婉绣怕差别太大,心里又新奇,一时没忍住又摸了每一片花叶。摸着没什么,可不久后心悸口干的感觉又来了。她生怕再来一次晕眩,好在有前车之鉴,条件反射的喝完水后明显感觉好多了。
君子兰上下大约都摸过,不仔细看也瞧不出哪片更好更差。想来一棵植物,也不会真的都长得一样好一样差吧!
婉绣把君子兰放回窗边,转身打开屋门叫小宫女再送一壶水来。
可能真的是成精了,所以才会有这样的转变。婉绣捧着满满的水壶,看着除了君子兰外的几盆腊梅盆景,似乎有些影响,但是旁人看不大出来。要不是君子兰长得好,婉绣为了睁开眼就能看到它提高心情质量,才摆在靠床最近的地方。
也就是说,她不用去触碰也会有相对作用,只是距离越近,无形间影响越大。
婉绣长舒口气,任重道远啊!尤其是现在刚刚摸索出一点头绪,但是主要问题没有解决。首先看见花的契机还未确定,其次一不小心看得太多控制不住又该如何?
趁着换班过来的妙菱提着食盒敲开门的时候,婉绣正坐在靠窗的椅子上,一心一意的对着腊梅摩擦摩擦。
为了不喝那么多水太引人注意,婉绣只能靠窗感受外面的热度,并偷偷的了解轻抚时的感觉,尝试接触外面的植物。
效果并不大,婉绣却干劲十足。
“姑姑怎么起来了?”
屋门是锁着的,妙菱见婉绣起来开门,低呼着要把婉绣拐到床上歪着。这妮子现在待她好,婉绣顺着她的意坐在床头,看着她搬来炕桌和食盒,嘴里念念有词。
“瓜尔佳姑姑担心您休息不好,忙打发我过来看着。小仁子还特意亲自送饭过来,千叮咛万嘱咐要看着您吃完,说话的样子活似我有二心背地里欺负您似的。您倒好,浑不在意!真是那个不急这个急!”
“到底是什么急阿?”婉绣忍俊不禁,眼见妙菱白眼飞了过来,连收起笑意道,“我说笑呢!二格是怕我歇太久了,小仁子是关心则乱,真是苦了我贴心的小妙菱!”
“姑姑这么说,仔细我和瓜尔佳姑姑说去!”
二格是瓜尔佳氏的名字,这名字从内到外都男子气,瓜尔佳氏并不喜欢。婉绣也是偶尔这么叫,毕竟总是叫姓氏实在生疏。
“我才不信。”婉绣得意挑眉。
妙菱气弱的哼了一声,飞快的看了婉绣一眼后把饭菜都端出来,“我过来的时候被一个宫女叫住,说是承干宫的乌雅宫女托我慰问您。”
“叫你的宫女,你可认识?”
“是干清宫的一位粗使宫女,咱们出门的时候还见过她。”
婉绣点头,这位表姐她实在应付不来,但好在这些手段在宫里微不足道。也或许,待她没那么在意吧。
“她要是再问,你就说我都很好,不必挂心了。”
“好的。”妙菱高兴的点头,她还真怕婉绣应了承干宫的人,到时候招惹是非牵连起来,实在麻烦。
“我感觉好多了,躺着歇息太久反而不精神,你帮我说一声明日我就给皇上请安去。”
“当真没事了?”
婉绣肯定的点头,妙菱应了下来。
等妙菱走了,婉绣又从善如流的关上门继续研究问题。
这股能力似乎和花草植物是相辅相成的关系,她可以借助花草吸取生机,让她有种精神焕发的感觉。同等的,她也可以传出能量。一开始很吃力,但几次下来发现她吸取的比传出的要更多。
这倒是解决了自己忽然变成人体旱土的窘迫。只不过喝水本能依然强烈,婉绣仍然喝水不断。
除此之外还有头顶生花,马佳庶妃那朵带着花骨朵的花儿,她实在不能忽略。
婉绣尝试的打量窗外的宫女。试着传出能量的意识,发现比简单的生机传递要困难得多。
传递你来我往,犹如同类间相互帮助。但生花似乎只是一种对外输出的方式,她第一次主动并成功的看了两眼,只觉得眼前一抹黑。
婉绣贪婪的吸取生机,放松之余微微嘲讽,完了,真成了□□怪了。
年节越近,差事也越忙。
婉绣第二天请了安后,康熙免不得多看两眼,发现她面色红润并没什么,才打趣道,“你这人瞧着挺能耐的,怎么三天两头的不舒服?”
宫里都是熟悉的人,也没其他主子外人在,婉绣想起昨天来过的太医和康熙的好,也不预备太过客气,“奴才原来也觉得自己身子骨好的不得了,谁成想这两个月总是如此,这可能是奴才在长身体吧!”
