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墨眉头紧紧皱着,看着顾了了脸色越来越红,突然想到了什么一般,松开了掐着顾了了脖子的手。
顾了了抬手捂着脖子,大口大口的呼吸着新鲜的空气,还未从后怕中回过神,却见程墨一把扯住了自己的衣领。
只听“哗啦”的一声,顾蔓的胸口处的衣服被扯了个大口子,雪白的肌肤就这样暴露在空气中。
顾蔓“啊”的一声,惊恐的尖叫了起来,本能反应的驱使,让顾蔓头脑发热,“啪”的一声,一巴掌打在了程墨的脸上!
随着清脆的声音响起,在场的俩人都万分惊讶的看向了对方!
门外的晴儿听到大夫人的惨叫,忙要冲进院子里查看究竟,却被身旁的小成子一把拉住,小声骂道:“你干什么去!里面是侯爷,你要进去找死吗?!”
晴儿愣了愣,然后恢复了理智,是啊,里面是侯爷,她进去了又能怎么样?随后又想了想,大夫人娘家势力那么大,侯爷就算再生气,也不会把大夫人打死吧?
虽是这么想,可晴儿还是焦躁不安的在门外绕来绕去。
院内,程墨缓缓抬起手来,摸了摸脸上火辣辣的地方,不敢置信的看向顾蔓:“你敢打我?”
顾蔓忙惊恐的摆摆手,解释道:“我不是故意的!是,是你先撕我衣服的!你堂堂一个侯爷,竟然做出这等事,我一时没控制住,我就……我真不是故意的!”
顾蔓觉得自己要死了,自己竟然打了堂堂一侯爷一耳光?天呐!顾蔓,你是觉得自己被关的时间不够长吗?
程墨脸黑的如同锅底一般,失去理智的大吼:“你身上的那一处我没见过,本侯别说撕你衣服,就算是在这院子里要了你,又怎么样?你竟敢打我!简直找死!”
顾蔓没想到程墨竟然能说出这么无耻的话,瞬间火冒三丈,生气的说道:“你有病吧!我好好和你说话,你先是掐我脖子,又是撕我衣服,你还有理了!再说,你不是不喜欢我吗,既然不喜欢我,撕我衣服做什么!”
程墨被顾蔓质问的哑口无言,随即也意识到了自己失言了,便缓和了语气。
只是说出的话依旧冷冰冰硬邦邦,程墨解释道:“本侯只是想要看看你到底是不是真的顾了了,本侯记得你的左胸上有一颗红色的朱砂痣,所以才想要确认一下!”
顾蔓翻了个白眼,无语道:“那你检查完了吗?看到了吗?我就是如假包换的顾了了!废话少说,赶紧写和离书!”
恢复理智的程墨此刻正襟危坐起来,审视的看向顾蔓,“你果真要和我和离?以前你想方设法,甚至不惜牺牲名节也要嫁给我,如今却主动要和我和离?顾了了,你葫芦里究竟卖着什么药?”
说罢,程墨恍然大悟一般,皱着眉、瞪着眼,怒道:“我懂了,你要陷我和烟儿于不义!你要让外界的人都觉得烟儿是个善妒的女人,你要让别人觉得你是被迫和我和离,从而使烟儿被世人唾弃,是不是?!”
顾蔓眉头紧锁,一脸不可置信的看向程墨,这都哪跟哪啊?这家伙的想象力未免也太丰富了吧!
只听程墨又道:“你就死了这条心吧,本侯绝对不会让你伤害到烟儿半分!”
说罢,程墨便气愤的甩袖要走。
顾蔓急了,心道:不行,好不容易把人叫来了,自己又被掐又被非礼,若是什么都没做,自己岂不是亏大了,今天说什么也不能轻易的让程墨从这个院子里出去,就算要不到和离书,那她顾蔓也要从这个关人的牢笼里出去!
顾蔓忙大步向前跑了过去,将院里的木门死死抵住,“你不能走,我还有话要说!”
程墨半句话都不想再和顾蔓说,伸手嫌恶的将顾蔓丢在一边,顾蔓抵死不从,便揪着门把手,边大喊:“皇后娘娘马上就要过生辰了,你难道要让季沫烟独自去面对我姨母吗?”
听到顾蔓的话,程墨果然停下了手里的动作。
双手交叉,环抱着胸口,一脸审视的看向顾蔓。
顾蔓咽了口唾沫,佯装镇定的说道:“我知道你是觉得季沫烟出身低微,害怕她得不到世家的认可,所以才不同意你我和离!”
顾蔓话未说完,程墨便冷冷打断道:“本侯何惧别人的认可!只要本侯认可就够了!”
顾蔓冷笑一声,心道:这个男人没想到还是个霸道范儿的,死鸭子嘴硬!
可顾蔓没有戳穿他,反而十分认同的说道:“是,侯爷您是不在乎,可季沫烟难道也不在乎吗?侯爷您把我关在偏院禁足,难道不是为了让季沫烟能尽快的把持着侯府的一切,好让侯府上下都尊敬她佩服她吗?若是季沫烟将府中打理的井井有条,那外界的世家大族定会对季沫烟刮目相看,难道这不是您的目的吗?”
