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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京春事 (白鹭成双)


  但这已经是他能想到的唯一的办法了。
  定北侯不可以与她有私情,只有江亦川可以。
  又是一日御书房觐见。
  宁朝阳没有来,只定北侯与青云台众人站在圣驾前,商议钦差在巡税途中遇见的一些麻烦事。
  强龙难压地头蛇,朝廷想收拢人心,就得多纳一纳边远州郡的秀女。
  但圣人不是很乐意,他转头问众人:“朝中就没有别的什么尚未婚配的官员了?”
  边远州郡来的人,多是不知礼数且蛮横之辈,在场众人肯定不愿接这烫手山芋。常光灵机一动,突然就说:“臣看宁朝阳宁大人那院子里还空着呢。”
  李景干面无表情地看了他一眼。
  黄厚成跟着拱手:“不妥,宁大人刚丧夫,还在守丧。”
  “以宁大人的身份,未必要纳什么正头夫婿,迎个侧室也无妨啊。”
  “这种事,还是等宁大人在场时再提为妙。”
  常光扭头瞪他。就是要人不在才提,人若在了,哪还能将这屎盆子扣她头上。
  正争执着,唐广君突然道:“臣觉得这个提议不错。”
  当朝首辅,说话有分量,他一开口,圣人也跟着点头:“是可以思虑思虑。”
  此时的定北侯是不能开口的,他没有合适的理由阻止。
  那么照圣人的态度来看,多半要成事了。
  炎炎夏日,知了从宫里一路吵到宫外。
  “天哪——”程又雪一溜烟跑进凤翎阁,啪啪地拍起桌沿,“各位,好大的热闹。”
  “怎么了?”秦长舒等人纷纷抬头。
  “听说定北侯在御书房里跟青云台的人吵起来了,发了好大的火,吓得常光那几个人话也不敢说。”
  宁朝阳从案卷里抬起了头:“因为何事?”
  “不知道哇,里头没咱们的人,就听守宫门的人说侯爷离开时脸色可难看了。”
  华年觉得稀奇:“他竟然会当众不给青云台的人颜面?”
  “许是出什么大事了。”沉浮玉道,“都支使人去打听打听。”
  众人纷纷点头,都派出了自己最得力的亲信。但宋蕊凑过去的时候,却听自家大人道:“你歇着吧。”
  “大人有别的亲信了?”宋蕊委屈。
  “不是。”她摆手,“没必要。”
  她自己去问比什么都快。
  宋蕊一步三回头地走了,宁朝阳收拾了一会儿,出门上马,先去了一个地方。
  唐广君她现在是动不了的,其一不太熟悉,其二不知他这是何意,所以她就只抓来了风七和他的门客亲戚。
  两人排排捆,马背上一边挂一个,很快就到了齐若白的坟前。
  嘴被堵得严实,风七眼里满是惊恐。他呜呜喊叫着,企图再说点什么。
  但宁朝阳没给他机会。
  一杯千尾草汁喂下去,朝阳将他提到坟边靠着,含笑道:“畏罪自尽,算你良知未泯。”
  风七连反应都来不及,眼前就是一黑。
  “该你了。”她转身看向旁边的门客。
  那门客一开始还想叫嚣两句,毕竟自己是首辅的人,哪轮得到她这个四品女官来处置。但看完宁朝阳那干脆利落的动作,他慌了,连连摇头想蠕动身子逃走。
  朝阳将他抓过来按在了墓碑前头:“给你三句话的机会,若能说到我想听的东西,我就留你活命。”
  说着,扯开了他嘴里的布团。
  门客第一句话喊的是“救命”,第二句是“我说,我说”,到第三句,他才嚎啕道:“我只是奉命行事!”
  送到他嘴边的杯子停住,宁朝阳满眼不信:“唐首辅与我无冤无仇,何故要费这么多周折来杀一个官倌。”
  “岂止是他,还有徐统领,首辅大人记恨大人您良久,他想让您与定北侯爷互相残杀,他好坐收渔利!”
  这人大喊着,裤子里都传来了腥骚臭气。
  宁朝阳嫌弃地扔开他,故作不悦:“大胆刁民,竟敢妄语挑拨朝臣。”
  “小的所言句句属实!”门客哆嗦着道,“这话说出来,小的也回不去唐府了,只求大人高抬贵手,让小的回乡下去保一条命!”
  “最后一个问题。”宁朝阳拿出帕子来擦手,漫不经心地问,“你家大人,去过几次皇子府?”
  门客脸上露出了惊愕的神情。
  怪不得,怪不得大人非要除掉她,这人怎么会连皇子府的事都知道?
