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原谅你的人不是我,是你自己。这样自虐的爱,是对自己的不负责。」
「我知道。那你就留在我身边,好好教我。教我怎么爱自己,怎么爱别人,怎么好好活着。」
我抹掉眼泪,轻轻抚上那些刺目的伤痕:「疼吗?」
「你不在的时候没感觉,」他小心翼翼地握住我的指尖,「可你这样一摸……」
他声音委屈:「特别疼。」
这个混蛋,真是知道怎么骗我落泪,怎么骗我留下。
所以我错了,对吗?
世人唾骂,遗臭万年,红颜易老,我顾虑得那么多那么多,可是我没想过,眼前这个年轻的帝王,他的心里住了一个苍白阴郁的小孩,那个小孩,他很脆弱,很怕黑,我一手将他从黑暗中带出来,等他适应了光明,又反手将他丢回黑暗中,他会无所适从,会痛苦,会疯掉。
原来我错得离谱。
我苦涩地吻他心口的伤痕,向他起誓。
「阿驰,对不起,以后我不丢下你了。
「我和团崽会一起爱你。」
他疑惑地皱起眉,「团崽?」
「嗯,你的崽。」
他沉默了很久,然后叫了我一声。
「芙儿。」
「嗯?」
「你知道我现在想干吗?」
「做什么?」
「弄、死、你、这、个、混账女人。」
好吧,这个阴郁的小孩消失了。
折磨人的帝王又出现了。
又是倒霉的一晚。
第39章
窗前花移影动,脚步声刺耳地响起,撞入耳廓的是软糯的小奶音。
「娘亲还没睡醒吗?」
我趴在窗前,男人从身后拥着我,我无措地伸出手,反过去,捂住他的唇。
我无声地对他请求:「别出声。」
他凤眸一深,「那晚上陪我。」
「不行。」
「哦。」
他手臂突然扣紧,猝不及防捉弄了我一下。
我没有防备,喉间溢出一声。
「娘亲?我听见你的声音了。」困惑的小奶音缓缓折磨我的耳廓。
简直要疯掉。
男人还兴致盎然地在我耳边低语:「求我。」
就像架在火上烤一样。
我只希望赶紧平息。
「求你。」
他不依不饶:「晚上陪我。」
「团崽晚上不能没有我。」
「我也不能。」
「你不要太过分。」
男人威胁我:「那你是不知道更过分的……」
我立刻按住他的手:「行。」
男人终于放开我,我躲到屏风后整理云鬓衣裙,他隔着窗,一手摸狸奴,一手揉团崽的头。
「孤三岁的时候,都不会一天到晚要找娘亲,你是不是该反省反省?」
团崽毫不留情地反驳他:「你都这么大了,还一天到晚要找娘亲,你才该反省。」
男人隔着窗把他拎起来,放到肩上,义正辞严:「孤是天子,本就可以为所欲为。你想跟孤比,等你继承了皇位再说。」
「厉驰,你给我闭嘴。」
有这么教孩子的吗?
第40章
谁能想到,年轻的帝王会荒唐到把一个女人藏在议政阁呢?还藏在桌子底下。
他真是要坐实我祸水的罪名。
他微后仰,性感的喉结缓缓上下滚动,「这事就按舅舅说的办吧。」
男人艳色的眸低下来,一派餍足神色。
我咬牙,低下颈,狠狠搓了下丝帕。
可怕的男人,一边捉弄我,一边镇定自若地和江聿言谈国事。
怎么做到的啊?
