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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封府美食探案录 (少地瓜)


  “谢大人常年保养有方,手上并无多少茧子,但因为自小苦练书法,若仔细去看时,右手执笔的几根手指也和左手不太一样。”
  大家仔细去看,果然如此。
  这就是长年累月的习惯,将骨头磨变形了。
  水滴石穿,不过如此。
  “同样的道理,如果一个人常年惯用下肢发力,他的双腿腿骨一定会比其他骨骼更粗壮。做农活的人要肩挑手扛,肩背附近的骨骼会更粗壮一些。”
  马冰刚伸手,就发现那盆菜叶蛋花汤竟不知什么时候挪到面前,愣了下,才动手舀。
  是他做的么?
  马冰一边向,一边继续道:“而这个人全身上下的骨骼都非常完好,而且纤细,但是又没有读书人惯有的右手指,所以……”
  元培嚼着猪头肉,果断下了断论,“是个泼皮!”
  众人:“……”
  倒也不一定。
  谢钰示意元培没事别瞎嚷嚷,重新给出更加靠谱的结论,“所以这个人平时一定不做重活儿,不读书,甚至家境也不错,至少还有其他几个劳力养活。”
  众人恍然大悟,然后狠狠松了口气。
  青壮年男子却不事劳作,这样的人不会太多。
  不然照之前那样,只有一个年龄,少说也得排查三两万人,真是一想就头皮发麻。
  在座的除了王衡和张仵作外,都是年轻人,累狠了倒头就睡,但张仵作却睡不着。
  一方面是得了好宝贝兴奋,另一方面也是几十年来习惯了日落而息,大白天的睡不着。
  于是在大家都补觉的两个时辰里,他一直在搂着那副骨架观摩,自然又有了新发现。
  全身上下只剩一副骷髅架子,看来看去最大的特征却落在牙齿上。
  “他的牙齿磨损不太严重,一来是正值青壮年,用的不久,二来也说明伙食不错,至少没有长期吃粗粮,和其他很难以咀嚼的食物。”
  说完,张仵作又补充了一句,“这一点也正符合了之前他家境不错的推测。”
  普通百姓靠天吃饭,没法顿顿精细,许多时候不得不依靠难以下咽的粗粮,甚至野菜果腹,其中不乏麬糠。
  年岁一多,牙齿磨损就很严重。
  但这名死者牙齿不仅非常完好,甚至还可以勉强夸一句干净,这就说明他生前极有可能有定时清洁牙齿的习惯。
  时下清洁牙齿的方法有两种,一是将树枝一端咬烂,变成小刷子样,用来清理牙缝和牙面。若讲究的,还会去药房买点配置好的牙粉。
  若经济再宽裕的,还有专门的毛刷。
  死者具体是用那一种方法清理牙齿,大家不得而知,但有一点却很肯定:
  他的家境,至少他本人的生活条件一定不错。
  因为若是一个家庭穷得连饭都要吃不起,自然没有那样的闲情逸致去保养牙齿。
  所以现在的线索就是:
  死者十八到四十岁之间,除后脑致命伤外,没有明显严重的外伤,生前并未从事重体力劳动和书写工作。
  家境不错,或者家境不好,却酷爱享乐。
  牙口很好,下齿左侧三颗牙齿外突,但并不明显。
  另外,有歪着坐的习惯。
  因为张仵作还发现,死者下半身的骨骼略有些歪,尤其是原本该是屁股的位置,右侧骨头明显比左侧更厚更扁更宽一点。
  这就说明,死者生前非常喜欢歪着坐。
  还有可能跷二郎腿。
  这样一来,排查范围就缩减很多,但是目标仍然非常宽泛。
  现在大家就在想“歪着坐”。
  什么人会喜欢用那种姿势坐?
  如果一个人因为某种动作导致骨骼都发生变形,那么这个动作在他生前一定非常频繁地进行,频繁到相熟的人一说就会知道。
  而如果能够推断出这个动作,就极有可能带出死者生前的习惯,然后是他经常出入的场所,甚至是真实身份。
  张仵作这么一说,大家就下意识去模仿,于是就见一群人以石桌为中心,齐齐向后歪倒。
  王衡:“……”
  张仵作:“……”
  元培背后就是葡萄架子,别人得绷着防止掉下去,他却不用。
  他大大方方靠在葡萄架上,感受了一会儿,笑嘻嘻道:“别说,还挺舒坦。”
  就是没个正形。
  可见死者的身份不入流,因为但凡有点身份的人都不可能总这么坐着。
  张仵作斜眼瞅着他们,凉飕飕道:“挺舒坦是吧?那就歪着吧,等过阵子骨头也跟着歪就更舒坦了。”
  众人:“……”
  于是大家又都默默地坐直了。
  不能歪不能歪,没见那骨头都歪了嘛!


