网站首页男生小说女生小说纯爱耽美

当前位置:趣书网 > 女生小说 > 全文免费阅读

叛城 (弃吴钩)


魏听风手掌覆上她的后背,轻抚着,沉声道:“别怕,你会骑马吗?”
“会。”
梁慎行教过她。
魏听风恐他们再放箭,浓密的箭雨会再度波及过来。他衔住食指吹出一声响哨,一匹红鬃烈马冲开人群朝他奔来。
魏听风一边将秦观朱抱上马,一边 丘丘八六七龄八二七 道:“我去救人。啸雪识途,你跟着它走——”
不由分说,魏听风一手提起刀,用刀背狠狠一拍,啸雪嘶鸣一声,驮着秦观朱飞快地往反方向跑去。
秦观朱想喝停都喝不住,只能牢牢抓着缰绳稳住身子。她回头望见魏听风,脚下轻踏,似凌霄驾云,飞掠而去。
刺客发现有人逃跑,便要策马再追。
魏听风一手抓住缰绳,挽在掌中狠狠回拽,马被扯得前膝下跪,黑衣刺客一头从马背上跌下来,滚地痛嚎。
魏听风截停追杀,很快地寻准目标,直往为首的刺客擒去。
他一刀挑破那人接连不断的攻势,迫得他不得不与魏听风过招。
黑衣人心下一惊,翻转剑身,将剑过到左手,反手再攻。
魏听风顺势一转刀刃,将他欲起的剑再压制住,质问:“何门何派?”
沉重深厚的力量似巍峨的山,喷薄而发,沉沉地朝着他的胳膊倒压下来。
他勉力抵挡住,很快就觉察出对方是个高手,绝非侯府的侍卫亲兵。
他回道:“无门无派!”
魏听风道:“无门无派,就来谋杀朝廷命官,连一干女眷也不放过?”
他咬牙,“我们为江陵魏家夺刀!你又是谁,也敢来多管闲事?”
魏听风眼睛一眯,“为魏家做事,却不知我是谁?”
“你——!”
那人这才得以分神注意到魏听风脸上的伤疤,凝起的力有一瞬松懈下来,魏听风得机一掌将他推得大退数丈。
那人捂着发疼的胸口,冷冷一笑,“我知道你是谁了。”
“是么?”
魏听风扬刀,刀身凌空翻16久巴4肆吧5妻,转,反手一把握住,横于胸前。
刀身如寒水,映出魏听风一双黑漆漆的眼睛,里头无欲无求,无怒无喜,唯独狠厉的杀意凛然四起。
他早不是方才那般温和克制,翻刀时,身如渊渟岳峙,横生出一股浓烈的戾气。
“是你主动交代,还是由我前来请教?”
桃花锦浪(十四) < 叛城(弃吴钩)|
长。腿。老。阿。姨。整理:8670⑧27 http/672391/articles/7805013
桃花锦浪(十四)
对方借魏家的名号行刺,眼见教魏听风拆穿,自连他也不放过。剑比流云密雨,延绵不绝地朝魏听风攻去,“我与魏宗主是同道中人。”
魏听风冷肃着一张脸,横刀挡住他迅疾劈下的一剑,眉眼一抬,冷冷抛出一句:“你也配?”
“我等自不敢跟江陵魏氏攀交,不过……”黑衣人翻身后撤,转剑再击,身似游龙一般穿行至魏听风背后,反手刺出。
魏听风旋即回身,翻刀再挡,防御得疾徐有致。
黑衣人眼见又教他拆下一招,并未灰心丧气,面罩后发出一声讥笑,道:“不过,魏宗主骨子里流着的,也不是魏家人的血。怎么?教前任家主认作儿子,魏宗主就忘记自己的出身了?”
魏听风神色一变,眼底沉沉潜着的阴戾几乎要喷薄而出,“谁告诉你的?”
他刀法陡然变了路数,全无了方才的收放自如,狠辣凶恶,刀刀撩向那人要害。
黑衣人一躲再躲,可又哪里抵得过魏听风出刀的速度?任他如何,都脱不开疾飞的刀光。
魏听风虽攻他命脉,却是伤皮不伤筋,并未要他即刻死了,只要他周身上上下下尽是伤口,血流不止,再无反抗的余地。
黑衣人后膝忽地一寒,似腿筋断裂,一下跪倒在地。突如其来的疼痛一下蔓延至全身,已非常人所能忍受,他抱住膝盖滚地哀号起来。
魏听风单膝俯身,一手按在他的膝盖上,再问道:“谁告诉你的?”
“何必,何必他人告诉我……”那人教魏听风制住,不敢动弹,忍着浑身撕心裂肺的苦痛,仍讥诮地看向他,道,“刀法走这样狠辣的路数,还用别人挑明么?……魏听风,你个杂种,江陵魏氏家风仁厚磊落,都改变不了你这条蛮羌狗的天性……啊——!”
魏听风了结此人,伸手摘掉他脸上的面罩,审一陆久捌四似捌伍欺,视了好一会儿才起身,面无表情地用袖子擦掉刀刃上的血。
他见侯府卫兵已逐渐占了上风,心下更担忧秦观朱的安危,随手扯来一匹受惊的马,攥紧缰绳驯服安抚片刻,狠狠一夹马腹,朝着啸雪远走的方向奔去。
等他追到客栈中已是深夜。
