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情于理,自己都该去看望她,但眼下的情况,出了望舒楼,很可能会遇到危险。
所以,让淑妃在望舒楼里养伤,才是最为稳妥的法子。
“那样太麻烦皇后了。”颜之玉眉头微皱,脸上是明显的不赞同之意。
乐望舒不在意地笑了笑:“没什么麻烦的,这望舒楼里,多两个人也闹热些。”
颜之玉沉思了片刻,道:“臣妾已经醒来了,如果是养伤的话,怕是有一些日子,劳烦皇后让人收拾出一间偏殿如何?”
她方才瞧过了,这屋子各处都显精致,想是皇后的寝殿,没醒来时睡着也便罢了,已经醒了,断不可再逾越。
“行。”乐望舒回答得很是果断,“一会儿让人将旁边的屋子收拾出来,你住进去便是。”
颜之玉:“谢皇后娘娘。”
乐望舒:“无需如此客套,习惯用什么,你跟紫玉说就行,她会给你安排好。”
颜之玉点了点头:“好。”
关于收拾屋子一事,紫玉当即便吩咐了下去。
寝屋内,陷入了短暂的安静。
“皇后……”颜之玉忽地轻唤了一声。
乐望舒看过去。
颜之玉见屋内也没什么外人,似做了决定般,也不再扭捏:“其实,在陈才人被发现的那里,臣妾见到了一个人,是梁家三郎。他隐于了人群中,臣妾偶然瞧见了他,见他神色有些不太正常,不知是不是因陈才人尸体的恐怖,吓到了他。后来,臣妾到了皇后这边,再看过去,便没有见着那梁三郎了。”
“梁家三郎?”乐望舒惊讶了一下,“梁宣?”
颜之玉点了头。
乐望舒好像已经很久没有听过这个名字了,自余三姑娘的事解决之后,便没太注意这个人。
他怎么会出现在这后妃的宫殿里?
且还是在这样的特殊时候?
乐望舒一手抱在胸前,一手撑着下颚,手指请轻轻抚摸着。
怎么想,都觉得这梁家三郎的出现有些可疑。
她倏忽勾了勾手指。
紫玉凑过去。
乐望舒:“将这件事说与万统领,让他查查看。”
-
自跟大学士自曝了身份,墨白便整日里早出晚归,他对身边属下们所言,是在日思夜盼着皇上,实则大家心知杜明——躲着丞相。
他一风度翩翩,潇洒不羁的男子,整日里就跟块望夫石似的望着空白的远方。
风和日丽望,狂风暴雨望,烈日当头望……
望啊望,盼啊盼……
白昼到黑夜,一日又一日过去,希望一日又一日落空。
跟在他身边的简言,近段时间做得最多的动作便是摇头。
他表示十分的不理解,直接跟丞相坦白不就好了么,做什么要如此折腾自己?
这话,他问了。
然后被主子那不离手的折扇敲击了一下脑袋,和一句:“你懂个什么?那丞相可是跟着先帝的老臣,现在是一心一意辅佐新帝,小侄儿不到,我说再多都是白搭,指不定还会增加一些有的没的猜测。那时出了什么差多,责任谁来担?”
简言只记得自己当时嘴角抽搐了一下,心里想的是:你现在的行为,难道就不会让人家多想了吗?
为了防止被揍,这话,他自是没说出来的。
现下看着前方那撑着伞,坐在那路面正中央简陋椅子上的主子,简言偏了偏手中的伞,望着天,神情满是无语。
在封地时,主子就行事怪异,挺不靠谱的。
哪知回了皇城,这份不靠谱的本领,发挥得更甚。
但凡从此处路过的人,总会拿怪异的眼神瞧一瞧他们。
一个堂堂王爷,一个堂堂禁军统领,被人像看怪物一般瞧着,他觉得:好丢人啊——!
突然有些羡慕那些个跟着皇上的人,同样都是禁军,人家威风凛凛,他在这儿被当成异类欣赏,这差别,这落差……
他上辈子一定没有好好烧香,这才跟了个这样的主子。
“这两个大哥哥是怎么了?为什么要在路中央淋雨?”
正天马行空间,一道稚嫩的声音传进了耳中。
简言只想捂脸遁走:太丢人了……
紧接着,那小孩的母亲便接了话:“想是在等什么人吧。”.c0m
“那为什么要在这里等?不能在旁边的那处小屋等吗?”