第74章 指骨
  五月二十八日下午,阿德带人去那三户曾报过失踪的人家核查,结果并不意外:
  两户对不上,第三户竟然已经回家了!
  一无所获。
  作为一国之都,开封府无时无刻不在吸引着无数人前来。而人一多,摩擦也多,几乎每一年,开封府辖下都会发现那么几具无名尸体。
  客死异乡的案子是最难破的,光查明死者身份就是个大难题,故而饶是竭尽全力,至今也还有不少悬案。
  但本案却与以往发现的都不同。
  首先,凶手显然极其谨慎,没留下任何可以辅助辨认死者身份的东西;
  其次,不知是否是凶手有意为之,死者的皮肉内脏完全被鼠群啃光,连为其造像寻人都成了奢望。
  谢钰开始满城搜寻传说中的摸骨能人。
  据说有些人天生手感奇佳,光靠摸脸,根据骨骼和肌肉的大体起伏和走向,就能画出对方的长相。
  虽说现在肌肉和皮肤没了,但骨头仍在,若能找到那样的奇人,多少也能有个轮廓。
  涂爻听说后,倒是想起来一个人。
  “早年我在别处做官时,曾听说过一位奇人,他幼年因病眼盲,却生性乐观,拜一位道士为师,专门在街头给人摸骨算命。我虽未亲身体验,但民间口口相传,都说极灵,想来确实有几分真本事。”
  行不行的,现在也没有别的法子,死马当活马医吧。
  谢钰说:“算命灵不灵的,倒没什么要紧,只要摸骨的本事好。”
  涂爻正铺纸蘸墨,准备去信给当地官员帮忙寻找,闻言笑道:“哎,话不好这样讲,若果然是个会算命的,便是大才,说不得先叫他给你摸一摸,看此生姻缘在何处。”
  人但凡略有了点年纪,难免爱瞎操心,自己圆满了,便挂念着下头的小辈,也想看他们有个伴儿。
  他难得玩笑,谢钰不觉莞尔。
  涂爻却盯着他瞧了几眼,摇头失笑,“罢了,是我多事。”
  这小子,瞧着模样,大约已有了心上人。
  倒叫他白操心。
  谢钰没有否认,只是好奇,“他既然眼盲,又怎能画像?”
  涂爻笑道:“这便是天意了,他五六岁上坏了眼睛,自此拜师学艺,谁知二十来岁时,竟又渐渐好了!后来遇到高明的大夫,说那些年并不是眼睛坏了,可能是哪里有淤血,若当时能有好大夫及时针灸几回,大约也就没事了。不过这么多年过去,淤血慢慢散去,也就好了。”
  谢钰听罢,唏嘘不已,“真是造化弄人。”
  本不是致命的大毛病,却因未遇良医,叫他平白遭了十几年的罪。
  不多时,涂爻写完信,待墨迹干透后装入信封,又用了官印,交给侍从,“三百里加急,去吧。”
  人命关天,多拖一日,案子就更难破一分。
  “这案子,你该办就办,但也莫要太上心,若有别的差事,就先搁一搁。”涂爻叫人换了热茶,对谢钰推心置腹道。
  只剩一副骷髅架子,这样的案子世所罕见,却叫人从哪里下手嘛!
  若不走运,或许几年都破不了,总不能把人耗在上面。
  当然,这话不能对外说,但实情如此,他们这些当差的必须得分清轻重缓急。
  谢钰端了茶喝,“是,不过还是要派衙役在附近几个村镇盘查询问。”
  如今看来,必然是本地熟人作案,不然凶手不至于做到这个地步。
  死者生前颇爱享乐,就不可能没有亲人朋友,就算只有邻居,突然几个月见不到,也该觉得蹊跷了。
  但没人报案。
  为什么?
  按照以往的经验来看,有这么几种可能:
  要么他生前经常这样突然消失很久,大家习惯了,并不觉得奇怪;
  要么他死之前正要出远门,或是凶手故意让大家误以为他要出远门,所以如今消失了,无人生疑。
  涂爻听着谢钰的分析,不住点头,“不错。”
  “还有第三种,”谢钰将茶杯放回去,“死者生前不受待见,所有人都期望他消失。”
  “有理,”涂爻换了个姿势,“不过这些暂时也只是推测,若没有新的线索,困难很多啊。”
  说白了,现在他们只知道死的是个日子曾过得不错的男青年。
  别的?
  没了!
  怎么找?
  如此过了两天,案件依旧没有任何进展。
  六月初一这日,马冰买菜回来,在院子里碰见长吁短叹的张仵作,顺口问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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