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她费力的在秋千上站稳,正准备让玉清推一推,就见旁边伸出一只手拉住了秋千的另一侧。
“你下来,此处是我先看中的。”
听见这阴魂不散的声音,穆雨淅抬首一看,果然又是乐平郡主出来找茬。
不过是荡一荡秋千,谁先谁后只是件小事。虽说穆雨淅已经站到了秋千上,但若别人好言相求,她也不是不能让一让。但开口的偏偏是一直单方面看不惯穆雨淅的乐平郡主,语气还那般嚣张。若是她退了一步,岂不是代表这她怕了乐平郡主?按照对方的性格,之后指不定还要给她找多少麻烦。
因此穆雨淅只是看了乐平郡主一眼便收回了目光。转头继续吩咐玉清。
“这秋千大的很,我还是第一次尝试。玉清你先轻轻的推一推,不要让它晃动的太厉害,我还是有点害怕。”
玉清不愧是穆雨淅的贴身大丫鬟,十分知晓穆雨淅的心思。也装作一副没看见乐平郡主的,笑着应了一声。
“好勒,娘子你抓稳了,我开始推了。”
乐平郡主从小便是众星捧月般长大的,又是个霸道性子,哪里容的了别人忽视她。见穆雨淅视她如无物,气的眼睛都红了。再加上她三番两次的在穆雨淅手上吃亏。此刻新仇旧恨涌上心头,一个冲动便从旁边冲了出来狠狠推了穆雨淅一把。
这木板秋千本就做的比平常秋千要大许多,穆雨淅站在上面只能抓得住其中一边的绳索,因此站的便没有正常秋千上那般稳当。玉清刚刚又正好按照穆雨淅的吩咐推动了秋千,乐平郡主猛的冲出来推了穆雨淅一把,让她一下子就失去了平衡,眼看着就要从秋千上掉了下来。
冲出来的乐平郡主也没得着好,秋千本来正在往前晃动,她突然冲出来把穆雨淅往后方推一把,虽然推倒了穆雨淅,她自己也被秋千撞了一下,径直的往后倒去。
在场的几人都没有想到会发生这种变故,眼看着两人一前一后的倒了下来,一旁突然蹿出了个人影,一把揽住了从秋千上掉下来的穆雨淅,使她避免摔倒在地上。
而对面的乐平郡主就没有这个好运,没人在后面接住她,整个人被秋千一撞,便狠狠的摔倒在了地上。
穆雨淅惊魂未定的抬起头,正好看见了接住她的人眼中的一丝关切。这人竟然是之前在园中碰到的裴三郎,也不知道他为何会在这个时候出现在此处。
还不等穆雨淅将脑海中乱七八糟的念头赶走,便听见一声尖锐的质问。
“裴三郎,你在干什么?”
抬头一看,是乐平郡主。
只见她此刻十分狼狈的倒在地上,头上的一只发钗落在地上摔成了两半。她本人一只手撑着地面,另一只手指着穆雨淅和裴三郎所在的方向,脸上带着愤怒,双眼通红。
听见乐平郡主的质问,穆雨淅回首看向身后的裴三郎,这才发现之前为了接住她,裴三郎一把揽住了她的腰肢。
穆雨淅脸颊一红,还没来得及反应,就听见头顶传来裴三郎的声音。
“站稳。”
说着便松开手后退了一步。低头看了穆雨淅一眼,又连忙补了一句。
“抱歉,刚在一时情急,失礼了。”
“娘子,你没事吧?”一旁负责推秋千的玉清此刻也冲了过来,十分自责。
“都怪我没保护好娘子,差点就让娘子伤到了。”
穆雨淅正准备开口,却又听见乐平郡主那气急败坏的声音传来。
“穆雨淅你是不是早就勾引了裴三郎,你是不是看我不顺眼,什么都要和我抢?”
“我抢什么了?”穆雨淅心中疑惑,还没来得及反驳,耳边便传来一道悦耳的声音。
“郡主慎言!”
开口反驳的是裴三郎,只见他此刻神色严肃的看向乐平郡主,认真的说道:“女子闺誉是何等重要,我和穆家元娘不过是几面之缘,并无逾钜,郡主岂可随意开口毁人闺誉?”
“并无逾钜?大庭广众之下搂搂抱抱叫并无逾钜?”
“……”
裴三郎有心反驳,却不知该从何说起。
见裴三郎一时语塞,乐平郡主却并不觉得畅快,只觉得心中的妒火燃烧的更加的剧烈。
“你是不是想说你是为了救人?别想拿这种话来糊弄我。我之前快要摔倒的时候,可从来没见你扶过我一次。你不是一直说男女授受不亲吗?怎么现在就不讲究男女授受不亲了?我也不是瞎子,你们俩之间眉来眼去的,当我看不见吗?”