程墨被顾蔓说中了心思,有些不可置信的看着眼前的顾了了。
眼前的顾了了聪明大胆,有理有据,和之前那个只知讨好自己、顺着自己的顾了了判若两人,莫非真是想通了?
不知为何,想到这一点的程墨,心中却仿佛被什么东西狠狠的拧了一把,十分不是滋味。
第十二章 协议达成
顾蔓见程墨面上似有动摇,于是趁热打铁,接着说道:“你有你的想法,我也有我的诉求,不如这样,你先解了我的禁足,放我从偏院出来。作为回报,我可以帮季沫烟在这侯府乃至世家大族之中站定位置,让她成为一个名副其实的侯府女主人!待我功成身退时,你再将和离书给我,这样你就不用担心外界的人会对你和季沫烟有任何的看法。何况当初我用不正当手段嫁给你,是人尽皆知的事,到时候大家只会同情侯爷你终于脱离苦海了呢!怎么样?这个条件很诱人吧?”
程墨顿了顿,还是不敢相信的问道:“你果真这样想?”
顾蔓知道自己的转变确实有些大,可此时为了离开这个牢笼也顾不了许多了,那你还不让人家突然悔过吗?
顾蔓坚定而真诚的点了点头:“侯爷若是不放心,尽管派人时刻盯着我,看看我是否会对季沫烟做出什么不利的事情,若我真的有害季沫烟的心思,您大可再将我关起来。可我确实只想帮你,侯爷何不大胆一试?”
程墨眼神有一瞬的暗淡,随即语气没有半分波澜的说道:“我先回去想想,晚膳之前,给你答复。”
顾蔓笑了笑,站在一旁,给程墨让开了道。
来回不停踱步的晴儿看到院门打开,焦急的便往院里张望,却见到侯爷眉头紧锁,一脸阴鸷的黑着脸走了出来。吓得晴儿双腿一软,再次跪了下去,头也不敢抬起来一下。
直到再也听不到侯爷的脚步声,这才缓缓起身站了起来。
晴儿忙小跑进院子里,走在顾蔓身旁左看右看起来,发现除了领口有些破烂,其余能看的见的地方都没有挨打的痕迹,这才松了口气。
顾蔓笑着摸了摸晴儿的头,安慰道:“我没事,晴儿,你的膝盖怎么样?有没有戴‘跪的容易’啊?”
方才听见晴儿那么清脆的跪地声,顾蔓便猜晴儿没有戴。
果然,只见晴儿低下了头,然后又摇了摇头。顾蔓叹了口气,没再说什么,只是吩咐她去抹些跌打损伤膏。
过了一会儿,顾蔓又道:“晴儿,待会儿帮我换身衣服,然后收拾收拾东西,咱们最迟明晚,就能离开这地方了!”
晴儿不解的看向顾蔓,随即点了点头。
到底大夫人为什么这样说,晴儿不理解也不敢问,心想,只要按照大夫人吩咐的做便好了。
果然,程墨十分准时的在晚膳前给出了答复。
协议达成!
不过,程墨要求,他们二人的协议,天知地知,你知我知,不能有第三个人知道,包括季沫烟。
顾蔓知道,程墨这是不信任自己。可季沫烟就不一样了,季沫烟单纯善良,可是会被顾了了所蒙蔽的!
顾蔓无奈的摇了摇头,怪不得是男女主呢,心里眼里都是对方,生怕女主受到一丝一毫的伤害。可怜的顾了了啊,你怎么就看不清呢?
正想着,心脏突然一阵抽痛,痛的顾蔓快要喘不过气来。
前来奉茶的晴儿见状,忙将手中的茶水放在一旁,担心的问道:“大夫人,您怎么了?”
顾蔓摇了摇头,示意自己没事。
过了一会儿,心脏的疼痛感慢慢减弱了,顾蔓扶着椅子慢慢起身,走至门前,看着天空上的一轮弦月,摸着心脏处,自言自语到:“我知道放下二字没有那么容易,可是,人总得向前看不是?”
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话起了什么作用,顾蔓觉得天空上的月亮越来越模糊,随即一滴温热的泪水滴落在手背上。
顾蔓抹了一把脸上不知何时流下的泪水,她明白,这不是自己的眼泪,而是顾了了的。
顾蔓擦干净了脸上的泪水,决定如果今天晚上梦到了顾了了,一定要好好给他讲讲《王宝钏》、《秦香莲》的恋爱脑事迹了!
可惜,一夜无梦,顾蔓并未见到顾了了。
第二天,程墨下令放顾了了出了偏院,解了她的禁足,但是由于顾了了先前的恶劣行为,(就是在人家洞房花烛夜,将人家新娘子砸的头破血流的事儿)所以,管家一事,依旧交与小夫人季沫烟代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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