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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殿下 (凤久安)


  “这是白天啊……”沈元夕说。
  之后她的声音就碎了,固守白天的那根弦撑断了,想到外面艳阳高照,又有三殿下的父母在,还飞着一只乌鸦。她先是惊恐不安,但惊恐很快就融化在呼吸中,变成了更撩动心弦的存在。
  这种刺激下,她很快看到了花树。
  那树花这次,能嗅到香味了,很熟悉的香味,像三殿下袖中浮动的暗香,沾在她的发梢上,从轻盈变得湿润,最后捻一指红,点在唇上,会在唇齿间晕开,整个人都坠进这幽香中。
  沈元夕拽着他的头发,看只属于他的红色明灭着,忽然想起乌鸦的话。
  披着人皮的幽鬼,咬人的妖怪。
  沈元夕没来由打了个颤,就如被针猛地扎在心上,隐秘的兴奋。
  越是怕,就越是喜欢。
  这种喜欢不是安静的喜欢,而是翻江倒海不平静的喜欢,像煮开的水,滚烫热烈。
  她心绪一动,三殿下闷哼一声,将她的碎发抚到耳后,轻咬着问她:“想起什么了,如此激动……”
  “咬我。”
  她看到了三殿下震颤的瞳孔,第一次这么明显的流露出不可思议,强按在他眼底的冲动翻上来,不可思议变成了和她一样期待又兴奋的笑。
  牙尖没入腿根,沈元夕抓起身上的鹅黄柔锦,想着她要穿着见证这种荒唐的柔锦做成的衣裙,到春日里去踏青远足。
  她红了脸,把这鹅黄柔锦蒙在脸上,呜呜叫了起来。
  三殿下原本也想给她做件漂亮的黄杉,这种柔软的锦缎风一吹,就会像水中的涟漪一样一圈圈荡起来。
  可惜那柔锦被揉得不成样子,挑挑拣拣,三殿下只撕扯下一小块能用的。
  “没办法做裙子了。”沈元夕道。
  三殿下却朝她身上比划了后,说:“能,肚兜。”
  于是,沈元夕真的多了件肚兜,三殿下还给她绣上了名字。
  绣名字的丝线是他的头发,是沈元夕拔的,她这习惯改不了,只要快活了,就顾不上轻重,穿过三殿下银发的手,就总是会扯下几根,也让他吃痛。
  三殿下从她手中数走了十几根,也没说什么,沉默着穿了针,在肚兜上,用自己的银丝绣了名字。
  “拿去穿吧。”绣好后,三殿下把肚兜叠塞给了沈元夕,“教你个穿法。”
  沈元夕以为他要说什么不正经的话,捂着嘴做好了皱眉的准备。
  “以后若是不高兴了,不搭理我了,但气消了,却找不来台阶下。你就穿上它,我看见我就知道你是想了,不必你说,我自来哄你就是。”
  沈元夕目瞪口呆。
  好半晌,她问:“殿下是怎么想到这种穿法的?”
  三殿下扬起嘴角。
  “灵光一现。这种穿法,如何?”
  他认为绝妙。
  往后吵架了,他也能知道什么时候可以床尾合。
  沈元夕笑着收好,嘿嘿两声,说道:“挺新奇的,这几天我试着不理你,咱说好了,要是我穿别的没穿它,你就不能碰我。”
  作者有话说:
  沈元夕:这可是你想的主意啊!你可别反悔!
  三殿下牙痒,想咬死自己。


第71章 乐子
  六月初, 薛子游护棺回京,大殓之后,停棺将军府, 这孩子一定要按旧礼办葬, 坚持守灵七日。
  期间又托梅徵筮宅卜日。梅徵问他:“你父亲葬在何处?”
  薛子游道:“漠北以前住的旧地方, 义父置办了块地, 给父亲立了衣冠冢。”
  是衣冠冢,也就是指薛越战死沙场,并未寻到像样能下葬的遗骨。
  梅徵咋舌, 又问:“那你父族,可还有亲戚?知道家中祖坟在何地吗?”
  薛子游摇头。
  他的祖父母都不是漠北人, 年轻时不知出了何事, 也不说自己从哪来, 逃到了漠北, 很快祖父就去世了,祖母还未把父亲拉扯大也病死了。弥留之际, 说有什么东西在家中的土墙里藏着,应该是族谱之类的,但父亲推了土墙, 什么都没找到。
  薛子游和沈元夕虽然都属亲缘稀薄, 但沈元夕家还能追溯祖上三代, 薛子游则是真正意义上的孑然一身。
  还未出生父亲就战死, 母亲又不知所踪。自己从沈丰年口中知道了父亲的一些碎片般的生平过往, 也不知真假。
  没想到一趟地宫之旅, 对母亲的了解, 竟然超过了父亲, 知道了母亲从何处来, 知道了自己是她最希望生下来的孩子。
  薛子游苦着脸忽而笑了两声,声音苍凉无奈。
  一旁的沈元夕低声和梅徵说了薛子游的情况。
  梅徵算了一指头,道:“既然没祖坟圈囿,我就只算个出行跟下葬的日子,至于葬在何处,最迟后日,一定会有人来定下。”
  回三王府后,沈元夕唉声叹气,同三殿下感慨了一番。而后想起,她跟三殿下将来是要直接魂消魄散,化作血雾归天的。
  她咬着筷子思索了好久,喃喃道:“这么想来,葬跟不葬,好像也没什么区别?”
