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守寡后我重生了 (笑佳人)


  陈敬宗似笑非笑地道:“他夸你的次数,大概比他夸我们三兄弟的次数加起来还要多,你哪里是他儿媳妇,都快成亲闺女了。”
  这话真追究起来,是有些大逆不道的,不过陈敬宗在华阳面前素来口没遮拦,华阳也早已不会计较。
  “你先晒头发,我去泡上。”
  这次连她身边的大丫鬟们也要瞒着,陈敬宗只能亲力亲为。
  华阳瞪他一眼,继续看书了。
  陈敬宗把莲花碗找出来,仔仔细细清洗了一遍,倒上温水,东西放进去,再盖上盖子。
  大丫鬟们肯定还要进来伺候,陈敬宗想了想,将莲花碗藏到了床底下。
  .
  头发晒干后,华阳去床上歇晌。
  随军的简陋木板床哪里有家里的舒服,华阳几乎沾床就睡着了,因为一路都在坐马车,摇摇晃晃颠颠簸簸的,睡梦中,华阳都有一种身下的床也在晃的错觉。
  好在,这都是数月以来她睡的最舒服的一个觉。
  醒来时,屋子里居然是黑的。
  华阳才动了动,一只修长有力的手臂突然从背后揽了过来,抱住她,将她拉到怀里。
  华阳有一瞬的茫然。
  上辈子陈敬宗死后,她做过很多次有他的梦,有的梦会让她难受,有的梦就如现在,他还像活着时那么热情。
  梦里她已经愿意给了,可惜梦终究是假的,醒后床上依然只有她一人,陪着她的只有冷冷清清的长夜。
  看不清楚,华阳摸上陈敬宗的脸,那脸有些糙,却是温热的。
  她又扯了扯他的耳朵,他没感觉似的亲过来,华阳就用新修剪过的指甲掐他的耳朵尖。
  陈敬宗深深地吸了口气,松开她的嘴唇,无奈道:“已经过了一更天了,先去吃饭?”
  华阳笑了,梦里的陈敬宗可从未惦记过吃饭。
  她勾着他的脖子,将他拉了回来。
  今天是他们一起从战场上回来的第一天,他是她亲自带回来的,华阳想把曾经只能在梦里做的事,真真正正地陪他做一遍。
  陈敬宗反而犹豫起来,提醒她道:“你那些大丫鬟们,这会儿肯定都在外面等着伺候咱们起床用饭。”
  华阳:“你收敛点。”
  陈敬宗:“收敛不来。”
  华阳掐他。
  陈敬宗半压着她,在她耳边道:“没办法,我就喜欢听你哼哼。”
  华阳使尽力气将他推开。
  什么人啊,开不了口时叫人心疼,能开口的时候又叫人恨不得他永远闭嘴。
  因为陈敬宗不肯收敛,华阳只好先随他起来,去外面用饭。
  朝云等人知道公主路途奔波辛苦,对公主一觉睡到现在毫不意外,点灯的点灯,梳头的梳头,传饭的去传饭。
  用过晚饭,洗漱完毕,华阳对四个大丫鬟道:“等到现在你们也都累了,今晚不必守夜,都去睡吧。”
  四个大丫鬟恭敬地退下。
  这个也好理解,以前驸马与公主经常会在夜里做点什么,忙完肯定需要人伺候,所以守夜非常有必要。
  如今先帝驾崩未满一年,驸马必须老老实实的,既然只是睡觉,通常就能一觉到天亮,她们清晨过来早早候着就是。
  只是她们都低估了驸马爷的胆量,也低估了自家公主对驸马爷的“偏宠”。
  这一晚,已经素了半年的驸马爷,竟然小丫鬟似的洗了三次莲花碗里的呆头鱼,本来还想黎明前再来一回的,可就在他第三次清洗那呆头鱼时,洗前还好好的,可能是他搓得太用力,洗干净后重新灌水再检查一遍,就见有个地方居然滋滋地往外喷出一条细细的水线。
  陈敬宗:……
  这条呆头鱼是今天第一次泡啊,才用了三次就废了?
  是他今晚战力惊人,还是工匠制作这条呆头鱼的时候出了纰漏,导致它先天不足?
  总而言之,黎明那场的计划是彻底泡汤了。
  陈敬宗晦气地将莲花碗藏回床底下,擦干手,钻回被窝。
  华阳都要睡着了,忽然听他长长地叹了口气。
  华阳:“怎么了?”
  陈敬宗:“才用三次,就破了。”
  华阳昏昏沉沉的脑海突然清醒过来,紧张地问:“破了?”
  陈敬宗明白她的意思,还在为先帝服丧,这时候闹出孩子来,她自己遭罪不说,肯定也要真的打他一顿。
  他解释道:“用时没破,洗的时候不小心搓破了。”
  华阳再三询问,确定那东西真是被他的大糙手搓破的,她才断了服药的念头。
  但这事还是让她心有余悸,斩钉截铁地要求道:“除服之前,你想都不要再想。”
  陈敬宗:……
  听这意思,如果不是东西破了,除服前她也愿意多来几回?
