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骑着的马打?了个响鼻,赵泽瑜感觉自己的手在马儿的鬃毛上安抚了一?下,道:“一?路快马加鞭,太?过疲劳,今夜便?在此处歇下,明日再赶路。”
“是?,殿下。”
赵泽瑜惊讶地感觉到此刻在体内奔腾不休的内力,以他的感觉,这等功力,应当能跻身一?流了。
可是?这怎么可能?赵泽瑜知道自己不似那等自幼习武、寒暑不辍之人。他是?在跟着兄长?后才开始多少学一?些功夫,勉勉强强有了内力入了门。
他筋骨弱,那时候忙着赖在兄长?身边,皇子的课业也不少,自己也没有非要在武学上争锋的想法。底子打?得不牢,除了与轻功极为契合剩下的都只是?马马虎虎。
他大概估摸着自己这辈子能达到二流高?手的水平便?差不多了,左右他也不是?江湖人,也算得上够用,可是?这一?身功力又是?怎么回事?
他虽然说的是?很是?疲劳,可赵泽瑜自我?感觉一?番,这具身体现在就?算风尘仆仆,却仍然几乎保存着全盛的内力。
赵泽瑜心道:难不成是?因为自己觉得其他人较为疲劳,所以才这般说的?
可赵泽瑜隐隐感觉有所不对?,他自己了解自己的脾性,并不是?什?么良善的体谅下属之人。
他借着这身体的眼睛,能看出在他带来的这些人中,他积威深重,且这些手下的人中没有让他觉得有亲近之意的人。
他直觉自己这般说有什?么理由。
他们到客栈时尚且刚过午时,一?行人只做寻常富户出行,他在桌旁坐下住店的事便?交由手下人安排。
其他几人站着,可有一?人却坐在了他的旁边。
这人看起来不过十七八岁的模样,比较乖巧的模样,身上的衣物也是?上好的料子,赵泽瑜纳闷:这人是?谁?为何能在他身旁?
便?听?店家道:“客官,这两日小店客多,只剩下三间房了,几位客官若是?不介意不如挤一?挤?”
手下道:“我?们老爷是?带着少爷出来散心的,贵重无比,怎能将就??”
那店家在此,天南地北的人都见过,眼力还是?有些的,顺着那手下看了“老爷”一?眼,便?知这些人非富即贵,便?赔笑道:“这样,小店还有一?间招牌的上房套房,正可供这两位贵客休息,价钱也贵了些,不知客官意下如何?”
别的话在赵泽瑜耳边只打?了个转,他现在满脑子都是?那个“老爷”,简直晴天霹雳:难不成他这么老了吗?
他的呆若木鸡并未影响这个“赵泽瑜”,他拿起茶杯,赵泽瑜看见茶面上自己的倒影,这才放心了。
就?说我?风华绝代、皎若明月,就?是?当了老爷这不还是?这般英姿勃勃、器宇轩昂吗?
手下要好房间,小二便?带着赵泽瑜和那少年上了顶楼,其余人的房间则在楼下。
待那小二出去,赵泽瑜才听?见自己道:“青雍,本王看看你的伤势。”
那少年近前来,十分自责:“殿下,都是?我?不小心,还害得您拖耗费内力替我?疗伤。”
“赵泽瑜”道:“无妨,你本是?父皇派来与本王一?同处理此事的,没有武功傍身,本王自要保证你的安全。现在时间紧迫,本王先替你压制住这毒,等到解决了此事再安心让医师替你拔毒。”
石青雍眼中愧疚,“赵泽瑜”却已?然抵住他的后心,让温和的内力进?入青雍体内游走全身,他便?也只能讷讷道:“多谢殿下。”
赵泽瑜无事可干,便?开始琢磨起这身体里?内力有什?么古怪。
这身体在开始运功之时便?感觉这内力在经脉中汹涌澎湃,隐隐有些作疼。赵泽瑜现在年岁尚小,内力又稀松平常,从未有过这等感受。
他纳闷心道:难不成是?一?流高?手的境界不是?我?现在能揣摩的?可这隐隐作痛的怎么看也不大正常,难不成一?流以上日日都要忍受这般疼痛吗?
那这些高?手们怎么还毕生追逐武学之巅呢?这不是?给自己找罪遭吗?
可这内力横冲直撞的,看起来随时要走火入魔,却又诡异地合乎某种韵律,看起来危险,实则还在可控范围内。
并且不知是?否是?他的错觉,虽说“赵泽瑜”在为这少年运功压制毒素,可他反而觉得随着功法运转,他的内力并未耗损反而还多了一?丝。
可这怎么可能呢?他在武陵门也接触过诸派功法,没有一?家是?这样的。
试问若是?有一?种功法,能让人在打?斗之中不仅不损耗内力反而还在提升内力的,那江湖之中岂不是?要为这等功法争得血流成河?
