辈子?修来的福分,乡野之人,可千万别冲撞了皇后娘……哎呦”
芳素目瞪口呆地看着一鞭子?抽到那小太监脸上的“赵泽瑜”,再?看看围过来的侍卫,嘴角抽搐了下,深切地感?觉自己给他吓得?那个城府深沉的结论绝对是错误的。
可却是真的不由得?让人感?到心中舒坦。
一群侍卫如临大敌地围着“赵泽瑜”,似乎和?现实中他当日在凤仪宫的情?景重合了,可却是天差地别。
一个多?月以前?,在凤仪宫前?,纵使他说得?天不怕地不怕,对着皇后一脸尖酸,看似少年英雄可到底也是色厉内荏,倘若不是兄长?赶来他也至多?不过是以皮肉之苦换得?几句口舌之快。
可如今在这梦中的躯体中,他竟好似也凭空将一身的花架子?锻成了钢筋铁骨一般,明白了何为匹夫之勇何为从容不迫。
“赵泽瑜”捋了下自己的鞭子?,慢条斯理地缠回腰间,头也不抬地道:“用?兵器指着本王,谁给你们的胆子??芳素腹中是本王的骨肉,吓到他你们有几个脑子?够赔?”
那些侍卫犹豫地将刀收回,其中领头的便出来道:“不知安王殿下为何无故打伤凤仪宫中的人?”
“赵泽瑜”冷笑一声:“你还没资格盘问本王。呦,莫大人,您出来啦。”
莫莹是皇后身边最?得?力的女官,哪怕是四妃见了她都得?笑脸相迎。
莫莹道:“皇后娘娘听?得?外面好生吵闹,便遣我出来一看,不知是我凤仪宫中之人如何得?罪了安王殿下,竟累得?安王殿下亲自训导?”
“赵泽瑜”瞟了她一眼,那鹰隼一样的目光让莫莹心惊肉跳。可却见这位新晋殿下笑着道:“不过是这奴才竟敢对本王诽谤皇后娘娘,本王惊讶于?娘娘宫中竟有这等敢对主子?妄加揣测,故而忍不住替娘娘料理了这胆大包天的奴才。”
莫莹脸上有些挂不住,勉强笑道:“不知这奴才说了何等大逆不道的话?”
“赵泽瑜”笑了一下:“这宫中人人皆知皇后娘娘仁慈和?善,心胸宽广,可这奴才竟说本王的家眷粗鄙不堪,没得?冲撞了皇后娘娘,着若是传了出去,岂不是叫人质疑皇后娘娘母仪天下之德行?”
“芳素腹中怀着本王的骨肉,这奴才竟也敢对皇孙不敬,又妄自污蔑皇后娘娘待四海臣民一视同仁之心,实在是不知这东西以后还会做出何等犯上之事,恐会对娘娘不利啊。”
莫莹闭了闭眼,实在是想将这蠢到令人发指、平白被安王找到把柄发作一通的奴才扔去乱葬岗。
那奴才还不知死活,从地上爬起来捂着脸道:“奴才冤枉啊,奴才真的冤枉。”
“赵泽瑜”一脚把他踢了个跟头:“方才凤仪宫前?这般多?的人都听?到了,难不成你是在说本王污蔑你不成?”
那奴才终于?明白了什么,连连掌嘴:“是奴才口不对心,这张嘴每个把门的,绝对没有对殿下不敬之意,殿下恕罪,殿下恕罪。”
“赵泽瑜”哂笑一声:“本王知道皇后娘娘宅心仁厚,素来宽仁大度,只是这国有国法,家有家规,这等媚上欺下的奴才还是要好好吃个教训不是?”
莫莹两边的牙都咬得?咯吱一声,而后对那些侍卫道:“将这不懂事的奴才拖出去,杖四十。”
待那个小太监惨嚎的声音消失了,“赵泽瑜”才转过身来握着芳素的手道:“不用?害怕,皇后娘娘十分和?善温柔,绝不会为难你,本王在府中等你回来。”
芳素本因那小太监被拖出去而脸色有些发白,听?“赵泽瑜”这般说却也迅速将心神收回,配合道:“殿下放心,妾身定当对皇后娘娘恭敬有加,想来定能与娘娘相谈甚欢。”
说着他还风度翩翩地对莫莹道:“让莫大人见笑了,本王是第一次做父亲,难免有些过于?小心,生怕哪里磕着碰着了。”
莫莹连都快绷不住了,“赵泽瑜”极为体恤地不再?刺激她,目送芳素入宫后才回了府。
赵泽瑜感?觉到这具身体的手抖了起来,旋即又两手交握止住了颤抖。
书房中阳光渐渐退去,余晖在“赵泽瑜”脸上打出了一道阴影。
乘风进来时敏锐地觉察出有什么不对,轻声唤道:“殿下?”