  不用接着往下问了,这人的反应就已经给出了她想要的答案。
  宁朝阳换了一杯迷药给他,又吩咐灰雁亲自将人送去十万八千里之外的乡下。
  做完这些,她才跪坐在风七的尸体旁,将回信拿出来放进火盆里。
  “你原该活得更长些。”她轻轻叹息,“再不济,当初拿了他的银票走也是好的。”


第111章 他才有遗憾
  坟前凉风习习,齐若白的名字安静地躺在石碑上。
  宁朝阳知道他喜欢钱,带来的纸钱堆得有小山那么高。她安静地一点一点地给他烧着,烧完又倒了一盏酒在他坟前。
  “抱歉。”她道,“我现在能做的只有这么多。”
  待她再努力些,权势再大些,便将唐广君那儿的仇也替他报了。
  齐若白在这个世上没有亲人。
  那她就是他最后的亲人。
  李景干站在远处的树后,安静地看着她的一举一动。
  陆安劝他说,齐若白是个可怜人,无依无靠,死于非命。
  但风拂纸钱起,他听着宁朝阳的话,总觉得齐若白未必有遗憾。
  有遗憾的是他。
  纸钱化成的灰烬飘荡在整个山间,宁朝阳起身,上马回城了。
  他兀自在原处站了一会儿,终于是吐了口气,对陆安道:“收拾干净些。”
  “是。”
  皦玉色的袍子穿林而过,走回宁宅就变成了一袭雪衣。
  江亦川闷头踩上台阶,站在门口晃啊晃,不知怎的就往阶下一跌。
  身后飞来一袭红袖,倏地将他的背抵住,而后一转,站在台阶上半抱他入怀。
  “怎么了?”宁朝阳挑眉,“跟人吵架太费力了?”
  眼眸半阖,他抿唇:“什么吵架,听不懂。”
  她有些不悦:“竟不打算告诉我?”
  “小事而已,你听了也无益处。”他站直身子,脚下却还是有些晃悠。
  宁朝阳戒备地扫视他,而后才踮起脚来摸了摸他的额头。
  好像是有些烫。
  轻叹一声,她拉过他的胳膊往屋里走,一边走一边道:“我手脚很干净,唐广君不会起戒心。倒是你,好端端跟青云台的人吵起来,白让他猜忌。”
  他不太高兴地嘟囔:“他算什么东西。”
  “当朝一品的首辅。”朝阳瞥他一眼,“根基很深,岂容你这个多年不曾回京的武将小觑。”
  嗤了一声,江亦川喃喃:“根基再深,不也满是破绽。”
  “什么破绽?”
  他不说话了,只不甚舒服地扶着额,靠躺去软榻上。
  宁朝阳拿了两颗药丸给他,又端些温水来送到他嘴边,想趁机再问问那话是什么意思。
  结果杯沿都碰着嘴唇了,江亦川也没张口。
  他只抬眼,略带怨气地问:“你先前照顾他,也是这般?”
  眼角一抽,宁朝阳皮笑肉不笑:“比这个体贴多了,我还哄他呢。”
  心尖针扎,江亦川抿唇垂眼:“好,那你也哄我。”
  “不吃拉倒。”
  “不哄我我就不告诉你唐广君的破绽在何处。”
  “……”抬起的屁股又坐了回去,宁朝阳微微眯眼,“侯爷贵庚啊?”
  “你再叫我侯爷,我也不说了。”
  “……”
  好生小气。
  宁朝阳深吸一口气,耐下性子软声道:“先吃药,人生病了就是得吃药对不对?更何况这药丸还比药汤更好入口。”
  语气温柔如水。
  江亦川以为自己听了会舒坦,但莫名的,他竟觉得更难受了些。
  “你就是这般哄他的?”他问。
  捏着碗沿的手都紧了紧,宁朝阳实在想不通外头看起来那么正经的一个人,在私下怎么这般婆婆妈妈。
  “爱说不说吧。”她放下碗冷声道,“我自己去打听。”
  言罢就起身。
  袖口被人拽住,力道很大,动弹不了。
  宁朝阳黑了半边脸回头,却见床榻上那人又已经红了眼:“对我就这么没耐心?”
  她没好气地坐下来:“侯……你自己看看这像话吗?”
  当年在战场上,难道是边哭边提刀砍人的不成?
  他不语,垂眼沉默良久之后,朝她张开了双手。
  宁朝阳抬手捂眼?????,实在无奈,一边叹气一边爬上榻去靠进他怀里。
  江亦川这才哑声开口:“他插手了中宫扩建之事,吞了大半款项,又借中宫之名去巡税,做得算是滴水不漏,可惜还是让庞佑找到了蛛丝马迹。”
  贪污之事乃圣人大忌。
  宁朝阳倏地抬起头:“蛛丝马迹证据充分吗?”
  “只可证猜想,不可做呈堂。”
  “哦。”她又躺了下去。
  两人齐齐沉默片刻之后,突然又一起开口:“要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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