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玲:“你这丫头,打趣我呢,现如今你住的院子可是咱们府里最好的,还有你那屋子,被二爷造的只怕神仙都住得。”
进府这几个月,若芯去过老太太的慈园、康氏的长春馆,还去过秦穆菲的梅香谢,刘家小姐们的院子虽没去过,可也能想见,只想不通,为何独独刘钰的院子装的那样奢华,难道只因为他的官职在这府上同一辈的爷里是最高的么?
若芯问道:“为何钟毓馆里同别处不同?”
谭松玲见她终于开口打听这府里的事了,吟吟笑道:“你呀,总算对你二爷的事上心了,你有所不知,你二爷这些年在外不止领兵打仗,也日夜奔波经营旁的,他有权有兵还有门路,手里头揽了许多的生意,府里都知道,他一月的进项只怕比家里一年的都多,当然了,家里本也丰厚的,你二爷的性子你也知道,从小奢侈惯了,什么都用好的,这日久天长的,你们钟毓馆里的东西自然都比别处的要好些,我还听说,你们院里的下人不止有府里领的月例,还有你二爷单给的,别处的下人可是削尖了脑袋往你们院子里钻。”
若芯恍然点头:“原来如此。”
松玲想了想,好奇问她:“这样说来,你如今哪里领月例?”
若芯却是被她问楞了,她来府里两个月了,哪里见过一个钱,看着松玲一脸好奇,讪讪摇头道:“没领过月钱。”
松玲更添疑惑:“这不对,你二爷想不起来给你就算了,穆菲办事最是有谱,怎么没给你做月钱,莫非是太太......”自觉失言,忙闭了嘴。
若芯倒没想过还能领什么月钱,可此时被松玲这般说出来,心里还是划过一丝异样。
待她从谭氏处回来,就从卧室床头的紫檀木柜子里,拿出了她的妆匣箱子,想看看里边还剩多少银子,这箱子是她母亲让晴儿带进府的,却见零零总总的核算下来,只几十两了,这府里用度多,先前遣人买药材花了些,遣人送信又散出去不少,晴儿日常还要打赏小丫头,如今只剩这些了。
她叹了口气,又想起崔妈妈总教她的:姑娘在这府里过日子,该多拿些银钱打赏下人才是,笼络了下人总亏不了自己,可她哪来的银子。
她将箱子收了起来,拿出纸笔,又给家里写信,想让她母亲给她送银子进来。
信方一到了刘钰手里,刘钰便哈哈大笑起来,他扬着手里的信,对小厮说:“瞧瞧,爷一年挣几十万银子,我房里的人竟没银子使,可真是滑天下之大稽。”
小厮田七陪着道:“若芯姑娘不找二爷要银子,倒找娘家要,这不是舍近求远么。”
刘钰瞪他一眼:“你是想说给爷没脸罢。”
那小厮忙闭了嘴。
刘钰想着,这女人来府上匆忙,想来是没多少银子使,这府里的下人哪有好对付的,她必是山穷水尽了,这才写信管娘家要,这女的穷清高的很,她能花几个钱,却也不肯张口问他或问他母亲要么!
他没把那信送去顾家,竟促狭里使坏,将那信扣了,想着,横竖府上少不了她的吃穿,倒要看看这顾若芯能忍到几时。
——
若芯坐在炕上,透过东洋八角窗,见有几个婆子在院子里打扫落叶,一时心内感概,日子过的越发快了,已然到了八月里,她来刘府这么久,虽说应对府中上下事务很费精神,可也慢慢习惯起来,人都是有韧性的,不管什么样的环境,只要时光在,便没什么做不来的。
八月十五,中秋佳节。
刘斐领着刘家子弟去了祠堂祭祖,阖家吃了团圆饭,才散了,刘斌叫过刘钰狠狠告诫道:“今儿是中秋,若再出去混,仔细你的皮。”
刘钰无奈回了外书房,刚想宽衣去睡,就见院子里明月正圆,皎皎溶溶,书房里却只几个半大的小厮丫头伺候着,不觉凄凉。
他起身去了钟毓馆看阿元。到了孩子住的东侧室,正瞧见阿元坐在床上与若芯玩闹。
他没进去,站在半月垂门处定定的瞧着他们母子,只见阿元一骨碌爬起来,搂着若芯的脖子,要去亲她的嘴,两人小嘴碰了碰,亲昵的笑了起来。
刘钰一时看呆了,他还从未见若芯这样笑过,心里忽就闪过一丝异样。
旁边一丫头走过来,刘钰不好再站在门口看,只得走进去,装样子看了眼阿元,转而又盯着若芯瞧。
奶娘见刘钰来了,从若芯怀里接过阿元,轻拍着哄他睡。
若芯忙恭敬起身冲他一福,唤了声:“二爷。”
刘钰竟被她这一声二爷叫的心里发痒,哪还想着看孩子,一双眼睛直钉在她身上,咳了咳,问:“睡了?”