“赵泽瑜”头也未回:“何事?”
乘风走近觑着他脸上的神色:“在凤仪宫外等着的人将尹滕侍接回来了。”
“人如何?可有受伤?”
“并无,她说皇后只是和?她说了些寻常的话,并未为难她。”
“赵泽瑜”点了点头,显得?有些迟钝。
从秦王出事到现在,赵泽瑜马不停蹄,从未有一刻安歇,乘风都觉得?他若是恸哭或是大醉一场才算是正常,可他行事偏偏无比有条理,和?过往相比简直判若两人。
愈是这般,乘风便越为担心,总觉的他家殿下像是绷紧的弓弦,看起来锋利无比,实则只需要轻轻一拉便会崩断。
乘风莫名觉得?他家殿下现在处于?一种诡异的状态之中,说话愈发的小心翼翼:“殿下,您从回来后便在这书房之中坐着了,可是有什么事?”
“赵泽瑜”伸出一只手,“看到了吗?”
那手白净修长?,十分赏心悦目,一看便知是作诗题字、吟风弄月的手。
乘风觉得?他家主上虽然自恋,但还没到这种看着自己手能看两个时辰的地步,心惊胆战地问:“看到什么?”
“血。”
“这上面沾了一个人的血。”
乘风心头一跳,有些不祥的直觉。
“赵泽瑜”却自顾自地道:“乘风,你说人的血是热的吗?味道好吗?”
乘风眼皮子?直跳,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这种问题:“殿下……”
“你知道吗?人的血是热的,可是沾到手上却是冰冷黏腻的感?觉。”
“赵泽瑜”摩挲着手指:“今日我在凤仪宫外三言两语便要了一个人的命,原来这就?是权力的感?觉。”
“我观皇后与英王,搬弄是非、生杀予夺、搅弄风云,这权力应当是个好东西,你说是吗?”
乘风跪了下来,之前?他怕赵泽瑜绷得?太紧过刚易折,可现在他却怕极了赵泽瑜这堪称申请和?缓的柔声细语:“殿下,秦王殿下之事已然不可挽回,你就?算不为自己想,也要为两个小主子?着想啊。”
“赵泽瑜”神色平淡:“嗯,有理。所以你看,什么时候当我感?觉到人血是温热的,什么时候我才真正是两个孩子?合格的父王。”
“殿下……”
“乘风,你要给我一些时间,人的心是需要时间去慢慢变硬的。”
“不,属下不希望……”
“赵泽瑜”却打断了他:“好了,乘风,我累了,你不要多?言,下去吧。”
乘风知道这是主上不需要他再?说下去了,可走到门口,回望着赵泽瑜一半被拖入阴影的身影,乘风还是道:“殿下,我见识浅薄不敢左右殿下决定,但无论殿下做什么,乘风永远誓死追随殿下。”
只可惜如泥牛入海般毫无回应,乘风也不执着,将书房的门关上便下去了。
半响,老僧入定的“赵泽瑜”才像个年久失修一样的木轮一般轻轻转了转眼睛。
似是听?到了什么忍俊不禁的笑话一样,“赵泽瑾”轻轻地笑了:“永远?这世上又哪里有永远呢?连我自己都不知道将来会变成一个什么样的怪物?,你又哪里来的底气?说永远呢?”
哪怕赵泽瑜在这具身体中也难免有些毛骨悚然:在江湖上他不是没有借刀杀过人,平宁侯府的落败、那爷孙俩的下场也不是没有他出力。
但和?这个不一样,过往那些他置于?死地之人皆是死敌,不是你死就?是我活,可这个小太监纵然狗眼看人低,却也罪不至死。
然而他发现最?恐怖的是自己能够自然而然地明白这个“赵泽瑜”的所有最?细致的想法,就?好像……他们真的是同一个人。
皇后今日叫芳素过去无非是想要痛打落水狗,让自己这个一直跟着兄长?的丧家之犬好好吃一番苦头和?羞辱。
倘若他此时忍气?吞声,那么皇后一脉便会变本加厉,而他在短时间内也绝没有出头之日,又谈何护住这一双孩子??
这个小太监便是他立的第一个威,也是向皇后一脉宣战的的表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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