这客栈无名,因是介于两座城池之间,来往客商人马众多,生意却也热闹。不过,现下入夜早已打烊,客栈沉默地矗立在黑暗当中,唯独门前一串橙红色的吉祥灯笼摇摇曳曳,在地上照出一片朦胧的光亮。
料峭的春风灌进武袍当中,吹得魏听风冷静了些许,他下马抖了一抖袍袖,抬手拍门。
好一阵儿,才出来个人开门,是客栈的掌柜。他借着灯笼的光一看,忙要下跪敬道:“魏宗主。”
魏听风一手抬住他的胳膊,没教他跪下去,追问了一句:“人呢?”
他因焦急见到秦观朱,步伐飒沓如流星,掌柜的需得一路小跑才能跟上。
秦观朱骑马行至中途时,就因风寒与惊吓昏迷过去,是啸雪一路将她驮到客栈来。店中人都不知这姑娘是谁,可却认得啸雪,念想此人必是魏听风的友人,就忙将她从马背上扶下来,安置在客栈当中。
掌柜的向魏听风禀告道:“那姑娘来时正烧得厉害,已喝过药,好好歇息几日就会好转。不过来时身上全是血,将她吓得不轻,说了好一阵子胡话呢……宗主,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他见魏听风武袍上亦是鲜血淋漓,一近便能闻见他周身的腥气,又忙问道:“您没受伤罢?”
“无事。”
掌柜的停住脚步,指了指门,“那姑娘在这间,已经歇下了。您看,还有甚么吩咐?”
“不劳烦,你去休息罢。”
掌柜的遵令,正要告退,魏听风又唤住他,向他躬身敬道,“多谢,多谢。”
掌柜的哪里敢当,忙回敬道:“宗主言重了。”
魏听风静悄悄地进到客房当中,房中烧着上等雪炭,暖烘烘的;桌上掌着一盏烛灯,明亮的烛火透过白纱罩,晕出宁静柔软的暖光。
魏听风阖了阖眼,倚靠在门上,满身春寒一点一点褪去,紧绷的心弦逐渐松开。
他蹑手蹑脚地走到屏风下,不敢再近半分,只小心翼翼地往里打量。他见秦观朱躺在床上,睡着也不安稳,眉尖轻蹙,额上渗出细细密密的汗珠儿,应是燥热得紧,又胡乱蹬开了被子。
魏听风瞧她如此,也难顾得住礼数,走过去正要为她拉一拉被子,低头看见自己手掌上凝着的血迹,眉角狠狠一抽,猛 一六久巴伺伺巴午妻,地缩回了手。
他拧紧眉头,转身退到外间,将溅上一蓬血点的武袍脱下,独着一件窄袖贴身的黑衫。
赤带束紧劲瘦有力的腰,愈发显得他身姿高大笔挺。些微月色剪裁出的影子,投射在地上,如青松,亦如苍山。
铜镜中男人的脸,鼻梁高挺,眼窝深邃,有种混杂着异域血统的俊朗,若非左脸上的那道疤破坏了三分,这合该是一副好相貌。
他目光沉默安静,能瞧得出是个木讷寡言,此刻漫不经心地盯着自己的相貌,抿抿唇,也说不出甚么话来。
魏听风低头将双手浸在冰凉的水中,将凝干的血一点一点洗干净。
他擦干手,回去为秦观朱掖了掖被角,因放不下心,便索性留下,守着等她醒来。魏听风将刀搁在手边,靠在椅子里阖上眼,没一会儿呼吸就变得深沉悠长。
他做了个很长的梦。
梦境里光怪陆离,有他的从前。他清晰地记得一种痛,他曲膝跪下,跪在一地碎瓷片当中,脖子上拴着粗绳,经人牵着,跟其他小奴隶一起,学狗一样往前爬。
瓷片尖锐扎进他的肉里,可他也顾不得喊疼,他要比其他人快,要第一个爬到终点,换得主家开心,来挣得一串铜板子。
他原本是当中最快的一条,但中途有两个人合力扑上来,对他一顿拳打脚踢。
他抱头蜷缩在地上,浑身皮肉似快要被撕碎,连骨头都快散了架,躺在地上哼哼半晌,耳边嗡嗡地响。
他模模糊糊看见猩口白牙,唾沫横飞,喊他起来往前爬。
他努力了的,但最终没能爬起来。
买他赢的主儿见他输,恶狠狠地冲他身上唾了一口,“小杂种就是小杂种,还以为蛮羌真能出什么好货!今天真是晦气。”
他是晦气的。
据说蛮羌屠城时,武士骑马入城,蛮羌主君允许他们去强暴大周的女人,以此当作战胜的奖赏。
他娘亲就是大周的女人,而他是蛮羌武士战胜的奖赏,不过大抵是奖赏太多了,连一个孩子都变得微不足道起来。
大周军队将城池夺回来之后,他娘亲本不想生下他,得益于一群怀有慈悲心肠的人劝说,“无论如何,腹中孩儿都是无辜的,这样大的肚子,你又怎么舍得”,为此,他娘不得不生。她怕做下杀人的大罪,亦怕成了别人眼中性冷薄凉之徒。
可她难能忘记她落在蛮羌武士手中后,经历得一夜又一夜2舞1巴泗巴伍1酒,的噩梦。

首页推荐热门排行随便看看 阅读历史

同类新增文章

相似小说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