眼见其他贵女们即将围了过来,为了避免麻烦,穆雨淅也不和乐平郡主在这个问题上纠结。只死咬着乐平郡主故意将她推下秋千的事情进行质问。
“摔倒最多只是会有点擦伤,但从秋千上落下去,却有可能危及性命,这两者岂可同日而语。”
穆雨淅上前一步,看向乐平郡主:“我正好想问一问郡主,我们之间有何等的深仇大恨,你竟然要置我于死地。宁愿被秋千撞倒也要冲出来将我推下去?”
乐平郡主本就理亏,被穆雨淅这么一问,满腹的怒火一滞,顿时哑口无言。
离事故发生已经过了一会儿,此刻附近的贵女也都聚拢了过来。虽然本心不愿破坏裴家的宴会,但乐平郡主现在越来越过分,若不给她来个狠狠的教训,恐怕之后永无宁日。因此穆雨淅也不再退让,直接当着众人的面质问乐平郡主。
乐平郡主向来就是个容易冲动的性子,又好面子。本来还有一丝心虚,但此刻被穆雨淅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前质问,面上十分挂不住,仅剩的一丝理智也燃烧殆尽。
“我就是看不惯你那副装模作样的样子。不就是一个臣子之女,还整天装出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外面那些贱民竟然还说你才是京城第一贵女。呵,你觉得你配吗?”
“……”
虽然在众人面前逼出了乐平郡主的真心话,但穆雨淅半点不觉的欣喜。若乐平郡主试图遮掩,则说明她还有几分心机。但她偏偏一激就理智全无,时不时就做出些偏执之事,穆雨淅实在是摸不准这种“蠢人”的套路。
特别是这个“蠢人”还身娇体弱,又有一个护短的长公主母亲,不能打不能骂,特别棘手。穆雨淅一时竟觉的十分头大。
所幸在场的其他人还是正常的。乔沁淳见乐平郡主闯了祸,她又劝不住。眼见事情的发展无法控制,已经偷偷派人去请长公主了。裴六娘也机灵的派人将事情偷偷告知了裴夫人,想必夫人们很快就会抵达此处。?
第18章
由于裴家是军功世家,家中常驻了些专治外伤的大夫。此处就有一位大夫候在一旁。虽然不喜欢乐平郡主,但裴家毕竟是主人家,裴六娘还是安排了大夫来给乐平郡主查看伤口。
“伤口并无大碍,只是简单的擦伤,敷几天药就好了。”
“你这庸医会不会看病?我手上的伤口这么严重,你告诉我这是简单的擦伤?”
负责诊断的大夫眼中怒火一闪,又硬生生的忍了下去。正准备说点什么,就见一个衣着华贵的美妇人快步走了过来,一把揽住了乐平郡主。
“乐平,你这是怎么了?怎么伤的这么严重?”
来者正是乐平郡主的母亲,长公主本人。
在长公主身后,则是裴夫人,穆夫人和其他的几位夫人。
裴夫人作为主人家,目光在乐平郡主手上的伤口处一扫而过,眼神闪了闪,转头斥责裴六娘。
“六娘,你就是这样招待客人的?怎么能让郡主受伤呢?”语气严厉,眼中却并无多少责备之意,显然是已经大体知晓了事情的经过。“大夫呢,赶紧让大夫给乐平郡主治伤。”
“大夫就在这里呢,刚刚才看的,并无大碍。只要按时擦药就行。”
见长公主似乎要开口问罪,穆雨淅主动站了出来,抢先开口:“伯母莫要怪罪六娘,郡主是因为我才受伤的。”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姑娘家还是要娴静些才好。再怎么有矛盾,也不能动手。乐平向来体弱,这次手伤的这么严重,还不知晓要多长时间才能好全。”知晓乐平郡主向来看不惯穆家女,长公主自然要为她出头。
只是此话一出,周围瞬间陷入了寂静。长公主身后的乔沁淳也偷偷伸手拉了拉她的衣袖。
还不等长公主反应过来,穆雨淅便又一次告罪:“长公主教训的是。在郡主斥责我时我就应该赔罪,立马将秋千让给郡主。都怪我反应迟了一步,郡主这才等不及,直接将我从秋千上推了下来。也因此被秋千撞倒,还害的郡主擦伤了手掌。”
“……”
不用在问一遍乐平郡主,便知晓对方说的是实话。饶是长公主这般霸道,此刻也没脸将罪责怪罪到其他人身上。只是被一个小辈用这种方式讽刺,脸上也觉得有些挂不住。
“你这孩子就是多心,乐平她向来是个直性子,又有些冲动。许是言语间有什么误会,这才一时冲动。所幸没有伤到你不说,还弄的她自己一身伤,也算是给她一个教训吧。”
穆夫人听见这话,也站不住了。立马接口道:“长公主这话就严重了。我们元娘心思坦荡,从来就不是个多心的孩子。只是长公主府权势显赫,元娘她父亲经常说我们家只是臣子,要谨守臣子之道,这才让元娘这般惶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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