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宠婢无双 (望烟)


  “把最好的给本公子拿出来,我家老爷子喜茶,银子无所谓。”
  口气中一副富家子弟的狂气。
  听到这个声音,无双差点掉了手中茶盏,她回头看着门扇。
  这个声音,是龚敦?
  起先,无双告诉自己大概只是声音相像,可是断断续续的说话声,明白是京城口音,不是龚敦又是哪个?
  她坐在那儿,生怕下一瞬人会进到屋里来。龚敦去岁冬被龚文柏赶出了伯府,后面说是去了外地,没想到他如今来了观州。
  虽然逃出半年多,但伯府的那段过往根本抹不去。在那里六年,已经深刻在脑中。
  也不知道等了多久,门被人从外面推开,无双慌忙站起,动作几乎是下意识的。
  陆兴贤一愣,往无双脸上看了眼:“曹姑娘你怎么了?脸色不太好。”
  无双往人身后望,没见到龚敦的影子,紧绷的肩头方才松了些:“不碍,只是有些冷。”
  她垂下脸,手边的那盏茶已经凉透。
  “天是凉了,出门注意些。”陆兴贤没有多问,越过无双,径直走到墙边的架子上,“观州冬天不至于像安西那样风大,但是让人觉得潮冷。”
  他说着,抱了两个茶罐下来,转身放在桌上,顺手拧开茶盖。
  茶叶的香气飘出来,淡淡的。无双跟着云娘学了些关于茶叶的事,之前在伯府,也见过好茶,是以,明白陆兴贤手里的绝非凡品。
  陆兴贤见无双看过来,道是她有兴趣,便说:“是方才客人想要的,我本想自己留着,奈何他从别处打听到了,一定要买。”
  他所说的是龚敦,无双收拾情绪,松缓了神情:“看来是位懂茶的客人。”
  龚敦,还是这般狂妄。估计也是威胁陆兴贤了。
  “这个,”陆兴贤笑笑,随后轻摇下头,“他倒是没看货,直接张口要最好的,说要带回家孝敬长辈。”
  无双眼睫颤了下,心下思忖。龚敦算算也出来快有一年,眼看现在已经十月,怕是会在年前回到伯府罢。他毕竟是龚文柏的长子,再有什么错,人还是伯府大公子。
  如此,心中也稍稍安定,人既然是定茶,那便是为回京做准备,不会留在观州。观州的清茶很是闻名,他来也属正常。
  她安静的站在那儿,不算明亮的光线将人笼罩,柔美得有些虚幻。
  “现在还不算太冷,改日曹姑娘和云娘可以去家里茶园游赏。”陆兴贤看去女子漂亮的眼睛,心头不免会快跳两下。
  还有那说不出的香气,总也往鼻子里钻,不是认知中的任何一种花香,有些淡雅的暖香。
  无双客气道谢,外面的事通常交给云娘,她的性子又不愿麻烦旁人,便道:“谢先生,我回去与嫂子说。”
  陆兴贤单独包了一包茶叶,是那茶罐中的好货,塞进无双手中,让一定带回去尝尝。
  两人下面对了下账,将上月的银钱付清,这厢才出了茶庄。
  这么会儿功夫,无双料想龚敦已经不在,正好陆兴贤要去城外,她回家的路搭了一段马车。
  马车停在茶肆外,云娘迎出来,一定让陆兴贤进去坐坐,后者没推辞,进去点了一壶茶。
  无双见店里人多,便想着进去帮忙烧水,后头的水房里也可以洗洗碗之类。
  她往里面水房走的时候,不少人往她身上看,眼看她掀帘子进去,依旧没有回神。
  有人知道,这家人是逃难回来的寡妇,带着儿子和小姑,尤其那位小姑,长得天仙一样。周边也就传开了,有人好奇,便会来店里等着,但大多时候见不到人。
  无双进了后面,往水壶里添水,一旁是下学回来的曹泾,正在火炉旁边烧水边看书。
  寒门子弟出头难,给他们的路就只有读书这一条。
  曹泾小小年纪就很懂事,别的孩子去水里摸鱼,放上捉鸟,他总是抱著书本。
  “姑姑,这个字先生没交过。”他小手将书册往无双面前一摊,一脸认真。
  无双接过书,帮着给他解释。如今三人就像真的一家人,彼此照顾帮助,过着平淡的日子。
  “姑姑,先生说世间的书读都读不完,是不是真的?”曹泾问,这个年纪正是最好奇的时候。
  “是,”无双点头,拿帕子帮人擦脸,“所以泾儿要努力。”
  曹泾嗯了声,声音小下来:“余致家有好多书,他还有自己的书房。”
  知道孩子说的是那个富家同窗,无双想起龚拓的书房,书架上满满当当的书,别人费劲千辛万苦想要的书,他们贵族很轻易能得到,甚至是人主动送上。
  “过几日姑姑给你买书。”她摸摸孩子的脑袋。
  曹泾开心咧嘴笑,露出一排小牙齿:“姑姑的头发又长了,将来泾儿给姑姑买花戴。”
  “乖。”无双解下头巾,顺揉的头发散开,长度已经盖过肩头。
  她现在并不在意外貌如何,平平顺顺就好。
  。
  眼看外面云彩越积越厚,枝丫上的叶子簌簌落着,天是真的冷了。
  宋夫人脸色不好,坐在软榻上,捂嘴咳了两声:“总该给人家个答复不是?你回府已有段时日,林家那边有意,姑娘十六……”
  “让娘费心,”龚拓开口,并没有想继续听下去的意思,“年前营中事务多,孩儿无法抽身。”
  宋夫人嘴巴半张,剩下的话生生截断,哪里不知道事忙是借口?