想不明白,赵泽瑜便?也就?不想了,反正他回去以后问问兄长?或者?武清锋有没有这种邪门的功法便?好了。
正想着,“赵泽瑜”便?收回了内力:“这毒并不算厉害,本王每日为你压制一?次足矣。”
石青雍十分会?看眼色,道谢后便?自行去了这套房的外间,并不逗留。
赵泽瑜估摸着这少年大抵相当于?皇帝派来的监军那一?类的,应当是?皇帝派来监视他的,看这稚嫩的,应当便?是?那种一?腔热血初入官场的少年人。
不过嘛,这小子颇有自知之明,知道自己的命现在在谁那里?,明白差事和命比自然没有命重要这个保命的道理。
晚膳时“赵泽瑜”并未下楼,只在屋中用了晚膳,而后便?展开一?张舆图,目光从南到北。赵泽瑜顺着这目光看去,发觉他所看的这地图上的河道官道似乎隐隐连成了一?条线,最后停在了北原腹地——那是?北原的中心王庭所在,上面也标注着“王庭”二字。
阿若那上位后便?改了国号迁了都,赵泽瑜思索片刻——所以说这里?的阿若那竟没有登基吗?
临近亥时,“赵泽瑜”便?收了舆图开始打?坐,赵泽瑜也给闷得实在受不了了。
赵泽瑜是?个十分会?找乐子的人,便?是?自己一?个人也能玩起来,平时让他静坐一?会?儿简直能让他痒得心发慌,私下兄长?也惯着他,便?更没个模样了。
也就?是?这次圣朝节他哥下狠心磨了磨他的性子,那他也绝对?做不到这样。
自从他又进?了这具身体,“赵泽瑜”就?没有过什?么比较生动的神情。石青雍走后,他更是?半句话没说,除去用膳便?是?看舆图,现在又在打?坐。
当然,这在某些克己复礼、正事为先的人眼中便?是?应当应分的,可赵泽瑜直到自己是?个什?么德行,怎么可能这般专心?
而且,不知是?不是?因为他也是?赵泽瑜,是?这身体的半个主人,他虽不知这个“赵泽瑜”心中在想些什?么,却感觉他身上透着一?种让自己很难受的行将就?木的感觉。不知道的还以为他重病缠身、时日无多呢。
赵泽瑜腹诽了半响,又没别的办法,只得回忆些吃得玩的还有看过的话本来度过这漫漫长?夜。
不知过了几个时辰,赵泽瑜耳边一?动,窗外一?声细小的声响,“赵泽瑜”毫不意外,站起来整了整衣袍:“不知是?哪位朋友深夜到访,何不现身一?见?”
作者有话要说: 小瑜:自恋.jpg,哎呦,我怎么就能这么好看呢,就是这性子怎么这么闷呢
大瑜:嫌弃.jpg,这不安分的小崽子绝对不是我小时候
第91章 我碰到了个变态
他话音方落, 虚空中便传来层层叠叠的笑声,明?明?是男子?的声音,虽不说粗犷却也并非温柔可人?, 偏生如?温柔浪潮般叫人?心?醉神迷, 麻酥难耐, 不由得想要就此沉溺下?去。
偏生这样的声音其?他人?都好似全未听见?, 只叫赵泽瑜一人?听见?,他不说话时, 四周寂静得有些诡异。
赵泽瑜淡淡道:“逼音成线, 魔音惑心?, 梵音门?门?主,倒是当真看得起在下?。”
那人?被他一语道破身份,却也不恼,那慵懒的声音像是宝华流转的名琴之?音一般, 似乎令人?生出顶礼膜拜之?感?:“瑜郎既知我名号,又同我梵音门?有这般深的渊源, 何必如?此生疏?倒不如?叫我冷郎或是阿弦,都随你。”
被赵泽瑜当面指出其?所用魔音惑心?,冷弦不仅不加收敛,反而愈发肆无忌惮起来。
除阿赫巴以外, 赵泽瑜还当真是第一次直面真正的高手, 方知当日在城门?处阿赫巴当真不算太过为难他。
冷弦明?明?还未现身, 只这一手便叫“赵泽瑜”周身本就汹涌的能力愈发不安分, 几成惊涛骇浪之?势。
明?明?赵泽瑜只是在这身体中暂居,这魔音惑心?更多是作用于?“赵泽瑜”的神志,可赵泽瑜却也感?受到一阵晕眩,似乎不断有声音低声诱哄着他:
你看看, 多少?人?想要你的性命,而你的兄长、你的友人?都不信任你、骗你瞒你,让你迷蒙不清,你甘心?吗?你不想成为这天下?的主宰吗?到时无论你想要你的兄长友人?如?何爱你畏你,想要将皇帝如?何处置,还不是你一念之?间?
赵泽瑜艰难地撑着一线清明?,万万没想到自己做个梦还能被殃及池鱼,心?道我他娘的招谁惹谁了?
不过虽然赵泽瑜不学无术,但这个“赵泽瑜”却是比较有出息,当即冷哼了一声,周身气血翻涌之?余却也将如?附骨之?疽的魔音摒除,周身靡靡为之?一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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