若芯瞥了瞥庭娘怀里的阿元,点头嗯了一声。
庭娘一面晃着阿元,一面抬头压着声音,对他二人道:“二爷,姑娘,时候不早了,快去歇了吧。”
若芯没动,想等刘钰走了再回去。
可刘钰哪里肯走,两只眼睛直勾勾的看着她,她中衣领口低,露出一片雪白的脖子和上下起伏的锁骨,那唇瓣轻抿红的诱人,眼睫微垂时不时眨着,他只觉心里猫挠似的,异常难耐,不知怎的,脑子里只一个念头:这顾若芯即是他的房里人,夜里寂寞,不收用了白放着做什么,见她迟迟不动,上前拉起她急急的去了卧室,进屋见晴儿在铺床,道:“出去。”
晴儿错愕的退了出去。
若芯这才明白过来他要干什么,顿时慌了,挣扎着要推开他。
刘钰已将她抱在怀里,俯身亲了下去。
来刘府这半年,若芯一直以为她跟刘钰已然有了共识,他们只是孩子的父母,并不会有其他牵扯,没想到刘钰竟然这般对她。
她吓的大叫起来:“你疯了么,竟然用强。”
“二爷,你吃酒吃多了。”
“别这样,再这样我就去回太太。”
“你放开我。”
刘钰不顾她挣扎抗拒,将她打横抱起,扔到了床上,对着她愠怒的脸,恐吓道:“你来这府里是干什么来的,很该想清楚才对,你好好伺候爷,便有你的好日子,若还这样别别扭扭,不识趣,就算你是阿元的娘,我也有的是法子对付你。”
说罢欺身压了上去,又伸手去剥她的衣裳,他心里莫名有些亢奋,手一探到她的身体,竟打了个激灵,一时想起五年前的那天夜里,也是她身上这股子药香味,闻得他近乎疯狂,终于,终于这个美好又在身下,一切就好像是做梦,又像回到了那天,他心里愈发欢喜,没想到这女人的身子竟能叫他如此动情。
刚要再来,却见若芯额上满是汗水,一张脸哭的梨花带雨。
她此时撇着脸,一副极厌恶他的神情,身上打颤,胸口不住的起伏,这副样子,叫刘钰又想起五年前把她从水里捞起时的情景,也是这般不情愿。
他心里堵了堵,深觉扫兴,想着寻常伺候他的人,都是端着一副享受讨好的神色,对他百般温柔,怎敢怠慢,可见这女人这般,不觉越看越气,胸腔里的火直压不住的往外冒,他一时气极,抬手便是一巴掌,怒道:“不识抬举。”
若芯被他逼迫至此,早已泪流满面,又觉耳边轰的一下,脸上跟着火辣辣的疼,她忙用手捂住脸,心道,刘钰竟是那起以虐人为乐的禽兽,心里一时涌出强烈的屈辱感,只觉无地自容,被羞辱至此,恨不得立时死了才痛快。
她哭道:“我,我不配叫你抬举,你不如打死我,大家干净。”
刘钰又是一愣,抽身起来,咬牙切齿道:“你是打量爷不敢打死你,才这样来扫爷的兴。”他心里堵着,方才的美好与此时的气闷两相一比,竟叫他觉得异常无奈,满心里想弄死床上的女人。
直在屋里转了好半天,才是冷静下来,对着床上的女人又骂:“告诉你,别仗着你是阿元的娘,就敢给爷脸子瞧,打今儿起,你给爷好好学学规矩,明儿再这样,看爷不发落了你。”
说罢扬长而去。
见刘钰走了,晴儿忙跑进来看若芯,见她躲在床脚捂着脸直哭,忙将被子扯开,看着她肿起的半边脸,心里一窒,眼泪也下来了,气道:“这二爷也太狠了。”
又赶紧安慰若芯:“姑娘别哭,姑娘身上可还好,我让人给姑娘备了热水,姑娘快去洗洗吧,再上些药膏,拿冰敷一敷脸,不然,不然明天就没法见人了。”
晴儿一面说着一面招呼小丫头拿冰块来,又赶着扶若芯去沐浴,帮她擦洗时,实在没忍住,呜呜咽咽的又哭:“唉,怎么会这样,刚我还存了心,以为今儿晚上二爷和姑娘就要好了,怎么又打上了,姑娘,我们怎么办啊,这日子怎么过啊。”
若芯尤还惊魂未定,听见旁边晴儿在哭,这才扭过脸来看她一眼,她慢慢抬手,拿起旁边案子上的冰敷在脸上,心里强迫着给她自己鼓气:顾若芯,你要坚强才是,被人折辱被人虐待又如何,日子不还是要过下去么,不然你的丫头你的儿子更没了指望。
刘钰到底没在家里留宿,气急败坏的去了四方胡同。
苏月锦见他大节下的这么晚了还来,不觉纳罕,只打起小心来伺候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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