  她安排他议亲,着实年纪不小了。可这么久了,他总是说忙。
  “你在怪我?”她脸色沉下,心中一疼,“当日事出突然,谁也没发现她丢下了。再回去找,也没找到。不与你说,是因为你已经准备出使北越国,难道为这件事去牵绊你?”
  “所以,”龚拓眼帘半垂,面上无神,嘴角麻木,“她真的死了?”
  这段日子他一直在找她,韩家,鲁家,包括他想到的她所有能去的地方,可是什么都没有。他越找,心就越凉,不愿去信找到的尽头,是她已经死去。
  宋夫人从未见龚拓如此样子,身上多了份死气沉沉,没了往昔的风发意气。不就是个暖床的奴婢,值得他如此失魂落魄?
  真想要,凭他,什么女子没有?
  心中不免来气,一拍桌子:“人死没死,你自己不知道?”
  龚拓眼中滑过一丝悲恸。是啊,他不是都查的很清楚了吗?从她离开别院,路上的变故,牛头岗的乱事,一切凑在一起,她泯灭在那场灾乱中。
  可他还是不相信,她说过等他回来的。她那么听话,怎会说谎?
  他起身,对着宋夫人弯弯腰,再没说一个字,随后转身离开。
  宋夫人胸口堵得厉害,眼看人就出了门去,脊背仍是挺拔的。毕竟是母亲,她感受得到,这回龚拓是真的伤到了。
  在外,他还是那个人人称颂的青年俊杰,可是她知道,他变了,骄傲的外表下,全是悲伤。无双的消逝,终是将人触动。
  “夫人,世子事忙,过几日再商议 。”秋嬷嬷有些担忧,伸手帮宋夫人顺背。
  宋夫人摇头,眉头深皱:“他肯定是怨我的。小时候我就伤过他,如今他身边的女子也没给他留住。”
  “人,都是命,夫人别太感伤。”秋嬷嬷跟着叹了声。
  “原本以为他不会太在意,知道个中道理,说无双赎身离开,他就算心中不舒服,过段日子总会放下。他以后是家主,凡事不能任性。”宋夫人揉揉额头,看去空荡荡的门,“没想到,他会亲自去查,跑去牛头岗的破庙,一个一个的查。”
  她有心拉进母子间的关系,结果越来越远。
  秋嬷嬷想了想,小声问:“关于议亲,咱一次次的回拒人家,外面已经起了流言。”
  这个宋夫人何尝不知?比龚拓年岁大的、小的,都已有了妻儿,就连那个不成器的龚敦,年底也会回来成亲,她身为母亲,心里比谁都急。
  流言起了,到最后伤的还是龚拓的名声。他该有的大好前途,怎能眼睁睁看着毁掉?
  “舒容呢?”宋夫人问。
  “表小姐出府去了,说是过些日子可能回家去。”秋嬷嬷回了声,心里道,莫不是胥舒容会成为世子夫人?
  这边,龚拓离开了向阳院,一路往大门走去。
  不知为何,他现在不想留在这个家,哪怕是去冷冰冰的军营。
  阿庆见人出来,赶紧抬步跟上。
  “备马。”龚拓瞅了人一眼,凉凉扔出几个字。
  阿庆个头矮,要小跑着才能跟上:“世子,现在快天黑了,还要出去?”
  龚拓脚步一顿,颀长的身姿在廊下缓缓转身,盯着面前缩起脖子的小厮:“跟着我,不要多话。”
  “小的明白。”阿庆赶紧点头,随后撒开步子往马厩跑去。
  看着人跑远,龚拓站在原地。自己也不明白为什么要选阿庆做随身小厮,人除了腿脚勤快外,什么也没有。
  或许,是阿庆知道无双的事情多些,能不经意说起她吗?
  骑着马经过长街,天色暗下来,看不到远处的城墙。街边点了灯火,在风中阑珊闪烁。
  龚拓停下,站在一间茶楼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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