  三殿下道:“安葬非安去之人,而是安活人的心。既然他母亲与他的心愿都是留骨安葬在人间,做一场葬仪也是应该的。”
  他放下书,慢慢卷起袖边。
  沈元夕见他这个动作,双手护着她的小茶点,说道:“我还没吃完!”
  三殿下停了动作,愣愣看着她。后知后觉到,她误会了。
  三殿下笑道:“不,我是要去见萧明则。”
  沈元夕拍着胸口羞涩地笑了:“吓我一跳……”
  以为他要挽起袖子抱她起来做别的事。
  三殿下闻言凑了过来,向她领口望去,在她耳边悄声问:“这几日还没看,穿的哪件?”
  “你猜。”沈元夕捂着领口笑。
  三殿下突然一怔,抬头看向帘外。
  闷热的午后,安静的小院里突然起了一阵拍翅膀的声音。
  有鸟刚刚从这里飞走了。
  沈元夕慌张坐端正了,低声道:“是乌耀吗?”
  三殿下摇头。
  沈元夕松了劲,大呼:“还好还好……”
  她捏起半块卷酥塞进嘴里。
  “是浸月。”三殿下冷不丁开口。
  沈元夕闷声咳了起来,三殿下又是拍背又是抚她胸口,等她咽了卷酥,顺了口茶,就见三殿下红着眼,视线落在领口深处,手指捏起肚兜的带子,说道:“哦……藕色的。”
  沈元夕眨了眨眼,想了好久,捧住他的脸,逼问:“刚刚到底有鸟经过吗?”
  “有。”三殿下回答。
  “是你父亲吗?”
  “显然这种时候——”三殿下眯着眼笑了起来,“浸月与我母亲还在休息。”
  简而言之,刚刚是他故意吓唬沈元夕的。
  沈元夕高呼上当,还没跑出去多远,就被拦腰捉住,压在了地上。
  沈元夕道:“你不是要去找皇上吗?怎么……”
  “不去了。”三殿下道。
  “你的袖口都卷好了!”沈元夕道。
  “等晚上吧。”三殿下道,“我现在要做更重要的事。”
  “这是白天!”
  “……还想听?”三殿下从怀里拿出了他的血灯。
  沈元夕捂住了耳朵。
  “那你要不要?”
  屋里安静了许久,沈元夕点了点头,捂着脸拧了起来,不好意思地笑了。
  “那就……”三殿下刚一垂眸,沈元夕搂着他的脖子探前来,舌尖寻到了他的牙尖,轻轻撩了下。
  三殿下的眼眸凝住不动了。
  她轻咬了嘴唇,轻声道:“萧临朔,把你的血喂给我。”
  三殿下呆呆动手,在自己手腕处咬了一口血,却又自己咽了,开口道:“元夕……刚刚……”
  他情不自禁痴笑道:“刚刚我真的……”
  他的眼睛光泽流转,艳丽至极。
  “我血都不知道该往哪处涌……”他如此说道。
  又想上头,又想涌下,最后随着心跳,一下子炸在胸腔内,险些被沈元夕戏弄到失守。
  薛子游守灵的第六天。
  皇帝来了,他给这位夫人上了香,定号择址,与薛越的衣冠同葬京郊钟山云锦陵。
  这之后文武官员纷纷前来吊唁,沈元夕不得不帮忙照应,带着薛子游迎来送往。
  葬仪忙了月余,终于安葬。
  从钟山回来后,薛子游在将军府请前来帮忙的叔伯同席吃饭,送了一圈酒,发现燕帆不在,问了一圈,才知道燕帆被沈元夕骗去了三王府。
  沈元夕是用半个话本诱来的燕帆,她以为终于找到了同道中人,兴致勃勃讲完了后面的故事,却见燕帆板着脸,不太畅快道:“没有了吗?”
  沈元夕:“是啊,已经结束了。”
  “那个挖宝的田三呢?”
  “他只是个不重要的人,不需要交待他的结局。”
  “……那个被牙婆骗走的小姑娘呢?”
  “这个只是为了写姑娘的娘亲失去了孩子之后有多苦,但并不用交待孩子的结局。就是丢了,被卖掉了,再也找不回来了,骨肉分离……”
  燕帆显然不太明白这样的安排。
  “算了,我从小就不适合听故事。”燕帆说道,“三王妃,我什么时候能见皇上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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