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贤弟,你的裹胸布掉了/女扮男装后死对头弯了 (燕尾桃花)


  后头她再想垫付也不成了,如今袖袋里空空如也,她上一回赌局上赢来的束发和玉佩,最近几日全让她挥霍个精光。
  再想到她赢来束发和玉佩,却近乎失去了一座矿,依然肉疼的要呜咽,“你要知道我曾经险些拥有过什么,就不会同我计较这点芝麻粒儿咯。”
  龟兹城实在赶不上长安城的大小,风水最好的地界又一分为二,安西都护府占了一小半,几条街之外的龟兹王城又占了另外大半。
  围绕着都护府与王宫周遭建的几条街市,就是城中最繁华的街面了。
  嘉柔同赵卿儿出了集市,从都护府侧门边而过,绕了一条街,旁边便是金碧辉煌的龟兹王城。
  里头数座圆顶底宽的宫殿,高高矮矮各有千秋。
  王城的西门便开在这条街面上,虽依然有兵士把守,平日却极少有人出入。
  嘉柔正同赵卿儿说笑,眸光一撇,便看见一个一身绯红的龟兹女郎骑在骏马上,似一朵红云一般飘出来。
  她的马背靠后方,还蹲着一只半人高的猞猁狲。猞猁狲周身并无金链约束,却也并不乱窜,在马背上蹲得安安稳稳。
  负责照料猞猁狲的狸奴和几个昆仑奴也各自骑着马,跟在她身后。
  像是要外出行猎的模样。
  嘉柔登时似被闪电击中,抢过赵卿儿手中的半抱麻线便盖在了她的斗笠上。
  麻线从斗笠边沿垂下,将她的脸遮得更加严实。
  赵卿儿也瞧见了龟兹第一女纨绔七公主,当即转身遮住嘉柔,刻意用吐火罗语问道:“麻线几钱一束?”
  斗笠底下的嘉柔从缝隙里着意往外看,夹着嗓子回道:“十钱一束,二十钱两束,三十钱三束……五十钱五束。小娘子要几束,就拿多少钱来。”
  等她这一长串话说完,那红云和马也慢吞吞出了这条街。只在经过她身畔时,被她尖利的嗓音刺得蹙眉,隔空甩了甩马鞭。
  待伽蓝公主离去,嘉柔方将挡在斗笠前的麻线放下来,尚未来得及松一口气,周遭陡然传来三个字,如惊雷一般在她脑门上方炸响:“潘!夫!子!”
  这三字将将说罢,一个圆脸的龟兹郎君便阻在了她眼前,一张脸上遍布欢喜:“我还当我认错,一路跟过来,果然是夫子。”
  眼前的青年高大威猛,虽不过才十六岁,身板却壮实得堪比草原上天生天长的野牛。
  白三郎撒娇似的摇晃着她的手臂,一叠声问道:“夫子,这几日-你去了何处?!徒儿险些将整个龟兹城翻了个遍!”
  赵卿儿满脸担心,手中的麻线已半举,准备以极其有限的武力给这只野牛予以暴击。
  嘉柔心想,怎么打得过。
  她两个加起来,也不是这首富之子的对手啊。
  她慢吞吞停直了腰板,负手而立,眸光越过斗笠长长的边沿,低声叱道:“孽障!”
  -
  还未到晌午饭的时间,便是都护府近处最豪华的饭肆,大堂的客人也没有多少。
  除了嘉柔这一桌外,就只有里头靠窗的边角坐了一对大胡子郎君。
  只要有人就成。
  此饭肆是嘉柔专程所选。
  她的主意打得谨慎。
  要是白三郎有心孝敬,她就大吃一顿,花些他的银两。
  若他心存不轨,想要掳了她献给七公主,此处一来是大堂,堂上有人,也能当个见证;而斜对面就是都护府,途中她多挣扎些,说不定就能引起都护府的注意。
  此时桌上已上了第三盘炙羊肉,还有两盘酱肘子。
  嘉柔吃了两盘羊肉,又吸溜了一盘酱肘子,见身畔的赵卿儿已停了嘴,便鼓励她:“快多吃,看你瘦的。”
  赵卿儿捂着嘴连打两个嗝,摆摆手:“再吃,就要吐了。”
  白三郎疼惜地看了一阵他的夫子,方才留心到赵卿儿,探问道:“这位是?”
  嘉柔推开盘子,擦拭了嘴角的酱汁,慢悠悠道:“她是本夫子唯一的关门弟子,赵大娘。”
  似被刀往心口上捅了一刀,白三郎还未觉察出疼,只觉着心口冰凉,“夫子此前不是说,我是唯一的关门弟子?”
  嘉柔板着脸道:“你意图背叛师门,为师早已将你逐出潘门。”
  “何时!”白三郎捂住了心口,“徒儿何时背叛了师门?何时做了对不起夫子之事?”
  “哼,你意图向三公主奉上本师,来换取锡矿,博你心上人的欢喜。如此大逆不道,却还企图依然留在潘门,简直痴心妄想!”
