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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偏执丞相和离后 (第一只喵)


  其实到现在,他也不明白姜知意为什么肯嫁他,起初他以为是因为有了夫妻之实,她不得不嫁,但成亲后他发现,她好像是喜欢他的,喜欢到无论他怎么冷淡,她都义无反顾。
  可素昧平生,她为什么喜欢他?
  有些女人大约是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可姜知意不是,她始终保有一份赤子之心,纯粹真挚,柔软轻甜地爱着他。
  沉浮想不透,他近来越发看不懂她了,像今天这样突然跑回侯府,从前是从未有过的。
  进垂花门,过穿堂,正房厅中林凝与姜知意并肩坐着,沉浮低眼,看见她红红的眼皮。
  她哭过,为什么?沉浮上前行礼:“见过岳母大人。”
  林凝点点头:“她不该擅自回来,方才我已经说过她了,她病中思虑多,你多照顾照顾她。”
  是为着生病不适,所以哭了吗?沉浮思忖着:“是。”
  “回去吧,好好服侍夫婿,孝敬公婆。”林凝催着姜知意起身,“你好生养病,别再乱想乱跑了。”
  别再乱跑,就是不要她再回来。姜知意强忍下酸苦,默默拜别。
  长长的步道上走着貌合神离的夫妻两个,姜知意觉得累极了,这条路长得看不见尽头,然而终于,她来到了大门前。
  轿子分列两边,姜知意不准备与沉浮一道:“你公事忙,快走吧,我自己回去。”
  沉浮看她,神色淡淡的:“我也回家。”
  作者有话说:
  风清觉时凉,明月天色高——出自《子夜四时歌·秋歌》


第21章
  轿子起行,姜知意撂下帘子,长长地吐了一口气。
  出嫁时母亲的话仿佛又响起在耳边:“将来你若是后悔,不要向我抱怨。”
  她果然后悔了,母亲也果然,不肯接受。
  刚刚压住的情绪汹涌着又扑上来,姜知意拿过引枕,贴着脸紧紧抱住,忍住眼泪。
  不知过了多久,姜知意抬头,觉察到帘外不同于丫鬟的脚步声。
  下意识地推开窗,旁边跟着沉浮,他没有乘轿,不紧不慢地走在她窗边,漆黑的眸子看着遥遥的远处,不知在想什么。
  姜知意吃了一惊:“怎么不坐轿?”
  沉浮转脸,淡淡看她一眼:“你病得很重?”
  “不重,”姜知意连忙否认,“快好了。”
  沉浮顿了顿:“病要静养,到处走动无益。”
  许是错觉,觉得她薄薄的眼皮又红了些,她咬了下嘴唇,神色如往常一般温顺:“我知道了。”
  她不再说话,抱着那个压金线双绣蝶恋花的引枕安静坐着,沉浮皱了皱眉。
  他总觉得,她仿佛是错会了他的意思,他只是就事论事,病痛之中,原本就该静养。
  但,他也没必要跟她解释,沉浮不再多说,一低身,坐回自己轿中。
  窗户推开了一条缝,沉浮能看见姜知意,她关着窗,轿子远远落在他的后面,并没有要跟上来的意思。
  他们极少像这样一道出门,仅有的几次,都是按着习俗在年节下回清平侯府,新婚头一年回门时,她红着脸,怯怯地问他能不能同坐一乘轿子,他拒绝了,后来她倒是没再提出过这种要求,但每次出来,她都会吩咐轿子紧紧跟着他的,她会将窗户推开一条细缝,偷偷从缝里看他,每当碰上他的目光,她就会对他笑一下,眼波流转,含着欢喜带着羞涩。
  而不是像现在这样隔得那么远,冷冰冰的。
  沉浮又看一眼,姜知意的轿子依旧落在后面,窗户没开,也就无从谈起什么对望,什么含笑。
  眼下,倒是两个人的情形对调过来了。沉浮浓重的眼睫微微一动,关上了窗。
  轿子在相府门内停住,沉浮先一步下轿,回头时,她的轿子也来了,丫鬟打起轿帘,她低着头伸出手,日色一晃,照见她苍白的唇和微红的眼。
  无端的,沉浮向她伸出了手,想要扶她时,她似是吃了一惊,急急躲开了。
  水晶步摇随着她的动作一晃,星星点点的光从她脸颊上滑开,沉浮再次发现了似曾相识的抗拒。薄唇抿起一点,沉浮没说话,神色平静着看她。
  姜知意猛地回过神来,待要要说点什么转圜一下,余光瞥见他朱色深衣的腰间系着十二环玉带,带上系着香囊,陌生的香气。
  浅月色绣着茂兰的香囊,兰叶纵横舒展,托出长长的花箭,星星点点缀几朵白花,上面用深月色丝绦系着,下面一排同色穗子,随风微微晃动。
  姜知意的目光停了一瞬。这就是白苏给他做的香囊吧?昨天她没仔细看,如今看见了,果然比简单清素的桑菊香囊要精致许多。
  沉浮顺着她的目光看过来,有些明白她方才怪异的举动了。手指移到绦子跟前,到底又移开,这些事,原本也不需要向她解释。
  沉吟之时,她已经往垂花门里走了,看去向,是要回房,沉浮凝眉望着她的背影。
  以往回来,他们会一同过垂花门,之后在岔道处各自分开,他去书房,她回偏院,偶尔他走几步回头,总能看见她站在原地目送,迎上他的目光时,便对他一笑。
  偶尔他允她一道去书房,她总是很欢喜,他步子大走得快,她便提着裙角紧着步子追他,有时候他停下来等她,她便小跑几步赶上,弯着一双笑眼看他。
  她已经很久,没这么对他笑了。沉浮迈步跟上去,在岔路口不曾犹豫的,跟她往偏院去。
  姜知意吃了一惊,抬起了头:“你不去书房吗?”