就在我愣神的瞬间,颈间又痒痒的,我心上剧烈一跳。
一看,男人又在作乱。
我咬着唇,从桌子底下瞪他。
他立起一本奏折,堪堪挡住江聿言的视线。
「还没消?」他的目光落在我颈上,用口型问我。
我脸红耳热,咬着唇,恨不得用眼神弄死他。
「太娇了。」
猝不及防,他指腹重重一碾。
「唔。」
「陛下?」江聿言狐疑地问,「什么声音?」
我死死捂住嘴。
这要是传出去……
我求饶地捏了捏他的袍角。
他眸底笑意更盛,「今晚还陪我。」
卑鄙。天天跟一个小孩争,我服了他。
见我不说话,他轻挑眉,清了清嗓子:「哦,没什么,就是藏了……」
我赶紧拽住他,比口型:「我答应你。」
「藏了狸奴,小东西,缠人得很,一刻也不离人。」
我又气又羞,本以为就此揭过去了,结果,窗边响起囡囡的反驳声:「喵。」
众所周知,天子只养了一只狸奴,而那只狸奴此时此刻在窗边溜达。
所以,藏在桌子底下的……谎言不揭而破。
江聿言的声线低冷:「陛下还是要注意节制。」
一种羞耻的感觉蔓延开来,我恨不得找个洞钻进去。
厉驰笑了笑:「舅舅见笑了,有时情难自禁,在所难免。」
我简直羞愤欲死。
「哦对了,舅舅,你最近辛苦了,孤给你府上送了一批美人,慰问慰问舅舅。」
「臣已有心仪之人,不劳陛下挂心。」
厉驰冷笑了声:「罗敷已有夫,舅舅该清醒清醒了。」
……
我从议政阁出来时,迎面撞上了江聿言,不,应该说,他在那等了很久。
「纪云芙。」他叫住我。
江聿言和厉驰一直不对付,直到江老夫人临终前,要他们舅甥发誓休战,终究血浓于水,这两个蛮横不讲理的男人最终还是遵从了老人家的心愿,停战了。至少表面上是停战了。所以论起来,我还得跟着厉驰叫江聿言一声舅舅。
「舅舅,你该叫我皇后娘娘。」
江聿言脸色难看,「别叫我舅舅。」
我置若罔闻:「舅舅喊本宫做什么?」
他有些咬牙切齿。
「听说你给太子找太傅?」
太子就是团崽,当年厉驰随便给编了个故事圆了过去。
「是啊,舅舅有什么好主意?」
江聿言掩唇轻咳:「我可以教他。」
我狐疑地盯着他,心里开始盘算,虽然江聿言人品不太行,但他的学识在百官中确实是排在头号的,要不然也不能够官至丞相。
我犹豫了半天,「本宫回去考虑考虑。」
结果,没等我考虑完,太后已经给安排上了……
当我试图劝说她可能江聿言不是那么合适时,她轻飘飘几句话打发了我。
「哀家当然要给我宝贝曾孙安排学识最渊博的老师了。
「难道皇后跟丞相有什么旧仇?」
我无话可说。
厉驰强烈反对。
可是他翻了一遍百官履历,挑了一批大臣来讲学,试听了一圈后,算了,只能让青川每天跟着我送团崽上课,虽然只有几步路……
江聿言就这样成了团崽的老师。
然后隔三差五,团崽下堂后,都顺回来一屉桃酥给我吃,就,真的还挺上瘾的。
有一天,团崽缠着我反复朗诵他那天学会的诗。
「山有木兮木有枝,心悦君兮君不知……」
听得我耳朵都起茧了,很想清静一会。
「崽崽真棒!娘亲听见了,不如你去给蓝姨念念?」
「不行,老师说只能念给娘亲听。」
江聿言可真够阴的,变着法地折磨我。
……
第41章
案台铺满凌乱的奏折。
我咬着唇,推开身后的男人。
「芙儿,别折磨你的唇了,都快咬烂了。」
我舔了舔伤处,狠狠瞪着他,谁惹的祸,心里没点数吗?
他低笑,若无其事,拿起一本我批过的奏折:「我们芙儿是越来越上道了。」
就像当初他说的那样,如果怕他变心,将权力移交给我。
其实我并不想要,但他天天逼着我跟他一起上朝,批奏折……
美其名曰,给我保障。
可我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这样一下来,从早到晚,我都跟他寸步不离了。
我每次发出抗议,他都理直气壮:「芙儿,不要相信男人,要相信权力。」
「……你就是让我帮你干活,然后你自己坐享其成。」
他抚平我耳上缠绕的流苏。
「唔……孤也很忙。」
我忿忿不平:「你忙什么?」
他从身后贴上来,低沉的声线诱惑。
「忙着做你身后的男人。」
……
天上银河与烟火齐放,地上流萤忽隐忽现。
榻边的狸奴已经睡沉,他就那么拥着我,懒懒地梳着我的发,听我东拉西扯。
不知道说到什么,我问他:「是什么时候开始的?」
什么时候开始,忤逆的爱意滋生。
「嗯?不太确定。」
他的声线低懒,闲话家常间,有种沁人心脾的闲适感。
我仰起眸看着他,他伸了伸懒腰,喉结极其缓慢地滚动,陷入在一种朦胧的回忆中。
「第一次上战场,将士休息时,在说荤话,说女人。」他低眸凝视着我,笑了笑,「当晚,我就梦见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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