  白三郎险些吐血,圆圆的牛眼挂了一点泪:“徒儿没有,徒儿半分不敢有忤逆之心……”
  “不敢?你唤本夫子‘姐夫’的荒唐一刻,你忘了吗?”她双目圆瞪,近乎喷火。斥责声太过义愤,引得角落靠窗的那两人都诧异回首。
  白三郎这才长长叹了口气,“徒儿刚开始确然想岔了,想要靠夫子同七堂姐的亲事,提前借到她嫁妆里的锡矿。可后来,徒儿又听闻,夫子同薛都护是一对、一对……”
  他很是思忖了一番用词,找到了可堪拍马的三个字:“天仙配!”
  继而面上神色全又转向愤怒:“可谁知,待徒儿专程去打听,得知薛都护中意的竟然是平日与他同进同出的王近卫。”
  他重重一把拍在了桌案上,“夫子一表人才,满腹经纶,对薛都护情深似海,可薛都护却置夫子的满腔深情不理会,转而去心仪那个方脸的王近卫。”
  嘉柔同赵卿儿双双一愣。
  这又是什么谣言?
  说薛琅与王怀安就好,怎地又将她扯了进去?
  她正想要拨乱反正,白三郎接着又冷笑一声:“可惜,王近卫却半分看不上薛都护,反而中意的是夫子,真是老天有眼,替夫子惩罚了薛都护,让他也尝一尝什么是心痛!”
  嘉柔身子一晃,不由扶额。
  明明是两个人的游戏,怎么成了三个人的虐恋?
  再说,王怀安中意的何时是她?明明是大力啊!
  白三郎终于说到了最后:“夫子爱而不得,深受情伤,同徒儿的心路历程近乎是一样一样的。徒儿若在此时落井下石,利用师父,徒儿还是人吗?”
  “这个……”此结论一出,嘉柔倒不知要不要替自己辩驳了。
  只思忖了一瞬间,她便做出了选择,捂着心口道:“为师在情海里,确然只摔过这一个跟头。为师将一颗火热的心都捧在他的面前,却得不到他的眷顾。可纵然如此,为师依然只痴恋他一人,任何人,什么王近卫、李近卫,都不可能得到为师的心。”
  她的话刚刚说罢,从角落靠窗处却传来“嗤”地一声。
  她不由回首,见声音来处是那两个大胡子郎君。
  面朝她的那一位,身量颀长,纵然坐在胡床上,也比另一人高出许多。
  更神奇的是,竟然也是个方脸。
  只不知为何,她却觉得此人微微有些眼熟。
  待她转回来,白三郎向她点着头:“徒儿懂,徒儿都懂。就像徒儿也只中意巴尔佳一人,纵然与她之间困难重重,也想要冲破万难与她相守。”
  此时又“咦”了一声,少见地心细如发起来:“夫子的眼睛怎地了?怎地发青了?可是那王近卫追求夫子不成,恼羞成怒动了手?”
  她可不想事情再复杂下去,连忙道:“非也,只是为师行路,不小心摔了一跤……”
  白三郎闻言,又将她如玉的面颊打量一番,怔怔道:“就只摔伤了眼皮?”角度也有些过于刁钻了。
  “对,恰好摔在一块小石头上。”
  “哼,大胆,哪里的石头不长眼睛,竟不给夫子让路!”白三郎愤愤道。
  他这番言行虽太过刻意,倒是让嘉柔心中十分熨帖。
  这个徒儿,还是能挽救挽救。
  白三郎看她面色稍霁,忙打铁趁热,问道:“师父,徒儿重回师门之事……”
  赵卿儿却忍不住好奇插嘴问:“就此说来,薛都护真的中意王怀安?”
  白三郎冷哼了一声,不去理会她,只看着嘉柔道:“是白河亲王,徒儿的三叔,从都护府回来后亲口所言。说薛都护中意的,就是王近卫。夫子可瞧见都护府外日日游荡的诸多方脸郎君?就是因为消息传了出去,有人想自荐枕席。既然薛都护中意王近卫而不得,说不得会选上两个面有相似的来替代呢?”
  竟如此。
  嘉柔原本还心有狐疑,现下倒是有些信了。
  难怪薛琅不应承她的断袖提议,竟是一心痴恋了王怀安。
  只是落花有意流水无情,王怀安虽是他的近卫,却不愿不清不楚地跟着他。
  没想到,王怀安竟是个不为权势所诱惑的汉子,简直是铮铮铁骨啊!
  白三郎此时方道:“夫子,你可是今日便同徒儿回庄子,继续教徒儿当个好人?”
  这个……
  嘉柔想到白银亲王新许的五个金饼的束脩,确然有些心动。
  正想着如何圆润地答应他,那墙角靠窗的两个郎君忽然站起身来,要往食肆门外去。
  最高大那个,就行在最前头。
  她坐得矮,平视的目光不由落在了他的手上。
  窗外亮晃晃的日头映照进来,半圈牙印旧痕就在他左手虎口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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