十来岁的孩子三天两头就高了,满宫目睹。
康熙这两天就要封笔过年了,许多积累的政事都处理不少,每日有了一点儿的闲余功反倒让他无所适从。不过人一闲,八卦也就来了。
“哦,还有什么不舒服的?”
婉绣就怕没有人问,她扬起头,充分的用语气表达无奈,“那可多了,奴才特别爱吃肉,夜里睡了一半腿还抽筋,一天能喝好几壶水,昨儿小宫女看奴才眼神可奇怪了!”
“哈哈,人家是吃得多,你是海吃海喝还爱玩!朕不说你,你还怪人看你?”康熙听着很有意思,一点都没有为婉绣留面子。
主子爷一笑,顾总管和舒穆禄姑姑也很给脸的跟着抿嘴笑。
婉绣听着不对了,“奴才就这么大的人,能吃喝多少啊!苍天明鉴,瓜尔佳姐姐不知道多喜欢奴才呢!”
康熙摆手,他懒得听这小丫头的狡猾,指着案桌上的折子道,“左右你是闲着,给朕念念。”
政事解决完了,还有许多请安恭贺的折子。康熙向来兢兢业业,上了桌的折子都是要亲眼看的。但是一人之力,到底不及。看得多了伤眼伤神,所以那些无关紧要的折子许多都会让顾总管和舒穆禄姑姑两人分担。
舒穆禄姑姑说话细语温柔的很好听,婉绣就听她念了很多次。康熙这么说,婉绣几乎条件反射的看了舒穆禄姑姑一眼。
作为干清宫的掌事姑姑,舒穆禄氏比常人更了解主子的意思,她眉峰不动轻声解释,“奴才近来嗓子不适,还请劳烦司账了。”
主子不点头,奴才怎么敢开口说话?舒穆禄氏多谨慎规矩的人,撒起谎来眼皮都不眨。最气人的是,这理由完全不经推敲,可偏偏她只能恍然大悟,恭恭敬敬的站在案桌一侧。
虽然是请安折,可婉绣还是有些手抖。
“胆子怎么这么小?”康熙有心和她闹,故意调侃一句。
胆小么?
若是不生气的情况下,婉绣当然不会胆小了!尤其是这一句,反而激的她想试一试康熙的牵牛花。不过她昨日狼狈的样子历历在目,想想也只能在心底那么一想。长长的深呼吸后,平复心情,婉绣暗地润嗓子打开第一本折子,上书。
‘安徽巡抚刘光美俯伏敬请主子圣安’
这请安太简短不走心了,婉绣连表情都摆上了,念完了像是没念似的。
康熙听着婉绣那抑扬顿挫的声色,噙起嘴角提笔。
婉绣连忙把折子放在康熙的面前,眼角瞥见朱批简洁的回了两字,朕安。
还真别说,做皇上的也讲究许多文化。光是写字这一点,就比她强多了。婉绣心里分着神,手下没耽搁的捧起下一本折子。可惜,好看的皮囊千篇一律,有趣的灵魂万里挑一。婉绣哪怕满腔的热情,对上工整简略的请安,她也实在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
以前还听过几位大人逗趣说笑的,偏偏到她手里的都是干巴巴的。
婉绣是真的无话可说,神情不免有些微妙。尤其是正主端端正正的坐在那里,认认真真的提笔批奏,像是中年的严谨老干部,一点都不年轻朝气。帝王本来就是如此,可总跟着瞧不出情绪的人,自己心底不踏实啊!
他这是开心呢?还是不开心呢?
婉绣想着自己出门前喝下的两壶水,一咬牙看向了康熙的脑袋。
只见一朵牵牛花正在上面轻缓的晃着,晃着,像是被什么风吹似的,总是望着一个方向整圈整圈的晃。怎么瞧,还真有点老大爷打蒲扇的味道。可问题是这画风放在严肃脸披折子的帝王头上——
啧,迷之可爱。
作者有话说:
缓一缓,本文大约不会虐,先有个小培养阶段。
59看了下收藏,好像是要破100了,这章下面按爪的亲统一发小红包~?
第9章 康熙十三年
宫里人言行举止和内心不相一致,这是婉绣一直都知道的。牵牛花转瞬即逝,婉绣也不敢多看。
只是怎么想都透着古怪,历史上的康熙大帝也是有政绩有脾气的帝王,为什么是一朵牵牛花?
代表生命顽强么?
婉绣把平安折念完,康熙弃笔饮茶,起身去坤宁宫。
皇后赫舍里氏前不久传出有喜,太皇太后十分看重,康熙也是大赏六宫,日日闲暇就去陪伴嫡妻。
早在婉绣进宫前,皇后也曾有过一子,只是无福夭折反累得皇后过度伤心损了身子。大体都以为嫡出之事要缓一缓,没想到调养一年后竟然传出喜讯,后宫嫔妃不知道暗自咬碎多少口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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