简言顺着小孩手指的方向看去,在不远处确实有处无人居住的简陋茅屋。
小孩的母亲不说话了,然而让他没想到的是,他主子开了口:“嘿,小家伙,雨中等待,才显诚意,懂不懂?”
小孩都被其母亲拉走了,听到这花,顿住脚,转过身,看着坐在椅子上的男子摇了摇头:“不知道,我只知道,这样挺傻的。”
“挺傻的……”
“傻的……”
“的……”
话语的回音久久回荡在脑海中,简言觉得,虽然不太好听,但好像确实有几分道理。
再看过去时,小孩已经没有身影。
他转过头,看向主子,见他一脸的错愕。
===第166章 拦===
不知怎的,简言觉得有些想笑。
起初还能憋着,可越想越觉得好笑,便憋不住了,‘噗呲’一声,清晰入耳。
墨白看过去,见自己的属下,一副要笑不笑,脸憋得通红得模样,眯起了眼来。
毫无意外,折腾了一日,风吹雨淋的,依然没有等到皇上的到来。
回去的时候,一路无言。
简言知晓,主子看似不靠谱,然心里定是担忧皇上的。
“王爷,可需要派人出去找找看?”他沉声道,“以皇上给您信的日子来看,应当是早就该到了才是,这么久还没到,会不会是路上因为什么事耽搁了?”
墨白摇头:“现在应该还没人知晓他出来了,若是派人去寻,恐会打草惊蛇,将他置于险地,再等等吧。”
他们估到了丞相的忠心,但没有估到执着。
当踏进屋中,看到还未歇下,正坐着喝茶的丞相时,皆是一愣,然后彼此对视了一眼。
“王爷事务繁多,早出晚归的,当心身子才是。”乐绍远站起身,笑眯眯地道。
只是那眼中没有半丝笑意不说,还隐隐带着几分怒意,瞧着有些瘆人。
简言唇角含笑着盯着主子看了一眼,而后接过他手里滴着水的伞,悄然离开了。
他早就劝说过,如此下去怕是不行,主子偏不听,这不就应验了么?
墨白回过神来,身后已经没了人。
他摇着折扇,微笑着问:“这么晚了,丞相怎还没歇下?”
乐绍远目光直直地盯着他,未开口。
不知因心虚还是什么,墨白面上没什么变化,然手摇着折扇的节奏却是乱了,没了往日里的不慌不忙。
“丞相可是有话要与本王说?”他镇定地问。
乐绍远敛下神色,淡淡地道:“臣来此是为何,想必王爷心知肚明,臣倒是想要问一问王爷,您这般将臣避做蛇蝎,是为何?”
墨白的手僵了一瞬,又才恢复了不紧不慢地摇扇,面上依然是不达眼底的浅淡笑意:“丞相哪里的话,本王并未有意避开你,仅是有些事需要处理罢了。若是对丞相有照顾不周的地方,还望见谅。”
乐绍远明白他这是在避开某些话题,既然今日堵截到了人,他也不打算再磨蹭下去了,直言道:“王爷心中当明白臣是因何而来的,臣也不与您说那些官腔,今日臣就想问上一句,王爷您带兵驻扎于此,究竟是想要做什么?”
“丞相以为呢?”墨白不答反问,坐了下来,给自己倒了一杯茶。
乐绍远:“臣就是不明白才问。”
这些日子,他有观察过,安王好似并未有攻打皇城的打算,且对他这个使臣也是照顾有加,没有限制过行动,但偏生安王又好似一直在逃避与他相见。
起初他还以为是真的忙,可时间一久,便回过味来了,就是在躲着。
他很不解,也很迷茫。
于是自我纠结了多日的他,终于在今日打算死守着,定要问个清楚明了才行,这么拖下去可不是个办法。
墨白就近坐了下来,端着茶杯摇晃着里面的茶,慢悠悠地道:“本王只能告诉丞相,本王并无攻打皇城的打算,至于其他的无可奉告,也可以说是还没到能与丞相说的时候。”
小侄儿没到,说再多,丞相怕是也会有疑虑,这既然是他惹出来的,就该由他去处理才是。
乐绍远被这理直气壮的语气给噎住半晌,才道:“王爷既然没有打算攻打皇城,那你可知,你此番行径,是会让人误会的?”
墨白:“自是明白的。”
乐绍远:“明白还如此行事?一个不慎,便是万劫不复!”
他是真的有些生气了,这不是明知山有虎,还偏向虎山行么?
墨白放下茶杯,脸上的神色收敛了几分,正色道:“非行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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