  因为仰着脸的缘故,她的下巴到颌骨显出清晰的线条,那种隐藏在柔软皮相下的倔强此时异常明显,沉浮看着:“不去。”
  若在以往,这该是让她欢喜的答案,她会一路伴着他回房,她会焚一炉气味清雅的雪中春信,挑一枝开得最好的花插瓶,她会张罗他吃茶用点心,他独自坐在窗下看书时,她就像只蝴蝶,无声又轻盈地围着他忙来忙去。
  可此时,她只是低了头,哦了一声。
  沉浮薄薄的唇抿紧了一点,他觉得,她似乎不欢喜他跟着一道回房。
  沉浮向前走着,步子依旧是过去的幅度,姜知意没有跟上来,她慢慢的,按着惯常的速度走在后面,他们之间一点点拉开了距离。
  沉浮停下来等她,可她并没有像过去那样快跑几步跟上来,也许是她病着,不方便吧。
  沉浮等她到近前,这才重新往前走,可是很快,她又落在了后面,她始终低着头,似是在想心事,她没说话,更没有对他笑。
  这热气涌动的五月天,鸟雀在石榴树上吱吱喳喳叫着,沉浮无端生出一丝寂寞,停住了步子。
  他等着她赶上来,她走得很慢,沉浮耐着性子,回想这几天发生的事。
  一切都是从那夜以后,开始不同的。她问他如果有了孩子,他说堕了吧。从那以后,她不再对他笑,不再与他同住,甚至连饭都不曾与他一起吃过。她悄悄出门,甚至今天,他破例去侯府接她,破例与她一道回房,几次在路上等她,她都没有一丝欢喜的模样。
  孩子。沉浮打量着她明显苍白的脸和纤瘦的身子,她没有孩子。没道理为了不曾发生的事情闹这么久的脾气。
  姜知意慢慢走到近前,太阳热得很,他腰间的香囊散发着陌生的香气。
  她从中分辨出了龙脑和沉水,一冷一浓,想来是掺和的比例极佳,合起来是悠远深厚的香。
  调香并不是件容易的事,医女白苏,的确是有心了。
  姜知意慢慢走过,沉浮跟上来,他的步子迈得很小,压着速度,始终与她并肩。他偶尔看她一眼,漆黑的瞳仁如不见底的深渊,看不出什么情绪。
  姜知意意识到自己该跟他说几句话,她应该尽量维持先前对他的无微不至:“待会儿我再收拾几件衣服给你带过去吧,换下来的衣服你让他们送回来就行。”
  沉浮沉默着没有说话。这在过去是很寻常的事,他在官署留宿超过三天,她就会送来新的衣服和点心,再把换下来的衣服拿回去浆洗,但今天是不一样的,今天,他嗅出了一丝例行公事的味道。
  并肩走回偏院,沉浮先跨过门槛,跟着转身,去扶姜知意。
  她迟疑一下,也或者是想躲,但很快又伸过手,由他扶着迈过门槛,脚刚踏到地面,她便松开了。
  沉浮依旧没有说话。院里种着石榴、樱桃还有山桃,因为他爱吃时令鲜果,姜知意亲手栽下的,靠墙有一大丛野菊,也是她亲手栽的,为了给他做桑菊香囊。
  沉浮看了眼腰间的新香囊,跟在她后面进了屋。
  她往卧房去了,很快传来箱笼开合的声音,她让丫鬟给他收拾衣服。沉浮坐在东间窗下,想起过去这些事都是她亲自打点,从不假手他人。
  这些改变,他不喜欢。
  日影上移,看看已近午时,沉浮叫过小善:“让厨房摆饭。”
  “浮光,”听见她轻声唤他,“你去母亲那边吃吧。”
  浮光,已经许久不曾听她这么唤他了。“一起去。”
  “我不去了,我出门一趟累得很,想歇歇,”姜知意扶着椅子,“你自己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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