  早知如此,他刚刚叹什么气,悄悄把破的扔掉,回头再泡一个新的不就成了?
  驸马爷就特别后悔!


第125章
  夜里放纵, 翌日天未亮,陈敬宗还是早早起来,摸黑前往卫所。
  此次平叛, 大兴左卫既立了战功,也损失了一千多兄弟, 现在该论功行赏了,陈敬宗要确保每个将士,无论活着的还是走了的,都能拿到他们应得的那一份。
  他与富贵一人骑一匹骏马,出了城便放开速度疾驰而去。
  跑了两里, 前面路中央突然多了一盏灯笼, 散发着昏黄的光晕。
  这寒冷萧瑟的深冬清晨, 城外虽然不是荒山野岭, 周围也全是光秃秃的田地,大多数百姓都在被窝里酣睡, 突然在路上多出一盏灯, 怎么想怎么渗人。
  富贵的鸡皮疙瘩起了一身, 下意识地勒住缰绳放慢速度:“爷啊,前面是人是鬼?”
  陈敬宗没理他, 骑马靠近, 距离那灯笼还有四五个马身的时候,认出来了,什么人不人鬼不鬼的, 那是他亲大哥!
  他起的都够早了, 大哥过来多久了, 又是什么时候起来的?
  陈伯宗身上披着一件厚厚的貂皮斗篷。
  他是文官, 出门去官署都坐马车, 平时很少穿斗篷。俞秀知道他今早要跑这趟,便把母亲送的这件貂皮斗篷翻了出来。
  饶是如此,陈伯宗还是站在马的背风侧,直到前面有马跑过来,猜到是老四,他才叫长随点起灯。
  兄弟俩碰了头,一起走到路边,低声说话。
  陈敬宗:“你怎么来了?”
  陈伯宗:“昨日父亲在内阁与凌将军见过,凌将军提到了你们大兴左卫在白河岭遭遇的埋伏,以及金吾前卫有人可能通敌之事。后来长公主陪你回家,不宜久留,父亲也不好问你,便叫我在此等你,避人耳目。”
  陈敬宗:“这事又不急,我原打算过几天再找机会跟你们说,你看你这弱不禁风的样,以后少摸黑出城,仔细被人冒充山贼抢了。”
  老头子在朝堂上威风凛凛,一大家人却都得跟着他承担那些风险,来明的还好,就怕有人专使一些不入流的手段。
  陈伯宗:“少扯那些用不着的,赶紧说正事。”
  陈敬宗:“话我只说一遍,你信就信,不信我也不会多解释。”
  陈伯宗:“知道。第一,你为何怀疑朝廷大捷之前会有人通敌?”
  陈敬宗:“祖母给我托梦警示我的,荒谬吧,事实证明她老人家灵着呢!”
  陈伯宗:“……你正经点。”
  陈敬宗:“我很正经,这个问题已经回答了,下一个。”
  陈伯宗摇摇头,无奈道:“凌将军怀疑金吾前卫那边是想让叛军劫持你对付父亲,你怎么看?”
  陈敬宗:“叛军抓我旨在威胁朝廷退兵,金吾前卫那人应该只是想借叛军之手要我的命。”
  陈伯宗皱眉:“何人与你有这么大的私仇?”
  陈敬宗:“戚瑾吧,去年比武演示,因为我他们金吾前卫连前三都没进,从那之后他单独见我,眼神就不对了。”
  陈伯宗:“他竟然如此心胸狭窄,为了这点小事连朝廷都可以背叛?”
  言外之意,他觉得弟弟的理由过于牵强。
  陈敬宗只能如此说,不可能把华阳牵扯进来:“你不信我也没办法,总之我会提防戚瑾,也劝你们防着他,当然,这次平叛的事暂且就算了,除非老头子真以为太后娘娘会坚定不移地站在他这边,真以为凭他的一番话就可以洗脱我与凌将军串通陷害金吾前卫的嫌疑。”
  陈伯宗:“这点你不用担心,没有铁证,父亲不会揭发金吾前卫,更不能牵连了凌将军。”
  陈敬宗:“那也没什么好说的了,你赶紧回去吧,我也得继续赶路。”
  陈伯宗抓住弟弟的手臂,往他胸口肩膀拍了拍:“有没有受伤?”
  弟弟出征在外,母亲日夜忧心,有时候明明在跟他们说完全无关的事,突然自己就红了眼圈。
  父亲不会表现出来,但陈伯宗知道,父亲肯定也在牵挂着弟弟。
  陈敬宗原地不动,当陈伯宗拍到第三下的时候,他突然吸了口气:“这里刀伤还没完全愈合。”
  陈伯宗连忙缩回手。
  陈敬宗:“你叫母亲不必太担心,真心疼我,把我昨日孝敬她的银子还我就是了,最好悄悄还,别让长公主知道。”
  陈伯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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